“我走了，你們再不起可就遲到了。”

關門的聲音穿來，姜吱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眼神還很茫然惺忪。

好像真的做了個夢，一個奇怪的夢。

一條很長的河流穿過村莊，可能是冬天，河面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蹲在河邊看冰層下面游的魚，有個人影靠近，跟說了些什麼，然后轉就走。

夢里的心里慌，站起來想要去追那人，沒跑兩步就摔倒，那人轉，冷淡地垂下眼。

迎著早上初升的太，那人眉眼看不真切，但姜吱就莫名覺得，他在看自己。

這個奇怪的夢戛然而止。

姜吱約覺得夢里的年紀很小，可又確實想不起這段記憶。

看來小黑的能力不怎麼樣嘛。

姜吱醒了醒神，醒趙淺淺，兩人趕在上課之前到了教室。

趙淺淺環顧四周，突然“咦”了聲，“怎麼了張桌子？”

姜吱這幾天一直和趙淺淺坐在一起，然而現在，用的那張桌子不見了。

轉頭往后看，游桉支著腦袋在玩手機，看上去和以往的每一天都沒什麼兩樣。

姜吱盯了他半天，這人愣是沒抬頭。

蘇紹把書放在課桌上，“坐我這里吧。”

姜吱看向趙淺淺，“淺淺，你和蘇紹坐吧，我坐你的位置。”

趙淺淺愣了下：“哦，好。”

整個班里，只有他們三個人同桌的位置是空著的，這時候換來換去倒也方便。

課上做筆記的時候，姜吱要找筆，找不到，要找筆記本，找不到。

的東西全在課桌里，課桌沒了，這些東西自然也就沒了。

姜吱有點生氣，一下課就去找游桉，“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年懶懶懨懨地支著臉，佯裝不知。

“什麼東西？”

姜吱瞪他，“你為什麼要搬走我的桌子？”

游桉慢吞吞地反問，“那是你的桌子嗎？你還能有兩個桌子？”

姜吱定定地瞅他，突然說，“游桉，你是不是想要我坐回來？”

游桉垂下眼，他睫長而，但不翹，垂下去的時候把眸遮了個干凈。

“和我有什麼關系。”

姜吱點頭，“行，那我去跟老師說，我要調位置。”

說到做到，立刻就開始收拾桌里的東西。

東西又多又雜，姜吱不管不顧地都往懷里塞，不一會兒就抱了滿滿一懷。

游桉忽然手過來，“你掉了個東西。”

姜吱悶不吭聲地去接，掌心一涼，有什麼東西硌著手指。

怔了下，發現那是顆純粹深重的紅瑪瑙。

游桉用作袖扣的那顆紅瑪瑙。

那雙被瞄過的、漂亮纖細的手指包住小手，帶著攥了那顆紅瑪瑙。

年聲音低低的，那點冷調褪得干干凈凈，“坐回來吧，”

他有點別扭，“好不好？”

姜吱慢慢眨了下眼睛，“這是道歉？”

游桉悶悶地“嗯”一聲。

姜吱抿住要上翹的角，了手里那顆紅瑪瑙的紋路，“你不會再把它要回去吧？”

游桉聽這麼問，就知道這招投其所好算是有用。

“給你了。”

姜吱立刻道：“。”

手一松，懷里的東西全都嘩啦啦地掉回桌上，被一腦兒地重新塞回桌。

沒有半點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