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劍是兇，劍是殺人的伎倆

我說我是初代村正鍛造的，他卻說他沒有印象……

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但這怎麼可能？

村正刀陷了混。

能找到本丸來這件事很可疑，會讓他覺自己好像見到了初代村正也很可疑……

——初代村正早就死了！為什麼他卻會從靈魂深想要親近對方？！

這種突如其來的、不講道理的，讓他很是警惕，但又控制不住自己，否則他早就認定這可疑的緒是敵人的謀，一刀砍出去了。

理智和拉扯得他頭疼，村正刀沒辦法裝作沒聽到那句話，只能追問道：“請問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啊？”

年挑眉，好像有些意外他這急切的表現，看向他的眼神也帶了些審視。

“意思就是，老夫不記得有鍛造過你手上的這振刀。雖然鍛造了很多刀，但老夫現在記比生前可要好太多了，沒見過就是沒見過。”

村正刀準捕捉到了關鍵詞，重復道：“生前？”

“當然是生前，老夫都直接上門拜訪了，你不會還以為老夫是普通人類吧？”

年的說話語氣有些暴直接，帶著點不屬于年輕人的隨意。

“差點忘了，還沒自我介紹呢——老夫乃千子村正，伊勢國桑名的刀匠，村正派的初代……嗯，應該是這麼算的吧？總之，姑且以這樣的姿態被召喚出來了，過來理你們本丸暗墮的付喪神還有其他的一些問題，請多關照。”

村正刀恍恍惚惚：“……真的嗎？真的是初代村正嗎？”

“誰還會沒事冒充老夫這種老頭子啊。”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畢竟有腦子就知道，冒充確定已死的人非常困難，何況還找個年輕人冒充老頭，這麼明顯的，不像是有計劃的詐騙。

而且那種靈魂上的親近，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控的。

得到了本人的親口承認，村正刀終于找到了借口，徹底放棄了苦苦支撐的理智，選擇了擁抱直覺。

“所以，時之政府現在不召喚刀劍付喪神，連刀匠都不放過了嗎……”

“……你在說什麼鬼話啊，老夫什麼時候說過是時之政府召喚的？真要是時之政府召喚的老夫，你現在已經碎刀了，誰還會跟你閑聊這麼久。”

確實，如果真的是時之政府派來的，那要來也不會就來這一個人，起碼要帶幾個付喪神，把他打到碎刀為止。

已經暗墮的付喪神是非常不穩定的因素，時之政府不缺這幾個戰力，當然是及時消滅掉最安全，免得跳反到對面，讓事變得更復雜。

但……

村正刀忍不住說：“我以為是父親大人憐惜我。”

“…………”

刀匠沉默了一下：“別喊……”

“父親大人。”村正刀毫不猶豫地又喊了一遍，“我真的是村正派的刀啊！您聽我解釋！我不是特指的哪振刀，而是村正派刀劍的集合！”

“啊，是這樣嗎？”

“是的，就是這樣，您沒印象很正常，如果不信的話我這就，您再仔細看看！我絕對符合村正派的鍛造特征！”

“什麼？等等，住手，不要——”

……

…………

回憶結束，村正刀十分意猶未盡地說：“雖然來得晚，但父親大人做了很多，比如看我之后，十分心疼我上的傷，拉著我進鍛刀室，把我從里到外修補了一番……呵呵呵呵，真是好的回憶……”

夏油杰看向七夜的眼神更加詭異了。

所以說，你兒子這格，你這當爹的真的沒有責任嗎？

明明自己的披馬甲十分功，是非常值得驕傲的事，七夜依然不愿回想那一天。但既然提到了，七夜也只能堅強地為自己辯解。

“老夫只是想通過重鍛把詛咒凈化掉，這樣比較順手。”

畢竟他來本丸，除了回收刀劍以外，還有個目的就是為了拉點幫手。

保持暗墮狀態太不穩定了，并且出門還容易被誤解，影響他的備用計劃，還是凈化掉比較安心。

……現在看來，這個舉還是很有必要的，不然五條悟和夏油杰很可能本不會聽藤四郎說什麼，直接就把他打敵方干掉了。

說真的，七夜雖然看了資料，但也沒想到真就這麼巧，當時給他開門的，正好就是村正派的刀。

甚至他什麼都還沒做，剛初見，對方看過來的眼神就莫名掙扎，似乎給個理由就要來抱他大了，一點都不像是面對敵人。

至于理由……七夜立刻就意識到了，大概又是高維世界的設定覆蓋了低維世界的緣故吧，村正刀的付喪神，可能已經認出了什麼。

七夜找上門之前，其實寫了非常詳盡的劇本，結果一看村正刀的付喪神這架勢，立刻順水推舟地放棄了復雜作，改為稍微鋪墊一下，悄悄“暗示”一番，就簡單暴地自報家門，并且撇清跟時之政府的關系——效果非常好，對面立刻投誠了。

如果那家伙表示信任的舉不是當場，那就更好了……

七夜有些想刪除當天的記憶。

雖然活了兩輩子，但現在他只是個六歲的寶寶，這種場面他應當看嗎？這不應當。

聽了一路說明，終于進了茶室坐下來的五條悟大致聽明白了。

“哦——所以你們這些付喪神是來自時之政府，然后這位老爺子是其他勢力的人？”

藤四郎點頭：“對，主君是來自一個迦勒底的組織，目的和時之政府不太一樣，不過都是通過召喚來達目的。”

五條悟沉：“……召喚在未來的應用這麼廣泛的嗎？果然召喚流更歡迎？”

“而且為什麼是刀劍付喪神？”夏油杰忍不住就想吐槽，“讓刀劍來維護世界，那個什麼時之政府真有創意。雖然知道大概因為是能打，但真的有種諷刺……”

“我也想吐槽這個來著！”五條悟興致地說，“畢竟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對了！劍是兇，劍是殺人的伎倆……”

夏油杰接話：“無論用多麼麗的借口來掩飾，這始終是事實。”

五條悟驚喜道：“你也看了《浪客劍心》啊？”

“沒有，但這句話很有名啊，所以背下來了，這段劇講的什麼？”

五條悟理直氣壯：“忘了，反正臺詞帥就夠了吧？”

七夜：“…………”

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兩個男子高中生背出《浪客劍心》的名臺詞，這悉的一幕讓七夜尷尬得腳趾都要摳出三室兩廳了——不要啊！不要提醒他以前也有這麼中二的時候！！！

他自己說的時候還沒什麼覺，看別人這樣，不知為何就坐立不安了起來。

小時候背畫里的咒語和嚷嚷著決定就是你了皮卡丘的回憶也突然浮現，七夜飛快地了下去，決定當做沒有發生過。

沒有年的刀劍付喪神們倒是不覺得尷尬，藤四郎笑著說。

“畢竟刀劍鍛造出來，就是為了上戰場的吧？而且還是消耗品，就算在戰場上碎刀死亡，人類也不會有太大的負罪，時之政府在這方面其實聰明的。”

村正刀也認同道：“呵呵呵……確實，尤其是我們村正一派的刀，本來就是注重實用，稱得上藝品的之又，父親大人也更專注如何鍛造出更鋒利的刀劍吧？像我們這樣的刀劍，不上戰場反而會失去價值呢。”

五條悟隨口說出了有些傷人的話語：“所以刀匠其實就是古代的武商人吧，對你們來說，有戰爭可以打其實很高興？畢竟要是天下太平，武銷量也會減吧。”

“悟！”夏油杰忍不住提醒了摯友一下。

平時不看氣氛也就算了，現在可不同于以往，對面是來自不屬于這個時代的兩個神勢力，對咒師看上去很了解，反倒是他們還不怎麼了解對方。

明明還有那麼多問題要問，就此掀桌的話，他們就太虧了！

這樣想著，夏油杰有些警惕地看向對面的刀匠，如果對方惱怒，他也好及時做出反應。

然而，紅發的刀匠卻一如既往地沉穩，看上去五條悟的話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甚至他張口就承認道。

“老夫確實算是古代的武商人。”

五條悟為這份坦而挑眉：“哇，你還真承認了。”

“實話罷了，老夫早就過了自欺欺人的年齡了。”

刀匠雙手攏在和服袖子里，眼神銳利地與五條悟對視。

“但要說老夫期盼戰爭，那就是誤解了，老夫確實懷有著想用斬殺人的鋼鐵拯救人的那種荒謬夢想，有時候老夫也覺得自己是傻瓜呢。”

坐在一旁的刀劍付喪神們一怔，看向刀匠的眼神有些呆愣，連夏油杰和五條悟聽到這番話，都面意外。

“是、是這樣嗎？”村正刀顯然到了驚嚇，連語氣都沒了那種游刃有余的覺，反而忐忑了起來，“我做的對嗎？有讓您滿意嗎？雖然我對時之政府有很多不滿，但在這方面，時之政府可能確實和您有共同語言？”

刀匠瞥了他一眼：“老夫的個人想法，還不至于非要所有人都接，老夫都說了，覺得這種想法很傻，不過這次被召喚出來，老夫才發現這種傻瓜竟然還沒絕跡……”

夏油杰神微妙地陷沉思。

……有些出乎意料，這個想法竟然是出自一個刀匠……但怎麼說呢，還合合理，如果是真的，甚至讓人敬佩了起來。

五條悟的注意點在其他地方：“你說的是迦勒底的人嗎？說起來，時之政府的目的我們已經知道了，你們迦勒底是做什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