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羅馬神【2合1】

“傳、傳教？”

園原杏里小聲重復, 盡管已經察覺到了對方的異常之，但依然試圖用對待正常人的態度把這件事敷衍過去。

“那個，我不信這些的……”

日本七八糟的宗教多的, 園原杏里拒絕起來倒是很練。

可惜，這次來的不是那些可以被隨意拒絕的人類。

銀發金眸的年用悉一切的目看著：“哦？明明里就有一把妖刀, 卻不信有神嗎？你還真是矛盾到有趣啊。”

園原杏里：“……”

也是，對方剛才在門外的時候，就直接喊了「罪歌」的名字，明顯是不打算掩飾, 自己想用應對普通人的方式應付過去, 果然是太天真了。

但看起來也不像是有什麼惡意……

猶豫了幾秒，園原杏里妥協了, 從鞋柜中拿出了拖鞋：“請進。”

對方從善如流地換了鞋，跟著走了進去, 看樣子起碼表面還愿意維持一個客人的份。

園原杏里讓對方在客廳坐下, 打算去燒水泡茶，對方住了。

“不必麻煩了, 我在這里不會待太久, 可以請你現在就坐下來嗎？我想和你說說話。”

雖然滿是敬語, 但園原杏里并沒有從語氣中會到多敬意，反倒有種頤指氣使, 讓人下意識想要順從的命令。

但園原杏里本就不在意這些，的格其實稍微有點逆來順，被同學欺負也只是忍耐, 客人這種態度已經算是友好的了。

于是聽話地坐在了客人對面, 有些沉默地等著下文。

是為了「罪歌」來的嗎……剛才好像說, “的傳教士”……？和相關的話, 果然他跟「罪歌」也有什麼關系嗎？

園原杏里小心地打量著對方。

看上去是個外國人，年紀和差不多大的樣子，銀的頭發帶著卷，金的眼瞳像是融化的黃金，第一次見到這麼純粹的金眼眸，純粹到幾乎讓人到神圣的地步。

如果不看對方強的姿態，單看外表，這個人其實很能讓人聯想到天使。

“園原杏里小姐。”對方笑瞇瞇地開口了，“你可以我阿耳，請不用這樣張，我此次前來，只是打算看一看「罪歌」。”

園原杏里低低地應聲：“是……”

當然，當然是為了「罪歌」，從一開始這個人就沒有掩飾。

而「罪歌」，也仿佛呼應般，在心中那樣歡欣地高聲贊頌。

【喜歡、喜歡、、好喜歡神神神神神看看我看看我看看我你人類你你——】

面對早已對知知底的阿耳，園原杏里也沒有做多余的掩飾，默默地垂頭，右手從左手的手心中，出了一把無論怎麼看，都不可能放進人里的長刀。

這超現實的一幕并沒有讓名為阿耳的異國年容，他只是含笑著手，接過「罪歌」。

“——嗯？”

異國年眼神一凝，周圍的氣場莫名冷冽了起來。

園原杏里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也知道阿耳的心似乎突然變糟了。

幾秒后，異國年重新掛上親切的笑容，將「罪歌」還給了園原杏里：“多謝配合。”

園原杏里把「罪歌」收回，看到起好像打算離開的阿耳，不一愣：“這樣就可以了嗎？”

剛才都做好準備，等著阿耳對問一堆問題，譬如「罪歌」是哪里來的，跟最近傳聞中的砍人魔有什麼關系之類的問話了，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就只是看看「罪歌」？

“嗯？你還想要我說什麼嗎？”阿耳挑眉，“哎呀，說起來，你也是可憐的死雜兵……失禮了，我的意思是，你也是的羊羔啊（*注），是想來向我告解什麼嗎？或者只是單純的咨詢？和迦那個關業大吉的不一樣，我可是日常營業中哦？”

園原杏里雖然聽得云里霧里，但還是下意識反駁：“不，我不——”

“真是不坦率啊，這種話可瞞不過我哦。”異國的年用那雙徹而冷靜的金眼眸凝視著，“不過沒關系，這樣不坦率的你，我會著哦，很期待你的之花盛開的那一天。”

“————！”

日本人的表達總是很含蓄，哪怕最近被紀田正臣不就說些惹人遐思的話，因為知道對方只是格如此，單純在開玩笑，園原杏里也除了不知道怎麼應對以外，沒有太多的覺。

可這個人不一樣。

明明只是第一次見面，但園原杏里不知為何，卻覺對方是認真的——但并不是那種狹義的，這個名阿耳的年，就仿佛說一朵花，或者這個世界一樣地著。

沒有一冒犯，明明是如此曖昧的話語，卻絕不會引起遐思。

就連在心中尖的「罪歌」那神污染般的緒，在這一刻都仿佛被凈化了一般，帶給一瞬間的寧靜。

“再見了，小羊羔。”

異國的年很自然地站起來，祝福般一只手按了下的頭頂，然后離開了的家。

“…………”

園原杏里呆呆地了自己的頭，始終有點回不過神來。

……就這樣離開了嗎？他到底來干什麼的，單純看看「罪歌」？

真是個奇怪的人啊。

如果讓七夜知道園原杏里在想什麼，他大概也會很郁悶吧。

毫無疑問，自稱是阿耳，這個和羅馬神同名的年，就是七夜了。

七夜怎麼可能單純來看罪歌的？他是來回收圣杯碎片的啊！

好不容易有了英靈卡可以用，七夜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披上了神的馬甲，跑來園原杏里家，想把這個拖延了好久的任務來個開門紅，回收昨晚就盯上的圣杯碎片。

結果真把「罪歌」拿到手，七夜才發現，這特麼竟然是個騙局，園原杏里手中的「罪歌」空有圣杯碎片的氣息，但碎片并不在這里！

十拿九穩的事竟然還能出變故，七夜沒把「罪歌」給掰斷已經是心態很好的表現了。

七夜遭遇了挫折，但也很快冷靜下來，重新分析報。

“算了，也是個線索，既然「罪歌」上圣杯碎片的氣息這麼濃，那圣杯碎片，應該就在「其他罪歌」上吧。”

「罪歌」作為妖刀，有一種特，可以控制被它砍傷的人，持有砍人的這把「罪歌」的人是‘母’，控制的都是‘孩子’。

近期池袋砍人魔的傳聞，就是園原杏里手里這把以外的「罪歌」搞出來的事件。

以七夜對圣杯碎片的了解，大部分時間圣杯碎片都喜歡附在強大的、特殊的東西上面——有特殊況，但七夜一般不考慮，不然可能就太多了，就算篩選也要從可能最高的開始嘛。

「罪歌」的宿主有兩種況，一種是像園原杏里這樣控制住「罪歌」的，一種是完全被「罪歌」控制的。

七夜琢磨著，圣杯碎片格調應該不至于那麼低，跑去混混那寄宿，那大概率會附在能控制住「罪歌」的人上。

池袋現在有三個人算是可以控制「罪歌」，排除掉園原杏里的話……

七夜飛快地下了決心。

接下來，他就去拜訪腦最嚴重的那位吧，為神，當然是應付這種人最方便。

啊，，可以讓人沖昏頭腦，被輕易地控。

雖然最開始七夜還覺得神的卡不太好發揮，但現在他已經明白了，在池袋這個腦盛行的地方，沒有比神更合適的了！

就算英靈本對腦沒興趣，但別人覺得神興趣，七夜就不算崩人設。

而且神和神也是有區別的，起碼印度神迦不合適。

這位印度神因為以前為了挽回婆對帕爾瓦的被燒了灰，從此對他人的有了心理影，已經拒絕手別人相關的破事了，算是失格神。

而且迦的能力只適合本來就相的人，是喚起慕之，而非憑空造。

不過七夜現在用的這個神馬甲，適用范圍可就太廣了，無論是想搞事還是想給人牽紅線，那都是一流的，所以七夜很滿意。

七夜再度修改了自己的計劃——天天被撕劇本，他都已經習慣了，心毫無波——開始前往下一個目標。

贄川春奈，龍之峰帝人、紀田正臣等人原本的同校同學，因為被班主任欺騙了，到嚴重創傷導致心靈扭曲，現在是退學狀態。

順便一提，這個欺騙學生的班主任，毫發無傷，依然在教學，并且近期在擾園原杏里。

贄川春奈知道被欺騙后，因為自我潛意識保護等緣故，扭曲了自己的，認為自己深著班主任，希班主任也……然而已經變了一個病，班主任只敢欺負逆來順的孩子，見到現在的只會逃跑。

從七夜的角度來說，這個很有池袋風味的腦故事，依然充斥著讓人想要報警的元素……但日本的警方太不靠譜了，而且贄川春奈已經不是以前的贄川春奈了，變了鈕鈷祿·春奈，既然日本警察毫無作為，那回歸古早的害人自行解決問題，七夜自然不會擅自評價什麼。

不如說，他現在上門，說不定就能幫這位害人提前達心愿——

“你找春奈？”

在贄川春奈的家門口，開門的是的父親，這個頹廢的中年人警覺地看著七夜：“你是的什麼人？”

“唔，算是同好？”七夜回答。

神跟腦，勉強算是同好吧，他可沒有說謊。

可惜，這個回答無法取信一位兒過傷害的父親，贄川爸爸拒絕了七夜的探訪。

“是不是不在家？”七夜若有所思地問道。

贄川爸爸流出了更加警覺的神：“你到底找做什麼？”

“沒什麼，今天就算了……”

七夜甚至都懶得用能力讓贄川爸爸給他讓路。

因為這個距離的話，如果贄川春奈就在家里，他肯定已經覺到圣杯碎片了，但他不確定到底是圣杯碎片不在贄川春奈上，還是干脆就是贄川春奈不在。

現在看來，是贄川春奈不在，他白跑一趟。

算了，反正池袋很小，跑這一趟也不算什麼……

七夜離開了贄川春奈家，撤掉了英靈卡，把做任務用的放進空間保存，換回了自己的本。

目前來看，他的心理年齡沒有繼續下，要繼續保持才行。

七夜練地拿出手機，開始上網調查報。

日本這個時候的攝像頭不是很多，不然他現在都能直接調查出來贄川春奈去哪了，真麻煩啊……

七夜一邊看手機一邊回家，哆啦A夢迎了上來，觀察了一下七夜的神。

“工作不順利嗎？”

“嗯……計劃被打了。”七夜嘆了口氣，“我很討厭‘母-子’或者‘分-’這種設定，完全就是給我添的……”

雖然七夜不會跟哆啦A夢把任務講的特別詳細，但偶爾也會稍微說一說無傷大雅的部分。

比如今天出門的時候，七夜就神振地跟哆啦A夢說，他今天說不定可以完一部分任務……現在想想簡直是Flag，以后再也不說這種話了。

哆啦A夢端上一盤羊羹，安道：“沒關系，只是被打，又不是失敗，調整計劃再做就好了啊。”

“……什麼時候買的羊羹？”

七夜緒差點不連貫了，他家甜品都斷供多久了！他都只能在壽司店蹭幾口吃，回家就只有正餐。

哆啦A夢回答：“今天，羊羹打折，不過今天只能吃這些哦。”

七夜沒想到抱怨兩句竟然還有甜品吃，眼神一亮，語氣倒是更郁悶了：“唉，我不行了，我覺人生都沒有意義了，這樣下去我爸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恢復理智……”

哆啦A夢不疑有他，又安了七夜幾句，看七夜三兩口把羊羹吃完，還在憂郁，遲疑了一下，就又切了一些過來。

七夜黃理本來在沙發的另一邊發呆發得好好的，覺到七夜演出來的失落氣氛后，就把七夜抱到自己膝蓋上側放坐好，了他的后背。

哆啦A夢慨：“你看，爸爸沒有怨你啊，爸爸也在鼓勵你呢，振作起來吧！不如這樣，等你任務完再吃甜品吧。”

七夜手都出去要接盤子了，發現還能中途撤回，十分震驚：“……？？？那就過期了！！！”

“到時候給你買新的。總之這兩天就不要吃甜品了，積攢到最后一起吃會更有力吧。”哆啦A夢一邊說，一邊自己把羊羹吃掉了。

七夜：“……”

要不是知道自己演技很好，七夜差點以為是哆啦A夢發現了什麼，在這里報復他。

只能說，不愧是育兒機貓，這些激勵手段真是一套一套的……

雖然很老套，但不得不說，七夜還真有了力。

畢竟壽司店那些甜品投喂，對七夜來說也就是塞牙的程度，本不夠吃，打工人也不好意思主要求吃店里要賣的東西。

趕完任務，之后無論是結算的積分，還是回柯南世界，他都可以隨便吃甜品了。

七夜深呼吸：“好，那今晚就再努努力，去找一下狼王吧。”

目前被召喚出的英靈里，其他的不提，狼王是最危險也是最麻煩的一個，實際上七夜都奇怪，這家伙平時不襲擊人類都在干什麼……總之，如果能遇到的話，當然是快點解決更好。

不過狼王的機太高了，跑路的話他不一定追得上……

果然還是拜托賽爾提吧。

于是，這天晚上打工結束，把黃理送回家后，七夜就披上了神的馬甲，在路邊安靜地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機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很快停在了七夜的面前。

賽爾提騎著機車出現了。

不過由于七夜現在披著馬甲，所以實際上賽爾提并不認識這個狀態的七夜，只是在手機上打字：【阿耳？】

“你好~我是阿耳，你就是賽爾提吧？”七夜面不改地開始扯大旗，“我是來理新出現的那位黑森·羅伯的專業人士，這幾天大概都要麻煩你載著我找人了。”

賽爾提點點頭，示意七夜上車。

之所以會變這種發展，是因為七夜用自己本的份，給賽爾提發了郵件，說有新的專業人士來池袋，想解決「無頭狼騎士」的問題，他覺得事關賽爾提的頭顱，干脆就建議他們合作了。

賽爾提自然沒有意見。

對七夜現在充滿了信任，連帶著七夜介紹來的陌生人，也不起疑心。

憾的是，這一晚上，七夜和賽爾提在池袋飆車飆到半夜，被警追殺了兩個小時幾乎把池袋逛了一圈，他們依然沒有發現黑森·羅伯的蹤跡。

擺警后，七夜和賽爾提約定了第二天晚上也定點集合后，化為靈子消散在了原地。

賽爾提看到這一幕后愣了愣，不過自己也不是人，倒是沒什麼好震驚的。

只是，偶爾會覺，池袋的非人類，濃度變高了……

懷著這樣微妙的心，賽爾提回到了家里。

“賽爾提~今天回來得好晚啊~”地下醫沖賽爾提撒。

【理點私事。】賽爾提在手機上打字。

地下醫一愣，坐直了：“難道是那個新的無頭騎士？都說了不是賽爾提的同伴了，沒必要調查吧？”

【他手上可能有我的頭。】

很清楚這件事，而且并不希賽爾提找到頭，所以一直瞞的地下醫：“……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不過賽爾提一個人調查會不會很辛苦……”

【有人幫忙。】

“誰？臨也嗎？他要是給你塞什麼麻煩的委托你其實可以拒絕的……”

【不，是一個‘阿耳’的人……】

地下醫皺眉：“誒？是個沒聽說過的家伙啊，外國人嗎？為什麼要跟他一起調查？”

【也許不是人。】

“……賽爾提你是不是果然更喜歡非人類？！可我是人類這件事無法改變啊——”

賽爾提瘋狂打字：【你不要什麼事都扯到這方面！好好聽我講！】

等地下醫安靜下來，賽爾提就把自己打的一串字展示給他看。

【阿耳說，新出現的那個無頭騎士，黑森·羅伯，仇恨人類，從頻率上講，襲擊人類的次數有些太低了，覺這方面可能有問題，你有什麼想法嗎？】

地下醫眨眨眼：“有沒有可能，這位無頭騎士和我一樣陷了，所以沉迷，對襲擊人類失去了興趣呢？”

賽爾提：【竟然會問你這種問題，我真是個笨蛋。】

“等等！等等啊賽爾提，我剛才只是開個玩笑……對了！黑森！黑森這個名字我確實好像在哪里聽說過……”

【這是常用名吧。】

“不是的，黑森和無頭騎士連在一起的話……”地下醫搜索了一下，“找到了！就是這個！”

賽爾提湊過去“看”屏幕。

“因為賽爾提的緣故，我以前查過不關于無頭騎士的資料哦。”地下醫殷勤地說，“所以一提到黑森這個名字，我立刻就想起來了——這不就是《沉睡谷傳奇》里的那個傭兵嘛！”

賽爾提認真看資料，不打字回應，地下醫也不介意，繼續說道。

“這是被記錄下來的當地傳說，據說國獨立戰爭時期，有個黑森的傭兵被炸了頭，于是靈魂就一直在沉睡谷徘徊不去，到找自己的頭……傭兵嘛！談個，不稀奇！”

賽爾提默默打字：【其實，按照七夜以前的說法，做主的不是這個傭兵，而是狼。】

“你還真是喜歡那個小孩子……”地下醫吐槽了一句，然后隨手又搜索了一下，“傭兵黑森的話，搞不好那個狼就羅伯呢，但羅伯的狼怎麼想都很多——”

出乎意料的，一搜羅伯的狼，立刻就出現了狼王羅伯。

地下醫都愣了：“不會吧，一個傳說中的無頭傭兵，一個被人類害死的狼王……這是怎麼遇上的？就因為他們都在國？”

賽爾提被啟發了。

打開搜索頁面，開始搜索阿耳。

地下醫說：“這個不用搜索，我都可以告訴你，比較有名的是羅馬神阿耳，跟希臘神話里的神厄斯算是同源了，我為什麼會知道呢，因為人節的時候想……怎麼了，賽爾提？”

回憶了一番今天和阿耳的聊天容，賽爾提直接在他的電腦上打字。

【我今天遇到的，搞不好就是神。】

地下醫：“……？？？”

——池袋的非人類，已經到了連神都出現的地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