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破元門投選時間越來越近，無數散修煉師趕過來，整個定海城愈發熱鬧。

等到投選開啟那天，葉素他們進城趕去破元門設立的投選點，一路上人人。還未靠近那條街道，便不了。

“排隊，都排好隊。”一個穿著灰青道袍的人對后面趕過來的眾多煉師喊道，“要想投送自己的法，先排好隊！”

“這是破元門的外門弟子吧？”

“灰青，口沒有繡火中手，只能是外門。”

葉素跟著人站好，聽見前面兩人討論，回首讓師弟師妹全站在自己后：“前面應該是投選點。”

他們站了半個時辰，跟著隊伍移得很快，但依舊見不到設立的投送點。

這時候從前方又走來一個穿灰青道袍的高壯男人，不斷從儲袋中拿出各種盒子分發給排隊的煉師們。過了會，終于走到葉素面前：“一個盒子兩枚中品靈石，附送一張紙，供你們寫清法的用法。”

“兩枚中品靈石，打劫嗎？”夏耳條件反道，幾個月前他們一千下品靈石都要省著花，要不是這段時間賺了些靈石，豈不是連投送法的機會都沒有？

穿著灰青道袍的高壯男人不耐煩道：“兩枚中品靈石換你們一個進破元門的機會，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要不要，但事先警告你們，沒有統一的盒子收納法，到時評選自剔除。”

葉素攔住師弟師妹，拿出八枚中品靈石，遞給灰青道袍高壯男人：“麻煩給四個盒子，兩大兩小。”

“記得在最后面寫上自己的名字。”對方拿出四個刻有數字的盒子給了他們，說完這句話，又繼續往后走。

西玉回頭看著后不盡的長隊道：“這麼舉辦一場下來，破元門說不定還有賺。”

“這紙居然真的只是普通的紙。”夏耳打開大盒子，拿出里面的一張白紙，“兩枚中品靈石，至也得給我們配支筆。”

話音才剛落，便有附近的商販靠了過來，賣筆、墨水，顯然對這套流程十分悉。

明流沙拒絕靠過來的商販，轉頭去看葉素，“大、師、姐，筆。”

葉素從儲袋中拿出筆墨，因為符畫多了，現在松松散散的，快禿了，不過寫幾個字還能撐得住。

“只是寫法的功用，普通白紙夠用了。”葉素將筆遞給明流沙，目掃過前面隊伍，從剛才便發現了一件事，這些散修個個穿著打扮都不差，這年頭只要是個煉師，估計都比千機門有錢。

“你趕寫。”西玉催著握筆不的明流沙。

“馬、上。” 明流沙筆沾了沾葉素手中拿著墨水，提筆寫字。

他煉制的法蓮簪，簪花為一朵兩寸的并蓮，每轉一次簪，便有一片蓮花瓣離，朝攻擊方向而去。至于西玉和夏耳，兩人則規規矩矩煉制了刀劍。

等幾個人寫得差不多，將法放進盒中，他們又前進了一大半，過了大半個時辰，終于能看到設立的投選點。

一張五米長的桌子前坐著穿一個深青道袍的人，大概三十多歲模樣，口繡有一簇火，火中有只朝上的手掌，想來就是所謂破元門的‘火中手’標志，旁邊還站著一位穿著同樣道袍的青年。

在他們周圍還站著兩排劍修，穿著統一的深青服，只是沒有火中手的標識，應該是破元門的護宗隊，過來維護秩序。

葉素前面的人一個個減，很快到。

“盒子給我。”站著桌對面的青年對葉素道。

葉素正要遞過去，對方見到的臉，突然收回手。

坐在那的人也發現青年的異樣，抬頭問：“房修，怎麼了？”

青年偏過頭打量后，果然見到明流沙幾個人，他皺眉看著葉素：“你們不是符師？來我們破元門湊什麼熱鬧？”

葉素十分確定自己沒見過對面的人，回頭低聲問湊過來的師弟師妹：“你們認識他？”

見幾個人齊刷刷搖頭，葉素心底有了數，互相不認識，卻又以為他們是符師，那就是在哪見過賣符了。

微微揚眉：“來之前，也沒聽說過破元門的比試不允許會畫符的煉師參加。”

房修：“……”那天他和師弟一起見到此人和五行宗的符師比試，雖然此人似乎有幾分本事，但他潛意識不喜。

“你還會畫符？”坐著的人拿出溯洄玉盤對著葉素擺弄了一會，確保的面容被記錄下來后，才道，“破元門沒有這種規則，只要能煉，都可以來參加比試。”

“長老，不妥，此人……”房修看著這幾個人就不順眼，還想說什麼。

“好了。”人打斷房修的話，親自站了起來，接過葉素手上的盒子，“去吧，三個月后，只要有本事的煉師都能來我們破元門參加初試。”

等葉素幾個人被記錄完相貌，拿走玉牌后，坐在桌前的長老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忿忿不平的門弟子：“他們會畫符和你有什麼關系？如此生氣。”

“弟子覺得他們行為囂張，進來之后或許會惹事。”房修皺眉道。

破元門長老笑了笑：“這麼說，你已經認為他們可以通過投選？”

房修斬釘截鐵道：“不可能，他們法一定煉制的不怎麼樣。”哪里會有人既擅長畫符，又擅長煉的。

長老對這位弟子的脾氣向來無奈：“繼續收法吧。”

……

明流沙才從人群中一出來，就溜出一大段話：“會畫符便不讓我們參加投選？他也不照照自己的樣子，臉大如盆卻長著尖猴腮，鼻子又大如蒜，五短材，披著一深綠皮，本就是□□在世。”

葉素：“……”

雖然剛才那位房修的人，確實面部瘦削，鼻子大了點，但實際上五勉強還算端正，也稱不上丑。

不過習以為常了，明流沙平時說話一字一頓，慢吞吞可以急死人，一到關鍵時刻，罵起人來，流利地像橋下說書的。

以前沒罵無音宗弟子，是千機門九玄峰最重要的人形炮輸出機

“還以為他發現我們千機門的份。”想起來，西玉還是心有余悸，“幸好那位長老同意給玉牌。”

葉素隨意道：“大概是不合眼緣，到時候評選的人是破元門長老，弟子做不了選擇。”

幾個人邊說邊走，夏耳頻頻扭頭看著兩邊的店鋪，他除了去過材料鋪，其實還沒有真正看過別的什麼地方。

葉素目掃過師弟師妹，另外兩人雖沒有夏耳表現的那麼明顯，但眼神中也流出好奇。他們來定海城有三個月了，天住在城外破廟，唯一吃過最好的東西就是城門口攤販賣的包子。

煉制的法和符箓賣的錢不，只不過大頭全部送往千機門，還買了材料回去，能讓宗門的師弟師妹們有機會得到材料練習，幾個人有默契地不怎麼花靈石，也不來城逛。

“已經投完法，沒有其他的事，可以到逛一逛。”葉素拿出二十枚中品靈石，“這是我們今天的任務。”

大師姐發話了，三個人也不再抑心，紛紛四逛看。

等葉素去兌了一半下品靈石回來后，西玉跟在背后悄悄問：“大師姐，如果今天花四十靈石，我們還剩多錢？”

所有靈石都在葉素手里，他們上那些，早在煉的時候用完了。

葉素出一手指，沒等西玉反應，又收了回去：“還有這麼多。”

一個都沒有？

西玉明白什麼意思后，頓時拉住葉素：“大師姐，要不還是算了？”

“錢花完了再賺。”葉素抓了一把靈石給，“以后我們會有更多靈石，只要能為厲害的煉師。”

葉素在他們之間有絕對的話語權，在的示意下，一行人到買買買，二十中品靈石，除非去買什麼法籍，只買些有意思的小東西，綽綽有余。

一直逛到夕下山，幾個人才走進一家酒樓，好好吃了一頓靈食。

“這也太貴了。”夏耳打了個飽嗝，“一盤鹿要兩枚中品靈石。”

“是靈鹿。”西玉捧著盞茶水道，“吃完有點靈氣在腹部游走。”

明流沙有點走神，慢吞吞道：“想知道在靈氣充沛的地方修煉是什麼。”

“總會有那麼一天。”葉素笑了聲，“千機門還等著我們壯大。”

四個人一起舉起茶杯，同飲而盡。

……

破元門。

投選結束后，各長老便開始挑選合格的法，從而選出千名煉師進破元門參加初試。

這項任務，太簡單了，甚至基本只需要門弟子就能完，畢竟散修沒有師父指導，市面上流傳的煉書籍參差不齊。

不過，為了避免異議，挑選的任務還是由長老來完，門弟子在旁觀看，同時負責使用溯洄玉盤，記錄下挑選的過程，以免事后有人不服。

很多法拿在手上，長老們甚至都不需要看盒子里的紙，一眼便看穿其中的玄機。更有些法一道靈力都承擔不起，當場碎裂。

長老們麻木地試著各種法，導致稍微有點新意的法都能讓他們興許久。

“師兄，今年投選的法一共多件？”一個年輕模樣的門弟子邊調整溯洄玉盤的角度，邊問旁邊的青年。

“一萬八千四百七十二件。”房修冷嘲道，“難為長老們要從這將近兩萬的廢法中挑選一千把不那麼爛的廢法。”

“三人師，或許其中有些技巧值得我們學習。”全嘉英認真道。

房修轉頭：“師弟這段時間忙著煉，有些事不知道。之前那幾個在街上賣符的人，你還記不記得？”

全嘉英想了想：“賣符？和五行宗外門符師比試的那幾個人？”

“正是。”房修想起那天的事便覺得荒唐，“師弟，他們居然來投送法，一群符師也覺得自己會煉，簡直天下之大稽。”

全嘉英聞言皺了皺眉，如此想來，那幾個人確實輕慢了煉的難度：“師兄，他們選不了，了壁自然會退卻，不必在意。”

房修怨氣稍平：“這倒也是，那幾個人還不知道練出來什麼廢，指不定就在那些破碎的法中。”

兩人還在談，中間試法的場地突然發出一聲巨響，將所有昏昏睡的人嚇一跳。

“好刀！”試法的長老大喊一聲，他仔細打量刀，“咦，刀居然還刻有兩種稀有變形風紋？”

幾個長老著那把刀造的痕跡，一時間大為興，全圍了過來打量。

“能造這麼大的傷害，這把刀威力不錯。”

“看來還懂風紋？”

“你們不覺得這風紋有點悉？”

“以前嘉英癡迷過一段時間這種風紋。”容初秋走過來掃一眼便知，轉朝那邊的全嘉英招手，讓他過來，視線不經意瞥過地上一堆盒子。

有幾個盒子上刻的數十分眼，不正是那天被房修差點拒絕的那四人的盒子？

容初秋看了一圈，發現了三個悉刻數的盒子……唯一看不見刻數的只有試刀長老腳下那個已經打開的盒子。

一愣，彎腰將地上打開的那個大盒關上，果不其然，正是剩下的那一個。

“長老。”全嘉英和房修都走了過來，溯洄玉盤還開著。

容初秋直起，指著其他長老手中的刀：“嘉英，來看看刀上的風紋是不是和你以前刻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