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0 章

葉素站在府, 終于確認了一件事。

——能對偽神言的只有神。

小師弟基本想不起任何東西，暫且先不說，泣劍靈、藏六明顯知道些什麼, 但卻無法說出口，有一力量錮著他們。

從千機門靈脈被引走, 到萬佛宗三位渡劫大能殞落, 靈力盡失, 再到狐王突然死亡……葉素在其中尋到一共同點。

是什麼？

其實相比之下, 狐王的價值并不夠高，大乘期卻不稀有，他的死更像是因為寧淺瑤。

葉素站在府，閉上眼睛, 微微偏頭，這些事之間一定有共同點, 不只是死狀。

猝然睜開眼睛，是力量！

無論是千機門靈脈還是三位大能、狐王, 所有的共同點是力量。

靈脈、靈力、妖力都提供了力量。

葉素想起之前在尋找千機門靈脈時, 見的那神奇怪的力量，至今為止，哪怕是正初尊人也沒有給那種，似乎永遠無法抗衡。

所以……那力量是在汲取千機門的靈脈？

就像吸盡三位大能的靈力一樣？

只是不知道寧淺瑤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 是被狐王反噬而亡的，狐王吃下了的元嬰，或許正是因此, 狐王才死了。

“我們再回去一趟。”葉素當機立斷道, 要找楊談，看能不能‘問’出一些事。

之前在轉塔看過一本笈, 改良版搜神識，后癥也不大，最多迷糊個一年半載。

正好可以試試。

游伏時安靜抓住葉素的袖，跟著回去。藏六連忙也跟了上去，三人用萬境通卷軸，直接從萬佛宗地離開，到了無音宗楊談大殿。

幾年前還必須一步一步走上來的臺階，早已經對葉素失效，在大殿和側殿轉了一圈，解了殿中數個陣法，始終沒有見到楊談。

奇怪。

楊談此人耽于樂，天賦差又不修煉，自來到無音宗后，便不常出去，因為他清楚知道自己的水平，在外面稍有不慎，就會惹到惹不起的人，所以只待在無音宗。

就在葉素打算釋放神識在無音宗查一圈時，忽然察覺殿外有人。

還未轉頭，藏六便忽然消失，又突然出現，手中抓著一名弟子：“干什麼的！敢窺妖主和？”

“……辛鑫？”葉素著藏六拎著的弟子，幾乎快認不出來他了，整個人快瘦了相，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但修士中基本沒有聽說過誰有病，最多修煉出現問題。

辛鑫指了指旁邊藏六：“能不能讓他先把我放下來？”

葉素朝藏六點了點頭，辛鑫的領被松開，他有些艷羨看著葉素：“你好像又進階了。”

“……你怎麼回事？”葉素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辛鑫了，竟然境界半點沒有進步，還瘦這樣。

辛鑫搖了搖頭，沒有詳細說

之前的事，只道：“你來找楊長老還是宗主？宗主前幾天一早離開了。”

“和楊長老一起？”葉素皺眉問。

“沒有，楊長老昨日出去了。”辛鑫道。

葉素打量辛鑫，忽然問道：“你來大殿做什麼？”

辛鑫吸了一口氣后道：“我只是想來大殿看看，宗主和楊長老不太對勁。”

當初魔軍侵，辛鑫堅持要出去救人，被關了閉，后來出來沒有辦法破陣，也拿不到任何卷軸，只能待在宗門。

因為魔軍一事，辛鑫對宗主心中有了見，原本只專注于修煉，而后便開始注意宗主和楊長老。

楊長老對千機門，本沒有任何宗門之，甚至聽見千機門的壞消息，反而會高興。

如果說楊長老將自己的緒全表現出來，那無音宗宗主支姬則更加蔽。

“我那段時間緒不太好，不常修煉，就找了竹林中最偏僻的角落躺著，卻沒想到宗主就在附近，和人傳訊。”辛鑫緩緩道，“在向人匯報千機門靈脈恢復的事。”

那日千機門靈脈恢復，作為鄰宗的無音宗到的震驚最大，辛鑫雖然也驚訝，但卻覺得是一件好事，他們有能力，就可以救更多的人。

然而他未料到，夜晚支姬會走到竹林附近傳訊，兩人相隔有一段距離，辛鑫又一直躺在角落，當時支姬大概心混，也沒有查探周圍，便直接和人傳訊。

辛鑫沒有起，他安靜躺在地上，聽著宗主約約的說話聲，一開始還未完全在意，直到后面漸漸察覺到不對勁。

匯報和談八卦的口吻相差極大，他發現宗主分明是在向對面的人匯報千機門的況，這是一件奇怪的事，無音宗地位最高的人便是宗主，也沒有大宗的那些師祖，宗主向誰匯報？

“你有沒有聽見對面的人是誰？”葉素問他。

辛鑫搖頭：“沒有聽清楚……我本來想趁進大殿看看能不能發現別的東西。”

那夜約約聽見宗主的話后，辛鑫覺得宗主對楊長老的或許沒有那麼簡單。

葉素問辛鑫：“你知不知道楊長老去了哪？”

“楊長老說有約，便出去了。”辛鑫難得見兩人都不在，所以才會冒險想上來看看。

“我知道了。”葉素低頭看了一眼傳訊玉碟，“今日我們來的事，麻煩辛兄不要外傳。”

辛鑫點頭，然后猶豫片刻道：“你們……小心。”

葉素拍了拍辛鑫的肩膀：“下次再見，希你能進階。”

三人再度消失，趕回來了千機門，葉素的臉上所有緒早已經消失得一干二凈。

剛才才發現自己收到師父的傳訊，說楊談命燈熄了。

時機太巧了，剛想找楊談，他的命燈就熄了。

……

這是葉素第二次來宗門的命燈堂。

一進去，張峰峰便站在里面，手中拿著點燃的三炷香，他偏頭看向進來的葉素：“來了？”

“我剛才在無音宗找楊長老。”葉素著熄滅的命燈道。

“一個時辰前滅的。”張峰峰將三炷香進香爐中，“你找楊長老有什麼事？”

“他手中有小師弟的東西，拿去給了小師妹，我想問問其中的事。”葉素還沒有來得及給師父解釋寧淺瑤的事，大概說了說。

張峰峰嘆了一聲：“東西還了付出代價沒錯，你小師妹錯就錯在貪心配不上能力，不想想伴生契約那麼好，為什麼當年妖界大門還開時，也不是所有人都簽這個契約。”

不是所有修士都有信心跟得上妖的修煉速度。

“找不到楊談問，你現在怎麼辦？”張峰峰往另一面全滅的命燈鞠了一躬，心中默默念了幾句，才轉頭看向葉素，“師父，希你們都能好好的。”

“我再去一趟蓬萊。”葉素問張峰峰，“師父，我還要帶一批法。”

“去哪？”

“魔界。”

張峰峰想了想道：“去魔界的不是大能就是大宗弟子，水平不低，正好你范長老他們煉制了一批法，應該合適，你帶走。”

“謝謝師父。”葉素應下了。

出去拿了一批法后，葉素再度離開千機門，去了蓬萊。想問一問蓬萊掌使，當年窺探了什麼，才導致整個蓬萊推衍能力全部消失。

蓬萊的幻并沒有阻攔住葉素，不過讓未料到的是，參天菩提樹上，沒有任何一人，帶著游伏時和藏六從最低走到最高，里面沒有一人。

葉素皺眉，在最高的殿中院落四轉了轉，走到一墻面前，彎腰手了一把地上的灰塵，連清潔陣都撤了。

用手再次在地板上了一圈，有幾凹陷的地方，這面墻原先應該是放書架的地方。

奇怪，連書架都搬了。

葉素起，清了清手，著周圍，除了書架了，其他東西一點也未，蓬萊棄了這棵參天菩提樹？

“小師弟？”

葉素一轉便見到游伏時往下走，立刻跟了過去，只見小師弟徑直往原來他們住的那片院落走去。

“怎麼了？”葉素跟上去問。

“它還在。”游伏時指了指里面，側臉對葉素道。

葉素將游伏時拉了在自己后，走進去一看，才發現之前給他們送菩提果的紙人還在，連托盤也在。

“醒。”葉素在紙人耳邊打了個響指，注靈力。

一直垂著頭的紙人醒了過來，抬起頭看著三人。

“掌使他們去了哪？”葉素并不抱希問道。

紙人后退一步，輕輕將托盤放在地面，隨后將自己撕開。

“你……”葉素剛要阻攔，便見到紙人軀一層紙上有字。

【找到塔靈，或有一線生機。】

塔靈？

葉素想起離開轉塔前，蓬萊圣使對自己說的話。

不過……去哪找塔靈？

另外一線生機是指什麼，誰能得到一線生機？

“妖主，這里面寫了什麼，怎麼看不懂？”藏六探頭看了看問旁邊游伏時。

游伏時有些得意瞥了一眼藏六：“你是個文盲。”

藏六不解：“文盲是什麼？”

“你不識字。”游伏時指了指自己，“我識字，所以你是文盲。”

“妖主厲害！是文盲！”藏六頓時化捧哏。

葉素盯著紙人腔那行字，不多時，整個紙人忽然化紙屑，消失在三人眼前。

對塔靈完全沒有頭緒，葉素只能暫時將這個放下，還要去魔界，易玄他們都還在里面。

“我們去魔界。”葉素轉頭對游伏時道。

三界匯，那些守在魔界大門外的修士還在，葉素到了之后，余掠過轉塔消失之前的位置，甚至開始懷疑蓬萊是不是帶著轉塔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