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富貴人家，連洗澡都是一門。

大大的梨花木桶，里面是丫鬟們一桶一桶盛滿的熱水，整個人泡在里面，渾都舒展開來。

這，自然比前幾日小廝們打兩桶水來，就在書房后的小院里隨意沖一下爽的多。

更不用說，旁邊還有一個亭亭玉立的俏俾，做什麼就做什麼的那種……

其中滋味，非親會無法言喻。

平兒答答的站在房間一角，垂頭順目。

雖有過服侍主子和姑爺房事的經歷，但是似這般獨自服侍賈璉沐浴，卻還是第一次。

很擔心，萬一賈璉要是強迫，該怎麼辦。

作為王熙的陪嫁丫鬟，還是最親近的那個，知道，大底自己最后的結局，也是為賈璉的通房，或者姨娘。

但是顯然王熙現在還沒有決心抬舉。

以王熙的占有和報復心，要是敢先越雷池一步，下場定不會好。

作為最了解王熙的人，可是知道，對方一旦惱怒起來，可是不認人的！

也不知道賈璉是不是到了的擔憂，雖然不時的遞巾、香皂等，但是從始至終，賈璉都未對做出什麼過分之舉，甚至連個肩膀都沒有，只是自己一個人在桶里折騰。

如此一來，倒大著膽子瞄起賈璉的材。

修長的背，寬厚合度。若麥，整潔無暇。

確有些好看呢……

以前只隔著紗帳瞧見，竟從未這般真切。

而且，二爺不知又從哪兒撿來的歪曲兒，自顧自的哼著，聽著倒有些意思……

“嘩啦~”

忽然的響水聲驚醒了平兒，待回神，果然是賈璉從桶里站了出來。

這且罷，關鍵是他居然渾上下不著寸縷，只有通的水珠，滴答的往下落。

平兒的別過臉去。

他什麼時候把袍都了啊……

賈璉像是不知道平兒的意，還笑道：“怎麼，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還不把帕子給我！”

平兒慌忙把手里的干帕子送過去。

“裳！”

素來敏捷的平兒，此時卻像個笨丫鬟一般，手忙腳的把架子上層層放好的干凈裳取來。

看著這模樣的平兒，賈璉方才在桶里好不容易下去的旖念不由分說的再次沖上來。

為免被平兒察覺，他只能側過去，彎腰自己穿戴。

平兒的青春人自不用說，在賈家眾多水靈的丫鬟當中，也足以排進前三。

又是王熙的陪嫁丫鬟，可以說，把吃干抹凈，旁人是說不出什麼話來的。

只是王熙此刻對他正是狐疑的時候，他又豈能再做出令王熙看之不起的事來，徒生事端？

況且平兒自也未必愿意。

所以，為了在接下來與王熙的對陣中獲取盡可能多的優勢地位，他暫時不能平兒。

來日方長，當他徹底收服王熙之后，不信不乖乖把平兒出來。

所以，他方才有意克制，甚至都沒有多調戲一下平兒，不是因為他多麼正經，只是怕他自己一個控制不住罷了。

好容易穿戴完畢，平兒也收拾好了心態，隨著賈璉出了浴房。

順著長廊回屋，還沒進門，一個婆子過來。

“二爺，這是二門上昭兒送進來的，說是二爺要的東西。”

賈璉點點頭，接過來拿進屋。

平兒因為記掛著王熙，簡單為賈璉理了一下頭發之后，便說道：“我兒們進來給爺繼續弄吧，我去看看我們。”

賈璉一把抓住的手腕，笑道：“你就這樣走了，讓別人進門來，想必你們也不放心。

還是你繼續給我弄吧。”

青春而充滿沁人心脾氣息的孩子跪坐在邊，拿著干巾一縷一縷的將頭發干，這個過程賈璉極為。

其他人，自然不如平兒。

平兒無法拒絕，只得再次坐回去工作。

又看賈璉拆開那婆子送來的包裹，里面竟是一堆書籍、文稿，心下便想到：“莫非二爺當真轉了不？”

過了一會兒，見賈璉看的認真，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二爺瞧的什麼？”

賈璉回頭瞅一眼，笑著揚了揚手中的稿子：“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從外面收集來的文章，你猜猜是誰寫的？”

“我怎麼猜得出來。”

賈璉搖搖頭，低頭繼續研究功課，里只道：“這不馬上就要下揚州了，到時候見了林姑父，萬一他老人家要考教學問，我一個字都答不出來，豈不丟臉？

所以我得臨時努努力，說不定到時候還能搏個頭彩，要是那樣，等我回來就給你們多帶些禮。”

平兒呀然：“莫非，這些都是林姑老爺的文章？”

“聰明！不過那些書不是。”

賈璉隨意與平兒說笑，一邊試圖從林如海有限的文章中，揣其及為政方針。

若想接近一個人，必先投其所好。要投其所好，則需得了解其格、三觀。

顯然，賈璉與林如海是比較陌生的，若要了解林如海，他現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從林如海的策論、文章中去尋找蛛馬跡。

至于應付林如海的考教學問，不過是與丫鬟的戲談。

一個學渣，不論怎麼努力，也不可能短時間變學霸。

而對于學神級別，堂堂探花郎的林如海來說，不是天賦型的選手，在他面前就都是普通人，甚至殘疾人。

他可不會以己之短攻彼之長。

平兒并不知道賈璉諸多的心思，看賈璉不像是戲語，心中直慨：若是二爺一開始就這般認真好學，又怎麼會從國子監肄業？

要是他能一直這般對待學業，只怕現在功名都有了，就像府里先珠大爺一般！

如今，只怕是有些遲了……

不過不管如何，二爺肯上進，都是一件好事呢。二要是知道，也會高興的。

……

“喲，你們兩個倒是郎妾意的呢！”

王熙進門，一眼看見賈璉斜躺在炕上裝模作樣的看書，而炕里面，平兒乖巧的坐著與賈璉頭發，頓時酸溜溜的道。

平兒見王熙回來，方知有些肆意了。又見賈璉的頭發上水珠早已盡去，只需披散一會兒就可以全干，便下了炕來，收拾起東西出了外間去。

王熙倒也沒有找平兒的麻煩，坐下道：“迎春們本來說要過來給你踐行，只因老太太們不要來打攪你，讓你好好休息，所以就沒來。”

“嗯。”賈璉隨意的點點頭表示知道。

見賈璉都不回頭看一眼，王熙頓時沒好氣：“明兒就要出發了，你居然還有閑心看那些雜書，有這功夫不如早些睡去，明早或許神還好些。”

王熙一句話，就把賈璉看的定義為雜書。

賈璉翻了翻，偏到那邊去。

王熙直皺眉，盯著賈璉瞧了幾眼。

如今天還較熱，剛剛沐浴之后的賈璉上穿的也很單薄，就一件淺黃的薄袍子隨意套在上，手臂和小都在外面。

加上他子往里歪，扯著袍子，大半個膛也都清晰可見。

賈璉本來材頎長，又是人所共稱的男子！若不然，王熙也不會將他看得這麼，不讓任何子接近，這其實與男人對人兒的占有如出一轍。

所以，此時賈璉沐浴之后僅著袍服的懶散模樣，對世間任何子都有極高的力！

王熙站起來往屋里走，沒兩步，停住說了一句：“我也去洗個澡。”

認真研究學問的賈璉聞言，眉間不由皺了皺。

要洗澡只管去，特地和我說做什麼，這娘兒們什麼時候這麼有禮貌了？

……

一夜好睡。

清晨賈璉剛剛醒來，就察覺有人在窺視他，睜開眼睛，頓時對上了一雙丹眼。

有些明亮，也有些平時不可見的意流。

“這麼盯著我作甚，怎麼，在想如何謀殺親夫？”

一句話，便讓本有些難為的王熙惱起來，沒好氣的打了賈璉一下。

要起，卻覺得有些無力，心里電火石之間便已明了幾分，不由又抬頭，眸含水的瞪了賈璉幾眼。

“總覺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重新睡下，將頭靠在賈璉的肩上，王熙囈囈自語。

賈璉偏頭，瞥了一眼其肚兜外之春，笑道：“哦，哪里不一樣了？”

王熙頓時臉紅不止。

哪里不一樣也說不清，人確定是那個人沒錯，就是，手段不大相同。

以前，他哪有那些名堂，又哪有那般霸道，人家不依，他還要用強！

鬧了大半夜才睡，導致現在上一點力氣都無，實在可惡。

賈璉雖然看不見王熙的面，卻得到此刻的溫順，因問：“什麼時辰了？”

“大概卯初刻了吧。”

賈璉聞言，又將剛探出去的魔爪收回。

本想給辣子再加深點印象，可惜時間不夠了。

王熙見賈璉起，也坐起來，輕攏妝容，道：“時辰還早，何不再睡一會子？雖然定了時辰，不過奴才們罷了，讓他們多等一會也不妨。”

王熙是怕賈璉昨晚沒休息好。

賈璉卻一邊穿一邊搖頭：“早上是最好的趕路時間，到了晌午只怕天熱。”

王熙便有些不滿，“以前倒沒有看出你這麼有孝心，也不知道婆婆死的時候，你有沒有這般用心服孝……”

王熙話出了口立馬察覺不妥，見賈璉似笑非笑的看，臉一紅，果斷轉移話題：“隨行的人、馬可都安排妥當，還有什麼需要添置的沒有？路途遙遠，多些準備，也免得路上犯難。”

一聽這話，賈璉頓時笑道：“倒果然有件事與你商議。”

“什麼事？”

“給我點銀子。”

一聽賈璉提錢，王熙頓時警惕起來：“你要錢做什麼？”

滿臉的狐疑之。

可是知道賈璉已經從賬房領了銀子的，一部分作為他們一行路上的盤費，另一部分就是到了揚州采買祭奠之及日常花銷。

如今卻向另外要錢，只怕用心不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