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說了之后，蘇格蘭的表很明顯有那麼一瞬間變得錯愕，然后很快收了起來，只是眼神依舊有些微妙。

他遲疑著開口道：“是因為可可酒你說的……呃，叛逆想追求刺激？”

我忍不住沉默了，腦子里又清晰地浮現出了當時我以為的笑話發言。

【人有的時候也會想叛逆個兩三回的嘛。如果是臥底到我們組織的警察的話，就更刺激了，哈哈哈哈……】

……不知道當時聽到這句話的蘇格蘭，腦子里第一想起的是他自己呢，還是他別的潛伏在組織的小伙伴。

雖然沒有證據，我還是懷疑波本是他的同伙……可是仔細一想，日本公安也不至于安排了兩個相的警察進來當臥底。

畢竟他們看起來年紀相仿，甚至有可能是同屆生，那兩個都優秀的學生進來豈不是一折就折倆？暴的可能會增加吧？

唔……可是也不一定，萬一人家預判了我的預判，所以反其道而行之……

“可可酒？”大概是我走神的時間有點長了，蘇格蘭喊了我一聲。

我回過神，看著他，表逐漸變得凝重：“這可不是叛逆的問題，我早就過叛逆期了……蘇格蘭，我們是朋友對吧？”

蘇格蘭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為什麼我突然那麼問，不過他還是回答了：“是的？”

我皺眉：“嗯？”怎麼是疑問的口氣？

“咳……是的！”估計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對，蘇格蘭趕重新用肯定的口吻重復了一遍。

我這才出滿意的表，然后上前兩步，湊過去小聲回道：“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我決定告訴你我去約會的真相，不過你不要告訴其他人哦。”

估計是被我營造的氣氛所染，蘇格蘭也換上了認真的表，一頷首：“嗯，我會的。”

“你知道嗎？”我用帶著點沉重的語氣說道，“那是因為，會使人盲目。”

蘇格蘭：“……”

看著蘇格蘭變得更加微妙的表，我覺得我的目的達到了，出了笑靨，雙手合十一拍掌：“好了——那現在，來幫我挑一下服吧！”

***

雖然說我對時尚和奢侈品其實興趣不大……但是我的品還可以。

畢竟我可是貝爾德帶大的，不會泡男人就算了，要是還學不會搭服，我估計貝爾德會想直接把我丟了，和琴酒老大站到統一戰線認為我是個小智障，甚至都不愿意再喊我一聲可可酒。

“我昨天晚上把我的柜從頭翻到尾，最后覺得這兩件比較適合初次約會。蘇格蘭你覺得哪件比較好，這件黑的子還是這條紅的？”我從樓梯上走下來，一手拿著一件服展開給對方看，認真地詢問著。

蘇格蘭看了一會兒，逐漸皺起了眉頭，語氣帶著遲疑：“其實我覺得都好看的……”

啊，出現了，典型的不負責任的男回答！

我出了不贊同的表：“蘇格蘭——作為朋友我才那麼告訴你，當孩子問你哪個更好的時候，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不會不得罪們，反而會讓們生氣哦。”

對方聞言，笑容變得有些無奈：“就算你那麼說，對于這種意見我還真的不怎麼擅長……你問問別人也許會更好。”

別人？啊……倒是也可以。

我想了想，問道：“那波本空著嗎？喊他也過來吧。”

“嗯？”蘇格蘭一怔，“我還以為你們關系不太好……”

“是這樣子沒錯，但是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子，他不會客氣地給我留面子，建議可能會更中肯。”我嘆了口氣，“也許是因為蘇格蘭你對我有朋友濾鏡，所以才選不出來。”

就像是我，之前因為朋友濾鏡，愣是沒發現這是個臥底。

不過這也沒辦法，不能怪我。

這就跟選擇題似的。當你以為是三選一的時候，誰知道是多選題，還是那種罕見的ABC全選的類型。

大概是因為剛剛一個任務完正在待命的緣故，波本今天也沒有事，蘇格蘭電話打過去之后他就過來了。正如我所料的，波本并不會說什麼都好看、都行之類的話。

不過他也沒有做出選擇，反而是在那里抱怨了幾句為什麼為了這種事把他喊來之后，就相當反客為主的命令起來了：“這樣子本看不出來吧？你應該都試一下讓我們看看才能判斷。”

我用帶著抵和對峙的眼神和對方對視了片刻后，一臉不開心地抱著服上樓去：“知道了，你們等一下！”

可惡，這個家伙這次是對的，我沒辦法反駁。

不過反正是二選一，換服沒有那麼麻煩，我先試了黑的，然后穿著紅的那套下去，認真地問道：“所以，是哪套？”

這一次，兩個人都沒有多遲疑，看起來在我上試了之后，他們都有了偏好。

蘇格蘭：“紅吧。”

波本：“黑！”

兩人說完之后，氣氛沉默了片刻。接著兩人互相對視了一下，帶著對彼此的不解。

“蘇格蘭你居然喜歡紅那套？”

“那套看起來比較活潑，才比較符合可可酒的氣質吧……為什麼你會選黑？”

“那件搭配上的白圍巾，跟圣誕老人似的。”

“黑的才是看起來過于沉重了吧？”

我看著兩人開始就這個問題的分歧展開辯論，等了一會兒后，默默地上樓換掉服——唉，我發現了，兩個男人可能沒啥用，要三個才可以。

不過波本說我像圣誕老人，我記住了。

這是二振半，再來半次，他就要去我的黑名單里和萊伊一塊呆著了！

雖然我對波本頗有微詞……我最后選擇的還是黑那套。

這倒不是因為波本說的，而是我在思慮再三之后做出的決定。

“你們看，黑可以和任何都搭配，所以無論他穿什麼，站在一起都不會有違和！”我振振有詞道。

然后，我就看著面前的蘇格蘭出了十分悉的言又止的表。

相比較之下，可能因為和我關系不算好，所以波本說話反而會沒有多顧忌。他聽我這麼說，皺了皺眉，雙手抱直接問道：“所以——你這是什麼況？真的打算去和警察約會？”

我立馬神起來了——我就知道！肯定會有反應的！

不過表面上我還是不聲，適當地流出了幾分警惕來：“干什麼？這個和你無關吧？”

“倒是和我無關……琴酒知道這事嗎？”

“嘁，我又不怕他，他也不會管我這方面的。”

“那貝爾德知道這事嗎？”

“……你想告？you bitch！”

“喂！”

“咳咳咳——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發現這場對話似乎火藥味升級了，蘇格蘭趕出聲打住，然后看向了我，“不過波本的擔心也不是無的放矢……可可酒你這麼干有一定的危險吧？”

“蘇格蘭說得沒錯，對方畢竟是個警察。”波本也看著我，微皺著眉，語氣顯得有幾分公事公辦的冷漠，“你有考慮過你出馬腳后會帶來的麻煩和危險嗎？而且萬一對方是刻意接近你的呢？”

聽著波本的話，我震撼了。

——你他媽的一個真正的別有用心的臥底在說什麼屁話！

不過從這方面來看，波本倒的確是合格的臥底了。我覺得如果有比賽的話，這個人應該是三瓶威士忌中能在這場臥底之爭中走到最后的人。

“我明白波本你的想法。但是……我也有自己的顧慮。”我出了凝重的表，語氣沉重，“可是，萬一他是我一生摯呢？”

波本：“……”

我大聲道：“我覺得我愿意冒著這點危險去嘗試看看！我不怕！”

我覺得波本是被我哽住了，他臉上震驚和吐槽兩種表織，最后頗為艱難地吐出了一句：“行……那你加油。”

蘇格蘭在那邊干笑了兩聲，接著用帶著點擔心的目看過來：“不過……可可酒，如果可以的話，至告訴我們對方是誰吧。萬一有什麼況我們也好幫忙。”

幫什麼忙？倒忙嗎？

不過我的確一直在等這兩人說出類似的話語來……畢竟，最好的獵手通常是以獵的方式出現的！

本來我還想著，如果他們能不聲地忍住的話，我就約會的時候要求和松田警合照，然后拍照片設置為手機壁紙、再假裝不經意間讓人看到呢。

這樣子倒是省事了。

“這個倒是沒什麼啦……我之前和你們說過吧？對方是機組破班的。”我豎起食指，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語氣帶著點有些按捺不住的興，“他名字做松田陣平。”

***

一小時后——————

波本和蘇格蘭兩人坐在車里，一個駕駛座一個副駕座，都很沉默。

接著，不知道該不該說是有默契，兩人同時出聲了。

“所以真的是那個家伙啊！之前還抱著點僥幸心理……”

“真的是怕什麼就來什麼……所以到底是怎麼扯上關系的啊？這兩個人——”

“是啊，那臭小子在學校里的時候也完全不是歡迎的那一類吧！可可酒是什麼眼啊！”

“等一下，這不是批評這點的時候吧！”

兩個人吐槽了一番，心都是有點崩潰的。

原因無他，任誰發現自己臥底的組織里頭一個高等級的員的最新約會對象是自己警校生時期的同屆兼好友，都會這麼崩潰的。他們能忍到離開可可酒的家之后再發，都已經是很敬業了。

“算了，往好想想，萬一他們會是羅歐與朱麗葉呢？”波本開口安道。

蘇格蘭：“……等一下，你這已經是詛咒了吧？”

兩人說完之后，又陷了一陣沉默。

“所以……怎麼辦？”

“還是得跟上去看看吧。可可酒有和你說他們約會是哪家店嗎？”

就這樣子，兩人抱著頗為微妙的心……開啟了這次之后讓他們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后悔的跟蹤。

蘇格蘭拿著遠鏡確認了一下之后，評估了一下現狀：“我們也不能靠得太近吧……雖然可可酒不怎麼可能會發現，但還有松田在，萬一被他喊破名字的話那就麻煩了。”

波本冷靜地給對方一副耳機：“嗯，我早就想到了，所以我提前在他們預訂的桌子下面裝了竊聽。”

蘇格蘭：“……等一下，你怎麼知道是哪一桌？”

波本：“直接打電話過去，問預定8點的夏目夏希安排在哪一桌就行。”

蘇格蘭：“……”

總覺得他們的這個行為不怎麼正當……雖然進來當臥底會對自己要做的一些事有覺悟吧，但是應該不包括這種覺悟……

雖然這麼想著，蘇格蘭還是接過了耳機，戴上仔細聽起來。

那邊兩人的對話一開始只是簡單的寒暄，在兩人都放松下來覺得這就是很普通的不怎麼悉的人的約會的時候，事忽然發生了變化。

——【說起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猜錯了夏目小姐你的職業……我一直很好奇，你從事什麼啊？啊，這次可別說靈了啊。】

兩人忍不住扼腕——松田你這個蠢貨！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雖然靈這個回答倒是不令人意外，覺像可可酒干得出來的事兒……

但是，最另他們震驚的，是另一個人開口說的話……

——【唔……那樣子的話，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我從事的行業，雖然有很多人指著我，但其實并不算太彩。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我覺得為警察的你可能會不太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