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摘下了他的小犄角》第七章

暴雨降臨之前,魔界最為尊貴的三位魔王已經進搭建好的大帳之中。他們剛剛進,暴雨就傾盆而下,不過布設了魔法防護的帳篷在雨水之中穩定不,就連一雨水都沒有飛濺進來。

利維剛被聯合兌了一通,沒有好聲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那雙渾濁的眼睛轉蔽地瞥了一眼塞羅斯,見對方也是穩穩落座,看不出什麼表,于是又轉而看向安斯艾爾。

年輕的魔王沒有急著坐下,反而側眸看著外面的大雨,白發垂落,浸在雨水折的細膩微灰的線中,像一副冷調的畫。由于線的緣故,他頭上的犄角并不顯眼,要是頭頂再加上個圈,就算說他是在至上之天唱圣歌的天使也不違和。

利維心中微微一,不過不等他細想,塞羅斯已經出聲問道。

“……怎麼了?”

安斯艾爾這才轉過頭來,鋒銳的夕惡魔豎瞳又打消了利維剛才那個詭異的想法。

“有點奇怪的覺。”

“哪里奇怪?”

“好像是雨。”

利維耷拉著眼皮,聽兩人一問一答,塞羅斯的追問令他嗤之以鼻,只不過是安斯艾爾一時的神經過敏而已,在場足足三位魔王,怎麼就只有安斯艾爾應出來了?不過是表現自己罷了。

不料塞羅斯卻微微沉起來,他喚過另一名近臣,吩咐幾句,不多時,就有人小跑著送了收集的雨水來。

“營地四周的雨水,都有一些在這里。”

盛在水晶皿里的雨水被高舉過頭頂奉給魔王,安斯艾爾已經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他拿起一杯雨水看看,又嗅了嗅,最后搖頭。

“沒有異常。”

利維從鼻腔里發出一聲響亮的嗤笑。

塞羅斯卻沒有表變化,微微點頭,吩咐下屬繼續關注雨水。接著,他十指叉放在桌面上,以主導者的份開啟了這場魔王間的議事。魔法燈高懸著,魔王間的圓桌上堆放著各種關于戰線的文件,這位資歷最老的魔王正拿起其中一份。

“戰線的況,我們都清楚了。”他語氣平淡,“由安斯艾爾發起的聯合戰線,現在已經被證明有發起的必要,我們正在——”

他環視一周。

“我們正在遭侵。”

帳篷外響起一聲雷鳴,閃電之映著魔王們各異的神

“也許不是侵。”利維前牙,慢吞吞地說道,“第七深淵本來就是魔界最奇特的地方,一個肚臍般的位置,藏污納垢,又常年無人關注,誰知道會產生什麼病變。”

這倒也是有可能的,魔界種族頗多,也許是新種族。可是要是本土的新種族現世,居然需要三位魔王聯手設下關卡防,那這新種族為何在以往的時中藉藉無名?

“不像魔界本土的種族。”

安斯艾爾撐著一側臉頰,長發散下一片稠影,他從一堆戰報里出了一份。

“前線的戰士們依據敵人的習,為它們劃分了等級。”他轉豎瞳,“這很奇怪,魔界生,天生追隨魔神冠冕,就算冠冕一分為三,追逐魔王的本能也不會磨滅。”

塞羅斯原本閉目思索什麼,此刻睜開雙眼。

“信徒、使者、祭司、將軍、太子、皇后……”他念著為敵人劃分的等級,略做停頓,吐出了最高的等級。

“皇帝。”

安斯艾爾垂著睫,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警惕非常。

“他們有了自己的【王】。”

利維沒有認真看過這些戰報,聞聽此言,他立刻去翻那些文件,接著盯住那串等級,眼珠開始泛紅。

“他們——有王!”

有本族之王,不尊魔王號令,擁有強大的力量,正試圖占領第七深淵……

狼子野心!

利益被侵犯,利維的聲音像毒蛇在吐信。

“殺了他們!!!”

“不用這麼激,已經在做了。”安斯艾爾說道,神格外冰冷,“聯軍會在第七深淵,將這些叛逆者圍殺。”

“敵人理應不是魔界生,也許……是至上之天的謀。”利維勻一口氣,又開始不著邊際地猜測。在之前的幾次共事中,安斯艾爾早就認識到了,作為一個合格的豬隊友,利維很擅長用胡思想帶偏整個團隊的思路,簡直毒瘤。

至上之天的謀?不可能。

只有這個,絕對不可能。

當初慘烈的戰場似乎浮現眼前,安斯艾爾正要當場否定利維荒謬的猜測,一旁的塞羅斯卻開口。

“不排除這種可能。”

……咦?

【并不奇怪,也許是魔界的謀。】主位天使的話在安斯艾爾耳邊回響著,【我們必然復仇,為我們無辜戰士所流的。】

慢著!等下!不是!

你們為什麼這麼順利地就以為是對方的謀啊!

安斯艾爾稍稍睜大了夕眼瞳。

“等等,這應該不是至上之天所為。”

塞羅斯皺起眉,他雖然跟安斯艾爾不太對付,通常卻很相信安斯艾爾的判斷,現在安斯艾爾卻直接否定至上之天暗中作的可能,他覺得未免武斷。

正如天使們會用最大的惡意揣度惡魔,惡魔們也不憚以最大的惡意猜測天使。

但他還是愿意聽聽安斯艾爾的見解。

“如果你排除至上之天的嫌疑,我想聽聽理由。”

安斯艾爾:“……”

他親眼見過至上之天遭殃,算理由嗎?他親耳聽過至上之天把遭的襲擊歸結為魔界所為,算理由嗎?就這樣愉快地跟塞羅斯解釋吧……

個鬼!

安斯艾爾腦袋里的小人已經開始焦慮地薅自己的翅膀

魔界與天界隔絕已久,還是世仇,“惡魔”安斯艾爾怎麼可能去過至上之天?夢里嗎?

當然,安斯艾爾也可以把自己的發箍一摘,活潑可地跟在場的另外兩位魔王說——

想不到吧!其實我是個天使噠!

那樣就更完蛋了好嗎!!!

于是在塞羅斯的注視下,安斯艾爾選擇沉默。他這種主出紕的時候可不多見,塞羅斯頓時神一振,毫不客氣地抓住了這個機會。

“下次想好再發言。”

他平淡的語氣是最好的嘲諷。

安斯艾爾:“……”

忍住!要忍住!

安斯艾爾這時候才恍惚察覺出,這個世界上,知道這場侵的真相的……

恐怕只有他自己。

這個想法讓他整個人都冷靜下來。

他不能自陣腳,他經歷過兩次侵,現在又是魔王,有能力暗中控事態向有利的方向發展。他不能,要冷靜,且依舊不能暴份,那會把矛頭引到他自己上,利維絕對做得出來。安斯艾爾當然不怕死,他只怕自己死了,再沒人能看清一切。

想到這里,安斯艾爾垂下睫,掩住堅定的神

……居然沒有被反相譏?

塞羅斯心中警惕,他看著安斯艾爾垂下睫,看起來居然有些……委屈?可睫垂著也很好看,長長得讓人想輕輕撥一下。

他的指尖輕微一,蜷了起來。

流完最近的戰報之后,魔王們散會。他們在第七深淵的戰線上,都布設著自己信任的將領,接下來的時間當然是各自面,流些只有自己人才能知道的報。

安斯艾爾看到利維躲到一邊,臨走時還盯了安斯艾爾一眼,仿佛怕他聽,這讓安斯艾爾相當無語。不過他確實多看了利維的方向幾眼,無他,因為此刻與利維面的那位將領很惹眼。

有著健康的麥著大膽野,大片皮在外,頭頂那對絨絨的耳不時后帶花斑的豹尾掃來掃去。人族在魔界占據了相當的人口比重,他們驍勇善戰,大多數不太明,卻是最好的戰士人選。

可安斯艾爾并沒有看輕眼前的這個豹人姑娘,算得上利維手下最得用的人才。

“豹人族的西迪……利維手下,能用的恐怕只有了。”

塞羅斯的聲音從安斯艾爾后傳來,淡淡評價道。

“有線報說,等第七深淵的戰線穩定,會回去接手伊迪安城的宰相之位。”

宰相對魔王意義非凡,就像此次出征,安斯艾爾和塞羅斯都可以放心地將后方給宰相監理,自己駕親征。宰相的存在,很大程度上讓魔王不必被束縛于魔王城,而可以為最強的戰力進行游走。

安斯艾爾略微揚眉。

“利維信得過?”

覺利維那個個,誰都信不過,才導致宰相之位一直空懸。

“……不信。”

“……”

那有什麼意義!提拔個不信任的人居高位給自己添堵嗎?

“但是這是個聰明的姑娘。”塞羅斯說道,他的神有些復雜,重復了一遍,“聰明,且敏銳,應該能適應利維的行事作風。”

塞羅斯覺得,這個豹人姑娘實在過于敏銳,總能發現一些東西,而且還會不知是無畏還是壞心地告知當事人。

【塞羅斯陛下?】

【……什麼事。】

曾經的魔王聚會上,豹人姑娘對他出了一個虎牙尖尖的笑。

【您為什麼總盯著安斯艾爾陛下的犄角呀?】

【!!!】

敏銳!敏銳得過了頭!

塞羅斯必然會在這姑娘的宰相之路上使絆子,除了不希利維獲得得力臂膀之外,還有對這份敏銳的警惕。

正應對自家魔王問詢的西迪視線漂移,余瞥向另外兩位魔王的方向。

果然。

塞羅斯陛下又在若有若無地盯著安斯艾爾陛下的犄角,嘖嘖嘖,直視對方的犄角,對惡魔來說可是相當失禮的,因為這個舉往往有著惡魔們心照不宣的深層含義。

要麼是挑釁,要麼……

是調~

※※※※※※※※※※※※※※※※※※※※

一個眼神,讓敵對魔王的宰相嗑生嗑死。

豹豹有什麼壞心思呢?只是嗑到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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