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六娘發家日常》第9章 夜探
裘叔拉住,低聲道,“冤有頭債有主……”
打斷他,滿都是殺氣,“姜冕那老匹夫已經自盡了,父債子償!”
還能不能讓人好好說話了?!裘叔也怒了,“王將軍,咱們為何而來?”
為將軍治傷,躲避追殺。本名王虎的拳頭嘎直響,額頭和脖子上青筋蹦起,真如一頭暴怒的老虎,恨不得立馬去撕了姜楓。
裘叔見此,只得放狠話,“這里是京城不是邊城,咱們九死一生跑出來是求人不是殺人。你若還如此不聽勸告莽撞行事,就給老夫滾回邊城,免得壞了大事!”
邊城的兄弟們都死了,大仇未報,他回去作甚,放馬還是牧羊?著心翻滾的怒火,生生將雙目憋紅,“錯了,請軍師責罰。”
“小老兒是江家的管家,這里只有探親歸鄉被盜寇重傷的爺。沒有軍師也沒有軍法,將軍請回。”裘叔面容冷肅,臉上縱橫的刀傷讓他原本溫和的面容出幾分猙獰。
單膝跪地行軍禮,這鐵打的漢子哽咽出聲,“裘叔,知錯。是保護江爺的鏢師不是戰將,咱先把爺的傷治好為重。明白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裘叔抬手扶起,低聲道,“景和元年刑部那場大火,燒了卷宗證也燒死了姜冕。老夫派人查過,雖無確鑿認證證,但這火來得蹊蹺,姜冕也死得蹊蹺。若姜冕真有罪,姜家不可能平安無事。此時殺姜楓可能錯殺無辜,老夫聽聞此人雖容貌過人卻才智平庸,留著他或許大有用。”
抬袖用力眼睛,“都聽您的。”
裘叔拍了拍的肩膀,“你是員虎將,本該馳騁沙場,是老夫委屈你了。”若不是事出突然,裘叔又實在不信任旁人,也不會讓跟著殺出邊城。
“嗯……”床上一直昏睡的年低低。
裘叔和聞聽,立刻奔到床邊。
“爺?”
見將軍面容扭曲,緩緩流出一線黑,為他拭的手都抖了,“裘叔,將……爺這是?”
裘叔取出最后一粒解毒丸用水化開,讓扶著爺,小心將藥給他灌下,“爺的毒制不住了,必須盡快找到程濟!”
不是說三日后才會毒發嗎?急了,“某去把那尖頭和尚抓過來審問,咱們沒時間跟他們耗了。”
裘叔搖頭,“你在此保護爺,老夫去會會姜楓。”
“裘叔不是說那是個驢糞蛋子嘛,找他干啥?”不解。
裘叔搖頭,“不到萬不得已,咱們不能藏云寺的和尚。鼠有鼠道,姜楓既然帶著生病的兒上來,或許他是知道程濟究竟在何。”
藥翻西院的仆從和挑夫,對裘叔等人來說易如反掌,但到了小胖丫面前,裘叔制止了手下人給用藥。這丫頭年紀小又在病中,曼陀羅制的蒙汗藥對正常人來說醒后并無大礙,但對一個病弱的孩卻不好論。
下人報說這孩子不會不會說話,不用藥也無妨。裘叔轉,到東里間喚醒姜楓,與他聊一聊。
喚了一聲,他不。
拍了拍,仍不。
裘叔著急,用力拍!
沉睡中的姜二爺被喚醒后脾氣極大,他抬腳就踹,“死猴兒,滾!”
被藥倒的姜猴兒聽不見,西里間的姜留卻被吵醒了,緩緩睜開眼,便聽姜二爺又驚呼一聲,“你是誰?”
按說姜二爺聲音這麼大,姜猴兒和趙青菱早該起起來了才對。但姜留卻聽不到二人的靜,心中不安,緩緩轉頭想看一看發生了什麼。這一轉頭不要,竟發現一人站在屋中,月下看不清此人的容貌,只能依稀分辨出一個高大的形!
姜留嚇到了,得虧反應慢才沒喊出聲來。正在想著要怎麼辦時,那黑影兩步就到了床邊,抬手捂住的將提了起來,像拎個小子一樣將拎到東里間門口,低聲道,“小丫頭醒了。”
姜留暗暗流淚,不想醒,真的。
“不許我閨!要銀子爺給,多爺都給。若傷了我們父,你們休想拿到一個銅子!”里屋傳出的姜二爺聲音雖抖,卻在維護這個閨,姜留心中。
里邊又有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出來,“帶進來。”
隨后,姜留被拎到里間。
里面也沒掌燈,黑暗中只有穿月牙綢里的姜二爺最為顯眼。姜留還沒看到老者在哪兒,就被到了他的手中。老者一手穩住的小子,一手握住的脖子,“這是二爺的兒?”
“當然是爺的!”姜二爺手要奪回閨,“ 你個無恥鼠輩,欺負稚子算什麼本事!”
裘叔把姜留放到床上,姜二爺立刻抱住胖閨,抬抖的袖擋住的臉,輕聲哄著,“莫怕,這是噩夢,閉上眼接著睡吧。”
哪有這麼哄孩子的?姜留苦笑,心底卻是溫暖的。姜二爺也害怕,卻強撐著恐懼,想辦法護著他的兒呢。
裘叔溫和道,“二爺莫慌,小老兒此來,絕無惡意。”
“呸!你當爺是三歲孩子呢!”姜二爺膽慫不慫。
裘叔沒時間跟他耗,徑直道,“世人都說姜冕姜大人是畏罪自盡,姜二爺當知令尊的死另有吧?”
姜留到爹爹的胳膊抖得輕了,聲音也沉穩下來,“我姜家的事,還不到你這宵小之徒枉論。”
裘叔又道,“二爺此番上山是為了給這孩子治病吧?二爺要找的人,可是前國子監太醫局提舉,程濟?”
原來是為了找程濟的,姜二爺心落回肚子里,將嚇的軀靠在墻上,里哼道,“什麼程濟,爺是來求神的!”
這態度,果然是了!裘叔心喜,上卻滿是惋惜,“二爺來得不巧,程濟不在寺中。”
姜二爺薄厚適中的雙微扯,“爺就是來拜佛的!”
裘叔已然篤定,“二爺,小老兒跟您做筆買賣如何?只要您告知小老兒程濟在何,小老兒就給您一份證。”
我信你個鬼!姜二爺翻白眼,靠在墻上不理他。
裘叔前傾,再添餌,“小老兒有個親戚,在肅州邊城任牧遠將軍麾下效力,這證就是他臨終前給小老兒的。”
父親死前燒的卷宗,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肅州員貪墨大案的。姜二爺心,“先拿出來給爺瞧瞧。”
“請容小老兒先掌燈。”裘叔從懷里掏出火折子,將桌上的油燈點燃。
姜留好奇,過爹爹袖的隙,卻見這夜寮房的老人臉上刀傷縱橫,驚得緩緩張開。姜二爺則驚呼出聲,“你這是行竊不,反被人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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