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穿過這麼高的鞋子……”

拎起地上的鞋，看著那能直接將人死的細跟，林菀覺得有點亞歷山大。

“誰沒有個第一次？”

姜妍在外頭懶洋洋調笑了一句，說著又有些不耐煩的催促，“行了，別磨磨唧唧，趕的！你家夜大不急，我還有其他事兒呢。”

什麼我家的，我跟夜承真的半錢關系都沒有好不好！

林菀簡直要抓狂了，又說不過姜妍，只能將手中的鞋看姜妍，拿著用力在墻上敲了兩下，這才稍微解了一點氣。

“你在里面干什麼呢！不會是在砸鞋子吧？你就算不喜歡穿，可也別砸我的鞋子。那雙鞋子可萬把塊呢。”

懶懶歪靠在架上，姜妍朝里面喊了一聲。

林菀聞言一僵，連忙將鞋子拎起來仔細看了一下。發現沒砸壞，這才松了一口氣，默默的將鞋子重新放回了地上。

十五分鐘后。

極沒耐心的姜妍第十五次開口催促：“好了沒有？你在里面生孩子嗎！”

“好了……”

“好了就出——”

姜妍沒好氣的抬頭，頓時怔在了當場。

室響起幾聲高低不一的氣聲。

幾個助理兩眼瞪直，大張，下差點沒驚的直接掉下來。

“怎麼？很難看嗎？”

第一次穿這麼低的服，林菀有些不好意思。

一手捂著自己的口，看著對面幾人的表，臉上的表又是擔心又是狐疑。

不會真這麼難看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轉朝更室旁邊的落地鏡看去，卻立時愣住。

兩條偏中化法的咖啡眉干凈利落，襯得掌大的致小臉上，五立，廓分明。一雙杏眼極為深邃，眼波流轉間，又不自流出一若有似無的清純。皮雪白，卻不是那種毫無生氣的慘白，而是微微出薄的瑩白。

抹著正紅的口紅，這種極為挑人，稍不留意就會給人一種風塵的輕浮。可此時卻完全沒有這種覺，反有一種人的和嫵。頭發被盤起，又特地抓松出一蓬松，并沒有特地挑出額發來，卻益發襯得整張小臉致絕倫。

上是一件寶藍的一字開叉禮服款短，子上并沒有什麼七八糟的裝飾。但子本的剪裁卻極其完，從高聳的部，到平坦的小腹，到纖細的腰肢，再到翹的部，可以說完全合了曼妙的曲線，添一份嫌多，減一分則。

林菀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鏡子中的人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人。

不過要是仔細去看的話，眉眼之間跟自己卻又有一些相似。

也正因為此林菀才更加沒辦法相信，如果完全不同的話，還可以覺得是別人，可這鏡子中的明明是自己，卻又不像自己……

“呦，還不錯嘛。果然我的化妝技就是牛，這任何人到我手里都會胎換骨。瞧這一副清湯寡水的容貌，經過我的手立刻就了宮廷宴級別的了！”

姜妍醒過神來，圍著林菀繞了一圈，臉上滿是得意。

“那是當然了，姜姐你可是夜場的第一化妝師，你不牛誰牛啊！”

“姜姐你可是有一雙化腐朽為神奇的手。”

“再次見證了丑小鴨蛻變白天鵝的過程，我覺我以后再也不用自卑了。”

幾個助理從呆怔中清醒過來，七八舌的逢迎。

姜妍懶洋洋的一擺手：“行了，別拍我馬屁了。也是底子好，讓我有發揮的余地，要不然肯定達不到這個效果。”

圓臉姑娘附和著點頭：“姜姐，您說的沒錯，我剛剛差點都沒敢認。”

瓜子臉姑娘也跟著贊嘆：“要不是知道化妝室里沒有其他人進來，我剛剛也要懷疑是不是已經換人了。到底是姜姐，這個妝容簡直完全挖掘出了五的最大優勢。”

姜妍臉上也全是滿意，懶洋洋手在林菀臉上刮了一下，吃吃笑了一聲。

“簡直就是個完的‘布娃娃’。小丫頭，我很喜歡你哦——”

最后一個“哦”字還被刻意拖長了聲調。

林菀被哦的皮疙瘩都出來了，連忙往后退了一步，和保持安全距離。

這一退，姜妍卻立刻發現了不對勁，刷的一下黑下臉來。

“高跟鞋為什麼沒穿！ ”

“呃……”

林菀了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那雙鞋的跟真的太高了，我穿著路都不能走了。”

“把鞋給拿出來。”

姜妍頭也不回的吩咐了一句，跟著出細長的手指頭狠狠了一下林菀的腦門，一副火冒三丈的樣子。

“不能走多走兩步不就行了？這樣的一打扮，下面卻配一雙涼拖，你是打算出去敗壞我的名聲嗎！”

涼拖是更室里面的。林菀自己穿的是運鞋，但覺得運鞋配這子不太合適就換了涼拖，結果沒想到還是被嫌棄了。

圓臉姑娘從更室中拿出了高跟鞋，放在了的面前。

在姜妍吃人一般的眼神視下，林菀只能不不愿的換上，卻僵在原地一也不敢，生怕摔跤或扭了腳。

“啪——”

屁突然被狠狠拍了一掌。

“站好了！你當你是在踩高蹺嗎！屁撅的這麼高！”姜妍皺著眉斥道。

林菀，“……”現在將服換下來還來得及嗎？

“別一副世界末日的臭臉！讓你穿雙高跟鞋，你是會死，還是怎麼？”

“給我站好了，抬頭，——”

“是讓你，不是讓你肚子！”

……

姜妍里噼里啪啦的，那恨鐵不鋼的模樣，哪里還有一點剛開始一見面時的慵懶隨意。

林菀被給訓得灰頭土臉，也不敢反駁一句。

此時的姜妍戰斗力估計都突破天際了，誰要是敢在這時候輕易拂逆，那就等死吧。

幾個小助理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全部假裝自己其實只是木樁子。

整整訓了十幾分鐘。

姜妍終于收了臉上怒意，懶懶哼了一聲：“好了，暫時只能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