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出遊塞外（四）

24：出遊塞外（四）

看著凌夕如雕塑般，面朝羣山，雪歌的心裡有道不盡的喜悅，卻依舊戴著虛僞的面，關心道：“姐姐，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凌夕仰頭看了看天，草原的風撲過的臉頰，覺到涼意，扭頭，說：“妹妹先回去吧，姐姐想多站會。”

“姐姐！”這並不出乎雪歌意料之外，卻執意喊著，猶如親人般關心著。

“妹妹回吧。”

凌夕說罷，便不再去看雪歌，又將視線落在羣山，總覺得，就在連綿的羣山中，會有那麼一座可以帶回去的山。

雪歌並沒繼續說，轉，一步三回頭的朝著帳篷走去，看著凌夕漸漸消失的影，更期凌夕今夜就消失，永遠也不要再出現。

偌大的草原，只剩下凌夕孤單單的站著，風又大了些，吹得薄弱的微微抖，不顧的抗議，毅然站在草原上，仰看著羣山。

天愈漸暗下，四周響起狼嚎的聲音，是會讓人骨悚然的聲音。

凌夕的耳朵敏銳聽到，不驚打了個寒，轉朝著帳篷的方向看去，那邊生起了一堆堆的火把，看起來很是溫暖，是不是該回去了？

的心卻排斥的不想回去！

因爲那裡都是一羣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人，尤其是赫連宸那個男人，不過是個現代人，有著現代人前衛的思想，不想戴著冰冷的面回去，再去過那種擔驚怕的生活，那樣會覺得很累。

腳已經不聽使喚，朝著帳篷反方向走，愈走愈快，只想趕逃離這個封得不能自我的世界。

凌夕開始狂奔，漫無目的的奔跑，直至天暗得看不清前方的路，被一塊極小的石頭給絆倒了，重重的跌在草地上，皮破了，流了。

能覺到疼，也許是疼得忍不住眼淚，也許是……真的抑太久了，兩行眼淚順著眼角溢出，就如清泉那樣，緩緩的流著……

然而，周圍的狼嚎，卻嚇跑了的眼淚。

凌夕驚的擡起頭將周圍巡視了一翻，草叢一雙雙綠寶石那樣的眼睛，就這麼一步步的朝著靠近，還夾雜著狼嚎的聲音。

羣狼已經了！

警惕的心，讓凌夕忍著痛從草地上爬起來，怔怔的看著那一雙雙綠寶石那樣的眼睛朝靠近，咬著牙齦不知該往哪裡退。

難道……要客死異鄉嗎？

罷了，這或許就是命吧，已無路可逃，何不認命接上天的安排。

狼羣已經準備好啃食凌夕這個獵，而凌夕也閉上眼睛準備好被狼羣飽餐一頓。

就在閉上眼睛的一瞬間，凌夕被人攔腰抱起，耳邊只是聽到‘唰唰’的聲音，很快被呼呼的風掩蓋，草原又恢復了平靜。

良久……“丫頭，你就那麼想死？你說本尊都救你第幾次了，是不是該以相許報答纔是？”

妖的聲音迴盪在凌夕的耳際，猛然睜開眼睛，只見眼前生起了一堆火，而無痕正在撿起那些狼。

竟然是他？

凌夕瞬間忘記方纔的悲傷，口便問：“你在幹什麼？”

驚奇無痕的突然出現，心裡又有一種莫名的愫涌起，在想，爲何每次見到無痕，的悲傷總會一點。

“當然是烤了它們啊。”無痕想也沒想就回答，然後出腰間的佩刀，剝開狼，拔去狼皮，架起來，放到火堆裡烤。

似又想到什麼重要問題，扭頭對凌夕說：“等等，別岔開話題，你該怎麼報答本尊纔是？”

凌夕怔了一下，才恢復冰塊臉，生道：“我……又並非是我讓你救我，哪來的報答之意？”

“嘖嘖，丫頭，你還是那麼的牙尖利。”無痕戴著面下的臉掛著笑意，不知爲何，他總想靠近凌夕。

可是，他真的可以去靠近嗎？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無痕依舊戴著面，依舊是神出鬼沒，依舊在關鍵時刻出現。

來無痕，去無蹤！

有時候，凌夕總會好奇無痕，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殺手？亦或者只是個神的男人？覺他似是會傷害，卻遲遲不見他出手。

他的出現到底是有目的的，或者純粹就是個意外？

無痕的眸顯然閃過一冷意，很快就散去，轉而逗趣道：“當然是爲了來救你。”

被無痕這麼一說，凌夕不由分說的臉紅起來，拿起地上的樹杈，漫不經心的挑著火堆，火星濺起，濺到了的手腕，瞬間疼得丟棄手中的樹杈，捂著被濺到的手腕，齜牙咧，“嘶——”

無痕不由得抓起凌夕的手，溫的著：“疼嗎？”

凌夕有種被呵護的溫暖，暖流一再的填滿的心，爲驅除了上的寒意，像個傻小孩那樣，搖了搖頭。

無痕直盯著凌夕的手，好久了才說：“答應我，不要再做傻事，好好的活著。”

擡起頭，很認真的直視凌夕。

儘管他知道凌夕本不可能好好的活著，赫連宸不允許，他也不會允許，可他卻還是忍不住想這麼對說。

“呃……？”凌夕若有所思的點頭，“嗯！”

知道，不可能好好的活著，可對於離開這個世界，似乎又多了一份不捨，這份不捨會讓打消回去現代的念頭嗎？

不，不會，堅定的覺得不會！

這裡的人，這裡的事，都不是所能承的，只有回去了，的心才能平靜。

“吃吧。”無痕將烤好的狼遞給凌夕，接著又說：“吃完快些回去，那裡纔是你該回去的地方。”

有意的看著帳篷那邊，又有意的側目看了草叢一眼，他逃不了被命運的戲弄，而凌夕則逃離不了被他的戲弄。

這就是命，冤冤相報的命！

凌夕接過狼，點頭輕聲道：“嗯！”然後便沒有再說話，默默的吃著帶有-味的狼，怕一開口會暴想離開這裡的心，怕聽到任何挽留的聲音，那樣……會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