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的聲音很平靜，也很清晰，並沒有含糊此刻的決心，想要和白夜行同歸於盡的決心，而掌心也凝聚了鬥氣，幻化出來的一把氣劍，懸在手中，雙目凌厲的瞪著白夜行。

“去死吧！”要一劍就斃了白夜行，不讓他有反駁的機會，而的機會也僅僅只有一個，只許功，不許失敗。

白夜行聽了凌夕大逆不道的話，臉上的神並沒有發怒，只是一臉漠然的看了看凌夕，一點兒準備迎戰的舉都沒有，這樣更讓凌夕警覺。

竟是如此小看，簡直就是找死。

凌夕拿著氣劍，準備朝著白夜行進攻的時候，只見白夜行闊掌一收，將幻化的世界都散去，他與凌夕同時從高空落下……

白夜行則穩穩的落在月軒的邊，似是故意落在月軒的邊，在凌夕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踮起了月軒的臉，細細的看著，是貪婪、是厭惡。

凌夕舉著氣劍，毫沒有因爲白夜行以月軒做擋箭牌而有所減弱的殺氣，反而眼中冷意一閃，道：“你以爲，以月軒做要挾，我就會放過你？”

承認，月軒的世讓同，也發誓要保他一世平安，可如今的況，若犧牲月軒能解決白夜行這樣的大魔頭，會選擇犧牲月軒一人。

只要殺了白夜行，亦會爲了賠罪了結自己，絕不會茍且生。

“水玲瓏，你能保證……”白夜行將昏睡中的月軒抓了起來，他的手指就在月軒的腦門上，深深的看了凌夕一眼，喟嘆了一口氣，道：“你在殺了朕之前，你能阻止得了朕讓他恢復記憶？嗯？”

他的手指，發出了亮，已經開始慢慢的點化月軒的腦袋，月軒的腦袋也慢慢的像是火爐，滾燙燙的，紅通通的……

這樣的威脅，比直接要了月軒的命要來得讓凌夕震撼。

曾經告訴過，要保月軒一世平安，絕對不能讓月軒恢復記憶，前世的月軒對世界充滿了仇恨，倘若讓月軒恢復記憶，等於讓月軒發瘋去毀了世界。

在西陵大陸這個世界裡，可以保證其他的人沒有能力毀了西陵大陸這個世界，但卻不能保證，月軒是否有這樣的能力，可以毀掉西陵大陸這個世界的能力。

畢竟，九尾狐是西陵世界最早出現的修真者，能力絕對不是任何人高估的。所以，纔會說，若是凌夕不能保月軒一世平安，那麼就殺了他，寧願殺了他，也絕對不能讓他活在這個世上禍害人間。

凌夕手中的氣劍瞬間就消失了，的手垂了下來，眸暗淡，那一雙深邃的瞳孔，已經無法及到底，似是深思慮過後，終於冷冷的開口道：“你想要什麼，說！”

妥協了，完全沒有反抗，就這樣妥協了。

關於九尾狐的傳聞太多，但有一點，那便是離不開兇殘二字，況且，自也曾過月軒突然失去理智的殺氣，那樣的殺氣絕不是任何人能承的。

這樣的殺氣不同於赫連宸的殘痕，絕對是會讓所有人傷的殺氣，而在這個世界，誰能鎮得住這樣的月軒？能嗎？慕無心能嗎？赫連宸能嗎？

假如月軒恢復記憶，他還能如現在這樣平易近人嗎？而不是像傳聞那樣兇狠……不，這一切都不敢保證！

面對這樣的況，只能選擇順從白夜行，因爲不能讓無法預料的事發生，月軒真的恢復記憶，真的發狂，那麼就會發狂的想要毀掉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有很多人在，有的寵兒，有傷了千年的慕無心，有在凡間不斷凌辱的赫連宸……真的有太多人生存在這個世界，豈能讓月軒去毀掉這個世界。

況且，也知道白夜行如此冒險，絕不是單純只爲了和敘舊那麼簡單，一定是會有順從的機會，於是，選擇的順從，這是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白夜行脣角微微上揚，出了快要破解月軒腦門封印之的手指，拽著月軒肩膀的手一鬆開，月軒直直的跌落在地上，他讚賞的說：“跟你說話真是不費勁，爽快！”

“廢話！”凌夕不耐煩的回了一句，甚至不願意再跟白夜行多說一句話，就一句話都能讓的胃翻騰噁心，恨不得一掌就將白夜行給打死。

白夜行脣角了，他繼續忍下凌夕的囂張態度，臉一板，沉聲說道：“你該知道……朕可是一直很想借你玲瓏心一用，只要你能將玲瓏心借於朕，朕將會既往不咎，饒過你們……”

他當然知道，凌夕上已經沒有玲瓏心，這樣說不過是爲了看凌夕該如何解決這件事，最重要的是，他想要拖延時間，兩個月後的月圓之日是最佳日子。

凌夕……你該如何圓你的謊言呢？朕真的很期待……

“不可能！”凌夕一口就回絕，而且是很堅定的，並非不願意拿出自己的玲瓏心，而是玲瓏心本就不在的上，若是答應將玲瓏心給白夜行，豈不是在拆穿自己的謊言。

況且，玲瓏心能維持慕無心的生命，當初就是爲了讓慕無心能活著，纔會將玲瓏心給了慕無心。若是將玲瓏心給了白夜行，等於慕無心將會死去……這樣的事，豈能讓它發生。

“哦？看來，你和朕是沒有商量的餘地……”白夜行的手像是吸盤那樣，月軒又被吸附了起來，他的手指又再次刺進了月軒的腦門，發出微弱的。

凌夕低著頭，握了拳頭，在的著，那是憤怒的著，被人要挾的滋味可真不是很好，讓想起了在凡間的時候，每時每刻都到赫連宸的威脅。

咬牙齦，若非想要月軒恢復記憶後可怕的事，現在斷不能控制住的怒火，必定會衝上前，跟白夜行拼個你死我活，可如今，只能忍。

“好！”凌夕緩緩的擡起頭，握的拳頭也鬆開，整個人看起來是那樣的淡然，眸閃過一皎潔，很快就被沒，脣角上揚，輕聲道：“我可以將我的玲瓏心給你，不過……不是現在。”

“哦？”白夜行挑了挑眉，放開了月軒，在他的臉上饒有一趣味拂過，凌夕……你果然很有趣，道：“爲何不是現在，取心不過也就幾刻鐘的時間，耽誤不了你多時間。”

凌夕唰的一瞬間竄到白夜行的面前，白夜行都始料不及，他和就隔著幾釐米的距離，他都能覺到呼吸的氣息，是那樣的平穩，一點也不急促。

白夜行的臉上閃過一慌，凌夕的舉止太突然了，他都來不及思考要如何應對，這個人真的是比想象中要可怕極了，萬一方纔是攻擊，他定是會被一掌擊垮。

“怎麼？堂堂帝君也會怕？”凌夕嘲諷的說，不過是白夜行的慌在的意料之外，更是詫異……白夜行到底是真沒察覺到的出現，還是假的？

若白夜行空有噱頭，那隻要瞬間奪去他首級……

白夜行似看出了凌夕的打算，趕的整理好自己慌的心，很鎮定的模樣，道：“怕？呵……水玲瓏，你是在凡間待太久了，還是太不瞭解朕了？”瞥了月軒一眼，完全一點也不在意的說：“有本事你就將朕殺了，可若朕死了……你以爲你就能保他安然無恙？”

凌夕冷眼怒視白夜行，道：“你什麼意思！”

怒意的呼吸噴灑在白夜行的臉上，他有意的將臉瞥開，道：“別那麼大的火氣，朕不過是將自己的生死與他的封印聯繫在一起罷了……”

凌夕聽罷，怒火一層層的燃燒，白夜行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男人，否則，豈能統領了西陵大陸千年之久，既然所有的主權都在他的手上，也別再打其他的心思。

“乖乖的將玲瓏心出來，一切不都很好辦麼？”白夜行倒是好心相勸，不過是披著羊皮的狼罷了。

凌夕怒氣散去，恢復一臉的平靜，躍出幾步遠，眨了下眼睛，淡淡道：“取心確實是容易，可我總不能因爲沒做好準備，將心取出來而讓我遭到損害吧？”

“呃？此話何解？”白夜行的配合度一向很高，而且還配合得有模有樣，連帶他的表，他的作，誰能看得出來，他會是一個什麼都知道的人。

凌夕撇瞇著眼，一副慵懶十足的姿態，轉，繼續道：“誰能知道，沒了心……誰又還能繼續活下去？”說得坦，就似真的是一個爲了活命的人，偏偏卻是一個完全不在乎自己命的人。

“朕相信，你能！”白夜行拍著口，展出他是那樣的相信凌夕就算沒了心也能活下去，不過是因爲他已經看到了凌夕確實沒了心也照樣活得好好的。

凌夕一聽，呢喃道：“我能？”下一瞬，止不住大笑出聲：“哈哈哈，我能？哈哈哈……”

“爲何笑？”白夜行蹙起眉頭，一臉的假惺惺模樣，真是比他還晴不變的人，讓他實在捉不在想什麼，只能見招拆招了。

凌夕表變得很嚴肅，眼睛一瞇，訴控著白夜行，說：“我都不能料及的事，你又憑什麼相信……”

白夜行本是一直配合的，突然他的臉也是一變，決定反攻，道：“聽你的語氣，你始終是不願意？可以……朕也不想再浪費時間……”

他揮起手，對準了月軒的腦門，可是他的掌心都在冒著冷汗，真的要呼喚起月軒的記憶嗎？只要這樣做……那麼，他的好日子也快結束了。

真的會造這樣的結果嗎？

如此結果，他還不如跟凌夕拼一把，至比跟九尾狐拼鬥要好些，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凌夕終究是開口了，說：“一個月。”

白夜行懸掛著的心，瞬間就落地了，他的背脊還的冒著冷汗，可當凌夕開口給他說出答案的時候，他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始終只能他主宰。

“嗯？”他故作不解，掌心早就將鬥氣給收了起來。

“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定會找到沒心也能活下去的辦法。”凌夕緩緩的開口，聲音冷冷的響起，沒有半點溫度和人氣，好似來自地獄深的冰潭，無一漣漪，無一人氣。

白夜行的眉頭舒展，連眼睛都似在笑，像是春日裡綻開的花兒，笑得無比燦爛，語氣中卻依舊淡然，道：“可若找不到呢？”

凌夕揚起頭，雙眸向著一夜，更像是夜裡芒四的夜明珠，堅定傲然，說：“不管結果如何，一個月後，我都必將玲瓏心取出來給你。”

“朕又憑什麼相信你。”白夜行學著凌夕方纔的語氣，咄咄人，倒是很會給自己找臺階下。

凌夕妖冷酷，一火紅的妖和一殺戮的黑，在黑夜的森林深和白夜行冷冷對峙，最後收回了冷傲的眸子，轉，道：“不信也罷了，最後也不過是同歸於盡的命運……”

死，從不怕，怕的不過是那些在記憶裡佔有重要位置的人，不希他們死，儘管恨，對他們都恨之骨，也只希他們是死在手裡的。

別人絕對不能傷他們一分，絕對不能。

“好，就依你。”白夜行趕的回答，他知道這已經是凌夕的最後底線，有些事不能做得太過火，效果會適得其反，爲表他的仁慈，他又道：“朕就再多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在兩個月後的今日，朕會在此等你，你最好是帶著玲瓏心赴約，否則……朕就算毀了西陵大陸也在所不惜……”

白夜行丟下這句狠話後，就消失在夜中，整個森林又恢復了寧靜，就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那樣，月還是那樣的清明，寒風有些微冷。

唯有凌夕，心境已經不再從前，靜靜的看著月軒的睡臉，爲何……的人生總會出現這麼多讓不如意的事，總讓難以控，不由己。

玲瓏心……該如何將玲瓏心給白夜行，莫不要去跟慕無心要回來嗎？可不願意去要……兩個月的今日，又該何去何從？

前路，總是一片迷茫，殺了白夜行，那就等於喚醒了月軒的記憶，西陵大陸將面臨空前大。可若不殺白夜行，那便要取了玲瓏心給予他，慕無心便會死……

難道……只能殺了月軒？

凌夕細細的看著月軒，真的只有殺了月軒才能解決問題嗎？本想要保他一世平安，對他許下的諾言，難道又要再一次食言了嗎？

他的世如此可憐，今生依舊繼續可憐……

“咳咳……”在凌夕發著呆的時候，月軒漸漸的醒了過來，他覺得氣息不是很順暢，便咳嗽了幾聲，當睜眼的時候，他似亦是到有些不妥，警惕的站起來，防備著。

“是誰，出來，快給本殿下出來。”月軒意識到自己是昏睡過去的，就突然間的，還來不及反應，肯定是有人故意的。

凌夕站起來，就站在月軒的面前，盯著他看了許久，一掌拍在了他的腦門上，有些質疑道：“麻煩，下次別走著路睡覺，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在趕路？”

“啊？”月軒驚呼出來，道：“怎麼可能呢，我走著路睡著了？小夕夕，你騙我的吧。”

凌夕沒好氣的瞪了月軒一眼，道：“否則，你如何解釋只有你一人睡著，而我卻一點事都沒有？”如果真的別無選擇，那麼……會再白夜行解除月軒封印之前殺了月軒。

這或許就是最好的結局，相對的，依然不會茍且生，只要殺了月軒，定也會賠罪了結自己。

好在……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在這兩個月的時間，可以再陪他走完最後的時，不管他前世是多麼的不堪，在今生，會盡量替他去填補空白部分。

只是……呢，空白的部分，又有誰去替填補？

“也是哦”月軒點點頭，像是醒悟了一番那樣，也就在這個時候，白夜行給他傳來了暗語，讓他接對凌夕的扣押，在兩個月裡，除了外界，凌夕在妖界想要去那裡便可去那裡，無需再束縛的行爲。

月軒先是一愣，不知道爲何白夜行會突然有這樣的舉止，明明是那樣迫切想要將凌夕囚起來，可如今改了計劃，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怎麼？”凌夕察覺到月軒的不妥，好意的問道。

月軒遙遙頭，道：“沒事沒事，嘿嘿……”

“哦！”凌夕清冷的應答，又道：“無事便走吧，你不是要帶我去見你父皇？”不過是故意一問，早就知道了白夜行和月軒之間的易，如今這樣的易，早就在和白夜行達協議後破除了。

月軒趕忙拉著凌夕，道：“不去了，不去了。”他的父皇已是奄奄一息，豈能讓凌夕看到，那不過在告訴凌夕他的罪行罷了。

“嗯？”凌夕故作差異。

“哦哦哦。”月軒自顧自的點頭，眼神卻四遊離，道：“父皇現在不在妖界，說是要遲些回來，在父皇回來之前，我還是帶你悉悉下妖界吧。”

說罷，他拉過凌夕的手，就飛竄了出森林，在整個妖界四遊，凌夕倒是沒拒絕，任由他拉扯著，在半空將整個妖界盡收眼底，原來是如此的遼闊……

“等等，去那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