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就要對自己狠一點》第23章 鄉中考狀元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在雄壯的晨會音樂聲中,江森走出高中部教學樓,迎面卻就是一大群初中部的學生。百上千人,把兩座教學樓之間的空地填得滿滿當當。

而且關鍵是,基本上就沒有比他個兒矮的……

略帶不適地從這群營養條件逐年得到改善的小朋友中間穿過,江森快步跟上鄭海云和胡海偉母子倆。四天里第二次走進政教,實在覺有點晦氣。

片刻工夫,幾步路走到政教門口,江森跟在鄭海云他們后,正要往屋走的那一瞬間,曾有才恰巧正從里面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他獨有的“曾氏范兒”,手里抓著一份講話稿,臉上既嚴肅又榮還嘚瑟的樣子——十八中的晨會,平日里不是鄭海云主持就是曾有才主持,而這也是曾有才這位裝好者有的,可以自我表現的機會。

不過在江森看來,這老小子其實真的不太聰明。

甚至于,還有點小悲哀。

因為主持晨會這件事,表面上看起來這好像,但如果往深再想一想,就可以很容易發現,這其實本就是一份吃力還不討好的活兒——

仔細想,鄭海云和曾有才為十八中的中層小領導,而大家也都知道他們是個小領導,那麼他們每天在自己學校的老師和學生面前吹牛,實際意義又是什麼?毫無疑問,除了滿足他們心那點拋面的小虛榮,以及給廣大師生留下不好印象外,本就沒有任何其他意義,反倒還無形中攬下了不本該由別人來做的工作。

不然也就無法解釋,為什麼晨會這件事,其他中層領導都不干,就偏偏要給學校中層排名最末的政教來干。那分明就是因為,其他學校中層領導都懶得干這活兒,所以才把工作全都往無力反抗的政教上扔。說白了,這就是職場霸凌啊!

而偏偏政教的這群傻子,又以為這是難能可貴的臉機會,全都紛紛搶著要干,于是時間一久,正式形分工,他們就是想推也推不掉了……

相比之下,其他中層領導沒了這樣的力,每天就只要管好自己分的那一小攤子事,早上甚至都能晚點過來上班,生活質量直接甩掉他們一條街。

不像政教的幾位,為了把牛吹好,周末在家也沒法踏實休息,還得準備周一晨會的講話稿,平日里上班又要不停地開總結會,向各部門搞匯報,搞得自己真了全校領導的爪牙、走狗似的。然后順帶的,除了抓紀律,還要抓衛生,乃至抓學校的各項活安排,比方春游、秋游、運會、全市育比賽、文藝匯演……這麼多事,不用花力、花時間的嗎?簡直就是干著賣白菜的事,著賣那啥的心!而且事辦砸了,還得擔責任。

也就只有曾有才這種說年輕不年輕,說不年輕又太的家伙,才會誤以為對學校的各類事務都能手,就是掌握了權力。殊不知,這和權力有半錢關系?

真正的權力,怎麼可能掌握在他們這些中層手里,早都在程展鵬手里握著呢!學校的編制安排給誰,上面給的撥款怎麼花,每個老師的崗位怎麼安排,這些才權力。

而不是三四十歲的老爺們兒、老娘們兒,整日里找學生的麻煩,那能有什麼搞頭?那豈不就真了全心全意為全校一千多名學生甲方爸爸服務的高級打工仔了?都打工仔了,還怎麼當領導?還何談前途,何談事業?能像程展鵬那樣經常在大領導面前個臉、發個言,從上級領導口里摳點經費、摳點編制名額、搞點幫扶政策回來,這才是校領導該干的活啊!

江森看到曾有才滿臉“我現在馬上就要上臺裝”的幸福表,都忍不住想吶喊出來。然而轉念一想,又突然想起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他,畢竟學校里那麼多中層,市里那麼多學校,每天都有數不清的人等著排隊去見市里的大領導。機會如此難得,又怎麼可能會人給鄭海云和曾有才這兩個沒有靠山的,留出寶貴的政治資源……

也難怪最近半年,鄭海云上臺的次數開始慢慢減,看樣子是開始想明白這個問題了。現在全校也就只剩曾有才這個人才,還在執迷于部裝,撿別人都不啃的骨頭當個寶。

而反觀跟他差不多年紀的某老批,現在就已經能坐在行政樓的最高層,在整座學校里說一不二。就連今天早上,估計都是跟青春靚麗的新老師一起起的床。

人比人,得死啊……

江森正滿腦子思維發散的工夫,曾有才見到鄭海云又帶著胡海偉和家長進門,明顯愣了一下,瞬間想起上個星期五的事來,心虛地隨口就問道:“鄭老師,怎麼了?”

鄭海云這時看到有才就有氣,滿肚子抱怨地想,你裝就裝,好端端的干嘛非要把學生的東西弄壞了?現在好了,家長找上門鬧事了,這事兒要是捅到校長耳朵里去,老娘是政教一把手,也要背鍋的好吧!下意識地就很煩躁道:“沒什麼,沒什麼!這邊的事不用你管,你去做你的事吧,這里我自己來就行。”

曾有才聽鄭海云語氣不善,大清早的,分泌也明顯有點失調,頓時沉下臉來,忽地也不怕家長問責了,出皮笑不笑的表,非要再端一下架子擺一下譜,說道:“事要是大的話,順便拿到臺上說一說,讓全校同學有所警醒,也是可以的。”

鄭海云一聽這話,當場就差點罵娘了。

狗日的還跟老娘打腔?曾有才你特麼腦子進大便了吧?!

你當我現在是在給誰啊?!

鄭海云憋著氣,原本就已經憋得很紅的臉,當即更加通紅了三分,強忍著噴曾有才一臉的沖,語氣生地拒絕道:“不用了,小事,你趕去開晨會吧,那麼多班級都等著呢。”

可這話音剛落,胡海偉的老娘卻陡然先反應過來,突然就一把拉住曾有才的手,怒聲道:“我兒子的那個玉觀音,就是你給弄壞的是不是?是不是你?”

“嘖!你干嘛?”曾有才把手從胡海偉他媽手里掙出來,皺眉道,“大清早的拉拉扯扯,有事就不能好好說啊,我現在要去開會,你兒子的事,我等下再說!”

說罷就要從政教辦公室里走出去。

胡海偉他媽卻死不答應,再次拉住曾有才的手,猛地轉頭一指江森就喊:“你不許走!不說清楚就不許走!這個孩子都說了,東西就是你弄壞的!”

“???”江森頓時一愣,萬沒料到胡海偉的媽還有這種瞎貓抓老鼠的能力,居然一下子就蒙中了事的真相,而且順便還把他也帶進了坑里。

好在他也不是吃白飯的,電石火的剎那,立馬重復了自己幾分鐘前說過的話。

“放屁!”江森大喊道,“阿姨!不要潑臟水啊!我剛才明明是說,上個星期是胡海偉跟老師爭執,老師讓他摘東西他不肯摘,他自己要跟老師搶東西,自己把東西摔碎的!你污蔑我也就算了,怎麼還能污蔑我們老師呢!這麼抹黑我們學校聲譽,我不能忍的啊!”

江森這番話說得義憤填膺,還順便代出了所有的關鍵串供信息,曾有才總算不是真的笨,立馬對胡海偉他媽拉下臉來,沉聲反問道:“聽清楚了沒?是我弄的嗎?”

胡海偉他媽一聽這話,這下就真的急了,一看十八中上上下下要欺負人到底,頓時呼天搶地地高呼起來:“黃天啊!來人啊!都過來看看啊!學校老師做壞事不認賬啊!你們十八中,全校合起伙來欺負我兒子啊,日子沒辦法過了,這書沒法讀了啊!”

行政樓斜對面就是初中部的教學樓,此時行政樓外,上千名初中生聽到從政教辦公室里傳出的胡海偉他媽撒潑的聲音,不都開始竊竊私語,老師們也忍不住朝著政教的方向,不住地好奇打量。靜越傳越遠,宿舍樓前的講話臺上,因為遲遲沒人上去主持,已經排好隊的學生和老師,也開始嘀嘀咕咕,怎麼政教的人還不上來。

不一會兒,政教里的況,就被人口口相傳了過來。

“有家長去在政教里鬧起來了。”

“什麼事啊?”

“不知道啊……”

“哎呀,真煩,等下都要上課了,抓開完晨會再吵不行啊。”

“曾老師!要不先開會吧!”

行政樓外,一個資歷較老的初中班主任,忍不住隔著老遠喊了一句。

曾有才聽到外面的反饋,顯然也意識到不能再浪費時間了,著急掙胡海偉他媽的阻攔,沒好氣道:“你放開!放開聽見沒?你再這樣我保安抓你啊!”

我草!江森聽了這話,簡直都忍不住想曾有才幾個大子。

的,這特麼不是火上澆油麼?

果不其然,曾有才這話一出口,胡海偉的媽直接就不抓他的手了,轉而坐下來,改抱住曾有才的,喊聲越發凄厲:“哎喲!出人命啦!老師弄壞東西不賠,還要保安打人啦!”

曾有才這種炮裝型選手,哪里是潑婦的對手,頓時被喊得手足無措,沒了章法,只知道說廢話道:“我怎麼讓保安打你了?你別胡說八道啊!”

鄭海云看著他廢柴的樣子,心里頭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個傻,剛才要是聽的,先老老實實先去開晨會,說不定都已經把場面穩定下來了,大不了就是跟胡海偉他媽對罵,也不會影響早上的工作。這下好了,曾有才被拖在這里出不去,晨會也沒人主持,現在初中部和高中部一千多人還在等著他們,這特麼的都什麼事兒!

“你先起來,我賠!賠你!賠你總行了吧!”鄭海云當機立斷,先怒吼著討價還價,“多錢的東西,你報個價,我馬上拿給你!”

“你說的啊!”胡海偉媽一下放開了曾有才的。而曾有才這個懦夫,居然就趁著這個空檔,立馬頭也不回就跑了出去,甚至連句面話都沒敢留下。

鄭海云看著曾有才落荒而逃的背影,簡直心絞痛都要發作,但大敵當前,也只能先咬住牙,應付胡海偉他媽道:“但是事要先說明白,你兒子這個東西,本來不是我們摔碎的,是你兒子自己搞壞的。你非要我們賠的話,最多也只能照半價賠!”

“啊?那怎麼行?!”胡海偉他媽一聽這話,頓時就覺得上當騙了,迅速變臉,抬就要往外沖,“那你不是騙人嘛!不行,我再去找那個老師!”

“你找誰都沒用!”鄭海云眼疾手快,一把將正往外跑的胡海偉他媽往后一拉,然后砰的一聲重重甩上了政教辦公室的門,并用自己碩大的軀堵住房門,擋在胡海偉媽面前,瞪眼吼道,“別給我沒事沒事啊!我都說賠你了,你還想怎麼樣?你不要臉,你兒子也要臉的!他這學期已經兩個分了,以后要是畢不了業,你家長也要負責任!”

然而胡海偉他媽本不吃鄭海云這套威脅,立馬怒懟回去:“去你麻痹的!我家海偉要是畢不了業,那也是你們的害的!你個死豬給老子滾開!我要找你們校長!”

我草!這話一出口,江森都驚呆了。

完了完了完了!

今天這破事兒是徹底沒法收拾了!

鄭海云這水桶材,整個十八中從來就沒人敢提。這下突然被人中痛,由于長期疏于鍛煉,抗擊打能力不足,鄭滾圓老師果不其然無法接,腦子里的某筋當場崩斷,失去理智地尖起來:“老娘客!你再說句試試!”

胡海偉他媽卻無所畏懼,叉腰大罵:“說就說!死豬!死豬!囡囡豬!要不碧蓮的死豬!”

“老娘客!老子今天這個老師不當了,也要弄死你!”

鄭海云終于被噴到緒失控,張牙舞爪就朝著胡海偉他媽撕去。然而胡海偉他媽同樣戰斗經驗富,兩個人幾乎到一起,幾乎同時抓住彼此的頭發,直接嗷嗷著打一團。

不幸被困在辦公室里的江森為防止被戰斗波及到,急忙躲到房間的另一頭,到曾有才的辦公桌后面。然后低頭一看,赫然無比驚喜地發現,曾有才的辦公桌上居然放著兩包餅干!他頓時倆眼珠子發亮,二話不說就拿起一包先揣進兜里備用,并迅速拆開另一包,拿出餅干往里猛塞。兩年多沒吃過餅干的森哥,在餅干口的瞬間,簡直眼淚都要下來了。

草泥馬!老天開眼!否極泰來啊!

水能想到,今天居然在這里吃上了早飯!

江森一邊吃著餅干,一邊看鄭海云和胡海偉他媽扭打在一起, 再一看桌上還放著一杯貌似是曾有才早上剛剛泡好還來不及喝的濃茶,干脆坐下來,擰開杯蓋,吹了吹那還燙的茶水,小口小口地往里吸。好久沒喝過茶,爽得差點要靈魂出竅……

媽個的,這樣的晨會,他真不介意每天都來一次。

“囡囡豬!你這樣的豬也配在學校里當老師!去死吶你!”

“破媠媢,你這樣的囡兒,你媽生你就是出去的!還有臉活在這世上干嘛?”

江森喝著茶,淡定地看著鄭海云和胡海偉他媽越打越兇,越罵越升級,連基本的臉面都不要了,辦公室外面,不學生和老師也紛紛轉頭看進來,江森隨手一拉窗簾,擋住了他們的視線。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讓們好好打嘛!不需要觀眾來干擾比賽進程!

江森呼呼喝著茶,慢慢喝出聲音來,一邊拉了拉曾有才的辦公室屜,想看看里面還有沒有多余的餅干。可惜屜全都鎖著,無法打開。

江森只能惋惜地長嘆一聲,不舍地把手里那包餅干的最后一片,慢慢放進里,嚼得噴噴香,咽下去后再喝一口茶,發出了一個滿足的聲音:“哈……”

從進門到這會兒,一直就保持懵狀態的胡海偉聽到這個聲音,不由得轉頭看了看江森,見江森悠哉悠哉地坐著,又是喝茶又是吃餅干的,眼里滿是說不出的驚訝。

江森和他對視一眼,不由指了下鄭海云和他媽,問道:“你不說句話嗎?”

“說什麼?”胡海偉跟個無頭蒼蠅似的。

江森道:“媽個,勸架啊!”

“哦……”胡海偉手足無措地反應過來,但再看看他媽和鄭海云,又覺得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掙扎和猶豫了大半天,結果卻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規矩的選擇,大義滅親地沖他媽喊道:“媽!別打了!你還想不想我畢業了!?”

跟鄭海云打死打活,打得披頭散發、條都快沒了的胡海偉他媽,被胡海偉這麼一吼,瞬間心都碎了,氣得直哭道:“你個棺材兒啊,你當我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看你在學校里被人欺負了,我才來給你出頭的!供你吃、供你住,養你這麼大,我養你還不如養條狗呢!”

“說得好!”江森不自口而出。

胡海偉聞言,滿肚子不敢發的怒火,立馬就好像有了宣泄目標,怒瞪江森,出滿面兇相。然而江森不僅毫不懼,反倒拍案而起,指著胡海偉的鼻子就罵,正氣凜然:“我說錯了嗎?你媽養你這麼大,今天在這里為了你跟老師打架你還兇?給我跪下,道歉!”

浩然正氣,當場就鎮住了屋里頭的另外三個人。

鄭海云和胡海偉他媽,看著江森,慢慢松開了彼此的頭發。

胡海偉則是兇相一收,難以置信到問江森:“我特麼跪下給你道歉?”

“我草……”江森忍不住罵道,“神!當然是給你媽和鄭老師道歉啊!就一個玉墜子的事,明明就是你自己的事,現在搞得大家都不愉快,你跪下給你媽和老師說聲對不起,都是你的錯,有那麼難嗎?互相給個臺階走一下好不好?等下還要上課的!”

“???”

胡海偉直接被江森的政治正確給吼蒙住了,政教辦公室里一片安靜,兩個老娘們兒,雙雙用一種期待的眼神向胡海偉。胡海偉總覺得有哪里不對,看看老娘們兒,又看看江森。

然而江森的麻子臉上,始終正氣繚繞,更是目堅定地,朝著胡海偉點了點頭。終于,胡海偉沒能繃住,猶豫了幾秒,慢慢地面向鄭海云和他媽,朝著兩個老娘們兒,彎下膝蓋,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媽,鄭老師,我錯了,都是我的錯,算了吧,這事就算了吧……”

“不用!不用跪!”胡海偉他媽心疼要死,趕哭著把胡海偉從地上拉起來,不住地泣道,“都是這棺材學校沒良心啊,是這些老師的良心都狗吃了啊……嗚嗚嗚嗚……”

鄭海云這時也終于慢慢反應過來,環顧四周,陡然發現江森不對勁,瞬間一熱又飆到腦門上,怒聲大吼道:“你在干嘛?我是讓你來喝茶的嗎?!”

江森當然不能再把自己卷進去,急忙喊冤道:“老師,你也看到了,這個事從頭到尾就跟我就沒關系啊!我上個星期手指印都摁過了,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來這里啊!”

鄭海云盯著江森看了幾秒,忽然也反應過來,這個麻臉小孩好像已經沒什麼用了,頓時煩躁不堪地直揮手:“走走走,你出去,你出去!大清早的這麼多事,我都讓你搞暈了!”

話完這話,轉頭就想擰開房門。不想就在這時,辦公室外卻先響起了敲門聲,并傳來一個很嚇人的聲音,直呼其名地喊道:“鄭海云老師,你把門打開!大清早的這麼吵,像個什麼話?”

鄭海云聽到那聲音,瞬間臉都白了。

來不及把頭發和服稍微整理好,趕慌慌張張開了門。房門一開,程展鵬微皺眉頭站在門口,一眼就冠不整的鄭海云,還有抱著胡海偉痛哭的學生家長,眉頭重重地皺了起來。

什麼況?這大清早的!朗朗乾坤,天化日!

你鄭海云,到底把學生怎麼了?

為什麼你會衫不整?為什麼人家家長要抱著孩子哭?為什麼孩子眼神那麼呆滯?

要不是看到還有江森坐在曾有才的位置上喝茶,程展鵬看到眼前的一切,差點都特麼想報警了——男孩子在學校里,也要學會保護自己啊!

“程校長……”鄭海云急忙想要解釋。

程展鵬卻直接打住,黑臉道:“不用說了,你們自己理完了再跟我說,該怎麼理就怎麼理,有什麼矛盾,坐下來好好談,打架像什麼話?兩個孩子先去開晨會,不要耽誤上課。”

說完都不給胡海偉他媽吭聲的機會,直接扭頭就走。江森一看程展鵬都走了,自然也堅決不在這個是非之地多待半秒,立馬放下曾有才的茶杯,跟在程展鵬后面跑了出去。但也不朝主席臺的方向去,而是穿過人群,直接跑進了教學樓。

在他后,胡海偉過了足有半分鐘才從政教辦公室里急忙跑出,低著頭穿過人群,跑過初中部的隊伍,跑到講話臺前,從曾有才眼皮子底下一溜煙跑過,跑進高一五班的隊伍。

站在講話臺上的曾有才看到胡海偉這德,想起自己剛才被他媽堵門的窘境,心里立馬就不爽了,眼神里浮現出幾分居高臨下的蔑視,若有所指而且指得全校皆知地說道:“個別同學,要注意自己跟家長說話的分寸,別什麼事,都把責任往我們學校上推,多不好……”

,正往高中部二樓走的程展鵬,老遠聽到曾有才說出這種話,簡直無語得搖頭。這個貨,這輩子也就是學校政教副主任的料了。再往上爬,那就算他程展鵬工作失職……

心里一邊想著,背負雙手,繼續朝著二樓的高一教師辦公室走去。

有些話,他得找某些老師談談。

此時教學樓二樓,江森一路小跑回教室。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走霉運,他前腳剛從政教里全而退,這會兒剛走到教室門口,就看到鄭紅已經提前半個小時進了教室。

兩個人剛一對眼,鄭紅立馬就指著黑板上的一道題,語氣十分暴地質問道:“我黑板上的題是不是你了?我不是讓你別了?什麼記啊?原題還讓你抄錯了,學的什麼東西!”

江森聽得有點莫名其妙,走進教室看了眼黑板,發現朱楚楚早上過的那道題,后來找補的時候居然把圖給畫錯了,立馬不能忍道:“不是我的,是衛生委員的。”

“還狡辯?”鄭紅把原本放在桌上的課本拿起來,又重重往桌上一砸,轉頭就指著黑板角落上今天值日生的名單,怒聲喊,“你當我不認識字嗎?這里明明清清楚楚就寫著,今天黑板的人就是你!你還說不是你的?!”

我草,你特麼智商長期喂狗的嗎?老子要是在黑板上寫今日世界首富是江森,那特麼是不是還應該去銀行拿個存款過億的紀念手袋啊?這不講理的水平,你特麼當我是你男朋友呢?

我特麼又沒草過你!

江森九死一生從政教跑出來,剛要口氣,就又被鄭紅胡攪蠻纏住,今天實在覺得有點不罵人不行了,可剛要開口,在他后,剛剛在政教那邊聽到的那個聲音,居然也跟了過來。

“怎麼了?”老批校長直接走進教室,看了眼黑板上的理題。

“呵!你問他喏~”鄭紅滿臉和刻薄和輕蔑,簡直是要噴發出來,指著江森說道,“讓他別我的題目,就是記不住。了也就算了,原題重新補上來,還把題目給補錯了。”

程展鵬一聽這話,頓時就有點不高興了。

好歹江森也是他每年花4000多塊的本請回來的外援,水平要是差到這種程度,那錢不是要打水漂了?不過轉念一想,鄭蓉蓉對江森的評價還是高的,以及考慮到鄭紅本就存在的況,對鄭紅的這一面之詞,他立馬就保留了意見,干脆指著黑板,對江森道:“孩子,你過來,這幾道題,你做一下給我看看。應該會做的吧?”

然而不等江森還沒回話,鄭紅卻像是腦子被什麼東西轟炸過,又明晃晃地嘲諷了一句:“他要是能做得出來,那就真謝天謝地了,上個星期讓他翻書都翻不出來。”

程展鵬聞言,又是眉頭一皺,問江森道:“真的嗎?”

江森沒馬上回答,而是先看鄭紅一眼,然后直接拿起講臺桌上的尺子,坦然走到黑板前,先三兩下把朱楚楚過的那道題補上,一邊說道:“程校長,你覺得以你的智慧,就算老師能選錯,學生還能選錯嗎?再怎麼說,我也是我們青山民族自治鄉的中考狀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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