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妍不好意思的搖頭，“沒事。”

杭韋琛松開手，李頡歉意的看著蘇妍，后者說：“你有什麼問題，正好問問杭教授。”

李頡這才將手里的報告遞給杭韋琛，將一難點指給他看。

“這里，杭教授。”

杭韋琛接過，低頭看眼，又看眼蘇妍，那里他給的報告是標注過的。

“杭教授，您坐。”

蘇妍站在一旁，靜默無聲。

杭韋琛坐下，拿起筆在報告上重寫書寫一遍，作為小迷妹的李頡，則站在杭韋琛側，認真的看。

解決完問題后，杭韋琛離開。

實驗室再次寂靜，蘇妍十指敲擊鍵盤，噼里啪啦的。

孩的心思很好猜，原因都寫在那張含笑的臉上。

李頡兩眼彎彎，對蘇妍說：“其實……”

蘇妍淡漠的眼睛從屏幕上抬起，看對面的李頡，聽說：“來一區也好的。”

“……”

蘇妍抬下鏡架，不知道誰早上一副苦瓜臉說不公平。

這轉眼沒過一小時，就變得好了？

蘇妍嘆，的力量啊，忒特麼偉大了！

談及杭韋琛，李頡意猶未盡，傾著桌沿，問：“哎，蘇妍，你覺得杭教授這人怎麼樣？”

“好的。”這是心里話。

李頡抿下，“你悉他不？”

蘇妍搖頭，“不了解。”

李頡也做嘆氣狀，“我跟他也不，要是有個人能在中間牽線搭橋就好了。”

蘇妍明白了，這是要追杭韋琛。

李頡又冒出一句，“你說他這麼忙，應該沒朋友吧？”

蘇妍無語，你怎麼不說他帥，肯定有朋友呢？

回：“不清楚啊。”頓了下，“要不你去問問王姐。”

“對啊。”李頡眼睛一亮，蘇妍繼續看手里的三頁報告。

過幾秒，隔著顯示后，李頡又開始聒噪。

“萬一王姐不知道，還問誰啊？”

蘇妍筆未停，回：“放心，肯定知道。”

李頡托著腮，“你怎麼這麼肯定。”

“……”蘇妍瞬間想自己，快多事了。

沒等蘇妍把這句消化完，李頡再次發問：“杭教授要真沒朋友，我怎麼跟他增進呢？”

蘇妍拿起手上的報告，李頡秒懂，“對啊！我可以用這個項目多接他啊。”

蘇妍放下，“……”所以，咱們能安靜會兒了嗎！

“啪”一下，蘇妍嚇一跳，抬起頭。

李頡苦瓜臉，“我好怕總去問杭教授煩我。”

蘇妍想靜一靜，端起手邊的水杯說：“不會的。”

“哎，你去哪啊？”

“茶水間。”

門開啟，又關上。

蘇妍嘆氣，思春期的小孩真可怕的。

沒去茶水間，而是去了東側大廳。那里有一整面的玻璃墻，通、明亮、溫暖。

南北各放著兩張長椅，蘇妍徑直走到窗下，手里握著杯子，遙看遠方。

手機響了，蘇妍一看號碼，放在耳邊接聽：

“媽……在研究所……還行，剛忙完出來休息下……你有事嗎？”

對方回一句，蘇妍臉微變。

問：“……多？”

聽到話筒里的數字，蘇妍抿下。

“太多我也沒有……媽我不是不給，我是遇到點事，真沒太多……”

里面已經開始聒噪的大罵，蘇妍被震得將手機移開點，帶里面安靜了，才重新放在耳邊。

“媽，”說，“我現在出不去，等中午休息，我給你匯過去。”

電話掛斷，蘇妍將手機揣進兜里。

看著眼前的繁華城市，既陌生、又冰冷，毫無歸屬。

一轉，愣了下。

“杭教授，”

杭韋琛微笑，朝走去。

兩人面對面，蘇妍需要昂著下仰，“您找我有事？”

杭韋琛舉起咖啡杯，咖啡香氣四溢，溫熱撲面而來，蘇妍低下頭，化解尷尬。

“原來您也喜歡在這休息。”

杭韋琛說：“這里能看到半個越城。”

蘇妍轉頭，看著窗外。

“的。”指景。

杭韋琛目移到臉上。

“是的。”他指人。

此時，蘇妍側著臉，眼神憂郁，灑在凈白的小臉上，臉頰和額頭上一層細細的絨泛著的。

“沒打采的，是監測結果不順利？”

“……”蘇妍眼睫微，剛才的電話讓心不好，借故說：“是遇到點問題。”

雙臂向前一搭，拄著欄桿，子微微向前傾，白大褂的角蹭著欄桿的立柱。

“說來聽聽。”

蘇妍迅速整理思路，“藥對肝臟的影響還存在。”

杭韋琛思忖片刻，說：“減益心酶可與心酶的劑量，試一下。”

聞言，蘇妍回：“好。我會試試的。”

之后，倆人倚窗而立，看著同一片天與地。

……

經過杭韋琛的提點，蘇妍下午的實驗很順利，解決了藥對肝臟的影響，但另一個問題隨之而來。

李頡那邊的問題還沒解決，負責的是C試劑的毒理監測，一遍遍調整，重新配比，監測后，還是無法達標。

蘇妍勸：“別著急，我們在重新計算下。”

“都算了一天了，”李頡皺著眉，煩躁的將報告一摔。

“……”蘇妍覺得，做科研切記心浮氣躁。

顯然，現在的李頡就是如此。

“要不，今天就到這吧，你也休息下，看看能不能想到解決辦法。”蘇妍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

李頡愁眉不展，單現在真沒辦法，只有按照蘇妍說的，整理好明天繼續。

李頡雖是專項出，但在學科上的領悟力不及蘇妍，只能算是中等生，進越大研究所，是托關系才進來的。

如今難題在前，焦頭爛額，卻心有余力不足。

兩人走出12號實驗室，走廊里寂靜，兩側分別是配備儀的實驗室，過玻璃可以看到里面工作的研究員。

路過其中一間實驗室時，李頡突然剎車，拽住蘇妍驚喜道：“你看，是杭教授。”

順著李頡的目看去，只見杭韋琛正與另一名研究員在談，言行氣度卓然不凡，可以說杭韋琛給人的印象是養眼的，任何時候只要你看到他，都會有如沐春的覺。

“蘇妍，”李頡盯著杭韋琛喊。

從蘇妍的角度看，李頡的眼睛都要長杭韋琛上了。

的眼神，讓蘇妍想起迷這個詞。

李頡一臉悸，“C試劑問題我不是搞不定嗎，你說我借這個事約杭教授出來吃飯，怎麼樣？”

蘇妍不置可否，“好是好，可人家是教授，而且，還不太，能答應出來吃飯嗎？”

李頡倒不覺得，“剛開始肯定不，吃一會兒不久了嘛。”

“……”沒病。

“而且啊，”李頡神兮兮的笑，小聲的在蘇妍耳邊說：“我下午趁著去廁所的功夫，找王姐打聽了，杭教授真沒朋友。”

蘇妍挑眉，怪不得要約人吃飯。不免佩服起思春期，“有效率！”

李頡笑眼彎彎，“看我怎麼拿下杭教授。”

蘇妍送去祝福，“祝你首戰告捷。”

“戰友請放心。”李頡充滿斗志，“我一定不服組織眾，榮完任務。”

“噗嗤——”蘇妍笑出聲。

一旁的李頡看著，忽然說：“蘇妍，其實你笑起來特別好看。”

蘇妍接過懷里的資料，“行了，快進去約你的男神吧。”

李頡道謝，拿著心腦管報告走向實驗室，蘇妍則抱著一堆資料返回三區。

一進三區門，有幾個人朝看來，眼神探究、揣測。蘇妍很清楚，他們在觀察什麼，想看看研究進度。

回到自己的座位，將資料整理好，放進屜里。

王秋怡踩著那雙高跟鞋走過來，往桌沿一靠，“怎麼樣啊？”

蘇妍正彎著子擱資料，一轉頭，仰王秋怡那張涂抹了不知道幾層厚底的臉，角的地方有點卡，說話時，就跟石膏像出現裂似得，看著有點詭異的搞笑。

闔上屜，蘇妍說：“什麼怎麼樣？”

“一區的藥啊，怎麼樣？找出點問題沒？”

蘇妍打開電腦，等著啟桌面，“找到了。”

“好解決嗎？”

看如此關心，蘇妍真明白為啥王秋怡能為研究所里的廣播站了。

“還可以。”蘇妍從口的兜里拿出眼鏡戴上，手指噼里啪啦的在鍵盤上敲下一串串分代碼。

王秋怡又問了幾句，見蘇妍話不多，識趣的走了。

到下班的時間，蘇妍手機響了。看眼號碼，放在耳邊接聽。

“屹哥。”

“今晚你自己吃。”

蘇妍只回了一個字：“好。”

秦屹按斷電話，單手搭在方向盤上，黑暗中胡同口的，如格子間，被切割規矩的方形。

晚上不用急著做飯，蘇妍也就沒著急回去，開始做胰島素的測試。

帶上護目鏡，坐在觀察臺前，兜里的手機嘀嘀兩聲，蘇妍專注的盯著載玻片，將試劑穩穩的滴在上面，放在顯微鏡下觀察。

“嘀嘀”又是兩聲，蘇妍沒理。

顯微鏡下，藥呈現規則進化和裂變，蘇妍角一彎，了！

不等摘下護目鏡，李頡探著腦袋在耳邊喊：“蘇妍！”

蘇妍嚇一跳，摘下護目鏡，“有事？”

李頡挽起蘇妍的手臂，嘿嘿笑兩聲，笑得蘇妍子朝旁邊躲，“到底怎麼了？”

“蘇妍，”李頡笑著看蘇妍，“今晚你有空沒？”

秦屹不回來吃飯，倒是沒什麼事。“你先說什麼事吧。”

“是這樣的，”李頡說的眉飛舞，“我第一次跟杭教授吃飯，有點不好意思，你陪我一起去吧。”

蘇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