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妍最終抵不住李頡的磨泡，答應一同去，只是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五點，蘇妍和李頡走出研究所，門口停著那輛黑輝騰。

李頡小興，“你看，杭教授等咱們。”

蘇妍還嘗過做燈泡的滋味，有點不自在，來到車前自覺的打開后車門坐進去。

李頡倒是沒客氣，拉開副駕坐得穩穩當當。

“杭教授，等急了吧。”李頡上車甜甜的一聲。

杭韋琛淡然一笑，“沒有，我也剛出來。”目向后看，蘇妍禮貌的打招呼：“杭教授。”

他頜首，又收回，啟車離開。

“想好去哪吃沒？”杭韋琛邊開車邊問。

李頡坐著副駕，已經開始代友角了，轉頭看杭韋琛，“杭教授喜歡吃什麼？”

“我，”杭韋琛轉彎，“不用考慮我，今晚我請你們，看你倆吃什麼。”

“那怎麼行，說好的是我請你。”李頡繼續道：“要沒有您的指點，C試劑的問題，我明天也找不到解決辦法，這頓飯必須我請，謝你的。”

杭韋琛只淺淺勾，沒再就這個問題爭論，他決定的沒人改得了。

“杭教授，你說說，喜歡吃什麼？”李頡一一列舉，“中餐還是西餐，日韓料理還是馬來菜，接地氣的有火鍋烤，只要你說出想吃的口味，我就能幫你挑一間可口的餐廳。”

“這麼厲害？”杭韋琛打趣，“看來你吃過不餐館。”

李頡小腦瓜點了點，“托我爸媽的福，他們一直都忙，我就有幸吃遍越城大小餐廳。”

蘇妍笑了，這小姑娘還真逗。

看著前面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蘇妍忽然想不起來，上次去餐館是多久的事了。

自從跟陳瑜在一起，真是省吃儉用，將日常開支全部節省，倆人從不在外面吃，都是買菜回來做。

“蘇妍，你喜歡吃哪家的菜？”

蘇妍被點名，看著杭韋琛的側臉，“我隨便，你們定吧。”

“沒關系，你說喜歡吃哪家，我們就去哪家。”杭韋琛隨意道。

李頡也突然轉過，單手攀著椅背，問蘇妍，“你說，哪家。”

蘇妍面尷尬，“我，我真的隨意。”用目睇向司機的位置，意有所指，“你們定。”

那意思就是，讓杭韋琛訂，不是要謝人家的飯嗎。

李頡說：“好吧。”

轉過，側坐著問杭韋琛，“杭教授，你開車，你車停哪，我們今晚就在哪吃。”

最終，車停在一家西餐廳前。

蘇妍從車里下來，昂頭看眼招牌，伊莉莎西餐。

有點犯愁，因為沒吃過西餐。

但這些高消費場所對李頡而言，早已識，出小康之家，父母都是高干，吃穿用度都比較大。

走進餐廳，里面的裝飾更加典雅、奢華。

三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杭韋琛與李頡對坐，蘇妍坐在另一邊，對面是門的方向。

服務生送來菜單，蘇妍翻開看眼，上面的英文認識，價錢貴的令人咋舌，后悔來了。

兩人似乎對這里很了解，點菜很快，蘇妍著菜單邊角暗暗用力。

“蘇妍，”李頡喊。

蘇妍目從菜單上抬起，對方說：“你喜歡吃什麼，隨便點。對了，這家的鵝肝特別好吃，你要不要來一份。”

“……”蘇妍抿下，想說這里的東西貴的讓沒胃口。

一旁的杭韋琛手臂撐在桌沿，子傾過來，“不喜歡鵝肝？牛排呢？”

蘇妍點點頭，“行。”

將菜單一合，遞給服務生，“一份牛排。”

服務生立馬問：“士，您想點哪款牛排呢？要幾分？”

蘇妍臉頰泛起不自然的紅，拄在膝上的手狠狠攥著，“隨便。”

服務生：“……”

杭韋琛說：“跟我的一樣，不過，給做九分。”

蘇妍深吸口氣，能覺到杭韋琛察覺出的窘迫。

的西餐很快送上桌，蘇妍坐的筆直，學著了兩人的樣子，將餐巾鋪好，又留意李頡拿刀叉的手去作自己面前的餐刀與餐叉。

這真是一場折磨人的盛宴！

……

同一城市下，秦屹接到曹強電話。

“你確定嗎？”

對方回：“確定，兩次定位都在你店里。”

其實，秦屹心里早已有了答案，現在曹強的答復，已經十分確定薛平就是給蘇妍發短信的人。

他下車前，點煙，來到一間二層小樓外敲門。

里面聽到門響，很快是腳步聲，“來了來了。”

一開門，門人驚訝，“呦，屹哥。”他這人還沒完呢，秦屹已經往里走了。

那人趕跟過去，“今兒個你怎麼有空來？”

秦屹歪叼著煙，肩膀松垮，“薛四在里邊沒？”

“在啊，你找他？”

麻將館的走廊狹長，在一邊對著些雜，秦屹沒言語，順手拎著一鐵管就進去了。

后邊跟著人眼尖，瞧這架勢就是要出事，趕拉住秦屹，“屹哥，到底怎麼回事？”

秦屹聳下肩膀，“撒開，沒你事。”

那人還想勸，結果對上秦屹一雙漆黑的眼睛，瞬間就慫了。

秦屹轉。

“屹哥，別出人命就行。”

秦屹繼續走。

“算我求你。”

秦屹腳步微頓，側頭對后邊人說：“不能。”

走廊里，人影消失在轉彎。

薛平見秦屹從面外進來，笑著打招呼：“屹哥。”

秦屹點下頭，用腳勾過來一把塑料凳子，坐在薛平后面。

他閑閑的問：“多大的。”

“八十封頂。”

秦屹嗯一聲，悶頭煙。

一桌人，都認識秦屹，問幾句后，只顧著盯著自己面前的牌了。

秦屹掐了煙，對薛平說：“你手機借我下，我的沒電了。沒告訴我不回去吃飯，一會兒又好找我了。”

誰都明白話里的是什麼意思。

薛平手剛要兜，想起什麼接著抓牌說：“哎呦這個巧，我手機也沒帶，落家了。”

秦屹哦一聲，沒再言語。

坐在薛平下家的人把手機掏出來，朝秦屹遞，“屹哥，拿我的打。”

秦屹看眼，“謝了。我坐回兒就回去。”

對方收回去。

自從秦屹坐在后，薛平就覺得頭皮發麻，后背涼，抓拍的手也開始不利索，幾次沒抓住。

旁邊幾個人還笑他，是不是得帕金森了。

薛平干笑兩聲，打牌的心思也沒了，連連點了三炮，錢匣子也見底。

說巧不巧，有人手機響了，而且還是說落家里的那個。

秦屹歪著腦袋，看到薛平推牌的手一頓，其余三家也同時朝他看。

薛平皮笑不笑的手兜，拿出手機時，還佯裝淡定，“你看我這記，我還以沒拿呢。”

秦屹挑起眉角，在掌心里磕出一煙，低頭銜住，只聽薛平跟那邊人說了幾句，就草草掛了。

不等人揣好手機，秦屹說：“借我打個電話。”

薛平手一哆嗦，可還是撐著遞給秦屹。

他沒回打牌，而是看著秦屹，后者咬著煙，點開手機，又揭起眼瞼冷睇薛平。

下朝麻將桌指，“你玩你的。”

薛平臉已現不自然，他說：“你打完，我也得打個電話。”

秦屹“哦”一聲，直接點在短信上，薛平一驚，轉去搶手機，卻被秦屹一腳給踹開了。

“去你媽的！”

嘭一聲，薛平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其他三人見狀，趕起去攔。

“這怎麼了？”

“屹哥，好端端你打人干嘛？”

“這……”

秦屹沒理旁人，眼見薛平要從地上爬起來，他隨手從后腰上出鐵，指著薛平警告：

“你他媽敢起來試試！”

薛平立馬孫子了，趴在地上不敢，可上還不忘討由頭。

“屹哥，你這是干嘛？”薛平被踹在側肋上，疼的他一頭汗，“有話……有話好好說。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

“裝傻是吧！”秦屹點開短信，朝著旁邊三人晃一圈，“看見沒，他給我人發擾短信，你們還勸嗎？”

短信容骨，言辭間滿是穢容，三人瞬間明白怎麼回事，也不再勸阻，向后推到墻。

只跟秦屹說了句：“教訓下就得了，別讓自己吃虧。”

秦屹明白，他們也是好心，怕真出事，他攤司。

牌沒打，局散了。

屋里就剩下秦屹和薛平兩人，麻將館老板中途來看眼，問：“要不要找安哥。”

秦屹擺手，“不用，我的事，我自己解決。”

門關上，薛平是徹底沒氣勢，蹲在墻角耷拉著腦袋。

秦屹坐在椅子上，居高令下的瞧他，鐵指著他腦瓜，“安哥那頓飯，我看你是白吃了。”

薛平低頭認錯，“我錯了屹哥，你別跟我一般見識，我就是手賤。”

秦屹將手機往他腳下一扔，起拎著鐵猛地發力，帶著風下來，嚇得薛平抱頭大喊：“屹哥，我不敢了——”

“不敢，就老實點。”說完，秦屹轉走了。

薛平睜開眼，渾冷汗。

再看腳下，鐵貫穿手機，直直的在地板上。

……

蘇妍等人從餐廳出來時，已經快十點了。

因為喝了紅酒，杭韋琛代駕過來，送兩人回去。

蘇妍站在街邊擺手，“不用，真不用，也不順路，我打車回去。”

“那怎麼行。”杭韋琛說，“晚上一個孩不安全。”

蘇妍看向杭韋琛后的李頡，“你們倆順路，杭教授你送李頡回去吧。”

李頡小鳥依人的站在杭韋琛側，聽到蘇妍那麼說，抿著笑，“那就麻煩杭教授了。”

蘇妍看到路口駛來一輛出租車，剛要車，被杭韋琛抬手攔下，堅持說：“我送，”你字還沒出口，兩聲喇叭打斷他們。

順著聲音看去，車大燈晃得人眼睛瞇起，蘇妍抬手擋著，從指里看人。

大燈熄滅，蘇妍看到一抹氣黃，駕駛室一側的車窗口探出手臂，還有一張邪肆狂狷的臉。

秦屹只說了倆字，你他媽給老子。

“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