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清晨是好的，有暖、有藍天、有清新的空氣，還有房檐下凝結的冰錐。寒冷也僅僅蓋住城市表面的溫度，卻沒有影響二樓房間里，兩人你儂我儂的溫。

蘇妍上午去研究所收集每天臨床前結果，下午跑駕校練路，晚上被秦屹纏著一遍又一遍，覺生活突然間變得充實又忙碌，忙到之前想跟秦屹談的事，都被擱置了。

周三，秦屹送蘇妍到研究所，囑咐，“沒忘我代的事吧。”

“沒。”蘇妍去拉車門，被秦屹拽回去，回頭看著他。

秦屹一本正經的表，出三手指，蘇妍腦仁疼，都叮囑一早上了。

嘆口氣，還是說了遍，“只能跟他三句話。晚上六點。翰王樓。三號包廂。”

秦屹滿意的點頭，手繞到后頸了，“敢多說一句，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

蘇妍現在學得乖，湊過去在他上親一口。

“放心吧。”

秦屹勾笑笑，看著蘇妍下車離開，走遠了他才啟車。

路過越城分局時，秦屹往里掃了眼，不知道薛平的事進展到哪步了。

去公安局那晚，曹強跟他聊過，事發時屋里就他和薛平，連第二個人證都沒有，雖然麻將館老板中途進去過，但只能證明他之前沒打過薛平，之后的事他無法保證。而薛平是在秦屹離開后出來的，當時就捂著手臂喊疼，麻將館老板幫他打車送醫院，連醫藥費都是老板幫著墊付。目前看，他很被，也給薛平這個孫子鉆孔把他誣陷。

車停進車庫，秦屹剛走出來，手機響了，他有種預，拿出來一看。

“強子。”他往巷子里走，將要點的煙攥在手心里，“有消息了？”

“嗯。”

聽曹強的口氣，秦屹心里有了大概。他腳步放慢，“況不好？”

“嗯。”曹強聲音很悶，秦屹聽到他在那邊輕吐煙的聲音，“鐵上除了你的指紋，沒找到其他人的。”

“……”

秦屹站定，“所以你們認定是我傷的人？”

曹強不答反問，“屹哥，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是不是你？”

秦屹緩緩收五指，煙被碎，他克制著心里的火氣，說：“真不是我。”

他也相信不是他干的，這麼多年下來，秦屹已經變得，不再是年輕狂，容易沖的年紀，不會胡來干傻事。

“你不相信我？”秦屹很平靜，但也理解。

“屹哥，現在的況對你真不利，我個人從的角度相信你。”

那麼理呢？秦屹沒在解釋什麼，他走到點前，打開卷簾門。

曹強聽到聲響說：“才開店？”

秦屹嗯一聲，“送我媳婦上班，這也要跟你報備？”

“屹哥。”

店門的玻璃上映著秦屹毫無表的臉，“你打電話給我，還有其他事吧？”

他察敏銳，曹強也不繞彎子，直說：“你傷人的案子已經準備移檢察院，下一步就是公訴，然后……”

秦屹關上門，“知道了。”

檢察院提起公訴后，將由法院進行審理，意味著他將再一次站在審判臺上。

秦屹幾步走到沙發前坐下，拿出煙點上，一口說：

“我沒傷他，你們判不了我。”

篤定的語氣，著一狠勁，曹強后背發涼，“屹哥，這節骨眼上你可別干傻事。”

他回的也淡，“那也不能等著被你們扔進去？”

說完，秦屹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在墊子上。

秦屹看下手表，給李悅打去電話，“干嘛呢？”

李悅回：“收賬，有事嗎屹哥？”

“幫我辦件事。”

“你說吧。”

“看看薛平家里有什麼事沒？”

李悅立刻明白他意思，“最遲不過明晚，給你消息。”

“嗯。”

秦屹握著手機，角一勾，薛平你要玩，我陪你好好玩。

但薛平是安哥的人，要弄他之前，怎麼也得跟安哥知會一聲。

思忖時，風鈴響了，秦屹掐了煙，起去招呼客人。

……

蘇妍拿到第一批臨床前報告，據數據顯示，注新型胰島素的糖尿病患者，在餐后糖各項指標均得到穩定控制和降低，未見患者產生胰島素耐。

闔上報告，輕吁口氣。

時間剛好中午，蘇妍收拾下辦公室準備回去。

換好服，蘇妍在走廊里見杭韋琛，想起晚上約定吃飯的事，走過去打招呼：

“杭教授。”

杭韋琛停下腳步，蘇妍按照秦屹的代，一句話不多說，“杭教授，今晚六點，翰王樓三號包廂。”

“好。”杭韋琛頜首。

倆人并肩而行，杭韋琛說：“你們認識多久了？”

“我男朋友嗎？”

“嗯。”

“認識不到一個月吧。”

“……”有點呼出杭韋琛意外。

見他沒應，蘇妍心里猜個八九不離十，“我跟陳瑜分手那天，認識他的。”

杭韋琛淡淡點頭，眼底不留痕跡的閃過一落寞。

他們邊走邊聊，蘇妍說：“其實，你們之前應該見過。”

杭韋琛抬眉，看著蘇妍，后者說：“我們從伊莉莎餐廳出來，的人那位。當時我說他是房東，”

坐在牧馬人里的男人？難道當時他眼神那麼冷。

“想起來了。”杭韋琛回。

蘇妍低下頭，不好意思的掖耳邊的碎發，“當時，我們還沒在一起。”

他喟嘆當初的決定，如果早一步，兩人的關系還有現在局面，都是不一樣的。

“杭教授，再見。”

杭韋琛回過神，兩人已經走出研究所大樓。

揮揮手，朝門口走，杭韋琛則去研究所的食堂。

走出很遠，杭韋琛回頭看眼蘇妍的背影，無奈的笑下。

……

蘇妍回店里時，秦屹正在給客人手腕裹保鮮，很簡單的一句英文，對秦屹而言小意思。

“冷不冷。”秦屹問。

“還好。”蘇妍解下圍巾，朝樓上走。

送走客人，秦屹在樓下收拾刺青用的工，手在他的手繪畫冊時，頓了下。

他欠著半邊屁，坐在刺青床上，翻開手里的畫冊，有一頁的設計圖很簡單，兩個字母加一個日期——SY2017.11.25。

“屹哥，吃飯了。”

樓上傳來喊上，秦屹闔上畫本，上樓。

吃過午飯，秦屹先下樓，等蘇妍下來時，看到秦屹在轉印，走過去，“下午還有客人？”

秦屹嗯一聲，“幫我倒杯水。”

蘇妍半路折返，去吧臺上拿杯子倒水。

“給。”蘇妍將杯子遞給他，秦屹握著蘇妍的手，把人拉到沙發邊坐下。

杯子擱在茶幾上，他也沒喝，摟著蘇妍的肩膀，問：“喜歡大一點的還是小一點的？”

“……”蘇妍沒懂。

“車。外形、空間。喜歡越野還是轎車型的。”

蘇妍人瞬間萎了，“屹哥，車別買了，就算票考下來，我也不敢開。”

秦屹勾在肩膀的手臂，正好垂在前，懲罰的下，說：“怎麼就不敢開。”

“真的不敢。”聲音糯糯的，勾得人心。

而秦屹也不滿足于隔著服，從領子里進去。

“算了，問你也不知道。”秦屹側過頭，在脖頸上親一口，“今晚下班我帶你去買服。”

蘇妍卻說：“我有服。”

“你服不好看。”

“……”你服才不好看，你全家服都不好看。

人被質疑審，就跟男人被質疑X能力一個道理，是絕不能踩的老虎尾。

見默不作聲，秦屹用肩膀撞撞，“我給你買服，你還不高興？”

蘇妍還真沒高興，“我有服，為什麼要買？”

給秦屹洗服時發現，他很多服不便宜，連都是幾百一條的，這是嫌棄？

“哎，你別胡思想啊。”秦屹把下擰過來，看著眼睛說：“我晚上帶你去跟你的仰慕者吃飯，不得把你打扮得鮮亮麗，一朵花似得。好讓他知道你跟老子在一起，完全是著祖宗般的待遇，他完全沒機會趁虛而。”

蘇妍：“……”

什麼邏輯。

“你什麼表？”秦屹著下晃了晃，眼神警告。

蘇妍嘿嘿笑兩聲，“是你說的好有道理的表。”

秦屹得意，“這還差不多。”

倆人坐得近，秦屹手不老實，越來越放肆。

“阿妍，”他手進去，在耳后啄著，蘇妍嚇得趕往外拉他手，邊躲邊說：“大白天的，你別鬧。”

秦屹出手，“看你晚上表現，不好的話……一起算。”

蘇妍心尖都在，這秋后算賬可要不得，自從兩人在一起后，的作息時間完全被打了，晚上睡得越來越晚，早起已經變需要勇氣和毅力才能起來的地步了。

“請組織放心，我一定做德智全面發展的三好友。”

秦屹皺著眉，斜睨著眼看，“前兩個項嘛，我覺得你可以。”他挲下，視線從上至下打量，一撇，搖頭道：“最后一項不合格。每次堅持不到半小時你就飛了。”

“……”蘇妍臉紅，“你，你能正經點不。”

秦屹靠過去，著耳邊說：“我跟你啊，正經不起來。”說完，拍著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