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不吭聲，秦屹也不好再逗。

“臉皮兒真薄”話題轉移到自己上，“我剛回來，還想著給你打電話，你這信息就過來了。看來是真想我了。”

蘇妍嗯一聲，“這麼晚才回，不好要？”

秦屹說不是，“我和李悅吃飯才回來，他喝了點，在桌上墨跡沒完。”

“你又把李悅喝多了？”

“……”什麼又，“我還給誰喝倒了？”

蘇妍頓覺踩了雷區，忙說：“你還沒回我，帳不好要？”

秦屹咬著煙笑下，“你這轉移的痕跡太重，要不，再給你次機會？”

蘇妍一噎，“……”

“行了，我沒那麼小氣，上次一頓飯，他心里應該有數了。”秦屹說完，安，“這邊要清算下，等算好了跟我們對一遍數，這三兩天就能給。”

聽秦屹口氣輕描淡寫，應該沒多大問題，蘇妍心里也踏實了。

“忙一天，累了吧。洗洗澡，早點睡。”

這是要掛電話的節奏？“急什麼？剛才還想我，這會兒就不想了？”

蘇妍一懵，聽到秦屹那邊門鈴響了，蘇妍隨口問：“是李悅嗎？”

“呵”秦屹又開始拿逗悶子，“沒聽過客房服務？”

蘇妍：“……”

神的語氣，曖昧的強調，蘇妍明智是假的，可聽他那麼說，心里還是不舒服。

秦屹還沒完，“單男人出來住賓館，誰晚上還不找個暖被窩的。”

蘇妍是又氣又惱，笑他稚的同時，說：“我掛了，不耽誤你漫漫長夜。”

“哎！”秦屹開門，“逗你呢，聽不出來。”對進來的人說：“醒酒了？”

李悅嗯一聲，“你打火機借我。”

秦屹下朝桌上一指，“自己拿。”

蘇妍聽到兩人對話，“你天逗我，煩不煩。”

秦屹笑著往里走，“不煩，逗你我渾舒服。”

“李悅在呢，你小聲點。”

“怕什麼。”秦屹躺在床上，將枕頭調整好，靠著床頭，說：“他和菜語打電話，限制級別比我們高多了。”

“喂，秀恩就秀恩，別波及無辜群眾啊。”

蘇妍噗嗤笑了，秦屹在那邊轟人，“點完沒，點完趕走，一會兒還聊呢。”

“……”蘇妍急了，“你瞎說什麼。”

李悅嘻嘻哈哈，調侃秦屹兩句就走了。

蘇妍聽到關門聲，秦屹說：“放心吧，哥為你守如玉，不會來。”

當然知道，“很晚了，早點睡吧。”

秦屹明天一早還要趕去三寨，便應了，“你也是，別老想我，睡吧。”

倆人掛斷電話，各自夢里尋人去了。

……

越大研究所。

蘇妍在一區還沒有獨立項目，胰島素事件引發的連鎖反應，對工作上的安排還存在影響。

為了避諱不當輿論，一區的林主任將原本應該安排在杭韋琛課題組的蘇妍，分在了9號實驗室，從事協助整個一區項目匯總統計的工作，臨時還會充當課題組增援替補。

上午搜集完各課題組的數據，蘇妍跟林主任請假，下午便去練車了。

接下來的幾天，秦屹每晚都會聯系蘇妍，聽到他聲音，蘇妍心里也踏實，這了兩人心照不宣的約定。

轉眼，五天過去了，蘇妍洗完澡出來，菜語將洗好的水果放在茶幾上，喊：“來吃水果。”

蘇妍應了聲，出去。

“悅哥剛才給我電話，說還得三四天才能回來。”

蘇妍里含著一粒葡萄，頓了下，問：“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應該是吧。”菜語隨口一回，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蘇妍心里忐忑，但看菜語的反應，似乎并不擔心，“你不擔心嗎？”

菜語咬著蘋果，手里著遙控，邊換臺邊吃，“有什麼好擔心的，跟屹哥出去吃不了虧的。”

這麼相信秦屹？“萬一，遇到他也解決不了的事呢？”

菜語選好電影頻道，正在播放《埃及艷后》，放下遙控轉頭看著蘇妍，手臂搭在靠背上，說：

“不會的，屹哥辦事很穩妥，真要到不能解決的問題，他也不會沒腦子的來。”

這點蘇妍認同，跟秦屹在一起后，心里特別踏實，他會把事安排的妥妥當當，讓你沒有顧慮。

“好了，別瞎想了。”菜語咬口蘋果，嚼地腮幫子鼓鼓，“在等幾天人就回來了。”把草莓盤往蘇妍那推推，“嘗嘗，特新鮮。”

蘇妍拿起一顆，咬小口，又甜又水。

“我聽于教練說，你學的不錯。”菜語跟聊起來。

蘇妍回：“還好，他有耐心的，教的也好。”

隔壁車的教練那一個兇，蘇妍第一天練車，就到一學員被訓哭了，當時手心冒汗，怕的教練也那麼兇。

“那當然，屹哥囑咐的，我能給你安排差了？”菜語挑眉，“當時給你找教練，屹哥就提了，不能要脾氣不好的，怕把你嚇哭了。”

蘇妍臉臊的慌，這個秦屹還能不能行了。

“于教練是駕校里出了名的脾氣好，教學還認真，我們認識的，都把學員往他班上送。”

蘇妍心里暖暖的，看眼時鐘，秦屹該來電話了。

“我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菜語看得興致，“你去睡吧，我看完就睡。”

蘇妍回到房間，拿起手機看眼，上面一條信息和未接來電都沒有，不免有點失落。

李悅打電話給菜語了，說明他們忙完了，可秦屹電話怎麼還不來。

心里有點，坐在窗邊朝斜對面的樓看。

從園區經過時，菜語指給看秦屹住的房子，是個花園獨立洋房，上下三層，還有一個小院子，傘束起，桌上蓋著前幾天下的雪，小院里干干凈凈，一二層的窗戶拉著窗簾，什麼都看不到。

蘇妍計算過，這里房價一萬四，那房子說也有三、四百平，估算下來幾百萬，他平時花銷不大，但懂行的人都知道，他的食住行都講究的很。

只是……一個刺青店，還跟人合跑運輸，能賺那麼多錢？

想想他的圈子還有人脈關系，蘇妍真怕他錢，來的不干凈。

菜語開車先送蘇妍去研究所，下車前說：“中午還是那個點接你。”

“好。”蘇妍應。

進研究所后，蘇妍照例去各個項目組采集數據，然后整合分類，錄系統。

陳瑜負責三組，去時沒看到他，聽組員提起才知道，陳瑜辭職了。

這個消息對蘇妍來說，毫無意義，兩個人早就沒了關系，是去是留都是他自己的事。可其他人貌似不這麼認為，蘇妍從他們的眼神里看得到。

搜集好數據，蘇妍帶著報告離開，行經走廊，到了杭韋琛。

蘇妍抱著采集本，與杭韋琛打招呼，“杭教授。”

杭韋琛頜首，錯而過，他喊住：

“蘇妍。”

“……”

停下，轉規矩的站在一旁。

“杭教授，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杭韋琛垂眸，看幾秒，說：“在一區習慣嗎？”

“習慣，跟前輩們多學了很多東西，收獲蠻大的。”

“那就好。有什麼問題，你可以跟，”他改口，“找林主任。”

蘇妍眼波微，“謝謝杭教授提醒。”

他言又止，“沒事，忙去吧。”

蘇妍離開，杭韋琛走幾步，回頭看背影。

直到人消失在轉角，他才斂眸走進實驗室。

坐下后，他陷沉思。

自從鬧出兩人的是非后，蘇妍總是有意無意的避開他，遠遠見著也躲著走。

“杭教授，你看下這個數據合格嗎？”

杭韋琛思緒被打斷，接過研究員遞來的報告，仔細看。

片刻后，杭韋琛搖搖頭，“不行，你們分析的不對。”他想起一個人，“把這個數據拿給蘇妍做，你們去完其他實驗。”

“好的。”研究員接過報告，朝9號實驗室走。

后門被敲響，蘇妍帶著護目鏡回頭，“請進。”

“小蘇，這份數據麻煩你分析下。”

“好的。”蘇妍接過，看到上面的編號，顯示的一組，杭韋琛所帶領的團隊。

“著急要嗎？”

對方回：“最好明天前。”

“知道了。”蘇妍將報告單展平，放在一旁。

先將所有小組的數據，輸電子數據庫，然后開始分析一組送來的報告。

午飯前，打電話聯系菜語，讓幫著跟于教練請一天假，研究所里有急的項目要理。

“對了，”菜語說，“晚上駕校聚餐，我不回去吃了。”

“好。”

“你幾點下班，我先把你送回去再跟他們集合。”

“那多麻煩，”蘇妍說，“你下班直接去，我打車回去就行。”

“不好吧。”菜語可記著李悅臨走前的代。

“有什麼不好的，大白天我還能丟了。就這麼定了，你晚上直接去，我打車回家。”

“行，你有事給我打電話。”菜語也覺得大白天應該沒什麼問題。

掛斷電話，蘇妍開始分析一組的報告，午飯也是匆匆吃幾口，便返回實驗室了。一下午的時間全泡在一堆數據里，再抬頭時，暮將至，余暉應景。

蘇妍收拾完東西，走出研究所，在門口攔下出租車，報下地址離開。

研究所距離學府雅苑半小時，到東門下車，蘇妍付完車費走進小區。

電梯停在21層，走出電梯，蘇妍低頭翻找包里的鑰匙，余有人影靠近，不等回頭，脖子上一陣刺痛酸麻，在意識尚存的短暫數秒，聞到了一淡淡的藥水味。

下一秒，便就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