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蕾接完電話，在里面又耽擱會兒才出來，走到秦屹后，說：“我躺這嗎？”

“嗯。”秦屹一轉，戴手套的作頓了下，穿著對著他，距離很近，近到秦屹能聞到上的香水味。

“還需要再嗎？”

秦屹拉開距離，垂下眼，“不用。”手朝床指，示意過去。

嚴蕾抱著手臂沒，線更加飽滿，看著秦屹說：“我有點冷，你不冷嗎？”

說時，子朝秦屹靠去，不等住人，就被一把紋機攔住。

“不冷。”

“……”

嚴蕾眼睫下瞥，盯著紋機末端尖利的針，笑了下繞過秦屹，問：

“我是躺著你方便，還是坐著？”

秦屹：“躺著。”

嚴蕾嫵一笑，往床上仰躺，雙臂打開，放在頭頂，讓上的曲線更加立。

“這樣嗎？”

秦屹沒什麼好臉，過一塊醫用無菌布蓋在上，全部遮住。

他剛坐下，嚴蕾弱弱的一聲，“疼不？”

秦屹調整下椅子的高度，“肯定疼。怕疼就別紋了。”

“……那你輕點。”嚴蕾盯著秦屹的臉，用目刷過他的鼻梁，落在薄薄的瓣上，“你很薄，說話也冷，但我猜，你笑起來肯定好看。”

秦屹抿線，“別。”將轉印紙在半圓上的皮，“哎……不是那里。”

秦屹停下，抬眼，“不是上嗎？”

嚴蕾心下笑秦屹玩文字游戲，說：“靠近運那。”

秦屹沒抬頭，只揭起眼瞼，冷眼睇嚴蕾一秒，說：“把肩帶了。”

嚴蕾照做，又問，“需要全嗎？”

穿著全罩杯，想刺在那里布料遮擋礙事。

秦屹背過臉，“嗯。”

“麻煩你幫我解下暗扣。”嚴蕾撐起上。

“自己解，我帶手套不方便。”

嚴蕾背過手，將褪下，“好了，你可以開始了。”

秦屹轉回臉，發現的帶子搭在他上，抖掉服，將轉印紙好。

整個過程兩人離得很近，秦屹余到來自嚴蕾的矚目，甚至有意的扭子，而蓋在上的無菌布隨著扭而往下。

“別！”口罩上的眼神很冷，“歪了我不負責。”

嚴蕾聳聳肩，果真不了，盯著秦屹一眼不眨，“你對客人都這麼兇？”

秦屹：……

“還是你只對我兇？”

“……”真煩。

“那我對你來說，算是特別的。”

“……”每一句話，都帶著暗示和挑逗，秦屹已經忍了很久，現在開始明著了。

“客人就是客人，沒什麼區別。”

秦屹扣后槽牙，就跟一塊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纏得人心煩。

“我們應該算朋友吧，你可以我嚴蕾。嘶……”輕蹙眉，“你按疼我了。”

秦屹全程冷漠臉，跟這樣的人較勁，就等于跟調。

“我不隨便朋友。”一語雙關，我不隨便的朋友。

嚴蕾笑，“大家都認識安哥，怎麼能算隨便？”

秦屹面無表，紋機已經開始在皮上走線，對一個逮住機會咬住不放的人，他無話可說。

“唔……”嚴蕾咬，疼的口瑟瑟抖，手順著床沿扣住邊緣，指關節泛白。

“嗯……啊……”口中溢出細碎的痛，秦屹卻依然心無旁騖的走線描邊，全神貫注的眼神落在嚴蕾眼里，充滿魅力、吸引。

紋機的馬達聲中回在安靜的小店里，隨著紋時間的延長，痛充斥神經，嚴蕾渾浮起一層薄汗。

“有水嗎？”嚴蕾肩膀了。

“別。”秦屹按住皮，“有。”

勾勒好皇冠最后一條邊線，他起去倒水。

趁著停歇的間隙，嚴蕾吁口氣，轉過臉，看墻壁上裝裱著的刺青圖案，很有，又另類獨特，很像他給的覺。

“這些紋很漂亮，是你紋的？”

秦屹將紙杯遞給，“嗯。”

嚴蕾撐起子坐直，看眼泛紅的皮，說：“你會把紋得漂亮的拍下來？”

秦屹低頭調整紋機的前彈片，“嗯。”

“我的也很漂亮。”所以，你不拍下來？

秦屹拭完紋機，淡漠的目看嚴蕾，“可以紋了嗎？”

嚴蕾將水杯還他，“可以。”

秦屹不耐煩的皺眉，將紙杯接過放在小幾上。

痛再次襲來，嚴蕾的目重新回到秦屹臉上，刺痛扯著神經，而心里完全被他的外表和氣場吸引，痛在這時變了一種。的催化劑。

嚴蕾用目描繪他立的五，冷峻的下顎線條，還有健碩實的手臂，每一個作，都在展示他獨特的男魅力，看得心猿意馬。

“秦先生，”

“……”秦屹專心的做霧化。

“我看那些照片都很有想法，正好我認識個時尚雜志的攝影師，找個機會介紹你們認識認識，怎麼樣？”

話真他媽多！

“高攀不起，”秦屹說完，將口罩往上提了提。

“你謙虛，嘶……”嚴蕾皺眉，吃痛的低。

秦屹冷聲說：“快好了，別”

嚴蕾明知他故意，心里也來了小脾氣，“你弄疼我了，就不怕我去工商投訴你。”

“嗤”一聲，秦屹不屑的笑了，“從你進來我就告知你，紋疼，一沒欺瞞消費者，二明碼標價，三衛生合格，執照齊全。我還真就好奇了，你想投訴我什麼？”

嚴蕾被堵得心口淤著一氣，心里嘀咕著，秦屹還真是不好對付的主。

驀地笑了，“我跟你開玩笑呢，看你，還認真了。”

秦屹收回眼，低頭繼續紋。

彼時，手機響了，秦屹一看號碼，停下紋機接電話。

“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嚴蕾挑眉，示意他隨意。

秦屹手機放在耳邊，講電話時眼角眉梢都是暖的笑，看得嚴蕾心里莫名的生出幾分醋意。

他聲音寵溺，“下班了？”

蘇妍已經往回走了，“我快到店了。”

“……”秦屹臉一僵，下意識的看嚴蕾即將完的紋，“我煙沒了，你順便幫我一條。”

“好啊，”蘇妍問，“是你平時的白盒的嗎？”

“對，細管云煙。”秦屹想了想，“秀水街上的那間大超市有，你去那買。”

“知道了。”

“天冷，把圍巾戴好。”又代，“路，慢點走。”

“嗯。”

掛了電話，秦屹手下作加快，嚴蕾有幾下疼的皺眉低。

最后一筆收尾，秦屹放下紋機說：“好了。”

嚴蕾低頭看，紋致、高貴，像足了這個人，在心里，就是要活王范兒。

從床上坐起，整理時說：“知道我為什麼紋皇冠嗎？”

秦屹沒吱聲，給一管藥膏，例行口氣告知，“一周，別沾水，結痂別用手抓，辛辣刺激的別吃。”

“好的。”輕描淡寫的應一聲，其實完全沒記下，接過藥膏，又剛才的話題，對秦屹說：“我喜歡一句話，別低頭皇冠會掉，別流淚賤人會笑。”

“……”真他媽無聊！誰想知道！

秦屹把紋機針取下，開始消毒機。

嚴蕾對秦屹的不理睬毫未在意，去里面換上服出來，從手包里拿出錢，當著秦屹的面點的，秦屹本沒看，直到聽見那聲甩錢的聲響，他才懶懶的揭起眼瞼。

“辛苦了，多給的算小費。”

秦屹走過去，五指攤開，一疊鈔票被鋪扇形，他拿出五張塞給，“謝了，多收了跟安哥代不了。”

嚴蕾看眼掖在包口的錢，“安哥是安哥，我們也算認識了，既然是朋友，就別在意這點小錢。”說時，嚴蕾將手里的錢又打算給秦屹，結果被人一句話給懟回來了。

“再說，沒安哥牽線，我認識你誰啊。”

嚴蕾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闔上手包，微笑，“行，秦屹。”話到邊，留一半。

秦屹將手套摘下，往垃圾桶里一扔，“慢走，不送。”

嚴蕾保持嫵的笑，只是那笑意里太多的含義，有狡詐，也有盤算和記恨，走兩步，突然回頭，睨著煙的男人，“我們還會再見的。”

秦屹沒應，著煙口，緩緩吐出。

風鈴響了，門闔上。

秦屹這才抬起頭，目深沉的盯著門口，趕滾吧！

……

巷子口，蘇妍拎著從超市買的菜，還有秦屹的煙拐進來。

與迎面走來的人，撞個正著，“哎——”對方驚呼。

蘇妍剛要說對不起，一抬頭，卻怔住了。

“……”嚴蕾微昂著下，目淡嘲的打量，“呦，是你啊。”

蘇妍并不想跟打招呼，沉下臉，避開往里走。

兩人背對背，嚴蕾不屑道：“有些人還真是瞎，大白天都能往人上撞，”

蘇妍想回懟，你才瞎，又聽嚴蕾說：“這剛紋的紋，秦屹還囑咐我，別沾水別傷，結果一出來就到你，還真是倒霉。”

“……”秦屹？紋？這是在向示威嗎？

蘇妍才不相信什麼巧合，這個巷子里唯一的刺青店就是秦屹開的。所以……歷史不會重演！

起脊背，手里的購袋，說：

“我老公手藝不錯吧，歡迎下次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