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蘇妍休息，打算去駕校將缺下的課時補上。

秦屹前晚接到客人預約的電話，一早搭菜語的車去駕校。

倆人在車上隨意聊著，菜語和李悅打算扯證，婚前的事瑣碎而忙碌，李悅運輸公司忙，所有事都擔在一個人上。

蘇妍好奇，“悅哥怎麼跟你求婚的？”

提起求婚這茬，菜語就一口老卡在嚨里，握著方向盤，咬牙切齒的。

“別提了，都沒見過他那樣的。”

“怎麼了？”

“哎，你見過男的下班回來，把戒指盒往廚房一放，就跟你說四個字。”

“……”蘇妍眨眨眼，等揭曉答案。

學著李悅的口氣，“結婚用的，”說完，蘇妍看到菜語角揚起的笑，幸福而甜，心里替高興，能跟自己喜歡的人結婚，嫁給，這恐怕就是兩個人最的結局了。

菜語憤憤的說：“哎我這個小暴脾氣，當時差點沒把戒指扔他臉上，”

“真扔了？”蘇妍膛目。

菜語掖下鬢角的發，“當然沒啊，看他累狗的樣兒，也就沒忍心。”

蘇妍笑了，“你對悅哥真好。”

“不好怎麼辦？”菜語看著前方的路，“李悅那孫子讓我懷孕了，不結婚，孩子生下來都是黑戶。”

“你懷孕了。”蘇妍目落在小腹上，“看不出啊。”

“當然看不出，才二十多天。”

說時，菜語眼角眉梢帶著的弧度，母的輝為加持。蘇妍想，一個人除了結婚那天最漂亮外，懷孕時也一樣的艷人。

看著幸福的樣子，想起秦屹著小腹說“給我生個兒子”時的景，如果相同的事發生在上，秦屹也會很高興的。

一個人孤獨久了，并不會更習慣，相反會更溫暖和溫。秦屹就是給他這兩樣東西的人。愿意為他生兒育，相守今生。

蘇妍在走神，菜語在慨，一輛車里裝著兩個人的幸福。

下意識的了小腹，耳邊是菜語的碎碎念，“你說李悅就不能學學電視劇里，你看那些男主角求婚，單膝跪地，手捧鮮花，或是來個心蠟燭，多浪漫，多有調，這混蛋直接塞我手里一戒指，就算完事了。想想就氣！”

上這麼說，可心里還是暖的。

李悅是去奎安結賬，省流有時需要墊付貨款，他開了一天一宿的車往回趕，到家累的倒頭就睡，要不是惦記著懷孕，也不能這麼急著回來。

“嫂子，你和屹哥干脆也跟我們一塊辦了得了。”

蘇妍眸瀲滟，想了想，說：“我，我們不急。”

菜語切了聲，“什麼不急，屹哥都把你領回家了，那房子除了你，沒別的人住過。”

蘇妍心跳的厲害，抿下，“……我晚上回去跟他商量下。”

菜語心極好，言語間憧憬無限，“我們兩對一起領證，再一起辦酒席，多好。”

蘇妍低頭撥下劉海，“我跟秦屹在一起，家里人還不知道。”

“對啊，你還得問問你爸媽的意思，”沖蘇妍眉飛舞，壞笑著打趣，“你放心，多彩禮屹哥都拿得起，讓你爸媽盡管開口。”

蘇妍臉紅了，“不是那個事。”

“是不是不重要，彩禮只是個過場，再說你們倆好，在經濟問題上，屹哥不會虧了你家，你放一百個心。”

再味的柏拉圖，到最后也要端上桌，面對現實這出戲。

“晚上有空嗎？陪陪看看婚紗，順便你也試試。”菜語詢問。

蘇妍覺得太趕了，“我就算了，陪你看看。”

“那今晚你和屹哥去我家吃，吃完我們去逛街。”

蘇妍應句：“好。”

說話間，到駕校，兩人各忙各的。

一上午，蘇妍的科目三很順利，趁著休息的時間，拿出手機給秦屹打個電話。

“忙著嗎？”

秦屹肩膀夾著手機，彎腰倒水，“還好，學的怎麼樣？”

“好的。”

秦屹松開按的水閥，直起腰角翹起氣的弧度，“想我啦？”

“店里有客人呢。”

“怕什麼，我不像你，臉薄的跟面皮兒一樣。”

蘇妍抿著笑，“厚臉皮。”

“小娘們，你就仗著我現在逮不著你，得瑟吧。”秦屹戲謔道，“你等晚上的。”

下，蘇妍的臉不自然的紅，“你小聲點，我這邊還有人。”

秦屹換個說辭，“晚上哥好好伺候伺候你。這麼說行吧。”

“……”

秦屹走到沙發前坐下，喝口水放桌上，“中午吃什麼？”

蘇妍說：“跟菜語去駕校外面吃。”

“多吃點，哪哪都瘦。”秦屹盯著自己的手，握了握，“做的時候都不敢使勁弄你。”

有人從面前經過，嚇得蘇妍趕捂住聽筒，帶人走遠，低聲說：

“你再這樣，我不給你打電話了！”

“行了，不逗你了。”秦屹看客人從衛生間出來，“我開始忙了。”

蘇妍想起該說的還沒說，“晚上菜語讓我們去那吃飯，吃完約我逛街。”

“知道了。”秦屹將水杯的蓋子擰，擱在吧臺邊，“掛了啊。”

“嗯。”

掛斷電話，秦屹將手機揣兜里，繼續忙。

……

蘇妍和菜語到家時，倆老爺們一個窩在沙發里刷手機，一個在窗口打電話。

李悅還在推塔，回頭看眼菜語手里拎著的購袋，麻溜扔手機跑過來接，“臥槽，這麼多東西，你倒是喊我下去接你啊。”

菜語笑罵，“滾蛋吧，兩包菜讓你接我？”

“孕婦被激，生出來的孩子丑。”

“你孩子才丑！”菜語踢李悅一腳，后者說，“你傻了，我孩子不是你孩子？”

菜語：“……”

蘇妍在后面笑倆人逗。

李悅又順手接過蘇妍手里的購袋，“什麼時候過科目三。”

蘇妍說：“教練給我報的下周。”

“肯定一次過。”

“我也想。”

蘇妍換拖鞋，李悅往廚房送菜。

一進客廳，看到秦屹單手抄著兜在臺外打電話。隔著門，聽不見他說什麼，不過看秦屹的臉不太好，眉心蹙，不太高興的樣子。

秦屹來回踱步，一轉，看到客廳里的人，對笑下，又背過繼續打電話。

菜語懷孕了，李悅攬下摘菜洗菜的活兒，蘇妍洗完手去廚房，開始切菜備炒。

“鱸魚怎麼做？”李悅收拾盆里的魚問。

菜語說：“香鱸魚。”

“你以前不是不吃油炸的東西嗎？”李悅隨口一說。

“你都說以前了。”

倆人對視一眼，笑得耐人尋味，蘇妍看看他們，笑笑繼續切菜。

三個人忙活，晚飯做的快，蘇妍將碗筷擺上桌，看眼秦屹，走過去拉開門，“吃飯了。”

秦屹回頭，“來了。”

關門時，蘇妍看到角落的煙灰缸滿煙頭，門留了一道小隙，秦屹不悅的低喝聲：

“你真以為我怕你？呵……”他笑得冷，“別跟我說你沒有，這點破事跟我墨跡半天，有意思嗎？下周一前，你一分不能的給我準備好，我親自去取。”

秦屹按斷電話，跟著蘇妍進餐廳。

“你去洗洗手。”

秦屹聽的，洗完手回來，坐下后，看著滿桌的菜。

“不錯啊，盛。”

李悅拿起白酒要給秦屹倒，他說：“不喝白的，給我來點啤的。”

“啤的？”李悅打量秦屹，看他表不像開玩笑。

放下白酒，起開一瓶啤酒倒上，“晚上你不喜歡喝點白的嘛，今晚怎麼，”

秦屹把話接過去，“今晚伺候小祖宗。”

“啪嗒……”一聲，蘇妍筷子掉桌上，從脖頸到尾椎全麻了。

對面倆人齊刷刷看蘇妍，尷尬的笑了笑，將筷子重新拾起，“手，手了。”

秦屹斜睨著蘇妍，夾粒花生米扔里，邊嚼邊意味深長的笑。

李悅沒聽懂，“你說什麼玩意？誰你小祖宗？”

菜語夾口菜正擱里，眼睛在秦屹和蘇妍兩人上游移，好像明白什麼了。

桌下，踹他一腳，李悅嘶了聲，“干嘛？”

菜語眼睛一瞪，“你再吼一句。”

李悅麻溜就萎了，嘿嘿笑聲，“我哪敢吼你啊，我吼他呢。”

不等手指向秦屹，被他瞪得又轉而要指蘇妍，秦屹眉心一皺，李悅指著桌上那條香鱸魚，“它，我吼它！”

香鱸魚：我只是一道菜—_—！

……

吃過飯，蘇妍陪菜語去婚紗店，店鋪在越城商業中心，新界商貿廣場里，是一間高級私人訂制婚紗店，老板蘆花濃，店鋪的名字很小資——Laura的私人婚紗。

“到了。”菜語看著前方。

蘇妍順著視線看去，店面裝潢黑為主，唯的字寫著店鋪的名字，櫥窗里的婚紗致奢華，讓人心生向往。

推門進去，有漂亮的小姐姐接待，“歡迎到Laura的私人婚紗，二位小姐想看看婚紗嗎？”

“我中午打過電話咨詢，林菜語。”菜語報上名字。

漂亮店員做個請的手勢，“二位這邊請。”

隨著店員的指引，兩人來到店，的婚紗一排排展示在眼前，看得人眼花繚，店鋪中央的臺子上立著一模特，穿著超長的抹拖尾，頭戴夢幻頭紗，蘇妍站在模特面前，看迷了眼。

每個人對婚紗都有一個夢，它獨一無二，圣潔無比，穿著它挽上心的人走進禮堂，被祝福圍繞，被鮮花簇擁，與相守同眠，為立誓忠貞，承載著好與承諾，讓天地為證。

蘇妍被染了，原來。

我你，不是因為你是誰。

而是我你時，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