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妍發現秦屹今晚有些心不在焉，沒喝酒，飯吃的也。平常吃完飯會窩在沙發里，開著電視閉眼小歇，今天吃過飯就上樓了。

收拾好餐桌，端著盤水果上樓。

秦屹在二樓的臺外煙，蘇妍敲敲玻璃，他聞聲回頭，一個捧著手里的托盤給他看，來吃水果；一個揚起指尖的煙示意，完進去。

沒多會兒功夫，秦屹進來，靠在五斗柜前拿起叉子吃幾口哈瓜。

“甜不甜。”

后傳來聲音，秦屹看懷里抱著他下的服，“甜。還洗？”

“嗯。”

“今早剛換的。”

蘇妍讓他把子了，接過后，說：“飯還一天三頓的吃，怎麼還吃。”

“我去，說的好有道理。”

“哼”蘇妍俏的哼笑聲，秦屹問，“你吃沒？”

蘇妍走過來，“沒。”

“來，”秦屹起一塊喂里，“怎麼樣？”

蘇妍口小小的，哈瓜撐起腮，咀嚼的樣兒像小倉鼠。

點頭嗯一聲，“真甜。”又囑咐他，“你多吃點，晚飯都沒幾口。”

說完，抱著服出去了。

蘇妍洗完服又把樓上樓下簡單收拾下，后老跟著一尾，終于忍不住了，回頭狐疑的看他。

“你干嘛啊？老跟我后面轉悠。”

秦屹玩味道：“你好看，想多看幾眼唄。”

蘇妍笑出聲，“搞得像告別。”

“……”

秦屹沒說話，把手里的抹布拽出來，“干凈，別干了，陪我坐會兒。”

蘇妍看著他背影，看來真有事兒。

倆人往床上盤對坐，蘇妍盯著秦屹的眼睛，“有話要跟我說吧？”

秦屹出奇的沒逗，點點頭。

蘇妍注意到他手往兜里，拿出煙默了默，說：

“結婚后，你會把重心放在工作還是家庭上。”

蘇妍沒猶豫的回：“工作和家庭沒沖突啊。”

秦屹著煙盒，看著眼睛，“必須選一個呢？”

蘇妍撐著下，“要非得選一個的話，家庭。”

“……”果然。

“怎麼突然問這個？”蘇妍看他表嚴肅，爬他懷里，秦屹順勢將人摟著，著小手玩，說：“沒事，隨便問問。”

蘇妍抬頭，指腹撥著秦屹下上的胡茬，“扎人了。”

秦屹捧起臉，故意磨蹭著，扎的蘇妍吖吖的，他卻笑了。

放開人，秦屹在上親口，“老婆，想出國嗎？”

蘇妍愣了下，想起菜語昨晚發給看的一些月旅行的照片，馬爾代夫、蘇梅島的海讓印象深刻。

“嗯。”抿著，笑得。

秦屹臉微僵，但掩藏的不留痕跡。他回：“好。”

月涼如水，風輕云淡。

房間里隨著一陣急促的息后，秦屹抱住，恨不得將人進里。

須臾，秦屹喊，“去洗洗。”

蘇妍顧不得渾的粘膩，又累又困，像只小懶貓似得支吾了聲：“困……”

秦屹抱著去浴室簡單沖洗下，將人放回床上，拿起床頭柜上的煙離開臥室，輕手關上門。

夜里靜，人心更靜了。

他坐在沙發上，點了煙，靜靜的著。

杭韋琛的話，再次在腦子里，也讓他重新審視與蘇妍結婚這件事。

在兩人的關系中，他一直主，也一直強勢，其實走到今天，都是他在做推手，蘇妍很被。

而且，按照蘇妍的格，換第二個人都不會這麼快考慮結婚。還有孩子的問題，他只想自己的年紀和需求，讓一二十多歲的姑娘跟自己結婚，還讓生孩子，在周圍許多同年齡的孩子里，很結婚生子的。

煙燃了半，他盯著地板上一片月發呆。

他，是不是太自私了？

秦屹忘不了蘇妍說“嗯”時，眼里的喜悅和憧憬，自己的前半生已經千瘡百孔了，總不能再搭上另一個人，把蘇妍也拖下水。

口煙，又緩緩吐出，秦屹心煩的不行。

他在樓下坐了兩個多小時，上樓前把一煙灰缸的煙頭倒了。

……

到研究所后，蘇妍先去取了培養皿。

杭韋琛隨后進來，“怎麼樣？”

蘇妍轉，手里捧著培養皿，“我剛到，還沒觀察。”

杭韋琛走過來，帶上眼鏡，蘇妍將切片放在顯微鏡下觀察，藥針對腫瘤細胞進行殺傷，也包括周圍的有益組織細胞，但效果出來了，接下來就是進一步完善藥劑的配比。

“杭教授，你快看看。”蘇妍趕讓開位置，杭韋琛看眼，蘇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切片上，他坐下，扶著顯微鏡看。

“看到了嗎？”難掩驚喜。

杭韋琛嗯一聲，又調整下焦急，抬起頭，“很好。”

蘇妍抿著，掖下耳邊的發，被大神稱贊心里難免悸。

不好意思的邊收拾分析臺，邊說：“按病理結果看，現在配方的研究方向是對，只要在細致的研究下，很快新配方就會研究功。”

杭韋琛鼓勵，“加油小師妹。”

蘇妍莞爾，“還要謝謝師哥給我這次機會。”

杭韋琛有些無奈的搖頭，“唉……又謝上了。”

咯咯笑出聲，他虛空點點。

倆人間，君子之淡如水，他希一個有才的人，能走到更高看風景。

不經意間，眼前人梨渦淺笑的模樣融進眼里，清甜純凈似白玉蘭，又如春花秋月景。

杭韋琛眸間染上一層意，未免讓看到，轉回到自己的位置落座。

他微側著頭，說：“詳細記錄下數據。”

蘇妍應聲，“好的。”

午休前，蘇妍給秦屹打去電話，他去運輸公司中午擱那吃，蘇妍就在研究所里吃的午飯。

回到實驗室，將門一關，趴在桌上休息會兒。

彼時，運館。

杭韋琛與杜凱正在進行一場球桌無兄弟的乒乓廝殺，乒乓球被球板削得快速彈跳，倆人額頭泛著薄汗。

“韋琛，怎麼樣了？”杜凱一個扣殺，乒乓球風速般砸在對方右側桌角。

杭韋琛向前截住，反手削回去，“什麼怎麼樣？”

杜凱將球拉起來，著氣說：“小師妹。”

杭韋琛突然腳步向前，給了杜凱一個短球，后者來不及救球，只能眼睜睜看著乒乓球著桌沿落在地上。

“三比零。”杭韋琛用球拍扇著風，朝場邊走，“愿賭服輸，晚飯你請。”

杜凱長嘆，“你就不能放我幾板。”

杭韋琛拿起長椅上的水杯昂頭喝口，“讓出來的榮譽，多沒意思。”

杜凱著汗，“得，你說什麼都對。”

杭韋琛坐在長椅上，看著滿場的球桌正拼殺的如火如荼，拿起脖頸上的白巾掉額角的汗，“要結婚了。”

“……嗯？”杜凱沒聽清，“你說誰結婚？”

“蘇妍。”

杜凱微驚，“不是吧，這麼快。”

杭韋琛眸很淡，看著前方。

“這小姑娘不是才剛對象沒多久嗎。”杜凱腦子里一道靈，“該不是……”

杭韋琛轉眸看過來，瞳仁很黑，杜凱輕咳下，將手邊的杯子擰開，“我喝了，喝水。”

杭韋琛收回眼，聲音淡淡，“我跟……應該屬于有緣無分的那種吧。”

杜凱不知道怎麼安兄弟，對求而不得這事的理解度也不太夠，雖然沒杭韋琛皮相好，但人家完全響應國家號召，適齡結婚，婚生子，再過倆月二胎都要呱呱墜地了。

“韋琛，”杜凱拍了拍杭韋琛的肩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該嫁的姑娘也要嫁了，咱就換個目標吧。”

杭韋琛笑了，“你這算安嗎？”

“不算嗎？”

杭韋琛起，拎著球拍朝場走，“那就再輸我三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