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續9》第九章 卡瑪
坐了沒一個鐘頭,我臉都黑了,這汽車都不知道開了多年,也看不出牌子,外觀都漆了,載著車上不多的游人在公路上七彎八拐,公路外面就是懸崖,連個護欄都沒有,把我的小心肝嚇的一會兒在天上,一會兒在地上,本來不暈車的質,愣給折騰著吐了幾回。
我一想,這才剛一個鐘就吐這樣,等到了剛察還不直接掛了,恐怕以花解語的格,連給我收尸都不會。我趕灌了兩口水,沒多久又吐出去,車上的其他乘客也一個個面慘白,拉客時還熱的小伙子,這會兒自顧自的閉眼打瞌睡。
現在所的海拔大約已經在2500米以上,但我沒有什麼高原反應,大約是在長白山練出來的。車上有個小男孩兒高原反應比較嚴重,他父母嚇壞了,趕跟司機說能不能開回去。
車里拉客那小伙子直接塞了一板藥,拍了拍男孩兒的手臂,像模像樣的檢查一番,道:“不嚴重,吃點藥緩緩就行了,這本來就是不掉頭的路,現在開回去,其他人也不答應。”
我靠著車頭暈的厲害,迷迷糊糊只聽見車里嘈雜一片,一會兒是罵聲,一會兒是小孩子的哭聲,此起彼伏,比菜市場還熱鬧。
也不知多久,有人拍我的肩膀,說:“醒醒,到了。”我著脹痛的額頭,看車窗外,已經是黑麻麻一片,背著行李下車,拉客的小伙子也是神懨懨,聲音不大的說:“我可以給大家找旅館投宿,要來的跟上,別掉隊,現在天太晚,不好找館子。”
停車的地方大概是縣里的停車站,本沒有修過,完全是汽車出來了一片黃土,偶爾還有幾青草頑強的從土里冒出來。我幾乎是拖著腳步在走,這里的海拔似乎更高,我也開始有點不適應,覺得整個人都跟灌了鉛似的,我問那小伙子:“卡瑪是什麼地方?”
他道:“你在卡瑪歇,咱們一個路的,跟我走吧。”我點點頭,跟在隊伍后面,腳下是的草地,呼嘯的晚風中夾雜著草香,雖然是夏季,但這里的溫度很低,其他來旅游的人都有準備,穿了厚外套裹著,就我一個人在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原上,還穿著短袖,當時走的匆忙,也沒想到這一層,被高原上的夜風一凍,清水鼻涕都掉下來了。
沒多久就到了卡瑪,這是一棟典型的藏族建筑,白墻紅漆柱,上面蓋著褐的寬大藏瓦,大約有三層,每層的外沿都有回廊,這時候游人大多睡下,為第二天的青海湖之游養蓄銳,因此卡瑪很安靜,只著幾點燈。
拉客的小伙子,我也不知道他什麼名,他朝等在樓里的一位藏族阿媽用藏語談一翻,而后也沒有登記什麼的,阿媽了幾個十幾歲大的藏族男,領著游客上樓。
我拿出手機打解語花電話,好半晌才接,聲音沙啞低沉,頗不耐煩:“你不看看現在幾點,打擾人家睡養覺,缺不缺德。”敢我拼死拼活,到現在飯都沒吃一口,這小子居然在睡覺,還怪上我了?當即我就不怎麼客氣了,說:“小爺我已經到卡瑪了,明天再找你算賬!”不給那小子還擊的機會,掛了手機,就跟著人上樓。
領我的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扎著一堆黑漆漆的小辮子,我下意識的數了數,沒數清,這時,開一張厚簾子,說:“叔,你在這兒住。”二樓以上都是木質的,房間沒有門,只有一片垂地的厚重門簾,里面夾著木塊,一般的風都能嚴嚴實實擋住。
我沒想到這藏姑娘這麼小還會說漢語,于是問道:“洗澡在哪兒?”回答我說現在太晚,熱水已經用了,我只能認命了,裹著一風干的臭汗倒在床上,臨睡前含含糊糊的想,明天解語花要給不出一個好的解釋,我非得掐死他!
沒想到這一覺就睡到了中午一點多,起來是渾的骨頭的了。一翻收拾下樓,準備給解語花打電話,約個地方好好談談,沒想到剛下一樓,樓下已經圍滿了人。
昨晚來的匆忙,沒什麼映像,現在一看,這個卡瑪的旅館是典型的家族經營模式,建筑和布局融合了藏族和漢族的特,但任然以藏族的居多。現在雖然已經一點多,但正是藏族用午茶的時間,一堆人圍著一方長桌,盤坐在厚厚的氈子上,桌上已經擺了不吃食。
我之前到西藏旅游過,對藏族人的生活習俗知道一些,坐在主位的阿媽雙手合十向我作揖,坐在旁邊的不知是兒還是媳婦的年輕姑娘給我添了份餐,藏族人結過婚和沒結過婚的,看發飾就能看出來,但我除了到西藏短暫一游的經歷,對藏族的認識是之又,平日里做生意,也很接到這方面,因此一時也不知道給我添餐倒油茶的是姑娘還是媳婦。
我給阿媽回了個作揖禮,端起油茶抿了一口,順便抬眼看了一眼,這一看,一口茶就差點噴了出來,只見我對面坐的那個著紅寸衫領,罩著大棉襖的,不是解語花是誰?他此刻正低著頭玩手機,忽然就抬頭,沖我咧一笑,出一口白花花的牙齒,道:“小三爺,休息的夠久啊。”說完不理我目瞪口呆的神,低頭繼續玩手機,那種老款的翻蓋機,我真不知道有什麼好玩的。
但讓我驚訝的不是解語花,還有坐在他旁的一位人霍家,霍秀秀。秀秀大約還有些尷尬,沖我點了點頭就埋頭喝茶。而秀秀旁邊坐了一個穿著白羽絨服的年輕人,之所以特意提到他,是因為他也帶著一副黑眼鏡,但不是黑瞎子那種,而是那種W型的面全包眼睛,將整個上半張臉都遮住,只留下了和下顎,出來的部分皮白皙細膩,似乎很年輕,年紀應該不會比我大。
這種眼鏡我記得在一本科學雜志上看過,據說是什麼超薄面設計,帶了一堆七八糟的功能,整篇雜志寫了一堆,但我就記住了一點,價值五萬多。
我雖然有點小錢,但花五萬塊去買副墨鏡的事,打死我也不會干。這樣的人,帶眼鏡顯然跟黑瞎子不同,不僅是為了遮眼睛,而是為了遮住自己的面容,難道他的臉不能見人?一個不能見人的有錢人?
我不確定他是不是跟小花他們一伙的,因為他從頭到尾都叉著雙手,既不前的食,也沒有跟秀秀或解語花說話,因此他很可能是一位單獨的游客。
就在我猜測之時,他的目臉龐突然轉向我,由于他那副特殊的W鏡,我不能確定他是不是在看我,但我明顯看到他的角彎了一下,似乎在笑。
那一瞬間,我有一種被嘲笑的覺,仿佛被他給看穿了,那種覺很不舒服,就像不穿走在街上一樣,以為只有自己知道,結果下一刻發現,所有人的目都盯著自己屁瞧。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這麼奇怪的比喻,但那種不舒服的覺很快就消失了,因為那個人已經低頭開始喝油茶,優雅的作像個貴族,仿佛不是坐在氈子上喝油茶,而是坐在龍椅上喝紅頂。
我搖搖頭,將心中奇怪的想法甩開,決定不去管這個路人甲,當下最重要的,是問清解語花所知道的事,他再不靠譜,也不至于讓我從杭州到青海白跑一趟。
但看了眼他們兩人,一個玩手機,一個專心的吃,似乎完全將我忽略,一點也沒有出去談一談的意思,眼下圍在一起吃飯的游人也有十來個,我不好開口,便先低頭吃飯。
了一天一夜的肚子,猛一吃干燥的糌粑,胃里抗議的推拒著,灌了口油茶才好過些,剛剛品出些味道,姓解的忽然起,將旁的背包往肩上一甩,斜睨了我一眼,道:“要想知道事的經過,就跟上來。”我差點沒背糌粑給噎死,趕起跟上去,這才發現,那個路人甲居然也抱著雙手跟上了。
我心中一驚,還真是一伙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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