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珟，你是個混蛋！

這話出，屋一片死寂。屋外，凜一，凜五不由面面相覷，心肝了。容傾真是不想活了，把實話都講出來了。

湛王爺很多時候確是混的，這一點兒，哪怕是作爲屬下也不得不承認！

沉寂，抑，湛王看著容傾，眼底漫過各種，每一種都充斥對容傾的難容，難以饒恕滿溢！

“容九，剛纔的話，再說一遍！”清清淡淡，不急不緩。

“你是個混蛋！”你讓我說，我就說。

“我看你是找死！”這人，再留著他，那就是對不起自己。

“沒錯！我就是不想活了。還有，我哪裡說錯了嗎？”容傾看著湛王，繃著小臉，眼裡怒氣一點兒不比他，“雲珟，你不要以爲我是傻子。我和仁王爺從山谷掉下，明明很快就能被找到的事，卻偏偏耗費了兩天時間。這其中，存在著什麼緣由，我想的出，王爺自然更清楚。”

“怎麼？這是爲鍾離來討伐本王來了？”

“放屁！當初若非那個混蛋拉我一下，我怎麼會跌落山谷？爲他討說法，我吃飽撐的！他沒那麼大臉，我也沒那麼大的心。”

極好！竟說他放屁！還有，鍾離在口中也了混蛋。

容傾眼睛冒火，一點兒不含糊，“我是爲自己抱不平，明明是王爺做了不地道的事兒在先，現在卻又倒打一耙，說什麼我不潔！雲珟，沒這麼欺負人的。”

湛王聽了冷笑，神著一魅，說話更是無賴，“不地道的事兒？本王做什麼了？還有，讓鍾離看背可是你自願的。自己不知道檢點兒，還敢對著本王大嚷大。你實在是活膩了。”若非逞能，鍾離那礙眼的東西，早就歸西了。

“沒錯，我是自願的，怎麼著！反正也不婚了，我咋地咋地，你管不著！”

“是嗎？本王管不著……”

“你最多也不過就是弄死我。你手吧！我這次還就不怕了……”容傾著脖子道，“要死要活的事兒，我也不是沒經歷過。也許，早在皇宮被刺的時候，我就該死。若不是你多管閒事兒，我這會兒說不定都已經投胎再做人了！”

“你說本王多管閒事兒？”

“你不是多管閒事兒是什麼？人家想活的時候，你不讓人家活。人那時想死了，你又不讓死。雲珟，沒你這麼折騰人的！”

此話落，雲珟起。而在雲珟起的那瞬間，容傾眼眶一紅，眼淚就開始往下掉，但嚷的聲音，卻是一點兒沒弱下去，“我本以爲，王爺既把我救回來了，或許也是不想我死的。”

“可是現在我知道了，我想錯了，也想多了。那不過是王爺一時興起罷了！”

“明明知道王爺不是多的人。所以，在知道王爺請旨賜婚，跟我定親的時候，我就應該只是驚著就夠了，默默歡喜本就是多餘的。”

“雖心裡很多時候還是怕你。擔心自己那句沒說好，你一生氣，被你劈死。但是，就這想到將要婚，想到即將跟你一起過一輩子，還是想要去努力，還是忍不住會去期待，期待著能夠相依相守的走完這一輩子。”

“一輩子跟著你，疼你，寵你，守著你！這話你以爲我不過是渾說，可我自己知道，那並不全是假話，雖並不一定全能做到。只是現在，也清楚了，那不過是我自作多的話。”

“所以，現在，哪怕你說要娶，我他的也不再嫁了。一個看著我跟其他男人在一起，還視而不見的人，我不稀罕。一個明知道在這世上，對我好的只剩下容逸柏一個，還拿他來嚇唬我的人，我更不稀罕！”

“雲珟，你是個混蛋，大混蛋，最壞的那種。”

一番話說完，容傾小臉花了。

一番話，雖聽的話不多，但是那僅有的幾句，恰好的撓到了那個！

湛王雙手抱，靠在牀柱上，悠悠道，“說完了嗎？”

容傾一抹眼淚，紅著眼睛道，“沒有！我告訴你，我會罵的可不止混蛋這一句，還有很多，若是王爺容許，我都可以拿出來溜溜，讓王爺過過耳朵。”

湛王聽了揚眉，“是嗎？”

“當然！我若說瞎話，我就不是我娘生的。”

“野，蠻橫，囂張，滿髒話！”

“你若不欺負我，不嚇唬我，我本可以俏可人的。人變老虎，都是被男人的。所以，你惹我！”

這話，可謂是囂張至極！可是某人的火氣在哪裡呢？

“容傾，不要給我得寸進尺！”

容傾輕哼，“我就是再得寸進尺，也比不過王爺一分。”

“容九……”這悠長的音調一出。

容傾癟，不說話了，默默看著他，吧嗒吧嗒的掉淚。眼睛紅紅的，不止是委屈，更多的是火氣。

這模樣，看的湛王都想笑了，“怎麼？你還覺得都是本王的錯不？”

沒分寸，沒規矩，自己幹了招蜂引蝶的事兒，最後還敢衝他大呼小，還敢罵他混蛋。這人，真是放肆至極。而這覺……真是新鮮了！

“反正王爺錯的比我多！”

“怎麼？你還想懲治本王不？”

“王爺若從，我就敢罰。”容傾回答的那是一點兒不打磕！

“是嗎？說來聽聽，你準備怎麼懲罰本王？

你準備怎麼懲罰本王？”湛王純粹的好奇了。

容傾抹了抹淚兒，冷著臉道，“可以懲罰王爺去揍鍾離一頓不？”說完，再補充一句，“王爺還記得我是怎麼揍三皇子的吧！就往那不該打的地方，可勁兒的打。”說完，好似怕湛王不理解，還不自覺往他上某掃掃。

這人……

“過來！”

“不要！我可是有骨氣的人。別以爲我會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容九，同樣的話不要讓本王再說一次！”

容傾聽言，了幾，而後外強中乾丟出一句，“那……那我也不過去。有……有本事你過來！”

這出息！

湛王不鹹不淡道，“本王過去，可沒你什麼好果子吃。”

容傾一仰頭，輕哼，“誰怕！”那姿態又囂張又有氣勢，只是你那閃爍不停的眼眸是怎麼回事兒？

“既然如此，如你所願！”湛王屈尊，擡腳。一步邁出，就見剛纔還氣勢兇猛，揚言不怕死的人，跐溜往後跑了幾步，滿是戒備的看著他！

湛王揚眉，“容九，你確定要繼續跟本王逗悶子！”話落，手擡。

他手擡起那瞬間，就見剛纔還要跟他玩兒躲貓貓的人，麻溜衝了過來，隨著拉下他胳膊，連同腰被抱住，以爲把他這樣困住就不會捱打了嗎？

湛王眼簾微，而後低頭。

容傾擡頭，紅著眼睛道，“先做錯事兒的是你，不講道理的也是你，所以，你不能手打人！”幾分倔強，幾分不安怯怯。

湛王面無表道，“如此說來，還要本王給你賠罪，道歉不？”

“你會嗎？”

“你覺得呢？”

容傾聽了，搖頭，靜默，卿，而後擡手，點了點自己的角，弱弱道，“那，你親親我吧！”

這個妖！

瞬間念頭，乍然撞湛王腦中。面有些繃，看著沒說話。

容傾垂眸，放開他一個胳膊，圈住他腰，耷拉著腦袋道，“那，你不能打我屁，我屁傷了。”

湛王抿！從親，轉眼說到打，該死的轉移話題。

容傾又道，“你也不能打我背，我背也傷了。也不能打，還有頭，更不能打，會傻！”

湛王任由抱著自己，不鹹不淡道，“所以呢”

“所以，你不能打我。君子口不手！你看我，就算氣哭了，也沒敢撓你一下。”

“本王跟你不同，本王只會手不會口。”

湛王說完，就見眼前小人乾脆的把頭埋在他口，悶悶的聲音傳來，“那你輕點打！我怕疼。”

“死都不怕的人，還會怕疼嗎？”

“除了怕疼，還怕很多。”

“是嗎？”

“嗯！怕你真的把容逸柏給弄死，怕你一個不高興不是不要我，就是要休了我。還怕你趕我走的時候，連一點兒錢也不給我。”

容傾埋在湛王口，眼淚順便往上蹭了蹭，悶悶道，“容逸柏在，我有一個家，你願意娶，我將有一個家。可你一怒，收了容逸柏的命，收回了娶我的話，那我就什麼都沒了。”

“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

“很怕！所以，王爺你不要死容逸柏。還有我……”容傾擡頭，抹了抹眼淚，哽咽道，“你若不要我，要休我。一定要早點兒說，在我還青春年時，趁我還風華正茂的時候說。不要等了我人老珠黃了，你纔去講！”

湛王聽言，眼睛微瞇，“趁你風華正茂嗎？”

容傾點頭，很純粹道，“嗯，那時我還年輕，還有力氣，離開京城，再學學規矩，說不定還能去給富貴人家去當個丫頭什麼的。王爺，你也知道我規矩不行，若是等到老了，力不行，規矩不通，那時恐怕當嬤嬤都沒人會要了。”

湛王輕輕緩緩道，“只是當丫頭，當嬤嬤？確定不是打算著去找下家嗎？”

“下家？”容傾說著，眼睛驟然大亮，亦如茅塞頓開，“王爺，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再嫁？”

湛王風輕雲淡道，“可以！爲容逸柏守過孝之後，隨你嫁幾家。”

容傾扯了扯角，“一不嫁二夫，我是個格守婦道的人，纔不會嫁！”

“呵……”湛王哼笑一聲，“隨你如何，都與本王無關。”

“是嗎？要是這樣的話……”

容傾一句話未說完，湛王臉驟然一變，狠狠盯著容傾，面部幾不可見的有些扭曲。

容傾收回手，放下，急速後退，而後站定，拍拍膝蓋，一抹淚，一彎腰，一拘禮，風度翩翩，禮儀周全，“時候不早了，王爺您好好歇息吧！小先行告退了。”說完，往外跑去。

“凜五，把給我抓回來……”這該死的人，竟然踢他要命的地方。

“是，主子！”凜五領命上前，然還未到容傾的角……

“啊……非禮呀！”

一句話，震的凜五眼前那瞬間一片黑，整個人石化。

凜五僵住，容傾卻是未再跑，看著瞬息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湛王，看著他那沉黑的表，容傾卻是笑了，著腦袋，聲音小小，語調，“踢疼你了吧！誰讓你欺負我來著，活該……啊……”

話未落，既被湛王拎了起來，“皮的東西。”

“我剛可沒

“我剛可沒捨得使勁兒。不然，你這會兒應該在牀上趴著，就跟三皇子一樣。”

“這麼說，本王還要謝謝你了。”

“看王爺這架勢，是打算以相許來表達謝意麼！可是相比這個，我比較喜歡真金白銀……啊……好痛！”話未說完，人被丟在地上。

湛王居高臨下看著容傾，冷著臉道，“看來，不好好教訓你一下，你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湛王話說一半兒，忽而頓住，轉眸。凜五神冷冽，手中長劍出！

“主子，是龍衛！”

隨之而來的護衛一言，凜五上蓄勢待發之勢減弱，眉頭卻不由皺了起來。

“見過湛王！”龍衛單膝跪地，拱手行禮。

湛王面無表，“何事？”

“皇上不適，讓屬下速請湛王宮。”

龍衛話出，湛王眼底劃過一抹沉暗。剛與容傾在一起時面上多變的緒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厚重的迫和霾。

凜五面也隨著暗了下來，眼底神詭異，莫測。

“凜五！”

“屬下在！”

“更！”

“是！”

湛王垂眸，看了容九一眼，什麼都沒說，擡腳走屋。

稍時，湛王走出，一黑鑲邊長袍，外束金腰帶。高大的軀，無聲撐起一種氣場，或是服使然，貴氣稍弱，更多的是一種駭人的凜冽之氣，無聲襲來，讓人不過氣來！

容傾抿了抿，在湛王既越過之際，手拉住他的手，“等……等等！”

容傾舉出，凜五凝眉，眼底著不喜，容九若是這個時候還問容逸柏，或糾結那些無關要的。那，可就是太不識相，也太不識擡舉了。

湛王頓住腳步，轉眸。

容傾那還泛著疼意的屁，上前一步，手從脖頸上取下一，而後踮起腳尖把它掛在湛王脖子裡，爲他放，順手爲他了上的大袍。然後，看著湛王晦莫測的眼眸，乾開口，“那……那個，買賣不，仁義在……”

容傾話出，凜五角了。

湛王不輕不重道，“你把跟本王的親事，當做是買賣？”

容傾聽了，癟，瞥了他一眼，“若是買賣我也是吃虧的那個。我都已經不是黃花閨了，你的聘禮還未見。所以，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挑刺兒！”

“本王是挑刺兒。不過，你倒是挑了個極好的時間來賣乖。”湛王不不慢道，“你以爲本王是要去做什麼的，就送平安符！”

容傾搖頭，乾脆道，“不知道呀！不過，晚上出門鬼怪多，帶個平安符不多，省的被那豔鬼給勾走了。”

湛王嗤笑，“渾說！”

容傾彎了彎眉眼，上不饒人道，“我渾說總是比你胡來強吧！”

湛王深深看了一眼，而後，擡手點了點自己的脣。

容傾看此，眼神微閃，定定看著他，卻是未。

“怎麼？不願意？”

“若說是呢？”

“欠打！”

容傾很是爲難道，“可是王爺不是剛還嫌棄我不潔嗎？”

“所以呢？”

“所以，我們以後會是什麼關係呢？”

“你說呢？”

“我說呀……”容傾揚了揚脣，踮起腳尖，在湛王臉頰上親了一口，而後退開，笑瞇瞇道，“未來夫君，別忘了去給我送聘禮喲！”

“你是稀罕本王，還是稀罕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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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聘禮越多，我越稀罕王爺！”

“若是本王真把容逸柏死了呢？”

“你真會大煞風景！”

聞言，湛王眼底劃過什麼，而後淡淡道，“親錯地方了，知道嗎？”

“那個，等名正言順之後吧！王爺應該懂得，我也是會害……唔……”話未說完，脣上驟然一痛，一個瑟，再擡頭，看的就是男人已離開的背影。

沒風度的鬼！

馨園

“小姐，你回來了？”

“嗯！公子呢？”

“在屋裡，剛回來。”

容傾聽言，鬆了一口氣，擡腳往容逸柏房裡走去。還未走進屋，容逸柏的抑的咳嗽聲已經傳耳中。

“咳咳……咳……”

擡腳進去，容逸柏那泛白的臉映眼簾，步上前，“傷了？”

容逸柏搖頭，“只是被揍了一頓。這罰比我預料的倒是輕了不。”最起碼上的零件沒被廢幾個。

“你怎麼惹到他了？”

“我說他配不上你！”

容傾：……

良久也沒憋出一句話。

容逸柏看了看外面的月，分外隨意，溫和的問道，“回來的倒是早。”

話出，既被容傾瞪了一眼，“容逸柏，我是你妹妹，不是你弟弟。所以，有些話你說，我會不自在！”

容逸柏聽了沒說話。

容傾隨意道，“皇上不適，湛王爺被急召宮了。”

“原來如此！”

“是呀！本來還想著跟湛王加深的，結果泡湯了。”

容逸柏聽言，不疾不徐道，“大晚上的跑過去是爲了跟湛王加深嗎？我還以爲你是爲了救我才特意趕過去的。”

容傾避重就輕的說，是不想讓他心裡有什麼負擔

有什麼負擔麼？比如，爲了他這個哥哥，只得去湛王府面對那頭獅子，奉獻僅有的東西。

“都有，都有吧！一輩子就嫁這麼一個男人，怎麼著也得努努力。說不定就相親相了呢！”嫁一次人，咱是奔著吃香喝辣去的，可是不奔著尋死去的。所以，容傾從沒想過跟湛王抗什麼。現實**的在哪裡擺著，鬥不過！

容逸柏聽了，靜靜道，“你若不願，我可送你離開大元。”

聞言，容傾豁然擡頭，看著容逸柏眼眸微。

容逸柏和道，“只要點頭，我會安排你離開。”

這次，確定沒聽錯。只是……離開嗎？容傾垂眸。

良久，搖頭，“還是，就這樣吧！”

這答案，不知爲何容逸柏竟不意外，淡淡道，“真心你想嫁給他嗎？”

容傾沒直接回答，只是笑了笑，坦誠道，“都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世上沒有真正的世外桃源，永遠的安逸，與世無爭的過日子那只是想象。而且，世上也沒有永遠的。萬一被找到了，況只會更糟。”

“也許，待到那時他已沒了興致，你如何他已無視。”

“就算他不再找我麻煩，我也不會過的清淨。因爲這抹不去的過往，註定了在世人眼中，我是一個不堪的存在。所以，與其到時聽那麼多的惡言惡語，看那麼多人的臉。還不如，就這樣嫁湛王府。那樣我只看他一人臉就夠了。”

更重要的是，有一個不潔，名不佳，兩度定親，兩度被退親的妹妹。對容逸柏是一種負累。

但有一個湛王妃妹妹確是不同了。縱然過往不堪，可只要有湛王妃的名頭，就沒人敢揪住不放，拿來難爲容逸柏。

還有離開，也是同樣！

這世上，能豁出去助離開的人，只有容逸柏一個。

定親之中，親之際，忽然失蹤。這是戲耍湛王爺。如此，容逸柏首當其衝，會爲第一個被他開刀的人。

爲了那顛簸流離，隨時都可能結束的安穩去冒險，不值得！

容逸柏聽了，看著沒再多言。

容傾也沒多說。不是傻子，容逸柏更不是。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無需說的太徹，各自心裡都明白！

“你歇著吧！我也去睡了。這一晚上這個折騰，折壽！”

容逸柏點頭，容傾起離開。

走出容逸柏的屋子，容傾不由打了一個冷，後背陣陣寒意，恍然發現竟滿是冷汗。

呼……吐出一口濁氣，這一晚上，神疲憊，雙發。

嬉笑怒罵，撒潑犯慫，也算是做全了。湛王也似了，但是，容傾很清楚。這等跳腳，撒潑的事，突然一次，湛王會覺得有些新鮮，怒了笑了過去了。可是，若敢多來幾次。那……就不會如這次一般，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還有，那真真假假的好聽的。湛王真正相信的怕是幾乎沒有吧！

唉！都說男追隔座山，追男隔層紗，怎麼到了這裡就這麼難呢！

***

那一晚之後，日子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雖湛王並未派人來送聘禮，但是也沒再找麻煩。還有仁王也安分了許多，沒再派人送這送哪。

只是，這期間容傾又讓小麻雀帶著去爬了幾次湛王府的房頂。獻殷勤這事兒，最忌諱見好就收，就跟撈了好就跑一樣，會讓人不喜。

所以，不能因容逸柏沒事兒了，就以爲天下太平可以繼續裝死了。繼而，容傾稍微表現了一下持之以恆的神。

從夜市買了點兒小吃，還有小玩意兒，順著房頂瓦塊兒的隙，拿繩子綁著順到湛王的房裡。安穩落地，道一句晚安，而後離開。

如此，今天送點兒這個，明天送點兒那個，花樣繁多，從不重複。

何爲不買賣不仁義在，這就是！

看著櫃子裡的那些東西，凜五心裡有幾分無奈，也有幾分複雜。主子說的沒錯，討好賣乖，容姑娘真的挑了一個好時候。

主子雖上什麼都沒說，面上也什麼都沒顯。但是，在他最虛弱的這幾日，有一個人在他面前這麼蹦躂。想來心裡還是多有些不同的吧！

王爺，北門衚衕口有一家的豆花特別好吃。你什麼時候有空呀，我帶你去嚐嚐！

王爺，你看這個面娃娃，是我讓那個大叔按照我的模樣的，是不是又漂亮又迷人。送給王爺，時刻提醒王爺給自己挑了一個漂亮媳婦兒！

王爺，你把我咬破了，何時派人送點兒診金過來呀！

王爺，家裡揭不開鍋了，求養活！

王爺，昨天晚上出去，有一個對我拋眼了。拋的我心都了。王爺什麼時候有空，我也給你拋一個呀！嘿嘿……

每次送來東西，還不忘寫上一句話。說的話跟送的東西一樣，均是五花八門的。有的讓人忍俊不，有的讓人嗤之以鼻。

看著那些廉價的小玩意兒，還有那扭七歪八的字。還是那麼不著調，還是那麼沒規矩。只是……

靜靜看著那笑的眉眼彎彎的小麪人，良久，移開視線。也許，留住，是對的！

幾日之後，容傾及笄的日子不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