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碗》第25節

他寄予厚的兒子,卻目短淺到隻肯盯著白氏這一畝三分地,甚至為此算計他的妹妹。

兒子算計兒,他倒是並沒有那麽生氣,他氣的是,這一切,竟然輕易就被人看穿了。

看了眼站在石邊,存在依然很弱的唐蘇蘇,白奇不咬了咬牙。幾年不見,他倒是小瞧了這姑娘的本事。

白樂沉默著,一句話也不肯說。

“白伯父,我先告辭了,如果有白棉的消息,還請第一時間通知我。”他們父子之間的對話,想必不會願意被旁人聽到,唐蘇蘇也不興趣,隻想知道答案。

其實今天來走一趟,並沒有期待問出什麽,剛才的話也不過是炸一炸白樂,畢竟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白棉逃婚消失,最後的益者都是白樂,沒想到這事兒還真和他有關。

從剛才起,石軒就沒有說話,兩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路,唐蘇蘇似有所,抬頭看了一眼,卻見對方正饒有興趣地盯著

“看什麽?”唐蘇蘇忍不住問,目微微閃

“白家主可不是個喜歡吃虧的人,有些話不適合當眾說出來。”

唐蘇蘇扯了扯角,明白石軒的意思,關於白棉的繼承權一事確實不適合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尤其石軒是個外人。

“如果我不說,白家會在沈家的力之下放棄白棉,我怕再也回不來。”其他人可能以為白棉是和人私奔,可知道真相的唐蘇蘇不敢賭。

“不是因為你討厭白樂麽?”

“這當然也是原因之一,白奇想要把兒當兒子的磨刀石,那也得看他兒願不願意。”明知道白樂沒有繼承權,卻還放任他與白棉競爭,可不信白奇是為了自己兒好。

第44章酒吧

白奇分明是意在培養兒子,想著白棉之前跟說的,父親手上還有一個公司,與白家沒有任何牽扯。

那是為誰準備的,不言而喻。

當一切都掩藏在平靜之下的時候,白棉什麽都不能做,因為沒有證據刻意針對兄長,錯誤都會落在上。可是最後一層遮布被揭開,白奇要是再想要為他兒子籌謀,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是個很記仇的人,白奇的辱與白樂的欺騙,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聽到唐蘇蘇的解釋,石軒沒有再問下去,針對白樂究竟是為了什麽,恐怕隻有本人才知道。

……

白奇沒有讓唐蘇蘇等太久,當天晚上,就收到了對方的電話。電話裏,白奇的聲音帶著幾分蕭瑟。

他預想中兒相親相的場景從來都是虛幻的,他費心培養長大的兒子,一心想要毀掉他兒的一切。

如果不是唐蘇蘇一番話,他可能永遠都不會清醒過來。

但知道真相的時候,他卻突然開始憎惡起唐蘇蘇,幾句話,就毀掉了一個家。

若是此時白棉還在,肯定會大聲嘲笑白奇,所謂的家,也不過是白奇一個人的意願罷了。

“白樂說他是在東拐街的一間黑傑克的酒吧裏認識的祁,我派人去查過,他最近並沒有去過那裏。”

“多謝白伯父,我會找到白棉的。請您務必看好您的寶貝兒子,以及小心自己的安危,畢竟他可是連自己妹妹都會算計的人呢……”

唐蘇蘇笑著掛斷電話,滿懷惡意的給白奇心裏種下了一個懷疑的種子。

連妹妹都能算計的人,會不會算計他的老父呢?尤其,這還是個“偏心”的父親。

白奇就算知道不過是在挑撥離間,也會中招的,誰讓說的都是真話呢。

白奇那頭暫且不管,查到了關於祁的一丁點消息,唐蘇蘇在家裏猶豫了許久,終於起去換服,帶著狗蛋在夜中出門了。

東拐街距離家有將近二十分鍾的車程,那邊屬於開發區,人員混雜,酒吧開了一條街,尤其到了晚上,十分混

唐蘇蘇很會來這種地方,以前也隻跟白棉來過兩次而已。

車子在街道上緩慢行駛,終於,在一家巨大的撲克招牌前停了下來。招牌上塗抹著一個象的黑桃J,夜晚看起來,竟然有些驚悚的效果。

將車停在路邊,邁步往酒吧裏走去。

酒吧裏的環境比想象中的要好得多,沒有群魔舞,放著輕鬆舒緩的音樂,有歌手在上麵低聲唱,吧臺邊坐著幾個人正在聊天。調酒師在漫不經心的拭手裏晶瑩閃亮的水晶酒杯。

“祁在這裏麽?”站在門口,唐蘇蘇低聲問道。

“不在,不過這裏有幾個人上沾了他的味道,那個唱歌的,還有倒酒的。”狗蛋蔫蔫地趴在唐蘇蘇肩膀上,它雖然竭力阻止唐蘇蘇接近祁,然而對方並不聽勸,所以就算明知道前麵危險重重,它也不得不跟著一起過來。

唐蘇蘇了然,朝著吧臺走去。

“第一次來?喝點什麽?”

調酒師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頭發染灰白,容貌出,他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朵玫瑰,放到了唐蘇蘇麵前。

唐蘇蘇拿起玫瑰花看了看,又放下,“橙謝謝。”

調酒師愣了一下,“不想嚐嚐我調的酒麽?”

“我酒過敏。”當然不是過敏,而是不敢隨便喝酒。尤其現在是一個人來,要是一杯下去不省人事,哭都來不及。

“不喝酒,那就是來找人的。我猜猜,你是不是也來找祁?”調酒師低聲音,在耳邊問。

陌生人的氣息噴灑在耳邊,唐蘇蘇不太舒服的往後仰了下,“很多人在找他?”

“是啊,這兩天至來了三波人找他,可惜他很久沒有來過了。聽說他勾搭上了有錢人家的小姐,是不是真的?”調酒師十分好奇地問。

“你很關心他?”

“隻是好奇而已。”

“沒聽過好奇心會害死人麽?我不是來找他的,我來找你。”

“找我?”調酒師臉上刻意的微笑凝滯了一下,“我們認識麽?”

“我們認不認識不要,隻要你認識祁就行,你和他關係不錯,應該知道他不事吧?”唐蘇蘇接過調酒師遞過來的橙,隻是用吸管來回攪拌,並不喝。

“他隻是一個客人,我哪裏知道他的事。”調酒師幹笑一聲。

“說謊,這個人上的狐貍味道重的要熏死人,肯定跟那隻狐貍認識了很久,至十年以上。”狗蛋在旁吐槽。

唐蘇蘇神,“祁涉嫌綁架白氏大小姐,如果你不想跟我說當然沒問題,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有我這麽好的脾氣了。”

“你在開什麽玩笑,他怎麽可能……”調酒師話說了一半,突然看見了唐蘇蘇冷漠的表,沉默了一下,終於開口道:“你到底想要問什麽,我和他真的不是那麽。”

“他以前有很多朋友麽?”

“怎麽可能,他可是出了名的癡,要不是……”

“要不是什麽?”唐蘇蘇定定地看著麵前的人。

那調酒師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說道:“要不是簡丹非要和他分手,他本不會去找什麽別的人,再說了,那個什麽白家的大小姐不見了,憑什麽說是祁做的!”

“簡丹是什麽人?”唐蘇蘇毫不理會他話語中的埋怨,繼續詢問。

和祁是青梅竹馬,也是模特,兩個人談了七八年了。”

“他們為什麽分手?”

“我不知道,祁沒跟我說過。”

“那你知道簡丹現在在哪裏麽?”唐蘇蘇追問。

調酒師低下頭,“聽人說簡丹出了意外,一直在醫院裏。真假我不知道,一年之前和祁分手後就再沒來過了,我也找不到。”④思④兔④網④

“我明白了,多謝你幫忙。”問到了想要問的答案,唐蘇蘇沒興趣再呆下去,付了錢之後起要走。

第45章麵對麵

“哎等等。”調酒師見要離開,開口又把他住。見唐蘇蘇轉頭,才吞吞吐吐地道:“祁人真的很好,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是不是誤會,等把人找到就清楚了,放心,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不會把他怎麽樣的。”

出了酒吧,坐在車裏,唐蘇蘇轉頭問狗蛋,“怎麽樣,他說的是真是假?”

“剛剛那個人沒有說謊。”

“看來,我們遇到了一隻深的狐貍。”傳承古今的誌怪裏,狐貍向來是以兩種形象示人的。

一種是化形報恩的,一種是勾搭過往書生,害人命的。

一直以為白棉可能遇到了第二種,現在看來,倒像是遇到了第一種。可惜,這隻狐貍的報恩對象並不是白棉。

看來,需要去見見那個與狐貍談了七八年的簡小姐才行。

有白家幫忙,很快,唐蘇蘇就得到了關於簡丹的消息。

這位簡丹小姐是個沒什麽名氣的小模特,一年之前得到了一個很不錯的機會,本來有可能一炮而紅,誰知道突然出了意外,至今還在醫院裏住著。

而頂替的那個模特卻紅了半邊天,可惜,那人有些不幸,剛出名就出了意外死了。

巧了,簡丹住的醫院,就是之前給唐老太太做手的那家。

出門去醫院之前,唐蘇蘇把角梳給拿了出來,看著狗蛋眼的看著,有些好笑地它的腦袋,“最近不是吸收了惡氣麽,附在上麵吧,要是遇到什麽危險,還能擋一擋。”

角梳好歹也是瑞上掉下來的東西,並不是普通材質,剛好可以承載七

狗蛋按照唐蘇蘇吩咐的,將惡氣引角梳之中,就見雪白的梳子慢慢的染上了黑,然後上麵又浮出了一管一般的紅線。

它看起來,比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更加邪惡,也更加危險。

唐蘇蘇忍著心裏的不適,把它拿了起來,裝到了包裏,然後才走出家門。

到了醫院之後,打著探病人的名頭,很容易就從值班護士口中問出了簡丹的病房。

甚至還從聊天中得知簡丹的況不是太好,傷了腦袋,從一年前院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最近開始衰竭,很可能要撐不下去了。

唐蘇蘇按照護士指的方向,找到了簡丹的病房。住在單人病房裏,安靜的躺在白藍格相間的床單上,棉被隻蓋到口。

的臉頰上帶著一抹紅暈,皮澤細膩,就好像隻是睡了一樣。床頭的櫃子上擺了一束紅玫瑰,滴,與病床上的人互相映襯。

看到簡丹此時的樣子,唐蘇蘇的臉徹底沉了下來。

一個在醫院裏躺了一年的植人,狀態看起來比一個正常人都要好。就算心裏清楚,錯不在簡丹上,也止不住心裏的那一憤怒。

“不是說要死了麽,看起來可不像。”唐蘇蘇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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