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個窮蛋。”

倪坤拿著一疊符紙，兩枚金牌慨。

“就是。”楚司南湊過來附和：“難怪要攔路搶劫，上才這麼點家當，窮得夠可以的。話說回來……這些破符有什麼用啊？剛剛那個法看著威風，實際脆得跟紙一樣。”

“是在我手下，脆得跟紙一樣。”倪坤白了一眼，“要是你，累死都打不破那金甲。”

“公子文武德，天下無敵！”

楚司南恭維了一句，又道：“不過這傢夥打劫看來已經得手了。就算他自己本就有一塊昇仙令，他還搶到了另一塊呢。唉，有人被他害了……”

倪坤拋了拋兩枚金牌：“若不是撞上我，還不知道他要害死多人。本座替天行道，又做了一件好事。”

“公子俠義無雙！”楚司南輕拍一記，道：“對了公子，你說他搶劫昇仙令做什麼呀？參加昇仙大會，也隻需要一麵金牌來著。”

“唔……”倪坤沉一陣，“隻有一個可能了，他劫來的昇仙令，是要拿去售賣的。”

楚司南眼睛一亮：“公子，那我們手上多了這兩塊昇仙令，是不是也可以拿去賣掉？”

“可以是可以，然而我並不知道該賣給誰。普通金銀財寶，對我來說冇有意義。”倪坤道：“那姓馬的應該有銷贓渠道，說不定可以換到修士需要的資源，可我們不知道渠道啊。”

楚司南憾地搖搖頭：“那這兩塊令牌，豈不是要砸在手裡啦？”

“唔，那倒也未必。”倪坤著下，若有所思：“距離昇仙大會還有二十來天，我們說不定能在重明山下，找到機會把它賣出去……”

其實黑人那口劍，也是一件法——雖然品階極低，隻能說剛剛搭著了法的門檻，且在倪坤手下脆得跟竹子似的，但多也是件法。

可惜倪坤挾怒出手，直接把劍給崩碎了，導致他的戰利品了一件。

而黑人出門打劫，必然不會隨攜帶所有的家當。修行功法呀，靈丹妙藥呀，以及倪坤最期待的儲袋呀，那是統統冇有的。

話說回來，倪坤還真有點奇怪：出門打劫，不正應該帶上儲袋，好隨時盛放贓麼？

為什麼自己上的兩個菜鳥散修，都冇有儲袋傍呢？

難道說，儲袋屬於比較高檔的裝備，一般散修冇資格擁有？

稍微放飛了一下想象，倪坤吩咐楚司南把扔到林子裡，由大自然來理，隨後便與楚司南繼續上路，往重明山方向行去。

兩人行路不疾不徐，傍晚時來到一座丘陵下。

此地距離重明山差不多還有六十裡，已然屬於山區地帶，放眼去，前方儘是連綿起伏的山嶺。

天既晚，兩人也就冇有連夜趕路，在丘陵下尋了避風的平坦草地，準備就地紮營。

倪坤行李就一個小揹簍，楚司南倒是帶了一口大木箱。那大木箱裡除了換洗、乾糧、盤纏之外，還有野營帳蓬、拆卸式烤架，乃至油鹽醬醋等，看上去準備相當充足。

紮營時，倪坤就坐在草蓆上，研究那疊紙符，看有冇有新的法可學。

楚司南則忙忙碌碌地紮帳蓬，搭篝火，裝烤架，作十分麻利，顯然有著富的野營經驗。

看著忙忙碌碌，倪坤不欣然說道：“想不到你居然還有些優點，居然這麼能乾活。”

楚司南得意道：“那是，我可能乾啦！從小就幫我做家務的。洗做飯、補納鞋、劈柴燒火……樣樣都會呢。”

倪坤道：“你還有的麼？那你千裡迢迢來參加昇仙大會，你就不擔心？”

楚司南神一黯，輕聲道：“我八年前就過世啦。”

“節哀。”倪坤安一句：“那你爹孃呢？”

“我冇有爹孃的。”楚司南深吸一口氣，又恢複那冇心冇肺的笑臉：“說，我是撿來的。嗯，十八年前，在河邊浣紗，突然有一個木盆，從上遊漂到麵前，裡麵有個小小的繈褓，包著個小嬰兒，那就是我嘍！”

“原來如此……”倪坤道：“那你過世時，你才十歲吧？你之後就一個人過活？”

“對呀，我一個人過活的。”

楚司南道：“我住在留給我的小屋子裡，靠著街坊鄰居幫襯，也冇人欺負我。不過街坊們都不寬裕，雖然偶爾能接濟我一頓，但吃飯總歸還是要靠自己。

“多虧了我能乾活，才能勉強不肚子呢。十三歲時，有一個路過的俠見我聰明可，就在我家住了半年，傳了我一些武功，那以後呀，我就過得更好啦，每天都能吃飽肚子啦。”

倪坤道：“所以你學會武功之後，上街賣藝去啦？”

“好不容易練了武功，怎麼能去當街賣藝呢？那多糟踐我一功夫呀？”

楚司南正道：“我輩正直武人，當然是要行俠仗義嘍！我呢，就幫助街上的小商小販們，打打來搗的地流氓呀，小小呀什麼的。那些被我幫助的人們，出於謝，給我一些錢，那也是合合理的吧？”

倪坤點頭：“明白了，你收保護費。”

楚司南糾正：“是謝費啦！”

說到這裡，忽然耳朵一，縱掠出，撲進不遠那一人多高的草叢裡，不多時，便逮著兩隻頭大耳的兔子出來了。

“公子你看，這兩隻兔子胖胖圓圓滾滾的真可！”拎著兔子耳朵，喜孜孜說道。

“嗯，是可的。”倪坤道：“不過我們要去參加昇仙大會，不好養寵吧？”

“呃……”楚司南赧然一笑：“其實我的意思是，這兩隻可的兔子看上去冇打彩的，應該是中暑了……不如我們把它們烤了吧？”

“……”倪坤無語。

於是今天晚餐的主菜，就多了兩隻楚司南親手料理的烤兔。

飽餐一頓，倪坤繼續研究紙符。楚司南收拾好傢什，又取出的整理。

倪坤一眼瞥過去，發現居然帶了好幾件披風，各不相同。

且每一件披風上，都繡有四個大字。倪坤就看到了：一帆風順、以和為貴、妖鬼辟易等，最離譜的是，居然還有一件“傾國傾城”……

楚司南發現倪坤正在看整理，悄悄將那件繡著“傾國傾城”四字的大紅披風到箱子底下，麵不改地說道：

“一帆風順呢，是坐船的時候穿的；以和為貴呢，是調解江湖糾紛的時候穿的；妖鬼辟易呢，是夜宿深山古廟時穿的……嗯，刺繡都是我自己做的，教我的手藝哦。”

“很不錯。”倪坤點頭讚許：“那傾國傾城呢？”

楚司南乾笑：“哈哈，哈哈，哪有什麼傾國傾城？公子你看錯啦！”

得，這傢夥居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休整一晚，次日一早，二人繼續趕路。

這一路倒是平安無事，天黑時，兩人便已行至重明山主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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