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冉冉條件反地搖頭，之后又反應過來不能暴那人：“我租來是想打掃這房子，可是后院有臺割草機，它一不小心就這樣了……”

這個借口還算合理，所以他表還算正常：“你太不小心了。我來看看有沒有辦法……對了，我劉厚德。”

葛冉冉微微一笑，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幾個世紀前的風格，厚以載德、厚德載，看起來是自己的爺爺喜歡的名字。溫和地說：“你好，我葛冉冉，我去給你倒杯水。”

等倒完水回來，劉厚德已經研究了七七八八，他鄭重道：“還好傷口平整，而且不是軀干這樣的重要位置，只要連通應線，接好殘肢，問題不大。”

“那外表看得出來嗎？”葛冉冉問：“我是說ai公司會檢查嗎？”

“如果你的信用良好，外表又看不出來什麼，應該不會檢查到那麼詳盡的地步。再說，我會用修復漆理好的。”劉厚德安道：“你放心好了。”

此時葛冉冉的一顆心才算落了下來，守在一旁看他做起了修復，時不時打個下手遞個工。就這樣一直忙了兩個小時，總算讓機人恢復如初了。

葛冉冉很高興，說要請他吃飯，劉厚德拒絕了：“今天就算了，我還得趕回修理店，剛剛客人傳來訊息，還有個急活。”

葛冉冉送走他，看著那輛漸行漸遠的汽車消失在了黑暗中。

一陣夜風吹來，夾雜著細細的泥沙，吹拂在葛冉冉的臉上，恍然間，忽然記得自己小時候的事……

那時院子里的植已經不容易生長了，可是思想陳舊的爺爺也很執拗，他一次又一次地漚培土，試了各種各樣的種子，打造了一個稀稀拉拉的小花園。

那時夜風吹來時，空氣中總彌漫著料的酸臭和植的氣味，當時葛冉冉還小，特別厭惡這種氣味，可是現在，竟然懷念了起來……

畢竟，那是一種生機的氣味，不像現在，只有干涸糙的沙粒，吸腹腔只有滿滿的荒涼。

葛冉冉在院子里站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回到二樓。那個人還在昏迷著，葛冉冉低下頭看著，正巧蠕，囈語起來：“張……育才……張……育才……”

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十分清晰，如同一小針往你的頭皮上扎，扎著扎著，葛冉冉忽然想到了什麼……這個名字是真的耳，貌似在研究所什麼地方見過。

腦海中，自己似乎站在檔案室里和誰說話，聽說過這個名字，可當時的場景絞盡腦也回憶不起來了。葛冉冉思索無果，決定明天去研究所查個清楚。

當天夜里，葛冉冉害怕那人醒來后出現應激反應，所以設了程序讓ai壯漢充電，拖了張躺椅守在旁邊，搭了一張薄薄的毯子昏昏睡。

這一天夜里，人都很安靜，除了偶爾的囈語和輕微的鼾聲外并無其他，葛冉冉半睡半醒間，側過子去看……黑夜中的廓十分模糊，總著一生人勿進的危險意味。

天快亮的時候，那人忽地睜開了眼睛，驚恐的眼神四看看，然后掙扎著想要起來……當然，是起不來的，葛冉冉早用繩索綁住了。

越掙扎，越痛苦，但一直忍著沒敢出聲，應該是害怕招來ai壯漢。

葛冉冉站在角落里，幽幽地冒出一句：“你別掙扎了，你自找的。”

人只能聽見聲音從腦后的方向傳來，但本看不到那個位置。可是卻覺得這個聲音很悉，所以瞬間安靜了下來。

葛冉冉走上前去，在床尾站定：“你聽好了，我不管你是不是聽不懂。那個機人是我租來照顧你的，你再作妖就是死路一條。另外，你說的張育才，我會想辦法替你找到。”

人聽見張育才后，嚨里發出了呼呼的聲音，最后，竟是安靜地閉上眼睛，唔了一聲。

葛冉冉放下心來，知道剛剛的話應該是聽進去了，于是走下樓，重新啟了ai壯漢的程序，然后出了門。

到了研究所辦公室的時候，呂然一下子從自己的桌后站了起來：“冉冉，你終于來了，程教授讓你到了后，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什麼事？”

“不知道，可能是昨天你忽然請假的事……”呂然聲音小小的，用口型說：“自求多福。”

程教授是個對生活瑣碎不太在意的老好人。在研究所工作了四十余年，至今仍住著單位分配的兩室一廳，與他目前的份地步毫不匹配。

平常他也不修邊幅，總是穿著一件破舊得看不出本的工作服，頭發也總是凌如稻草，眼鏡后的那雙眼睛，時常布滿，但它們總會在激烈討論時，散發著熾熱的火焰。

他沉迷于學研究到了一個癡迷的地步，他團隊里的人加班也了常態，幾天幾夜泡在實驗室里更是家常便飯。

但平時脾氣極好的他為了學問題卻時常與人爭得面紅耳赤，對待手下的實習生與研究員，也管理得很苛刻，所以大家對他又敬又懼。

呂然如此，葛冉冉也是如此，自知昨天未完工作理虧，所以低頭斂目，快步走進辦公室，打算先來場真誠的道歉。

“老師，我昨天……”

的話還沒說出口，程教授就打斷了的話：“小葛啊，今天你來，有一個重要的事。”

“什麼？”葛冉冉十分忐忑。

“你去一趟檔案室，把最近五年病理院的骨骼病患者的資料搜集出來，對比一下各項指標的變化，今天下班之前傳給我。”

葛冉冉眼睛一亮，用力點了點頭。

“小葛，這些數據很重要，你要盯一些啊！”

“放心吧老師，我會抓時間完的。”葛冉冉保證道。

欣喜不已，夢里尋他千百度，得來全不廢功夫……程教授并沒有責怪，同時還得到了進檔案室的機會，真是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