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本不是父母的孩子，自己與神人是同一個人……這是什麼樣的可怕結果？葛冉冉覺大腦都快炸裂開了。

學了許多年的生，這一刻卻懷疑起自己的專業來。為求保險，搜查起了學資料，可是這些都一一證實，剛剛的結論本沒錯！

此時已經快到上班時間了，看著墻上的指示燈，手忙腳收拾起了測試的東西，然后提前幾分鐘進了辦公室。

秦遠已經到了那里，正翻看著病人資料，看見葛冉冉進來，他笑著打招呼：“師妹來了？我再把病理室那邊的資料看一看。”

秦遠比自己大十幾歲，他攻讀生學碩士時，就師從程教授，后來在無數攻尖課題中，一直是程教授的左膀右臂。也是葛冉冉等人眼中，最令人尊敬的大師兄。

他的沉穩總是讓葛冉冉安心，甚至覺得只要大師兄在，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葛冉冉放下包，沉片刻后走到他面前坐下：“師兄，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你見過有nda比對里，百分之百相同的案例嗎？”葛冉冉張地盯著他的眼睛。

秦遠皺著眉搖了搖頭：“沒有，沒這種可能。至我從未見過。冉冉，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

葛冉冉還沒開口，程教授已經風風火火進了辦公室，他披著一件舊到看不出來的實驗服，滿臉的疲憊，一看就是加了一夜的班。

秦遠一下子迎了過去：“老師，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沒事，我得連夜把那篇稿子改出來，一會兒還要去市里開個會。小秦，病理中心那邊，今天得過去看看。還有我們需要的材料，發給設備科了嗎？”

“全都發過去了，他們說會盡快理。病理中心我馬上就去。”秦遠答道。

程教授點了點頭，再看一眼葛冉冉：“小葛，你這幾天就留在辦公室吧。”

若是之前的葛冉冉，肯定會心存失落，因為自己到了研究所這一陣，除了做些零碎的實驗就是打雜整理資料，并未進核心項目。

可是現在，卻毫無覺，因為滿心記掛著世之謎，混混沌沌不知所向。

此后的一天，都于這種狀態，不是托著腮向窗外，就是反反復復看著昨晚的檢測報告。這樣的反常讓呂然側目了好幾次。

最后呂然忍不住問了起來：“冉冉，你今天怎麼了？”

“遇到一點麻煩。”葛冉冉幽幽嘆氣：“我就是在想，我是誰？”

呂然認認真真地回答：“我時常也在思考這個問題，特別是能看見星星的時刻，我都在想我是誰，我是渺小宇宙的一粒灰塵？還是漫長生命流中的一點微生？冉冉，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會死，那時一切都消失了。”

“或許……是的。”葛冉冉看著這個齊耳短發的孩，認真點了點頭。說得沒錯，宏觀來說，自己是誰不重要。可是……人總是活在當下的，對于世，仍是介意的。

這是度日如年的一天，下班的時候，葛冉冉踩著輕飄飄的步伐走出院外時，忽然發現父親就在門外等著。

他沖自己緩慢地招了招手，表怪怪的。這本不是他正常下班的時間，為什麼會來，原因不言而喻。

葛冉冉走近他，低聲喚了一句：“爸，你來了？”

“冉冉……”葛父聲音低沉：“我們出去走走吧。去紅谷河公園吧。”

他看起來很沮喪，葛冉冉也因為他的沮喪而更難過了。放棄了之前的無謂幻想，父親不是心來接下班，而是真的要與談談世問題了。

紅谷河公園也在郊區，離生研究所不到十公里。那也是偌大的省中僅剩的一個地公園。

葛冉冉曾在國家地理圖冊里看過它曾經的照片，草木繁茂，溫潤又溫潤。冬天，西伯利亞貝爾加湖的紅鷗，會飛掠俄羅斯穿越整個祖國來到紅谷河過冬，到了春天又會飛回去。

可的紅鷗如同靈一般駐停在湖畔，因為每天都有工作人員和游客喂養，所以他們也不怕人，會停駐在你的邊，會大膽地站在你的手掌上啄食。

這種人與自然和諧相的景留在了照片里，也留在了葛冉冉的心里。當時呆呆地看著照片里那些歡笑的人群，唯一的念頭是：這些人死了，紅鷗也不復存在了。

兒時的葛冉冉，時常與家人去紅谷河公園，當時那里已經日漸衰敗了，植被枯竭了許多，地的湖泊也宛如一灘死水，偶爾看見昆蟲飛過去，像是在做垂死掙扎一般。

不止是紅谷河，全國多的地公園都是這樣的狀況，專家調查過數次，有人說微生環境發生了變化，有人說是因為地殼變化引起的反常，還有人翻找出無數周邊案例，說這些果都是人類破壞環境造的因。

眾說紛紜，解決的方案也出了一個又一個，可無論怎麼努力，以往的生機也一去不復返，之后的紅谷河地公園如同一座被棄許久的公園，越來越人去關注了。

葛冉冉最也有十年沒再去過了，看著路邊一掠而過的枯草石塊，忽然開口：“爸，你記不記得我十歲那年嚷著去紅谷河放風箏的事？”

“怎麼不記得……我們費了半天力氣做了一個風箏，可是去的那天飛沙走石，連眼睛都睜不開。”

“是啊，從那時起，我就不樂意去紅谷河了。”葛冉冉回答道：“因為一提到它，就想到那天的沙粒，馬上就會覺得頭疼了。”

葛冉冉話語平靜無波無瀾，里卻著某種緒，葛父自然覺到了，他嘆了口氣近乎哀求：“冉冉，去看看現在的紅谷河吧。”

葛冉冉把頭別過去，沒再說話。覺今天的父親悉又陌生，自從這件事后，兩人的關系可能永遠回不到最初了。不過，想聽父親解釋解釋，為什麼會這樣。

汽車在紅谷河公園門口停了下來，停車位足足上千平，只停了稀稀拉拉幾輛車而已，葛冉冉下了車，覺夕格外刺眼，用手擋在額前：“走吧。”

父兩人一前一后進了公園，葛父嘆了一口氣：“冉冉，以前我和你媽媽，就是在這紅谷河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