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的功夫，廖氏被人請了過來。

葉錦忠看著廖氏哭的紅腫的雙眼，心底忍不住又是一番心疼，他問：“小敏醒了沒有？”

廖氏點了點頭，沉聲道：“巧兒在屋里陪著呢，醒是醒了，就是因為狗的事，這會兒正哭鬧呢！”

葉錦忠輕輕吐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口道：“既然來了，那就一次把話都說清楚吧。”

葉初云點了點頭，轉頭問廖氏：“廖姨娘，中午的時候，是不是姨娘你暗中指使團團來咬我，甚至取我命？”

廖姨娘搖了搖頭，慌張道：“妾豈敢？”

“胡說八道，那狗是你養的，除了你和四小姐的話，別人誰能縱指使它？”溫氏怒斥道。

廖姨娘皺了皺眉，解釋道：“這狗平時也乖巧，從來不咬人，可即便是這樣，我們也是有專門的丫鬟看管著它的，就是怕這狗跑傷著人。”

“今日中午，這狗也是由萍兒那丫鬟照顧的。”

葉初云眸子微微一閃，似是捕捉到了什麼，淡淡道：“那照姨娘的意思，除了姨娘和四小姐，這狗與丫鬟萍兒也是十分親近的，對嗎？”

廖氏點了點頭：“狗的吃食都是在負責。”

葉初云轉頭對家丁道：“去將丫鬟萍兒也一并帶上來！”

不一會兒，丫鬟萍兒也被帶了上來。

葉錦忠已經迫不及待，立刻追問道：“萍兒，中午那狗的吃食是不是你喂的？”

萍兒微微抬起頭，臉上閃過一抹惶恐：“是……是我喂的，可那毒并不是我下的！是廖姨娘著我下的。”

溫氏聞言惡毒地笑了起來，想跟斗？想得！

“你說是廖姨娘讓你下的毒？”葉初云故意加重了“毒”一字，像是在提醒對方什麼。

萍兒沒有意識到葉初云有意的試探，一口咬定：“沒錯，就是廖姨娘讓我給狗下的毒，然后讓我將狗送去大小姐的邊。”

“你胡說！萍兒，我向來待你不薄，你怎麼能睜眼說瞎話？”廖姨娘怒目看向萍兒，眼底充滿迷不解，這萍兒可是邊最親近的人，居然連也要背叛？

葉初云皺了皺眉，有些好奇：“可據我所知，這包藥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買到的，而是需要幾昧藥混合，并從中提取出華，整個過程需要的藥量不小，廖姨娘這段時間出過門？去過藥鋪？”

廖氏搖了搖頭，立刻道：“我近半個月一直都是呆在府上，從未出門，包括我邊的巧兒和萍兒，也未出過門，老爺若是不信，盡可去問看門的下人。”

溫氏冷哼了一聲，道：“便是你沒出過門，也總能想到法子，讓外面的人給你遞進來的，不是嗎？”

“就算如此，至我也該提前知道出門燒香的消息，才能提前制藥才對啊，可我的拂雅軒是到了臨行的前一天才得到消息，請問溫姨娘，我哪里來的時間準備毒藥？”

“再者！小敏那麼喜歡團團，若是狠心殺害，豈不是傷了小敏的心？我為何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廖雅義正言辭道。

“那可說不定，可能是怕云兒這個嫡將來擋了你家小敏的路，這才痛下殺手！”溫氏冷笑道。

葉初云輕輕咳嗽了一聲，皺眉著溫氏：“溫姨娘怎麼這麼說？莫非在您的心里，便是一直這般想我的嗎？”

“你……你在那里胡說八道！”溫氏眼底劃過一慌，立刻呵斥了一句。

葉錦忠卻仿佛從葉初云的話中得了啟發，眼底翳更甚，若是按照溫氏的這個說法，那最想葉初云這個嫡出事的應該是溫氏自己才對。

制藥需要時間，除了溫氏自己，就連葉錦忠在也都是在臨出門的前一天才得知的，所有人都沒有這個時間去準備，只有溫氏有，或許早就有所打算了。

葉錦忠瞇了瞇眼，又吩咐：“去查近半個月，府上有誰生病，又有誰私下煎藥了。一個一個的查！”

溫氏眼珠子轉了兩圈，臉上分明帶著幾分不安。

幾人就這麼靜靜地坐著，等待消息。

“不用查了，近半個月，府上只有溫姨娘邊的雀兒以傷風為由，在膳房煎過藥。”葉初云早就派人提前去問過。

雀兒聞聲了一下，差點跪在地上：“我……我真的只是普通的傷風，難道這也有罪嗎？”

葉初云笑了笑，看上去十分溫：“傷風冒當然是沒有罪，父親，為了確保雀兒的清白，不如現在就帶人去搜雀兒的屋里，看看雀兒用的藥究竟是不是治療傷風的藥。”

事已至此，葉錦忠心里早就有數了，抬了抬手，示意家丁下去搜。

不一會兒，家丁果然從雀兒屋里搜出多余的藥渣來。

葉錦忠看也不看，直接吩咐家丁：“讓大夫過來看看，這究竟是治什麼的藥！”

大夫原本便是要給葉初云號脈，這會兒人就在院外等著，葉錦忠一句話，便直接讓大夫進到了屋子里來。

大夫將那藥渣一聞，臉瞬間出一抹凝重：“這果然就是紫霜之毒啊，正是那狗中之毒。”

葉錦忠聞言眉心一跳，強行制住怒氣，揮了揮手，讓大夫下去了。

葉初云也是一臉嚴肅，靜靜地坐在一旁。

“溫氏啊溫氏，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葉錦忠一拍桌子，怒吼了一聲，瞪向溫氏。

溫氏嚇得打了個哆嗦，愣愣地著葉錦忠，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萍兒！你當真是溫氏的人？”廖雅仍是一臉心痛地看著丫鬟萍兒，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伺候了自己這麼久的丫鬟，竟然是溫氏留在邊的眼線。

萍兒知道事敗，眼淚噼啪啪啦地落了下來：“廖姨娘，萍兒也是不得已啊，我母親病重，急需救命錢啊，溫氏答應只要我幫，便會給我一大筆錢，救治我的母親，我這才答應了下來的。”

“姨娘，萍兒真的不知道這麼做會害姨娘差點殞命，萍兒以為只是死一條狗而已，用一條狗的命來換我母親一命，萍兒真的不知道會傷到姨娘你啊！”

“大小姐！對不起，萍兒真的不知道那藥會害死人，我以為只是對狗有效果的，萍兒真的不想傷害大小姐你啊，我只是想給我母親治病而已。”

萍兒跪地大哭起來，臉上盡是悔意。

廖雅輕輕嘆息了一聲，對葉錦忠道：“老爺，萍兒雖然有錯，但罪不至死，還請老爺從輕發落。”

葉錦忠沉著臉，對下人吩咐：“將萍兒帶去柴房，往后只做雜貨活。”

萍兒無話可說，哭著被拖了下去。

剩下溫氏和雀兒原地瑟瑟發抖。

“溫氏！你還不準備承認是嗎？”葉錦忠道。

溫麗清眼珠子轉了轉，急忙將旁雀兒推了出來：“是雀兒，這一切都是雀兒做的，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雀兒一臉錯愕，到不滿：“姨娘你怎麼能這麼說？雀兒這麼做還不是姨娘你的授意？雀兒好端端的干嘛要冒險去害廖姨娘和大小姐？”

“你給我閉！你這賤婢，做錯了事還敢嫁禍給主子，反了天了你！”溫氏是準備推得一干二凈。

可雀兒也不傻：“姨娘您非要這麼說，那雀兒可不能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