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地盯著沈煜，牙齒狠狠地咬在上，咬破也不敢吭聲，怕自己說話，會影響范太醫為沈煜診治。

“皇上，微臣馬上為您把脈。”

皇帝的可是國之本，一點都不能出現意外，更別說是中毒，這要是傳出去，顧小姐怕是誅九族都不為過。

顯然皇上是知道，所以才會故意說是自己的子不適，而非顧小姐所致。

范太醫目微微一，便看到了一旁空下來的湯盅，他覺得自己可能找到了皇上所中的是什麼毒。

沈煜腹部絞痛，像是被人拽著腸子狠狠拉扯，他額頭上冒著冷汗，揮了揮手。

“你先下去吧，這里有范太醫。”

真是造孽，早知道就不要裝什麼病了，本來沒病非要喝什麼見鬼的蘑菇湯，這下子好了，假的也了真的，真是氣得不行。

顧清不想離開，擔心是自己的蘑菇湯導致沈煜中毒，這樣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可他又說不是這樣，那便只能等范太醫回答。

“皇上，不如臣在一旁幫忙可好？”

顧清紅著眼，聲音略微沙啞。

“你能幫什麼忙，下去。”

無奈顧清只得微微福，往外走去，關上廂房的門。

隨即，范太醫檢查了一下空湯盅，又給沈煜遞了一枚解毒的藥丸，這才小聲開口。

“皇上，這蘑菇......是什麼樣的？”

沈煜沒好氣道，“白的，切碎了，朕怎麼看得出來？”

還好范太醫沒有當著顧清的面說出來這是中了蘑菇的毒，回去一定得好生嘉獎一番。

“皇上，依微臣看來，這應該是菩提寺所種比較出名的一種蘑菇，名曰白霜懷傘。白霜懷傘是菩提寺栽種提供給民間藥鋪用來做老鼠藥的，與平菇有些相似之。微臣方才的藥不能直接清除毒，但可以緩解。不過皇上莫要擔心，這毒對人來說也不是太強，皇上已經將那些大部分吐出，只需調養幾日便好。屆時微臣也會開好藥，給皇上清理余毒，對皇上的龍不會有半分傷害。”范太醫道。

沈煜現在已經舒服了一些，臉也沒有那麼難看，也在開始褪去烏紫。

“恩，知道該怎麼說？”

“皇上因為不適多吃了一些，腸中脆弱，才會出現絞痛。喝點藥休息兩日便會好，并非中毒。”范太醫回答。

見范太醫如此上道，沈煜揮了揮手。

“好，你先下去，必定會問你，按照你方才的話來說。朕現在子不適，要休息，讓在外候著便是，莫要進來。若是朕沒，也可以做自己的事。這件事，你定要爛在肚子里，若是被傳出去......朕絕不姑息！”

他現在這個病懨懨的模樣肯定不是太好看的，還是好上一些再見。

“是是是，微臣遵旨。”

范太醫趕應聲，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顧清在院子等候，一見到范太醫，便外趕詢問。

“皇上怎麼樣，范太醫，皇上是哪里不適？”

“顧小姐放寬心，皇上只是腸胃脆弱，本就是子不好，才會有腸痛之。用過藥后，皇上已經歇下，并說讓顧小姐在外候著便是，有需要也可以去做自己的事。皇上要人伺候的時候，會你，顧小姐便安心吧。”范太醫微笑著開口。

顧清紅著眼，還有那麼一些懷疑。

“范太醫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若真是這樣，那就與無關，也無需疚。

“多謝范太醫。”

范太醫揮了揮手，快速轉離去。

再待下去，他覺得自己心梗的病都得犯。

皇上先前裝病，現在又中了毒，還不能將下毒之人說出來，甚至需得寬下毒的罪魁禍首。

難，真是太難了。

年輕人現在真是折騰，好端端的非要惹些麻煩。

范太醫覺得，若是他還想要多活一些歲月，就不要去管這些閑事，聽皇上安排就好。

顧清松了口氣，既然沈煜沒事就好，往外走去，心中還是有些擔憂。

路過前院，被人住。

“顧小姐。”

溫和的聲音響起，顧清抬眼一看，是小林子。

“可是用過飯？”

小林子心下一暖，點點頭，出笑容來。

“用過了，謝顧小姐的關心。”

“甚好，那你休息吧。”顧清勉強勾起角。

見狀，小林子躊躇一番，還是開了口。

“顧小姐可是有心事？奴才雖不才，卻也讀過幾年書，若是不嫌棄，奴才帶顧小姐去楓林走走，如何？”

顧清想了想，現在的確是無事，而小林子這人也很好，同樣都是可憐人，出去走走也好。

“如此，那就麻煩你了。”顧清微微頷首。

“顧小姐太客氣，隨我來便是。”

小林子在前，帶著顧清往南邊而去。

那是一片楓林，也是他在初菩提寺發現的地方，其他宮人還沒有去過。

“顧小姐，奴才說的便是這里了。”小林子輕笑著開口。

原來整座菩提寺除了有一棵巨大的菩提樹外，南邊還有一片楓林。

楓葉為秋時意最重，一生的坎坷，半世的，風雨寒霜，相侵無怨，樸實無華。

然而，顧清喜歡的卻是冬天的楓葉。

秋天的楓葉紅得太艷，寒冬卻低調斂，不那麼張揚。

冬季慢慢到來，而楓樹的葉子也會從火紅變深紅的，之后就會全部掉落在地上，只剩下禿禿的樹干。

恰逢剛冬，楓葉此時還沒有凋零，那正是顧清所喜歡的，出手，撿起地上的一片楓葉。

深紅的葉片被放置在掌心，也宣告它這一生已然落下帷幕。

也許在外人眼中，它最的季節是在秋季，就像是一棵“火樹”。

顧清卻覺得，它最的時候，應該是在凋零那一瞬間。

無意間，顧清發現楓樹上有一片葉子竟然是綠的，還未泛紅，萬紅叢中一點綠。

大抵是新葉，在紅楓中尤為惹眼，象征著新生，卻也會落下。

今年是閏年，閏了九月，因此已經冬，這會兒的楓葉也是顧清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