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閣的一切還是與從前相差無幾，那院中栽種著的桃花樹依舊還在。

看著這悉的金枝閣沈渠月忍不住眼眶微紅，這是自嫁給三皇子姜白以來第一次來金枝閣。

挑了簾子，嫣紅扶著沈渠月走進去。即使外頭的日頭正好，屋中還是燒了些許炭火，弄得暖烘烘的。

站在門口去外頭的披風，又了手將自己的手弄得暖和點這才進去。

鏡臺前，一堆人正圍著顧青黛收拾，弄妝的弄妝，梳頭的梳頭，各司其職，有條不紊。

蒹葭正低著頭為顧青黛弄那發冠上的攪在一起的流蘇，復而抬頭就看見了現在不遠的沈渠月。借著低頭在顧青黛的耳邊提醒：“小姐，晉王妃來了。”

顧青黛“嗯”了一聲，吩咐蒹葭道：“你為煮一杯普洱茶，讓等我片刻。”

“諾。”

蒹葭應聲從忙碌的鏡臺前退了出去，來到沈渠月的面前，語氣有些生：“晉王妃安，郡主正在梳洗需要王妃稍等片刻，請到這邊休息。”

沈渠月擺了擺手，目直直盯著顧青黛回絕道：“無妨，我在這等就行。”

蒹葭微微張口，瓣囁嚅，看著沈渠月這模樣倒是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只能自個退下去為煮茶。

等了片刻顧青黛就收拾好了，下人們魚貫而出，沈渠月迎了上去站在的后，看向鏡中的顧青黛。

“今日，你真好看。”

沈渠月夸著，鏡中的顧青黛一如往日如同金陵的驕一般耀眼。

那一彎水灣眉渾然天，眉下是明靈的狐貍眼，淡抹胭脂的雙頰，朱紅薄。

那頭印象中的青長發今日都梳了上去，盡數在發冠之下。

鏡中的顧青黛微微勾，回應著沈渠月的話：“多謝。”

這一句多謝聽起來顯得格外的生分，沈渠月心中有些難過，面上流出幾分哀傷。

沉默了片刻，還是問出來了：“你當真要嫁給你那素未謀面的表哥嗎？”

“你憔悴了。”顧青黛沒有回答沈渠月的問題，反而問道，“你在晉王府過得不好嗎？”

沈渠月頓了頓，看著顧青黛的臉緩緩回答：“一切皆可。”

“你還在怨我嗎？”

顧青黛愣了愣，沒想到這麼久了沈渠月還會問自己這個問題：“為何這麼問？”

沈渠月終究是沒忍住彎下腰，將頭擱在的肩頭，擱在那礙眼的紅的婚服上。

“這麼多年了，我們之間見面的日子屈指可數。你還在怨我嫁給姜白嗎？”

“渠月。”

一如往昔喊著沈渠月，語氣仿佛是回到了從前那般親昵。

“當年你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我早就說過，再大度我也不能與人共丈夫。更何況，我早就提醒過你，晉王并非良人……”

“你果然還在怨我……”

眼眶微紅，眼淚順著眼角留下就在要落在顧青黛婚服之際，沈渠月猛地抬起頭，著鏡中的顧青黛。

“你我姐妹多年，說好要嫁進同一家，姐妹繼續做妯娌的。可是當時你和三皇子已經有了婚約，我只能出此下策。”

顧青黛看著鏡中潸然淚下的沈渠月，冷著臉將最后的結局說了出來：“你將自己搭進去了。渠月，妯娌不是共侍一夫。”

“事已至此，你我都無力扭轉。”

沈渠月垂眸喪氣說著，當年顧青黛斷被退婚，立馬和三皇子斷了來往。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三皇子居然在退婚之時，就與皇上商量好，將三皇子妃的人選換自己。

當年不能拒絕，如今難道顧青黛不可以拒絕嗎？不信顧青黛這般驕傲的子，會心甘愿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表哥！

“所以，你真的要嫁給你的表哥嗎？”

“今日敬國侯府辦的是我的婚事。”鏡中的顧青黛微微頷首，“我喜歡他的。”

“顧青黛！”沈渠月突然拔高了音量，看著有些恨鐵不鋼，“我是不能替我自己選了，你也不能嗎？一個贅婿，你喜歡他哪里？”

顧青黛對外的說辭是齊云宴是的表哥，贅敬國侯府。

“渠月，記得當年我與你說過，我喜歡的人的樣子：溫潤君子，風霽月。他剛好是這個樣子……”

顧青黛想到那日齊云宴護著的模樣，提醒沈渠月道。

“他贅敬國侯府，就是我敬國侯府的人，是我顧青黛的夫君。渠月，我希你可以尊重我的夫君。”

沈渠月沉默了半晌：“……我知道了。”

“小姐，吉時到了。”

為霜從外頭進來說道，端著架子上早已準備好的團扇走到顧青黛的邊。

沈渠月站在顧青黛的后，看著素手纖纖拿起那柄團扇遮擋在自己的面前。

鮮艷的嫁上領口鑲嵌著圓潤飽滿的珍珠，與團扇，發冠上的珍珠相得益彰。

沈渠月跟著一路出了金枝閣，一路來到前頭的正廳。坐在晉王的旁，看著顧青黛和的夫君齊云宴拜堂親。

而姜白在看到齊云宴的那一刻眼神一，方才前廳他被眾人圍著恭維，就無暇注意顧青黛的那個贅婿。

現在婚禮開始，他才見到了顧青黛的贅婿。

姜白心中生出不安的覺來，眼前的齊云宴與他見過的傅知行可謂是一模一樣。不管是量型還是相貌，都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般。

姜白將自己的手藏在袖中攥，間有些干的咽了咽口水，他在心底瘋狂的問：眼前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傅知行？是不是那個已經死了的傅知行？

人真的會起死回生嗎？可是外祖他們明明說了，傅知行已經死了。

那麼眼前這個人究竟是誰？

坐在姜白旁的沈渠月并沒有發現姜白的異樣，目一直落在正在拜堂的二人上。

看著顧青黛坐在椅之上與齊云宴拜堂，而的耳邊響起的都是當年顧青黛摔斷參加不了宴會之時，那些世家貴的譏笑聲，對顧青黛的譏笑，清晰的鉆進的耳朵里。

們竊竊私語，說京南郡主廢了嫁不了晉王，往后也無人敢娶，只能青燈古佛了卻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