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一出，一家四鬼全愣住了。

怔愣過后，鬼點頭承認：“是我。”

趙晴畫拽著蘇云韶的服，才敢往鬼臉上看，一眼就被那蜈蚣似的疤痕嚇得淚眼汪汪，再不敢看。

都嚇這樣了，要不是不能說話，百分百又是一次高音尖攻擊。

蘇云韶也不好讓趙晴畫近距離觀察鬼的臉來確認到底是不是，直接問道：“你找有事？”

“是的。”鬼點了點頭，剛靠近一步，趙晴畫就后退一步。

見此，鬼也不敢再過去，苦笑著捂住自己被毀的臉龐，“對不起，我嚇著你了。”

鬼又是捂臉又是道歉的，態度那麼誠懇，趙晴畫深覺自己避如蛇蝎的態度傷了鬼心，歉意地笑笑，繼續躲藏在蘇云韶背后。

蘇云韶：“……就這麼說吧。”

鬼半捂著臉，自述緣由：“你們也看到了，我們一家四口在睡夢中被人殺死，還死得這麼凄慘，沒半點人樣，我想找幫忙查查死因。”

趙晴畫實況轉播完畢，在手機屏幕上打了一句話，展示給蘇云韶和鬼看：【這種事你應該找警察！！！】

這個說法，秦簡不能更贊同，跟著打字：【法醫解剖完尸，自然能知道你們真正的死因！】

“警察和法醫都在制，公職人員行公正之事，上自有一浩然正氣，一般鬼魂無法靠近。”蘇云韶道，“要不是趙晴畫八字輕，恐怕這麼簡單的夢也是做不到的。”

趙晴畫又想哭了，八字輕就活該招鬼嗎？

鬼點頭：“我找了很多人，除了都不行。”

說著，又看向了蘇云韶，“只是我沒想到，居然把天師給找來了。”

趙晴畫不是很確定天師是哪兩個字，把手機屏幕放到了蘇云韶面前求證。

蘇云韶一點頭，四人即刻搜索天師相關的詞條和記錄，看得目不暇接。要不是場合不對，他們都想把《天師鐘馗》看一遍。

“蘇天師。”鬼拉著男鬼和兩個小鬼一起鞠躬，“請您幫忙查清真相，讓我們死也死得明白一些。”

蘇云韶沒有躲開，了這一家四鬼的禮，“我以為你費這麼大勁是為了找兇手。”

鬼苦笑：“都逃到警察找不到的地方去了，我還能怎麼辦呢？我連問為什麼要殘忍地殺害我們一家都做不到。”

這話一出，男鬼的神有些變了。

群里，四個人也在討論。

秦簡：【男主人出軌保姆，不是警方查出來的事實嗎？】

柏星辰：【要麼男主人瞞得好，主人不知，要麼這其中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

雷初曼：【那怎麼辦？要幫忙嗎？】

趙晴畫：【必須幫啊！我可不想每天晚上都在夢里見鬼！】

“可以。”蘇云韶應承下來。

“多謝蘇天師！”鬼大喜，拉著一家鬼慌忙要拜，卻被蘇云韶一句話阻止。

說：“別忙著謝我，在我們這一行，不管什麼委托，都得有酬金。”

“酬金？”鬼服，死時穿的是睡，連個口袋都沒有，自然不到什麼東西，“我沒有錢，外面那個玫瑰園行嗎？我打理得很仔細，玫瑰花長得很好。”

蘇云韶：“……”

不用蘇云韶回復，秦簡四人也覺得不行。

雷初曼：“你們一家都死了，就算你親口說要把玫瑰園送給，誰知道啊？不管什麼時候過來挖玫瑰，都會被人當小。”

鬼也急了：“那怎麼辦？我倒是藏下了些私房錢，可是人死了，那些存在銀行賬戶里的錢都不能再了。”

命案沒了結，警方肯定還盯著死者的賬戶。

鬼敢給，蘇云韶也不敢收，“不用錢，你的功德可以當酬金。”

“功德？”鬼呆住，“那是什麼東西？怎麼來的？”

“你活著的時候做了善事。”功德其實沒有那麼容易就能得到，蘇云韶用一句話簡單帶過，不多做介紹，“有了功德，下輩子能夠投個好胎，你好好考慮。”

“你拿去吧！”鬼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態度有些迫切，“這輩子都沒活明白，想下輩子的事做什麼？功德要怎麼給你？”

“辦完事再說。”今晚鬼宅探險的正事算是辦得差不多了，蘇云韶給秦簡和趙晴畫解除封口令，一行人原路返回。

從別墅出來，時針轉過一點。

“太晚了，我送……咦？我能說話了？”秦簡嚨，驚奇不已，要不是這會兒說話，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好的。

“蘇云韶，你要是去當老師，止學生在課堂上說小話，絕對把人管得服服帖帖，你說東，他們不敢向西！”

雷初曼吐槽道：“人家好好的天師不當，干嘛去當老師？”

雖然目前為止他們幾個還不清楚天師到底是個什麼職業，擁有多神鬼莫測的手段，但是蘇云韶出來的這個讓人閉就真閉的招數就怵人的。

“明天還有事要做，回家補覺吧。”

趙晴畫被迫閉一個小時，再說話的時候特地放輕了嗓音，小心地瞥著蘇云韶，擔心自己又吵到被迫閉。

秦簡點頭：“行，明早七點，我們在這里頭。”

雷初曼接連打了兩個哈欠，“我好困，明天肯定起不來，你那麼早要干嘛？”

“去查案啊！”秦簡回答得特別理所當然，要不是雷初曼清楚記得這是蘇云韶答應下來的事，還以為是秦簡應下的呢。

蘇云韶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丟下一句“早點回家”轉離開。

趙晴畫的家就在這個小區，秦簡和柏星辰先送回家，跟著再送雷初曼，等柏星辰回到家已經兩點多了。

他沒有親眼見到鬼，所以還是個堅定的唯主義者和無神論者。

哪怕讓他相信蘇云韶擁有武俠小說中武林高手的隔空點大法，點中秦簡和趙晴畫的啞，也比蘇云韶是個天師的說法更能讓人接。

柏星辰了張紙，畫出蘇云韶在空中寫過兩回的符號。

筆畫潦草了些，可他總覺得這玩意像是一個字，并不是由多種線條和字構的鬼畫符。

第二天，蘇云韶打車到了市刑偵大隊。

剛剛下車，街邊停著的一輛靛藍寶馬車上下來四個人，人手一杯茶，還齊乎。

“來啦。”秦簡笑著揮手，從后下來的司機手里接過兩杯茶，“三分糖和五分糖，你要哪個？”

蘇云韶：“三分，謝謝。”

秦簡把三分糖的茶好吸管再遞給，另一杯給了司機，“怎麼，你打算直接進去問嗎？”

“不行？”

“行！男人怎麼能說不行？”秦簡嚼著珍珠，鼓鼓的娃娃臉上滿是正，“你打算怎麼問？人家不會把案子的細節給一群未年吧？”

用屁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柏星辰昨晚睡眠不足，今早又被秦簡早早醒，這會兒是真的頭疼。

“我們幾個再在這里站一會兒，就要被請進去喝茶了。”

聞言，蘇云韶喝茶的作一頓，“……你們來了多久？”

“沒多久。”秦簡看了眼手表，“七點半到現在，也就一個小時而已。”

蘇云韶：“……”

哪個正常人會找上一群小伙伴，在市刑偵大隊門口一蹲就是一小時？

趙晴畫低著頭，小聲提醒：“有人來了，好像是沖我們來的！”

幾人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男人從刑偵大隊里走了出來，服皺皺，眼里布滿紅的，黑眼圈深重，下長滿短短的胡茬。

秦簡眼睛一亮，跳起來揮手，“哥，我在這！”

注意到這邊的靜，男人走了過來，“你一大早來這干嘛？”

“來幫你的忙啊！”秦簡拍著脯，信誓旦旦地說，“幫你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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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我信你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