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孫媽點頭, “出車禍那天，小珂在朋友圈里發了一張自拍。”

蘇云韶：“我能看看嗎？”

孫媽下意識去口袋，發現自己穿的是子，回頭到找手機。

孫爸的眼里閃過一不耐, 出自己的手機, 點開兒的朋友圈, “用我的手機看吧。”

蘇云韶接過手機, 和秦朔一起看。

黑白照片只截取了孫珂的頭部和脖頸位置, 看不出背景, 原圖更大一些, 能看到背景中有一條河，河岸有一定的傾斜度, 長著一些水仙花。

跟著再往下看，能夠很明顯地看出孫珂的改變。

孫爸出軌的三年間, 孫珂從原來的清純變得濃妝艷抹妖里妖氣, 時常出燈昏暗背景雜的酒吧等地，朋友圈發得特別頻繁, 最多的時候一天能發四五次。

晗月死后，孫珂立即變了回來, 近半個月只發過兩條態。

第一條是晗月死亡的第二天, 孫珂發了張背景是藍天白云的自拍，比著剪刀手, 笑得特別開心, 并附言：【新的人生。】

第二條是孫珂死亡當天，在晗月自殺的河邊自拍了一張, 利用拍攝距離微笑著把那簇河岸邊的水仙花捧在手心。

由此可見, 孫珂的兩次風格大轉變, 分別是因為晗月足的家庭和離開的家庭。

唯一不明白的地方是：孫珂怎麼殺晗月的？

技科已經排除監控視頻作假的可能，所以晗月的死亡要麼是真的自殺，要麼是鬼魂作怪。

如果孫珂有指使鬼魂的能力，應該不至于被嬰靈推出去死在運輸車的車下，可如果孫珂是一個普通人，又是怎麼指使鬼魂的？

蘇云韶問孫媽：“阿姨有聽孫珂和你提過網站的事嗎？”

“沒有！”孫媽一口否認，回答的速度快得孫爸都察覺不對，投來了異樣的目。

“真沒有！”孫媽目閃爍，拳頭得的，抓皺了子。

孫爸臉沉，不顧蘇云韶和秦朔在場就大聲呵斥道：“人家還沒說是什麼網站，你就否認得那麼快，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小珂生前到底和你說過什麼？”

“能說什麼！”孫媽急得臉紅脖子，對著孫爸吼了起來，“自從你在外面養小三的事被發現，小珂大變，也沒心思學習了，每天早出晚歸和那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只把家里當旅館，回來都說不上一句話。你覺得我們母能說什麼？說你和那個狐貍的事嗎？！”

孫爸更生氣了：“別有事沒事翻舊賬！你非要和我提，那我就得說說你拿著我的錢去補你娘家那個永遠填不滿的無底！你弟弟買房要錢，結婚要錢，生孩子還要錢，他老婆是花我的錢娶的，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囂！”

兩個四十來歲的年人當著外人的面吵到眼紅，互相揭短，看著對方的眼神滿是厭惡，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塊下來。

說的人不尷尬，聽的蘇云韶和秦朔已經尷尬得想跑了。

忽然間，蘇云韶的手機高頻率震起來，是六人群里在說話。

現在是七人群了，雷初曼把蓋潔拉進了群。

雷初曼：【云韶，有結果了！】

蓋潔：【[鏈接] 】

蓋潔：【我幾個室友覺得描述太扯，又因為進不去認定是假的，但是我按照上面的步驟功進去了，就是后來覺得太過詭異就給關掉了。】

秦簡：【現在還能進去嗎？】

蓋潔：【可以的。】

群里所有人都搜了地獄，再一個個發搜索結果的截圖出來。

只有蓋潔一個人的截圖如論壇里的人所說，確實是進去了，還跳出來一個可以輸名字的框。

秦簡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就蓋潔可以？】

雷初曼：【們整個寢室都試過，其他人都不行，所以年齡、別、專業、學校不是能否進去的關鍵因素。】

趙晴畫：【非要說有什麼不同的，是上還有一樁婚沒離？】

許敦：【什麼婚？】

秦簡：【說正事呢，你小子別搗！】

柏星辰：【云韶，能否進那個網站的關鍵會不會是氣？】

蘇云韶把這部分聊天記錄給秦朔看，秦朔強烈要求群，【靈異探險七人組】這種奇奇怪怪的群名擋不住他加的決心，蘇云韶只好把他拉了進去。

秦簡：【？？我哥怎麼進來了？】

秦朔：【我也進不去。】

秦簡：【都說可能是氣的影響，你個一正氣的警察要是能進去反而奇怪了吧？】

柏星辰：【我比較好奇這個網站為什麼能夠辨別那人上有沒有氣，這是普通的技能做到的事嗎？有這能力，干點什麼不好？】

趙晴畫：【我把平安符和雷符丟一邊試了一次，還是不行。】

許敦：【還有雷符？？？】

秦朔：【我也沒聽說還有這個。】

蘇云韶沒理會他們兩個，試著搜索地獄，沒有框。

掐了個訣，單手包裹著些許的氣去點，還是沒有框。

蘇云韶：【不是氣。】

柏星辰：【蓋潔和我們不同的地方就那麼幾個，做完排除法，就剩凌晨十二點和婚兩個因素，可現在既然能夠進去，那就說明凌晨十二點并不是必要條件。】

蓋潔：【我是端午節那天的凌晨十二點進去的，會不會和時間有關？】

秦簡：【凌晨十二點還好說，如果非得要求節日，那也太苛刻了。】

雷初曼：【我也覺得可能不大。】

蘇云韶：【今晚十二點再試一次。】

所有人都答應了下來，這時，孫爸孫媽也吵完了。

蘇云韶說：“麻煩叔叔阿姨配合我完一個實驗，這個實驗興許可以知道是誰對孫珂下的手。”

孫爸孫媽同意了。

等蘇云韶說明實驗的過程只是打開瀏覽，在搜索欄里敲下地獄四個字，再點擊一下搜索鍵就可以，兩人頓時沒了興致。

孫爸：“這算什麼實驗？”

孫媽：“你在和我們開玩笑？”

蘇云韶上穿著高中的校服，臉又，確實缺一些說服力。

正因如此，秦朔才特地時間陪過來。

聽到孫爸孫媽的質疑，秦朔忙說：“這個實驗我們已經找很多人做過了，并不是和兩位開玩笑，麻煩兩位配合完。”

孫爸孫媽將信將疑，想著整個過程加起來就幾秒鐘的時間，做一做沒什麼大不了，也就同意了。

孫爸按步驟一一做下，只跳出正常的搜索結果頁面。

孫媽去臥室拿來自己的手機，本是隨便作著按下搜索鍵，結果屏幕中央忽然跳出來一個框。

孫媽呆在原地，孫爸也驚了：“這是怎麼回事？”

他在旁邊親眼看著妻子作，分明是一模一樣的步驟，跳出來的結果卻截然不同。

蘇云韶：“阿姨應該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網站了。”

孫媽猛地抬頭，艱開口：“這個網站就是殺我兒的人搞的？”

秦朔：“案件還在調查之中。”

他說這話主要是怕蘇云韶一不小心把嬰靈殺孫珂的事暴出來，萬一孫媽想辦法去殺嬰靈又把自己搭進去，害人越來越多，事會越來越麻煩。

事實上，蘇云韶很謹慎。

“阿姨，您能說得詳細點嗎？只有得到您的配合，我們才能早日查清事真相。”

孫媽盯著那個框的眼睛幾乎要滲出來，雙手地著手機，狠狠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整個人都變得輕松了些，像是想通了什麼，又像是放棄了什麼。

孫媽平靜地說：“我不知道小珂是怎麼知道那個網址的，我不信那個就沒有問……”

自從孫爸出軌養小三的事曝出來，家里天天吵架，摔東西，沒有一天安生日子。次數多了以后，孫爸懶得應付孫媽，大多時候不回家。

不久前，晗月懷孕了，聽說找人看過，肚子里懷著的是個男孩。

孫爸重男輕，做夢都想要個兒子繼承孫家的香火，得知晗月懷了個男孩，天天噓寒問暖，送這送那，再沒回過家。

那天晚上，孫媽一個人在客廳看電視，等老公和兒回家。

凌晨一點，孫珂興沖沖地回來了，上帶著濃重的煙味和酒味，走路都搖搖晃晃的，大著舌頭說：“媽，我有辦法讓我們家恢復正常了！”

孫媽：“什麼辦法？”

孫珂神兮兮地掏出手機，指著那個框說：“只要在這里輸你覺得礙眼的人的名字，沒多久那人就會死掉。”

古代聘請殺手殺人要付厚的傭金，現代殺人被抓要坐牢槍斃的，哪會寫個名字就行那麼簡單？孫媽本不信。

“行了，你趕洗洗澡睡覺去吧，一的怪味，明天還要上學呢！”

“媽，你信我，我會讓家庭恢復正常的！”孫珂說得很鄭重。

“沒幾天警察上門詢問況，我才知道晗月跳河自殺。都說了是自殺，和小珂有什麼關系呢？”孫媽捂著臉，流下悔恨的淚水，“早知道，我就該阻止的嗚嗚嗚……”

“原來是害死我兒子！”孫爸面驟變，嫌惡萬分，“老子辛辛苦苦賺錢供吃穿供上學，一個賠錢貨還敢對老子的兒子下手，活該被車撞死！”

孫爸啐了一口，轉離開之際把桌上的供品、香燭和孫珂的黑白照片全部掃落在地，相框玻璃碎了一地。

他再不看養育過十七年的兒一眼，摔門而出。

地上，相框中黑白兩的孫珂還在微笑。

孫媽流著淚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撿起兒的照片珍重地抱在懷里，低聲重復“作孽啊……”

蘇云韶和秦朔撿起掉在地上的供品，打掃滿地的香灰、蠟油和玻璃碎片。收拾完，幫著孫媽重新擺好香案，兩人準備告辭。

臨走前，蘇云韶回頭問了句：“阿姨，您有沒有想過殺了晗月或者叔叔？”

孫媽楞了一下，自嘲地笑：“我說沒有，你信嗎？”

回去的路上，秦朔真心嘆道：“重男輕要不得。”

蘇云韶輕笑：“巧了，我重輕男。”

秦朔：“……咱就不能男平等嗎？”

蘇云韶微微一笑，不予評價，“秦副隊，得麻煩你找特殊部門的人看著這兩人一點。”

“怎麼了？”

“可能會出事。”

重男輕能賺錢的父親，弱甚至懦弱的全職母親，天真乖巧的兒……原本的孫家不算多幸福，至表面上還維持著一家人的形狀。

三年前，晗月的足令這個本不圓滿的家庭逐漸開裂。

半年前，晗月懷孕了，哪怕這對母子的存在不彩，鬧得孫爸名聲不好，孫爸還是選擇了未出世的兒子，家庭瀕臨破裂。

如果說孫媽原本對孫爸還有一希，在孫珂的死亡和孫爸的破口大罵掃盡供品之后，最后那點分怕是被消磨了。

要是一生氣把孫爸的名字填上去，又是一條人命。

秦朔頭疼，“早知道問得再婉轉一點。”

“孫珂的靈魂不見了，只能問媽，誰都料不到阿姨不止見過，還能進去，甚至孫珂進的網站和地獄是同一個……”話沒說完，蘇云韶的手機又震了。

許敦發了個網址：【云姐，這就是孫珂給的網址。】

許敦：【現在有個急事件，學姐不信寫個名字會殺人，但又有點好奇，把教導主任的名字寫上去了，怎麼辦？會出事嗎？】

秦簡：【嘖嘖，這是有多大仇啊？】

雷初曼：【被抓過早？】

趙晴畫：【抓一下就要人命？】

蓋潔：【教導主任如果真出事了，這不就是殺人嗎？】

柏星辰：【教師的職業竟危險如斯，還好我打算當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