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讓永遠的留在西岳呢？”

無殤忽然出口。

百里煜華搖了搖頭：“不能為條件。”

無殤冷冷一哼，卻又覺的極其的戲謔，在川南，在明璃，那個可以呼風喚雨的男人，今天居然為了一個人，前來求他！

其實他早就預料到，慕容久久想要活命，必定會來求他。

只是他有些好奇，這個號稱最慕容久久的男人，又能為做到哪一步呢？

無殤一瞬不瞬的盯著百里煜華，與他懷中的慕容久久，忽然冷然道：“攝政王孤前來相求，就不怕我現在命人殺了你。”

一個人的力量在怎麼強橫，也是無法跟千軍萬馬抗衡的。

百里煜華卻是面如常，反而不屑的一笑。

“家主不會那樣做的，若我死了，今日便沒有什麼可以求你的了，那明璃的大軍，必將踏平西岳，算來，還是你損失的比較大。”

“你當真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

無殤狠狠的瞇起了眼。

百里煜華點頭，“自然在乎的，但若此生不能再寵著著我懷中的人，那便在沒了半點歡悅，活的猶如行尸走，倒不如死去。”

無殤的視這百里煜華，仿佛想要從他的臉上，發現一星半點的虛假意，但是他失敗了。

于是他只能惱恨的咬牙切齒。

“若我讓你跪下求我呢？”

“只要你救。”

百里煜華抬起頭來，淺淡的眸，迎著青的天幕，仿佛淡的看不出，又仿佛深邃的如暗夜的黑海，沉沉浮浮，捉不定。

“好，只要你跪下，我就救。”

無殤一字一頓的道。

“煜華，不要。”

慕容久久卻是急了，他怎麼可以跪下，那個在心目中，永遠都不可能被逾越的男人，怎麼可以這樣輕言跪下。

他是川南最尊貴的夜城城主。

他是明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

“煜華不要，我求你了。”

淚水奪眶而出，但慕容久久的嗓子，已經啞的猶如貓兒疲力竭的哀嘶，但子不了，只能用眼神的著。

百里煜華聞聲低下頭，看著淚水連連的小臉，有些心疼的吻了吻的眉宇。

“只要你能活。”

他這樣告訴，然后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當真屈膝筆直的跪在了無殤的車架前，仿佛一座傾倒的山隘。

盡管輕的只能聽到周圍呼嘯而過的寒風。

盡管輕的只能聽到他中的心跳。

但慕容久久卻覺，聽到了心里，山崩地裂的聲音，停止了哭泣，紅著一雙眼眶，有些無聲的著前方，和頭頂的天空。

這一刻，天地寂寂。

這一刻，陣前寒風呼嘯。

這一刻，西岳眾家將士，齊齊的變了臉。

“攝政王……”

寒風的聲音中，仿佛還能聽到將士們的驚呼，與悲切的吶喊，因為他們心目中最至高無上的那個人，居然為了一個人，傾塌了。

“家主，可滿意了？”

百里煜華緩聲一語。

無殤怔怔的著跪在自己腳下的男人，他沒有說話，只是眉目低垂，仿佛一尊沉睡的雄獅，但下斂的眉目下，卻醞釀著一片不為人知的緒。

“有意思。”

他忽的一笑。

懶懶的，卻也寒涼的可怕，“我無殤能接夜城城主的一跪，也算不枉此生了，只是，你以為這樣，我救會救嗎？”

“你還想怎樣？”

慕容久久猩紅著眼眶，冷冷的瞪著他。

而這樣的慕容久久，于無殤而言，悉又陌生。

他眸深幽的著跪在他面前的這對男，漠然冷笑道：“慕容久久，當年的確是玉魂族欺詐了月靈族，但我玉魂又何嘗沒有救你，幫你固魂，如今，你上了別人，卻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我。”

“我沒有要推給你的意思，我只是煜華，不你而已。”

慕容久久無比冷靜的道。

如果的人是無殤，這道命定咒，自然如同虛設，但的是百里煜華，一切便就了他們的孽。

傷了，也傷了他。

“既然注定留不住，何不放手。”

“留不住，是啊，留不住了……”

無殤喃喃自語，但他白皙冰玉般的面孔，卻忽然冷聲一笑：“留不住又如何，慕容久久，你當真以為我無殤是什麼大慈大悲的活菩薩。”

無殤當然不是活菩薩，他們西岳的人，有時候都相當的偏激。

“你還是不應？”

慕容久久幾乎是低吼著著他。

無殤搖頭，“不，我只是想看看，這個口口聲聲要你，要救你的男人，究竟能為你做到哪一步？”

言罷。

無殤忽然走下他的車棚，下面立刻有士兵彎腰下跪，任他踩踏著，走到了百里煜華的面前，然后毫無預兆的一腳就踹在了百里煜華的頭上。

也許百里煜華猝不及防。

也許他本就沒想過要躲，整個人忽然就被狼狽的踹翻在地，但唄他抱在懷中的慕容久久，卻一直被他死死的護著。

慕容久久沒想到無殤會如此過激。

回頭看在百里煜華，那個仰視慕著的男人，何曾這樣狼狽，卑躬屈膝過，但是現在他卻為了，可以將自己委屈到這一步。

原本干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煜華，我們回去吧，不要求他了，他恨死了我們，他是不會救我們的……”

慕容久久沙啞的聲音，猶如聲嘶力竭，終于強行沖破了道，在百里煜華的前，半坐了起來，一把拔下了頭上了那只鴛鴦玉簪。

那是及笄時，他送的。

沒有的玉簪的支撐，盤起來的長發，瞬息間散落而下，青如瀑，卻隨著寒風恣意舞。

慕容久久將玉簪抵在自己的脖頸上，決絕的嘶吼道：“煜華，我不準你這樣求他，我們回去吧，你若在這樣作踐自己，我現在便死在你的面前。”

百里煜華角已經被無殤，踢出了跡，他一把打掉了慕容久久，因激而抵在咽上的手掌，那鴛鴦發簪也立刻應聲而斷。

他嚴肅固執的道：“別忘了，我求的不僅是你的命，還有你腹中，我們孩子的命。”

“不要了，我們什麼都不要了……”

慕容久久卻哭的聲嘶力竭，只覺自己要奔潰了，不要了，現在只要百里煜華，只要他好好的，就算立刻死了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