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儀殿凄厲的慘很快響了起來。

“娘娘……”

“娘娘你怎麼了？”

“出去，都給本宮出去……”母后的嗓音，是從未有過的尖銳與痛苦。

原本君昔該是心疼的，但他的心里卻麻木的尋不到片刻的心疼，只有暢快，哈哈，母后肚子里，跟那個野男人的孩子終于流掉了。

這樣，就沒有理由跟那個男人走了。

是他的母后，他最親近的人，怎麼可以為了另外一個男人的孩子，而拋下他呢，他其實也是很委屈，很難的呀。

為什麼就沒有人問一問他呢。

君昔靠在冰冷的墻角，笑著笑著，卻是哭了出去，哭的無助而悲傷，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卻又倔強的不肯低頭悔過。

不過他的哭泣是無聲的。

他緩緩的站起，過一扇窗戶，清楚的看到儀殿，母后鮮淋漓，聲嘶力竭的樣子。

會死嗎？

君昔忽然有些慌不擇路的逃跑了。

……

這個大年夜，父皇在擁著他的妾，與君臣同樂，母后在儀殿痛苦的掙扎，他卻如惡鬼一般，跌跌撞撞，沒有方向的逃跑了。

卻不知道究竟要逃往何方。

最后他在一沒有人的假山后停了下來，但是鼻息間卻傳來了一陣腥味，他扭頭看去，就見前方的雪地上。

幾個太監打扮的人，被殺死在地，慘烈的鮮，蜿蜒彌漫。

而殺死他們的人，居然是一個年，這個年他見過，正是立大長公主的兒子，百里煜華，這樣生活在罐里的人，也會殺人嗎？

君昔笑的諷刺。

片刻，百里煜華緩緩的轉過臉來。

二人皆是微微一楞，大概都是驚訝于對方的容貌吧。

老實說，君昔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一張，比之自己都毫不遜的容，那樣的稚氣蒼白，卻敘著流淌的暗。

縱然有些不同，但從骨子里，二人卻是有種照鏡子般的想通。

“還以為，天下就只有我這麼一個妖孽，原來還有一個你，”君昔嗤笑著，卻是對這個同樣好看的年，起了警惕之心。

正因為一些東西相同，所以更容易相斥。

“你很強，我們合作吧。”

君昔口是心非的建議道。

卻不想那年竟是傲慢的揚了揚頭，音漠然：“你也配？”

君昔瞬間大怒。

不過他的怒意還沒撒出來，就見那百里煜華的年，忽然哇的一口吐出了鮮，子仿佛被冰雪糊了一層，讓他忽然痛苦的萎頓了起來。

他有病，應該是一種力上的傷，很嚴重，若不拿續命的寶吊著，怕是活不了多久。

剛才還覺的一樣的人，現在卻忽然出這樣強大的差異，君昔的心一下好了起來，學著他的樣子，傲慢的仰起頭，道：“剛才還覺的你很強，現在原來也不怎麼樣。”

那人就算痛苦的萎頓著子，面蒼白若雪，但上卻沒有毫退讓的冷哧道：“本郡王再不好過，但只要想到你這一國太子，比本郡王還難過，本郡王便也好過幾分。”

“你……”

君昔面上敘著怒意，拂袖而去。

才懶得理會他會不會凍死在雪地里。

……

直到大年夜將盡的時候，如孤魂般游的君昔，終于被一名黑袍男子抓住，帶了儀殿，目及，便是母后蒼白心痛的面容。

“是你下的藥？”

那個男人冷冷的問。

君昔在短暫的心虛后，轉瞬便嘲諷的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這樣與本宮說話？藥是我下的又如何，我不要你帶我母后離開，母后是我的。”

彷如心中的委屈已經控制不住，弱冠年，終于發出了一聲沙啞的嘶吼。

憑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要離開他，他連阻止的行都不可以有嗎？

母親緩緩閉上了眸中的心痛，卻有兩行清淚落下，“昔兒，我沒想到你會變這樣，就算母后離開皇宮，也是會照拂你的……”

“你就不要編著瞎話哄我了。”

君昔卻笑的慘然，“我知道，你們都討厭我，像你討厭父皇一樣的討厭我，大概在你心里，我便是一個不該出現的孩子，他們都喚我妖孽，連你也覺的我不該存在對嗎？”

“昔兒，不是這樣的。”

母后忽然慌的想要辯解。

對于這個對他藏一切的母親，君昔早已無話可說，他眸中鬼魅之一閃，忽然毫無預兆的一頭撞向了儀殿的柱子。

“不，昔兒……”

這一撞并不致命，卻是令君昔好一會兒的昏迷。

直到他醒轉的時候，他聽到帳外母后跟那個男人的爭論：“……無論如何，我都要看著昔兒平安無事后才能離開，今日之事，就此罷了。”

躺在羅帳的君昔，卻是詭異笑了。

他留住了他的母親，可是，為什麼他的心，卻是空的，空的什麼都覺不到。

……

“京中有黨妖言眾……企圖搖我國本……若不予以遏制……怕是后患無窮……”大臣氣憤的聲音，傳來。

“但若貿然鎮，難免人心惶惶……”

“……”

爭論不休，待所有大臣退去。

龍案前的坤帝，冷冷一喝：“誰？”

“是兒臣。”

貌似被發現一般，君昔慌忙自門后顯，手中還端著用來消暑的酸梅湯，估計是用來討好他的，真真是扶不上墻的東西。

專做這兒態。

若他是個兒就好了，這般姿容……

坤帝打斷了自己的遐思，問：“何事？”

君昔垂著頭緩緩將酸梅湯奉了上來，恭敬的道：“兒臣聽聞父皇為國家大事憂心，心中端端難安，能為父皇分憂。”

“哦，你有何良策。”

若是平日，坤帝定不理會君昔，但今日卻難得分出了幾分興趣。

君昔見計策得逞，淡淡道：“……兒臣可令那些妖言眾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絕不會造任何恐慌。”

盛世太平，依舊還是那個盛世太平。

這便是坤帝的所求。

“好，三日之。”

坤帝起了玩味之心，他想看看這個兒子，究竟有什麼樣的手段，他特意選了一個迫的時間段，看他如何做。

君昔面上有些為難，但心中卻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