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架？

難道說……

展絡是個大壞蛋？！

余茸頓時切換防姿態，握小拳頭。

沒錯，肯定是。

余茸深知道，秦崢嶸向來只做鋤強扶弱匡扶正義之事，出征必然事出有因，對方不是市井無賴就是斯文敗類。

可余茸轉念又不擔心起來，因為昨天他分明聽秦崢嶸說過。

“老子TM都吐了快倆月了，最近才好不容易好起來，誰攔著我吃，別怪爸爸翻臉啊！”

兩個月前……不正是剛開學的時候？秦爺八就是從那時候落下的病！

余茸越琢磨越覺得秦崢嶸的病與展絡不開干系，只是他沒想到區區一個畫畫的竟然打得過J城第一校霸。

果然流氓是大，誰也遭不住。

“那當時秦爺傷得重不重？”余茸小眉頭皺得的，又張又心疼。

眾人聽到余茸這話，先是愣了一秒，繼而笑得前仰后合。

“你問反了吧！”

“難道不是應該問那個姓展還活著呢嗎？”

“就他弱得跟個小子似的，別說嶸哥，就老馬教你那點下流招數，都夠K.O他了。”

余茸眨了眨大眼睛，有些意外，秦崢嶸沒傷？

“不過展絡沒事找老大干哈？訛醫藥費嗎？”

“老大應該沒下狠手吧，展絡第二天不是還去上課了嗎？”

秦崢嶸與展絡當時約的是單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1V1，戰績如何，他們這些做兄弟的也只能猜測。

“這誰知道呢，可能當時看著沒事，現在有后癥了唄。”

“算了算了，賠就賠點吧，畢竟這事從頭到尾，也都是嶸哥的錯。”

余茸更加懵了：“怎麼還是秦爺的錯？”

張壟本不想提秦崢嶸這段黑歷史，不過也有必要讓余茸了解一下，免得以后到展絡餡，只好將事的前因后果講了一遍。

秦崢嶸有個學的初中好友，兩個月前的一天突然公開指責展絡抄襲他的作品。

后來好友找到秦崢嶸訴苦，秦崢嶸氣不過，就約了展絡單挑，結果挑完第二天才得知，是好友惡人先告狀，抄了展絡的作品，還反臟對方，給自己蹭熱度。

秦崢嶸最后只落得個與損友斷，公開向展絡道歉的狼狽下場。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秦崢嶸只是派王去藝高廣播室公開朗讀親筆道歉信，人并沒有出現，似乎出于什麼原因，不想再見展絡第二面。

這個展絡肯定很招人煩……余茸暗暗地想。

“那可是哥說話最多的一次，回來下都酸了，哈哈哈哈！”

余茸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問：“秦爺的病……到底是怎麼搞得？”

他第一次鼓起勇氣問這個問題，即便他已經在意很久了。

過去余茸總覺得秦崢嶸的病因屬于人家的**，既然對方不主提，他一個打工的就不該多去問。

可隨著余茸與秦崢嶸的愈漸加深，他越來越擔心秦崢嶸背后藏著什麼難言之，這個問題每天就像一塊大石頭在余茸心頭上，讓他到悶悶的，難得不過氣。

余茸問題一落，四個人也尷尬了幾秒。

“其實……我們也不太清楚。”

“我只記得，剛開學的時候，賀雪郁來找老大哭過一場，說家里好像決定要讓他去聯姻了。”

“對對，是有這事，就哥替老大去跟展絡道歉的那天！”

“從那時候起，老大好像就有點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也不怎麼張羅打架了。”

“過一陣子之后，胃口也跟著不好了，沒事總吐。”

“何止，就賀家和顧家宣的第二天，老大病就嚴重了，直接請假不來上課，還焦慮得很，找了十幾個名醫會診！”

余茸終于有了點眉目：“所以秦爺這是害了心病？”

大家雖不敢直接肯定，但也都沒有否定。

余茸過去只當秦爺是現代版的羅歐，沒想到還附加了梁山伯的設定，頓時心如刀絞。

“那……那賀爺的未婚夫不知道嗎？為什麼明明看秦爺與賀爺這麼相，還非要從中一腳啊？”

余茸有些氣憤，這分明就是不要臉的小三行為。

趙釜翻了個白眼：“老大出事他們才開心呢！秦家就剩這麼一個獨苗了，老大要是垮了，整個秦氏就垮了，他們姓顧的豈不是要橫著走？”

“可為什麼顧家欺負他們，賀爺的家人也助紂為，還把賀爺趕出了家？”

張壟掏出煙，點燃，滄桑地吐了口煙圈：“你以為老賀不心疼自己兒子？人家都跟顧家商量過，要不換個人。雪哥的妹妹這個月剛分化Omega，可以晚幾年代替雪哥嫁過去，不過顧老三不同意，說他就要賀雪郁。”

“……”

“媽的，有病吧這是！”趙釜憤憤罵道。

“他不從小就有病，心理早扭曲了。”

“活該他大哥離家19年，他二姐婚姻不幸！”

余茸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如此卑劣邪惡的人，就像話谷中中搶走公主的惡龍。

他只恨自己沒用，如果他能像勇士一樣厲害，一腳踩死那怪，就可以讓秦爺賀爺幸福地在一起了。

想著，余茸氣鼓鼓地又對著那樹補了兩腳。

不遠的圖書館二樓平臺，某網紅打卡圣地，正站著一個人。

他本嫌圖書館太悶，出來吹吹風，卻沒想到一低頭就看到了一個兇兇的小矮子，正欺負著一棵樹。

那拳腳，活像只將貓爬架當作假想敵的貓，樹連片葉子都沒掉，那小矮子卻疼得已經蹲下腳。

顧忱松不瞇了瞇眸子：秦老頭到底是怎麼生出這麼蠢的兒子？

余茸疼得直咬牙，都怪那個顧老三，他剛才太生氣，不小心了筋。

只是驀然，他到背后過來一道灼熱的視線，余茸轉過頭，剛好看到了二樓平臺上的那個人。

春日的過樹蔭灑在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給年犀利的廓鍍上了一層和，那雙似笑非笑的眉眼，微微挑起，強勢卻又溫。

眼前的畫面仿佛是心構圖的一張畫，余茸不看得有些沉醉，也瞬間驅散了他的壞心。

那年見余茸發現了自己，勾了勾角。

余茸知道，這是對方在跟他打招呼，他興地將手舉得老高，大力揮了揮：“顧忱松！”

顧忱松看著余茸一臉的憨笑，心中冷嗤一聲：這小子對新朋友倒是熱。

顧忱松并不介意做秦崢嶸的表面朋友，這樣反而更容易掌握對方的弱點與把柄。

賀雪郁的事不能說算就算，顧家的Alpha也絕不手，誓必要讓敵付出最慘痛的代價，永無翻之日……

“顧忱松，我正找你呢！”

突然出現在耳畔的小音，嚇了顧忱松一跳，不知何時，余茸已經從樓下跑來，蹭到他旁，手中捧著一大一小兩個的盒子。

“給你！”余茸笑了笑，亮閃閃的眼睛充滿期待。

顧忱松遲疑地打開盒子，頃刻間甜的椰香撲面而來。

是整整兩盒的椰糖。

“小的送你弟弟，大的送你，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但你可以。”

余茸還是有私心的，像他們這些做哥哥的，通常都待遇很差，他想把顧忱松被虧欠的那些東西，稍微補回來一些。

只是他話音剛落，樓下的四個Alpha就開始吹口哨起哄。

余茸瞬間臉頰通紅，而周圍也有了圍觀群眾。

“唉？那不是秦崢嶸和顧忱松嗎？”

“他們兩個A在約會圣地干嘛？”

“關系也太親了吧！”

“噫，黏黏糊糊的，氣氛有點怪。”

“老秦該不會是想把顧忱松……發展下線吧？！”

顧忱松頓時有些無措，仿佛一瞬間全世界都認可了他與秦崢嶸之間的某種特殊關系。

他捧著盒子的指關節了，耳后微微泛紅，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圍的椰香作祟，他總莫名有些奇怪的覺。

心飄飄的，著不了地，還莫名的沖，而更多的卻是茫然。

但這種覺……似乎還不錯。

“你別愣著，先嘗一個啊！”

說著，余茸主撕開了一顆糖的包裝，將糖果塞到顧忱松邊。

也許是太過突然，也許是太過慌，顧忱松的不小心輕了一下余茸的手指。

霎時間，他到了一種比口中糖更濃郁更香甜的味道，更更Q彈的。

顧忱松一時心里很，甚至覺得對方有點……可？

不，那是敵，他要置之于死地的敵，可個屁！

顧忱松反復在心中敲打自己。

剛剛說好的，絕不手呢？

“好吃嗎？”敵還在耳旁口腹劍，“要不這兩盒你都放在學校慢慢吃，明天我再給你弟弟帶！”

“……”

完了。

他心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