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首輔家的小野貓》第 4 章
因顧家悔婚一事,讓鄭初把自己在房裏結結實實地關了起來。
這樣一來,可是急壞了李氏。
然而不管如何絞盡腦,都無法讓鄭初疏解心中的鬱結,全家上下正一籌莫展,蘇府那邊倒是送來了一份請帖。
盛京城裏的公子姐都喜詩賞花,隔三差五的也總會舉辦宴會聚一下,是附庸風雅也好,實則更多的,都是奔著展名聲去的。
當初鄭初就是在這樣的詩會上麵一鳴驚人,有了盛京才的名。
能得到蘇家宴請的,想必都是有名的人,這回把帖子送到鄭府,照理也算是給了這種清流門第足夠的麵,但因顧家那邊前腳才剛退了婚,此時此刻反倒是顯得微妙了起來。
李氏當著送帖人的麵不好發作,人一走,整張臉頓時就給沉了下來,正待要對著那帖子出言唾罵,坐在跟前的鄭初卻是開了口:“這個詩會,我去。”
李氏的話頓時哽在了那裏,不可置信:“蘇家都做出了那檔子事,你還要賣他們麵子?”
短短時間,鄭初整個人看起來已經瘦了一圈,微紅的眼眸間卻是著一骨子堅定:“正因如此,才更要去。”
李氏心裏沒有那麽多的彎彎繞繞,鄭茹蘭在旁邊聽著,心裏卻大抵明白了二姐此時的心思。
蘇雁菱哪裏不知自己這樣的做派有多討嫌,偏巧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般送上請帖,隻怕舉辦詩會不過是個幌子,到時候“順便”將和顧通的關係展示出去,那就是當場打他們鄭家的臉了。
蘇雁菱常年被鄭初的才名了一頭,事事都要爭上一番,如今好不容易找到這麽一個絕佳的機會,可不得抓了來辱一番。若是鄭初沒有出席,盛京城裏不定還會傳起怎樣的流言來,怎能不去?
鄭初倒不是那種被衝昏了頭的子,當日就一改連日來萎靡的神態,沐浴更,不消片刻又恢複了端莊卓然的模樣。
次日就喊上了鄭茹蘭,一同坐上了前往城北秦園詩會的馬車。
一路顛簸,外頭的景換了幾波。
山雨來,鄭初神嚴肅地一言未發,鄭茹蘭看著車窗外,微微抿了抿。
這朝廷任命的流程也太繁瑣了一些,自從那一爪子下去都已經過去了兩日,任職的消息居然還未下來。要不然,哪裏還需要撐著這口氣,來看顧通和蘇雁菱這般討嫌地在麵前蹦達?
不過,倒還真有些期待,當任命的文書下來後,那位顧三爺又會是個什麽樣的臉?
秦園是盛京城周遭出了名的風雅之地,平日裏王孫貴族絡繹不絕,能夠進的大多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蘇家竟將這裏包下了大半,這次也是下足了本,足見對這次詩會的重視。
兩人出門,也隻帶了鄭初的隨婢流蘇,從馬車上下來,便見大門人來人往的一番熱鬧景象,比起那些車架的陣仗,顯得頗是寒酸。
然而鄭初畢竟才之名在外,剛一麵便有不家姐紛紛迎上,攀談了起來。
在這種場麵上,鄭茹蘭向來都是默不作聲地站在旁邊,甘願無比地為二姐做著陪襯。
眉目含笑地聽著眾人的對話,仿若隨時可以原地去形一般,安靜地幾乎讓人忽視存在,乖巧又順從。
可實際上,所有的對話容都已經被不聲地記在了腦中,悄無聲息間就已經看了那些人彎彎繞繞的心思。
這些看著熱忱的做派,始終還是逢場作戲居多。
有時候鄭茹蘭都替鄭初覺得累,總是需要應付那麽多的虛假意,倒不如這樣做一個局外人要來得悠然舒適。
一邊跟在後頭走著,一邊習慣地有些出神,無意中餘一瞟,便見側門晃過了一個悉的影,步子不由微微一滯。
這是……看錯了吧?
隻是走神的瞬間,眾人又已經熱熱鬧鬧地往前走了一大段路。
毫無存在的鄭三姑娘轉眼間就已經被忘在了後頭,也不得不收回自己的心思,拎著擺慌忙跟上前去,但是視線還是忍不住地往門側那落去。
一定是看錯了!
鄭茹蘭在心裏默默地又重複道。
……
和秦園東西兩院熱鬧的景相比,南院空落的景看起來反倒是雅致許多。
喧囂之外,一道青的人影就這樣坐在湖心的涼亭之上,仰頭飲下一杯清酒,此番景象遙遙看去,頗有幾分人之姿。
魏楚銘就這樣自飲自酌了片刻,便見有一個男子從拱門走,一眼看到了他懷中的團,輕笑出聲:“你對這貓兒可真是寶貝得,好不容易約你出來一趟,都要帶在邊?”
魏楚銘聞言不置可否,眉梢微微抬起幾分,似笑非笑:“你羨慕?”
來人與他顯然很是絡,倒是不客氣:“確實羨慕,所以,你要把這貓兒贈予我嗎?”
魏楚銘語調淡淡:“你喊它一聲若是能答應,盡管帶走。”
男子看了他一眼,認真地評價道:“魏楚銘,你是愈發不好與人相了。”
雖是挖苦的話語,被他這樣的聲出,卻是著一子不出的溫,引得魏楚銘不由朝他多看了一眼,心裏難免生出一番慨。
寧容大概是他在世上唯一的朋友了,隻是想不明白,這種舉手投足皆是書卷氣息的儒雅男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為沙場上戰無不勝的玉麵將軍的。
朝中楚銘,沙場寧容。
真要把名號出去,威懾程度與他相比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大概也正因如此,才可這般興趣相投吧?
總之,哪個都不是什麽好人就對了。
到魏楚銘的視線,寧容卻是渾不在意,走到亭間做下,看著白的貓兒上下打量了番:“起來,為何我總覺得你這貓兒在白看上去,比起晚上要來得蠢笨一些?”
魏楚銘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手了一把懷中的團子:“確實如此。”
庭院中風影飄曳,一片閑適的氛圍,兩個隨便跺跺腳就足以讓下震上幾震的男人,此時卻是怡然自得地聊著一隻貓兒。
寧容看起來對魏楚銘的這隻貓兒十分有興趣,一邊拿著吃食在那逗弄,一邊輕笑道:“你看,這會兒就對我的投喂有反應了。還記得那晚我拿芙蓉引它,還被這東西狠狠地瞪了一眼。要知道,前一個這般看我的人,骨早就已經不知埋在何了。”
魏楚銘對此般威脅顯然不甚在意,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它一,看我饒不饒你?”
寧容笑著搖了搖頭:“你這是真準備跟這隻貓兒過一輩子了?今日趕巧,盛京城裏的名門姐來此舉辦詩會,若有興趣不妨過去看看?”
魏楚銘神無波:“你自己去。”
寧容在他這般的神態下到甚是無趣,幽幽地歎了口氣:“你也確實該家了,這件事啊,聖上也提起過好多次了。”
魏楚銘手上的作微微頓住,這才抬頭看去,眸底的神似笑非笑:“提過好多次?那麽照你,我又該跟哪家結這姻緣呢?親王家的郡主,還是哪位老大人家的姐?”
寧容一時被問住,眉目間的笑意也淡了下來:“我知道你有怨氣,那件事,確是皇上做得不對。”
魏楚銘臉上的笑意未改:“不,我認為皇上並無錯,帝王心本就該如此,他已經越來越像一個英明的君王了。”
寧容:“你們倆,不該變如今這個樣子。”
魏楚銘眉目微垂,角一抹涼薄的弧度:“沒有什麽應不應該,功高震主,遲早的事。”
寧容想起一事來,不由調侃:“所以,你就連選人任職,都拿貓給直接敷衍過去了?”
魏楚銘並不奇怪寧容知曉此事,神淡淡:“既然不管選誰都有拉黨結私的嫌疑,讓雪兒隨便拍上一爪,總不能再賴我頭上了吧?”
寧容搖了搖頭:“老狐貍。”
魏楚銘角微微浮:“彼此彼此。”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
正在此時,遠豁然響起一陣熱鬧的喧囂。
魏楚銘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不知怎的忽然改變了主意:“閑來無事,去看看也無妨。”
話音剛落,不知道從哪裏閃出了一個人影,神態恭敬地將貓兒從他的懷中接過。
寧容對他的出現顯得並不驚訝,還笑瞇瞇地打了聲招呼:“阿影,好久不見。”
此人正是魏楚銘家暗衛之首,聞聲頭也未抬,恭敬地行了個禮後轉眼又消失地毫無蹤跡。
寧容不由嘖嘖稱歎:“哪日你家暗衛若是解散了,不如讓阿影來我營中效命吧。”
魏楚銘冷笑:“覬覦我的貓兒,還要打我暗衛的主意,不如把我的首輔府全部都給搬過去?”
寧容手中的扇子一時搖得歡愉:“這就算了,那麽多人,可要吃窮了我的破廟。”
話語之間,終於從儒雅的氣息當中出了幾分軍旅獨有的氣。
魏楚銘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一眼:“那就閉。”
毫不客氣地留下了四個字後,轉就走。
寧容看著那高挑修長的背影,不由地在心裏默默地搖了搖頭。
就魏楚銘這難以相的子,以後能將他好好收了去的,也不知道會是個怎樣的神仙,改日到,定要好好地上兩支香討教討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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