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囚籠》第55章 迫 二更……

江知宜緘默不答了, 聞瞻手上作卻沒停,他用絨布替著頭發,沾了一條, 便又換一條來, 發梢上原來還滴著水, 將座下的絨墊弄得一片,而后在他不斷的拭下,方慢慢變干, 再未往下滴水。

聞瞻再次蹲到跟前, 握住的手,抬頭認真的看著, 張口了聲“卿卿”, 一時不知接下來的話如何說出口。

的小字還是從前聽愉太妃過,他一直記著, 但沒什麼的機會,今夜才算是第一次出口。

他的手有些不知所措的著江知宜的手心, 如譚的深眸中似有晶亮的,灼熱而悠長, 停頓片刻之后,將自己的姿態放至極低,斟酌著語氣接著道:“卿卿,咱們在一起的時候, 你能不能……能不能試著忘記旁的不痛快?”

“旁的不痛快?比如呢?”江知宜微微垂頭, 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其實心中明白他這話的意思,適才親近之時,突然說出姑母之死來,必然是讓他不大高興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不能說,難道他當真在期盼著,能傾心相對?

當初他以姑母之名,命人將宮中,百般折辱,讓淪落到如今的境地,既不能同家人相聚,也不得任何自由,這樣沒名沒分的呆在宮中,任宮宮外的風言風語隨意辱。

他現在對了心,才能聽進的乞求,才能順從的意思,若是沒有呢?那恐怕還是當初那個被囚于“鳥籠”之中,聽他輕笑著詢問“會不會伺候人”,然后再逗趣兒似的辱“妻不如妾、妾不如”的鳥雀罷了。

“很多很多……”聞瞻眼底愁云慘淡,卻不知如何說起,只道:“你姑母、你父親、還有你兄長……你該知道的,在朕眼里,旁人什麼都算不上,他們與朕沒有什麼關聯,朕可以為了你對他們溫和以待,不治他們的罪,不罰他們,但不代表朕理應如此。”

他知道自己的話有些強人所難,但人都是貪心的,不是嗎?他以前還覺得,自己既然有些喜歡,那就直接將留在宮中就是,左右也逃不出自己的手中,后來又想,只要的人有什麼用?他還想要的全心全意,但是顯然,對他非但沒有全心全意,恐怕連幾分真心實意都沒有。

中什麼都算不上的人,都是江知宜珍重之人,從來沒有請求過他要對他們溫和,但此事聽他如此輕飄飄說出這話,仿佛賞賜一般,當真是讓人惱怒。

“皇上,你這樣……是真的上了你養的鳥兒了?”江知宜言語之中帶著嘲諷,直白的著他,是單純而無害的模樣,仿佛在譏諷自認為高高在上的他,如今怎麼會上他豢養的鳥雀?

聞瞻聞言一頓,被特意咬中的“鳥兒”二字中痛,他稍稍上前湊上去,又道:“當初是我辱你,你若想筆筆還過來,我認了。”

當初種種,的確是他的錯,他也知道兩人表面的平靜下藏著暗,不僅是因為現在的境地,更是因為當時種種,若是他想兩人的關系就此改變,有些事必須攤開說個清楚,然后再一點點改變。

聞瞻有意躲避開的目,起若無其事的打開桌上的鎏金九桃小熏爐,緩緩倒了新的熏香進去,等著香氣縷縷的縈繞而上,他的手依舊停留在爐頂上,又道:“若你為自己沒名沒分的事介懷,如今中宮正是懸空,若你愿意,朕明日就可傳旨,讓你直接主中宮。”

江知宜沒想到他會直接提起這個,滿臉皆是不可置信,在玫瑰椅上呆坐良久,不知如何回應。

沒想到聞瞻當真將看得如此重,竟能隨意將皇后之位都能拿出來,但若真是接了這位置,對于來說,未嘗不是新的枷鎖和束縛,這或許代表著,這輩子都再難逃離皇宮。

“朕提起這個,是想讓你仔細想想,并非……”聞瞻話還沒說完,便聽殿外突然想起扣門聲,李施尖細的聲音繼而響起,是掩不住的慌,“皇上,出事了,出事了……”

“出了何事?”聞瞻終于將手從熏爐上離開,將子轉向殿門的方向。

“是……是您一直命人保護的徐嬤嬤,突然被擄走了,那邊剛傳來的消息,現下人還未找到。”李施的言語之中帶著輕,似是十分恐懼。

自他開始伺候皇上開始,便知這個徐嬤嬤雖只是皇上生母從前的侍,但得到皇上百般珍視,一直命人暗地里保護著,顯然是十分重要,但現下人卻突然沒了,這不是要他們這些奴才的命嗎?

“什麼?”聞瞻形一頓,擺袖將桌上的茶盞帶倒,茶盞霎時落地,與地面的絨毯相撞,發出一聲悶響來。

來不及去撿,只是深深的了江知宜一眼,擺手讓殿去,而后邊快步往殿門走,邊抬聲斥責:“李施,滾進來說說究竟怎麼回事。”

李施應聲推開殿門進來,頭都不敢抬,眼睛更是不敢轉,只是一味地看著腳下,拱手稟道:“皇上,底下人奉皇上之命,一直暗中保護著徐嬤嬤,眼看著大半年過去,并未出什麼差錯,所以那些奴才們就有些倦怠,今日剛剛天黑時,突然有人潛徐嬤嬤住的地方,他們一時沒注意,后來發現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李施緩緩說清了前因后果,看著聞瞻的面越來越難看,又忙出聲找補:“皇上,那些奴才們已經去追了,不過既然有人能躲過他們把人抓走,必然是非同一般,皇上您看這怎……怎麼辦?”

“怎麼辦?朕就應該直接取了那些不中用之人的腦袋,再剖開他們的肚子,看看里面裝著幾個膽子。”聞瞻抬一腳踢在門框上,只覺怒氣不停的往上翻涌,始終有著一口氣堵住他的心口。

上只著了中,經檐下的的寒風一吹,是沁骨髓的冷意,但他好像并無覺一樣,目銳利的向遠的重重宮闕,沉思片刻之后,方沉聲道:“去探一探鎮國公府和離王府有什麼靜,查到任何風吹草,都立即來稟朕。”

徐嬤嬤從不曾進宮,沒有幾個人知道份,唯有鎮國公知曉,而離王近來與其來往甚,又別有用心,恐怕徐嬤嬤失蹤一事,與兩方不了干系。

徐嬤嬤上唯一的價值大概就是自己的世之謎了,現下被抓走,最讓他擔心的,倒不是他的世會被暴,而是他了解徐嬤嬤,是個忠心且固執的,必然什麼也不肯說,那到時候恐怕是要苦。

李施連聲應“是”,轉就要去安排,卻又被聞瞻攔住,囑咐道:“明日一早,就傳榮太妃來正和殿見朕,等一進正和殿,就著人將朕召見的消息傳出去。”

“是,奴才明白。”李施雖不解他話中的意思,但毫不敢有遲疑,拱手行禮之后,立即去忙活他所代之事。

聞瞻看著他的影漸漸消息,又在檐下站了良久,讓滿腔的怒氣徹底消散,才過門檻進了殿

江知宜已經窩在錦被之中,見他進來之后,忙忙榻里挪了挪,給他留出個空隙來。

聞瞻卻沒有立即上榻,他坐在火爐旁,始終沉默著,不知在思索什麼,直到他的手因為無意識的烤了太久,而生出一些灼燒之意來,他方突然醒過神。

他往榻上了一眼,瞧見江知宜全都被錦被擁住,只出一雙顧盼生的眸子來,此時正轉都不轉的看著他,他雙手疊,放置在下頜,彎笑笑,聲音有些低啞的問道:“怎麼了?”

他的姿勢十分悠閑,面上還帶著見的和笑意,但那笑容深,卻是不同于表面的疲倦和無奈。

“你怎麼了?”江知宜收回自己的目,反問道。

適才在殿聽見些他和李施的對話,好像是出了事,不知道是什麼事,才讓他如此生氣。

“沒事,同你無關。”聞瞻起了,抬上榻上,平躺在適才留出的那塊空余之地上,抬眸看著簾頂,又不忘補充,“同你鎮國公府也無關。”

他知道,能讓擔心的,只有鎮國公府,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能讓上心,更不用提與自己相關的權勢之爭了。

“哦。”江知宜輕輕點頭,再沒有多問,轉避開與他面對面相對。

簾帳已經被拉下來,本就微弱的燭被盡數擋在簾外,簾一片幽黑,只能瞧見星星點點的影。

聞瞻看著綽約多姿的影,將手出去攬住的腰肢,但手指卻在秀發的時候霎時停住,刻意低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多顯得有些突兀,“如果有一日,朕不是這皇宮之主了,或許你就自由了,那樣你高不高興?”

江知宜沒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猛地轉頭看他,兩人的目過黑暗匯在一,彼此都沉默著,誰都沒有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聞瞻方輕嘆一聲,將適才停住的手落在發上,輕輕,打趣道:“你可是朕第一次侍候沐浴的人,面子也忒大了。”

他頓了頓,又將手移到面上,用手掌遮住的眼睛,擋住并不明亮的燭聲接著說道:“快睡吧,天底下面子最大的人。”

他的手心到江知宜的羽睫輕,一如上次申姜為施針時,他替遮住眼睛的覺,他不知怎麼的,心中好像突然被什麼東西填滿,只覺得安心且舒暢。

他的手再未放下來,待的睫不再了,旁的人發出舒緩而平靜的呼吸聲,他仍然未放下手,只是稍微調整了姿勢,好讓自己將那張面看得更加清晰。

————————

次日一大早,聞瞻便回了正和殿,剛進殿門,就瞧見榮太妃正坐在桌前,雙目沉靜、姿態端莊,寶藍的勾勒寶相花紋華裳、紅翡翠滴珠金步搖顯出雍容華貴的氣質來,一雙微微上揚的桃花眼,與的韻味極為相斥,但仔細看,這雙眼睛同離王倒有八分相似。

看見皇上之后,恭恭敬敬的行過大禮,抬眸打量著周遭的一切,輕笑道:“久不來正和殿,都快忘了這里原來是這個模樣,也不知皇上今日喚我來,是為何事?”

不笑的時候,便是貌婉心嫻的模樣,一笑起來,與離王更是相似,著幾分夭桃秾李的閑來,這種覺并未因的年長而消逝,反而更增加了些許韻味。

“為得是什麼,榮太妃不知道嗎?”聞瞻面上似笑非笑,也不著急與直說,只是擺手示意李施端茶水進來。

時間還長,不急,有說的時候,若不說,再使別的法子便是。

“皇上這話就沒意思了,您既然傳了旨意到我宮中,必然是有事才是,怎麼到了這兒又不肯說,這是……”榮太妃定眼著他,臉上毫無懼意,頗為閑適的坐在桌前,看著殿宮人來來往往的伺候。

“朕要不要說,還得先看榮太妃想說些什麼。”聞瞻將話又推了回去,手接過宮人奉的茶,掀起杯蓋輕輕抿過一口,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沒頭沒尾的說道:“這茶倒是和以往喝得清茶不大一樣。”

“是,皇上,這茶葉是剛從恭州送來的,霜降之后方做的,立即就命人獻了過來,奴才想著現下是冬日,喝些這樣的冬茶,興許對皇上更好些。”李施拱手回應,話中別有深意。

“恭州來的茶?”聞瞻又抿了一口,才抬頭看向榮太妃,不疾不徐的說道:“既然是恭州來的茶,那榮太妃不妨多嘗嘗,恭州與良州離的極,離王如今居于良州,但榮太妃怕是這輩子也不能同去,嘗嘗那的茶,大約就能知道,自己的兒子居于怎樣的地方,也不至于思念疾了。”

榮太妃臉微變,住茶盞的手慢慢收,就著中的那口熱茶,強自己咽下母子分離的苦楚,勉力笑著回應:“皇上說得有理。”

“茶都已經喝了,榮太妃可想起什麼要說的話了?”聞瞻放下茶盞,也不催,只等著開口。

“我不懂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榮太妃的眸暗了暗,但霎時又恢復了正常,眼神落在自己裳的寶相花紋上,是要死撐到底、絕不開口的姿態。

聞瞻不再與互相推拉,用手指轉自己拇指上的扳指,一下下的,不慌不忙、極有耐心。

兩人無聲的對峙著,誰都沒有說話,也再未抬頭看對方一眼,仿佛將對方視若無一般。

其間李施來稟過一次,在他耳邊說已經把榮太妃被請進正和殿的消息傳了出去,正等著伺機而的人有所作。

聞瞻點了點頭,又囑咐他去做些別的,來嚇嚇榮太妃。

沒過一會兒,李施便將向采黛問過路之后,便死在平湖中假宮的尸首抬了上來,那尸首被一層白布蒙著,在滿是金的正和殿之中,顯得格格不

忒不吉利的死人和白布抬進殿中,榮太妃用帕子掖了掖鼻子,稍稍偏過頭躲避,正詫異皇上為何搬個死人過來,就聽座上的聞瞻開了口,“李施,把那礙眼的白布弄走,讓榮太妃認認,可認識這人。”

李施應聲掀開遮住尸首的白布,榮太妃則隨著他的聲音看去,一被湖水泡的腫脹的尸落在眼中,那死人滿臉煞白發紫,不知是被湖中的魚咬過,還是撞上了湖底的巖石,傷痕累累的,已經瞧不出原來的模樣來。

上的服的確同宮人們的相同,但因為沾上淤泥和雜草,早失了了烏黑的一片,有些地方甚至被勾破,出些許同樣浮腫慘白的來。

榮太妃只看了一眼,便驚恐的背過面去,用帕子牢牢的捂住,做無聲嘔吐的模樣。

聞瞻卻并未打算放過,他朝著候在門口的宮人招了招手,冷漠非常的下著命令,“榮太妃膽子小,來,你們幫幫,看都看不清的話,又怎麼能認得出來。”

“不用看了,宮中宮人那麼多,就算偶有見過一兩面的,我哪里又記得,況且們何以值得我記住。”榮太妃不斷的搖頭,逃避著面對那尸首。

聞瞻并不回應,只是垂眸看著眾人,宮人們會意,連忙上前,一左一右拉住榮太妃的胳膊,靠近那尸首。

榮太妃不停的掙扎著,一步也不肯往前走,中不停的怒罵:“狗奴才們,你們別本宮,滾開。”

上說得極為放肆,但隨著不斷靠近那尸首,早已打了,走路的姿勢變被那兩人半拖著。

可沒有皇上的命令,那宮人不敢停下手中的作,依舊扣著的手,強迫的拉進與那尸首的距離。

待靠近之時,榮太妃清清楚楚的聞見一子發臭發腥的味道,無奈瞥那尸首一眼,立即“哇”的一聲干嘔起來,整張臉都變得僵發紅,嚨中如同哽著什麼似的,啞著聲音回應道:“皇上,我說了,我不認識這個宮人。”

“不認識?”聞瞻的目和那尸首之間打轉,好像并不相信的話,他自顧自的搖了搖頭,又喚了兩個宮人進來,淡淡道:“看來愉太妃適才沒看清,來,讓再仔細看看。”

他特意咬中了“仔細”二字,話中意味十分明顯。

宮人們得命,七手八腳的上前,按住榮太妃的子,低頭靠近那尸的臉,榮太妃被嚇得哇哇閉著雙目抗拒看見尸首,中振振有詞:“皇上,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

隨后又搖著雙臂,毫無顧忌的用手打束住的宮人,不停的咒罵:“滾開,把你們的臟手拿開,你們膽敢本宮,滾開。”

聞瞻對于撒潑打混的作并無多大的反應,只是擺了擺手,示意宮人們暫且放開

榮太妃被適才的靠近嚇破了膽,已經有些魔怔似的,即使已經沒有人束住的手腳,依舊不停的掙扎著,發髻上的金步搖因為作落地,鬢發散落在額前,上的華服因為一通折騰多了些褶皺,使整個人都不復適才的端莊華貴。

過了一會兒,方緩緩醒過神來,在地上蹬往后挪了幾步,怔怔的看著那尸首,而后又突然轉過頭去,徹底吐了出來。

聞瞻下意識的皺眉,用方帕掩住鼻子,依舊泰然自若的詢問:“怎麼?榮太妃這回看清了嗎?若是還沒看清,朕可以讓你口中的狗奴才們再幫幫你。”

宮人們作勢準備再次上前,榮太妃則毫不顧儀態的不停往后推,直到后背頂住了桌,再沒有逃的余地,方改了口,卻并沒有說出實,只是模棱兩可的回應:“好像見過吧,但只是見過罷了。”

“原來是見過啊,太妃娘娘要是早說,何至于如此。”聞瞻早知道不會如此輕易地說出口,淡然的轉頭李施一眼,又點了點頭,示意他拿出名為“蘭帶”的毒藥出來。

李施會意,從袖中拿出蘭帶來,遞到榮太妃眼前,問道:“那勞太妃娘娘再看看這個,您認識嗎?”

“這又是什麼東西?我不認識。”榮太妃只睨了一眼,面頰微微作稍縱即逝,十分肯定得出否認的答案來。

聞瞻用手背撐住下頜,手臂拄在桌上,突然然肆志的笑容來,他的眉眼皆彎新月,角是恰到好的弧度,占盡風流的面容如同筆筆勾勒出來似的致。

一切溫和之下,只有似是無意的聲音帶著沁骨的冰涼,如同冬日里當頭倒下的一盆涼水,讓人渾一震,“適才的尸首要仔細看過才認識,那這個東西,是不是需要榮太妃親口嘗一嘗,才能知道認不認識?”

“你……”榮太妃一時語塞,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抖著雙手,聲音染上了驚懼:“你不敢,你也不能。”

就算先帝不在了,就算的兒子不是皇帝,他也不能在沒有任何過錯的時候,私下命令毒殺了

“朕為什麼不敢?為什麼不能?”聞瞻連連發問,已經收起了面上的笑容,眉眼重新用冰霜裝點,讓人不而生畏,隨后又接著道:“真當自己是長輩了?還是覺得你兒子在京城,朕不能你?你把自己想的也忒重要了些,你的命,朕想取便取,同取你旁的那些奴才們的命一樣的輕而易舉。”

他話音剛落,李施便已經十分配合的上前一步,將毒藥又往跟前湊了湊,嬉笑著,把取人命的話說得如同玩笑,又像是在暗示:“這東西太妃娘娘理應認識吧,聽說娘娘的弟弟走南闖北,各式新鮮什都見過,區區一瓶毒藥而已,理應也見過吧。”

說著,他拱手一拜,抬高了聲音:“勞娘娘辛苦,再仔細看看,若是認不出來,這毒藥進了娘娘的口,只怕不太好。”

“李施,你……”榮太妃面目猙獰,暗罵他狗仗人勢,卻并不敢直接開口說出來。

這毒藥了口是什麼樣子,知道的清楚,而正是因為知道,所以那日才會毫不猶豫的選了這個。

李施知道想說什麼,并不生氣的輕笑一聲,將毒藥瓶往上舉了舉,大有此時就要灌中的意思。

榮太妃連連挫,已經是怒不可遏,的手心被自己的指甲掐的滿是傷口,鉆心的疼痛迫著冷靜下來,幾乎是咬著后槽牙開口:“這毒藥我見過,蘭帶。”

聞瞻又轉起他手上的扳指來,終于問到了正題:“被淹死的宮人你認識,毒死愉太妃的毒藥你也認識,那愉太妃的死,同你又有什麼關系?”

認下了尸首和毒藥,這都有辯解的機會,但殺人的事,榮太妃卻是斷斷不敢如此輕易認下,咬了咬,打定了主意逃避到底:“皇上這話又是什麼意思,不過認識一個宮人,又認識一種毒藥,便能為殺人兇手了?”

“榮太妃可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聞瞻輕嗤一聲,故作茫然的問道:“怎麼?你竟不知道,這宮人并非宮中之人嗎?”

    人正在閲讀<暴君的囚籠>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