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囚籠》第73章 修改+增加 前小修,后增加,一定要看……
江知宜在宮中呆了許久, 一直盼著想要出去,卻始終不得所愿,現下突然讓出宮, 倒一時回不過勁兒來, 總覺得有些不真實之。
但皇上已經為提前備好了車馬和轎攆, 所有東西一應俱全,轎攆就停在長定宮門前,等著送到宮門, 便能再乘馬車回鎮國公府。
江知宜收拾妥當, 在殿踱著步子,觀眼前的一切, 香爐中依舊在升著團團煙氣兒, 順著房梁而上,纏繞在整個宮殿, 使得各皆是熏香的氣味兒,梨花木的軒窗半開著, 冷風順勢吹了進來,直沖進殿, 在吹散香味的同時,又掀起床榻上薄如蟬翼的簾帳,拉扯說還休的姿態。
仔細說來,其實這殿的一切也沒有什麼可懷念的, 聞瞻那日說讓只要有喜歡的東西, 都盡管帶走,但瞧了許久,也思索了許久,實在沒想出有什麼值得帶走的東西, 況且這里的東西沒有一樣真正屬于,帶走做什麼?
但即使不喜歡,卻不代表不會景生,況且還是在今日這樣的境遇下,放眼去,這滿殿的什,每一件都能讓想起些許事來。
比如那扇屏風,曾躲在后頭看了一場皮影,落在白布上的小人擁有百般姿態,喜笑嗔怒、樣樣生;還有那張榻,躺在上頭被施了無數次針,猶記得第一次施針的時候,被嚇得膽戰心驚,是聞瞻替遮住了眼;轉頭再金楠木的梳妝臺,又想起有次坐在那圈椅上,任由聞瞻給干散落滿肩的發,發上的水珠墜絨毯中是無聲的,但那日聽到他如擂鼓響的心跳。
還有許多事,以為自己不會記得,可是其實心中記得清清楚楚,好像昨日剛剛發生過一般。
思及此,心中一時五味雜陳,暗暗勸自己不必多想,正如兄長和皇上所說,應當將這一切都當做舊夢一場,今日夢醒,從這深宮之中走出去,從此獲得自由,再也不是束在金籠子里的鳥雀。
殿外已經有宮人來詢問,問打算何時,抬聲應了句“略微等等”,快步走到梳妝臺前,一把拉開底下的屜子,自其中取出個描金錦盒來。
掀蓋瞧一眼里頭的東西,用手指輕輕過,冰涼的讓憶起那夜的孤注一擲,咬了咬,快速合上錦盒抱在懷中,又用上的斗篷略微掩住,方緩緩出了殿門。
梁日居等在宮門前,瞧見出來,立即迎了上去,要去接手中的錦盒,江知宜卻只道“不必”,停下碎步,抬頭了頭頂“長定宮”三個筆走龍蛇的鎏金大字,竟生出幾分恍惚之來。
江知宜偏了偏頭,并未直接上轎攆,而是問一旁的梁日居:“咱們還用等皇上嗎?”
自那日皇上來過長定宮,說要放離開之后,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也說不明白為什麼,總覺得今日都要走了,皇上應當會來見一面。
倒說不上是期待還是什麼,只是覺得萬事有始有終吧,既然一切將要結束,總得結束的徹徹底底,今日走出宮門,興許再也不會踏進這瓊樓玉宇。
“皇上并未說讓姑娘等著,您若是想見皇上,要不我命宮里奴才去稟一聲?”梁日居想了想,確定皇上那日雖然囑咐了他許多,但卻不曾說過今日會來。
“不必了,皇上事忙,咱們何必再去驚擾。”江知宜回頭張著斜角宮道,確定并無圣駕的影子,方轉上了轎攆。
待錦鞋踏上轎攆的那一刻,又是一頓,再次抬頭了遠,像是在刻意拖延。
四下呼嘯的冷風從旁吹過,揚起上的斗篷,灌進滿懷的冷風,裳上的淡彩梅蘭竹紋,隨著風不斷擺起,襯著消瘦清減的形,是別樣的風姿。
“江姑娘,咱們走嗎?還是再等等?”轎攆前伺候的宮人似是看懂了好像在等人,放下為掀起的帷裳,溫聲詢問。
“走……走吧。”江知宜有些不好意思的沖笑笑,最后看一眼遠,終于垂頭弓腰,鉆進了轎攆之中。
轎攆緩緩而行,很快出了長定宮所在的那條宮道,江知宜在轎中坐得安心,不曾再轉頭看,所以并未發現宮道盡頭,佇立著一道影。
那影始終一不,只是眼看著乘坐的轎攆愈行愈遠,最終消失在重重宮闕之后,方淡淡道:“咱們回去吧。”
“皇上,您真的不再見江姑娘一面?”李施跟在他左右,小心翼翼的詢問。
他著實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他早早的便告知皇上,江家小姐打算今日走,皇上那時知道之后,并未有太大的反應,也沒說要來送人。
但適才皇上批閱奏折的時候,不知想起了什麼,又突然問他江家小姐可離了皇宮,而后不等他著人去問,便二話不說的要來長定宮一趟。
可來都來了,皇上好像不打算見人家,只是站在這兒吹風,等著轎攆走遠,也不曾在江家小姐面前現。
“不是見過了嗎?”聞瞻偏頭又一眼轎攆離去的方向,清冽的聲音帶著難掩的落寞。
有時候這世間的事兒,真如回一般,當初他親眼著一步步踏他的桎梏之中,今日又親眼看著一步步走出去。
“奴才的意思是說,不讓江姑娘見見您嗎?”李施抬頭打量著聞瞻的神,再次出言問道。
他是個不知的太監,更不知風花雪月之事,但他在一邊看得著急,越發覺得猜不皇上的心思,明明心里在乎,卻又不肯說,還要故作釋然的將人送走,哪里有當初將人弄來時的狠心與決絕。
“不必了。”聞瞻攏了攏上的衫,抬步往前走去。
走了就是散了,都到了這個時候,他何必再出依依不舍的姿態來,他的確是不舍,但江知宜此時恐怕高興的很,因為終于可以離他,若他此時再出現,那就是在給添堵吧?
不過他剛剛瞧見,上的那件斗篷好像還是他當初送給的,雪青的錦布,氈帽上的那圈狐貍,看著都眼,只是他離的太遠,裳上的花樣沒法子看清楚。
仔細想來,那還是帶去陵山的時候,為了不讓凍特意命人做的,那花樣是他抉擇許久才選出來的,難為現在還肯穿,沒因為是他送的,就徹底舍棄。
李施親眼看著皇上臉上的神,時而冷傲消沉,時而又出些難得的溫和,更覺圣心不可揣測,唯恐略一失言要惹得皇上震怒。
他不敢再提見不見江知宜的事,心有戚戚的要岔開話題,但他忘了,他們此時已經走近了長定宮門前,他不提,總有不長眼的奴才要開口。
如此想著,長定宮門前的奴才當真是迎了上來,拱手行禮之后,只道:“參見皇上,奴才們不知道皇上這會兒回來,這就去備茶水。”
說著,那太監就要抬手把他往宮里引,聞瞻卻抬手止住他,略抬了抬眼皮,過大開的殿門了一眼殿,只問:“江姑娘走的時候,可帶了什麼東西?”
那太監不知聞瞻為何問這個,但既然主子問了,他還是頗為認真的垂頭沉思,將江家小姐離開的場景想了又想,方出聲應道:“江姑娘倒不曾帶什麼東西,奴才看上轎的時候,好像只抱了個錦盒。”
他有意在主子面前落個眼,盡力回憶著那錦盒,又邀功似的夸大道:“就是個描金的錦盒,不太大,奴才也不知道里頭是什麼東西,但江姑娘好像寶貝的很,梁大人要接過去替拿著,卻不肯,一直抱在自個兒懷里。”
“描金錦盒?”聞瞻疑的皺了皺眉,不知道有什麼寶貴東西,值得江知宜如此珍惜,還要一直抱著。
那太監重重的點頭,生怕他不信似的,又接著補充:“江姑娘走的時候,的確是只帶了那個錦盒,旁得什麼也不曾有。”
聞瞻點點頭,一時沒想出那里頭會是什麼東西,但是也沒有再多問。
“皇上,要不您進去瞧瞧?看看什麼東西了,不就知道江姑娘帶走什麼了嗎?”那太監出著主意,再次將他往里頭請。
“朕就不進去了。”聞瞻眉心微低,面無表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緒,他往前走了兩步,最終也不曾過門檻。
他沉默著,不知在思索什麼,片刻之后,方囑咐一旁的李施:“往后朕不會再來長定宮了,你命人將這地方收拾好,徹底鎖上,不要允旁人接近。”
邊說,他邊抬手指了指滿宮候著的宮人,接著道:“這些宮人們,也分派到各宮去吧,不必守在此了。”
“什麼?”李施被他出乎意料的決定驚到,猶有些不可置信的相勸:“皇上,這之前是您的寢殿,要是將它鎖了,您往后住哪啊,總不能一直宿在正和殿吧?”
他們的皇上要是日日歇在批閱奏折的地方,一直沒個定所,這樣什麼樣子?恐怕那些言們,又要有長篇大論進諫了。
“這宮中又不止長定宮一宮殿,沒了這,再尋一便是了。”聞瞻泰然自若的回應,并未將這樣的事放在心上。
左右不過一個住罷了,現下他不想住在此,害怕自己是個沒本事的,會忍不住睹思人。
長定宮的一切,大概都能讓他想起江知宜,想起兩人呆在一起的景,況且有些記憶并不算好,再次想起,便是忍不住的難。
“是,奴才明白。”話都說到這份上,李施自然不敢再多言,只是心中暗暗盤算著,要盡快讓人去準備其它的宮殿。
皇上子怪,稍有不慎便會及他的忌之,當初準備這地方,是廢了極大心思的,現下又要重新擇住,并不是件輕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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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攆剛出了東宮門,江知宜便隨著宮人指引,準備上提前備好的馬車,站在宮門外,與城龍樓僅有一墻之隔,但就是這一墻,將困住許久。
著眼前城高池深的巍峨樓殿,還有些失神,對于自己能如此輕易地離開仍覺不敢置信,轉眼間,這其中座座星羅棋布的宮殿,從此以后,就再與無關。
“江姑娘,咱們快走吧,宮中早命人到鎮國公府傳過信,興許鎮國公此時正等著您回去呢。”梁日居立于一旁,溫聲催促著。
“好。”提起父親,江知宜心中既是欣喜,又是難過,欣喜于終于可以見到父母,難過于歸家的只有一人,若是看見,父母必然又會想起兄長,屆時恐怕是心痛難忍。
想起兄長,心中也是一陣痛,只覺得難的,明明兄長是去救的,但如今剩下的只有一個人,該如何面對父親和母親,怎麼同他們說兄長之事?
雖然皇上那日告訴,兄長并無謀反之意,會為兄長正名,也會饒恕鎮國公府,這或許會維護鎮國公府的面,讓父母親人不至因為兄長獲罪,但是對于父親和母親來說,所謂的名聲只是安罷了,什麼能及得上長子命重要呢?
暗暗輕嘆一口氣,提上了馬車,卻不舍宮外之景,掀起帷裳,往外張著,這樣的景致,已經許久沒有見過。
梁日居坐在馬車前的橫木上,過車簾,有些擔憂的詢問道:“江姑娘,雖然您答應讓我以后跟著您,但是若進了鎮國公府,鎮國公會不會不允您邊跟著這麼多侍從?而且我若是隨侍左右,是不是有損您的名聲?”
他雖然在宮中,但對宮外的人世故了解的很,不管是哪家的名門貴,都是長居深閨,不曾出門之人,自然也極為在乎自己的名聲,他可從不曾見過,哪家的千金小姐邊跟著如此多的侍從,況且鎮國公固執腐朽的名號在外,必然也不允自己的兒邊,有侍從跟隨。
“我的名聲?”江知宜彎無奈的笑笑,反問:“你覺得,我還有名聲嗎?”
自從宮中傳出為皇上寵的人之時,恐怕早就沒了什麼好名聲,但在這樣的況下,既然敢出宮,就是不在乎那些外之,只想回府中,好好照料父親和母親,減他們的喪子之痛,也給自己爭一爭自由,只要能常伴父母邊,外人對是何看法,又何必在意?
“這……”梁日居被這話問得啞然無語,不知如何回應。
說實話,江家小姐如今在外人口中的名聲,的確不大好聽,但好歹也是名門貴,他本以為會在意這樣的東西,卻沒承想,本從不曾放在心上。
江知宜放下掀起的帷裳,同他說起真心實意的話來,“日居,原本皇上說讓你們以后跟著我的時候,我并不打算同意,但他一定要堅持,而且你們之所以會跟隨我,是我當初自己主求的,我沒法子說不要就不要。在宮中時,你們曾為了查探我姑母之死而奔波,我謝你們的忠心,既然你們現在已經隨我出宮,我必然也會真心對待你們。”
頓了頓,思索著如何同他流,而后斟酌著語氣,故作輕松的玩笑道:“我鎮國公府雖然比不上宮中,但是養你們這些侍從,倒是綽綽有余。你們若不愿意在人前臉,便于暗就是,就是可惜了你們的本事,要來保護我這個日日居于深閨之人。不過你們放心,皇上既然將你們給了我,我必然會為你們的將來著想,跟著我大概只是暫時的事,若是你們有了別的出路,我自然放你們前去。”
江知宜言語之間滿是誠懇,毫無高高在上的主子姿態,梁日居久在宮中,對尊卑上下認識的清楚,此時聽說完這番掏心窩子的話,心中平平生出幾分敬意來。
他抿了抿,揚眉笑起來,側出兩顆虎牙,滿是年的不羈與肆意,“皇上既然命我們跟著江姑娘,那必然有他的道理,屬下們一定盡力保護江姑娘。”
他的豪言壯志讓江知宜失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可保護的,但聽他說皇上如此安排,必然有道理,又覺得,對于和皇上來說,既然已經出了宮,那兩人之間就再沒有任何關系,但是因為有梁日居他們在,兩人好像又不是毫無關聯,起碼帶著些藕斷連的意味。
坦誠相待之后,兩人又絮絮不止的談論了許多,江知宜這才知道,原來曾跟著離王的梁月諸,是他的兄長,兩人自進宮,先帝在時,他們聽命于先帝,而后皇上即位,他們便對皇上唯命是從,盡忠于皇室。
這麼想來,如今倒是讓撿了便宜,這樣專門為皇上盡忠的人,如今卻要跟隨在左右,來替辦事,保護這比不上帝王珍貴的命。
馬車一路疾馳,很快到了鎮國公府,江知宜的心境與上次歸家時完全不同,那時心中只有雀躍,歸家路上滿是期待,離鎮國公府還有段距離時,就的著馬車上的小窗觀。
而此時卻多了幾分愧疚和不忍,因為這點兒難說的緒,生出些許膽怯和退之意來,直到馬車已經停下,方不慌不忙、甚至是有些故意推遲的下了馬車。
鎮國公府較之以往,并沒有什麼變化,但仔細去,才會發現府邸好像失了往日的威風,只余下門可羅雀的沉寂與悲涼。
江載清和江柳氏像上回一樣,已經早早的等在門前,看見馬車緩緩駛過來,他們慌忙迎了上去,待見馬車上下來的人,兩人都沒有忍住,霎時紅了眼。
江知宜的目掃過攙扶而立的兩人,迅速跑上前去,雙手還未搭上江柳氏的胳膊,兩行清淚就已經順著面頰流了下來,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盡數往下砸著。
看著眼前的父親和母親,只覺得明明沒過太久,但兩人好像突然蒼老了許多,父親并未著帽,滿頭的白發赫然落在眼中,灼得眸子生疼,而母親臉上的皺紋愈發明顯,再不是眼底含笑的模樣。
再忍不住,雙膝一彎,便要立即跪倒在地上,帶著哭腔喊道:“父親、母親,兒不孝,兒不孝……”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江柳氏拉住的手,盡力拽著不讓跪下,眼中也是不斷涌出眼淚來,遮住了那雙突生老態的目。
“起來,這樣哭哭啼啼的模樣,落在外人眼中什麼樣子?”江載清依舊同往常一樣嚴厲,低聲斥責起來。
但話音剛落,他好像又覺得自己語氣太過嚴肅,忙弓腰去拉江知宜,一只紋路縱橫的手掌落在臉上,笨拙的為著眼淚,語氣稍稍緩和,多了些小心翼翼,只道:“別說這些,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對,回來就好。”江柳氏隨聲附和,抓起帕子來也為拭淚,而后同江載清一起拉著,邊往府中走,邊道:“早上宮中命人來傳信兒時,我同你父親還不信,這會兒看見你,還覺得像夢一樣,沒想到皇上他……他當真肯放你出宮。”
江柳氏又喜又悲,不停的用帕子拭著眼淚,手指下意識的握了的腕子,好像只要自己將攥在手中,便再不會像之前一樣離開自己。
朝堂上的事不懂,自從知道自己放在心尖上疼的兒,正在宮中人折辱,只覺得天塌地陷,但他們為人臣,沒法子違逆皇上,哪怕是自己的兒被他困在宮中,也沒有辦法反抗。
“我現在真的回來了,母親您別再哭了。”江知宜哽咽著,眼中的淚水落個不停,卻騰不出手去拭,一門心思勸父親和母親,讓他們莫要難過。
“不哭不哭,你回來是好事,母親不哭。”江柳氏極力制著自己的淚水,勉強勾出個笑臉來,家卿卿子不好,若再隨他們這樣哭下去,恐怕又要難。
幾人相互勸說著漸漸止了淚,而們剛走進府門,便聽里頭傳來頗為尖細的一聲“小姐,你可算回來了”,而后便是采黛的影,從院沖了出來。
“嗯,我回來了。”江知宜朝擺了擺手,示意慢著些,莫要如此慌張。
但采黛向來是個急子,況且此時見了回來,哪里肯放慢步子,小跑著沖到跟前,眸中淚閃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小姐,奴婢竟還有機會見到您,本以為再也不會……”
話說到一半,便覺出自己的失言來,抬手在自己的角輕拍兩下,泣涕漣漣道:“呸呸呸,奴婢這張,從來都不會說對話,奴婢怎麼會見不到小姐呢,您這會兒不就回來了嗎?”
那日宮中之,大爺帶著小姐逃出去的時候,沒有機會顧及到,沒有隨他們出去,后來皇上解決完那些逆賊之后,直接命人將帶回了鎮國公府,同老爺夫人一同押在這兒,哪都不允去,前兩日看押他們的人剛剛離開,他們才算是重得自由。
“是啊,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江知宜沖著笑,眼中似有亮,是抑著未曾落下的眼淚。
親人重逢,有著說不完的話,況且江知宜算得上是歷經大難,幾人再湊到一起,更是止不住的相互關切。
江知宜靠在江柳氏的肩上,著得之不易的溫,眾人面上皆是重逢的喜悅,但知道,這喜悅只是流于表面,有些事只要被提起,便會如平地驚雷一般,喚醒所有人,走出這表面維持的雀躍。
而這樣的大事,便是兄長的離世,以及呆在宮中的種種,他們現在還沒有說起,是因為誰都不敢主提起。
可不提不代表沒有發生,咬了咬,讓自己在疼痛之中愈發清醒,率先開口打破這表面的歡快氛圍,提起這不得不說之事:“父親、母親,兄長他……”
頓了頓,終究是不忍說出兄長死亡時的悲涼,只是將聞瞻善意的謊言再次夸大,變著法子安他們:“兄長他并沒有造反,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救我,但他因為一時糊涂,了離王的欺騙。而他后來之所以會被離王殺害,是因為他盡忠于皇上,想要阻攔離王同塞外蠻族勾結,所以他的死,算得上為朝堂、為江山獻,他雖然糊涂,但卻……卻沒給咱們鎮國公府丟臉,”
江知宜有些說不下去,因為明白自己此時所言皆是空話,什麼為朝堂和江山獻,且不說兄長當真是做了些糊涂事,意同離王勾結,就算兄長當真死的萬般榮,那父親和母親就不會難過嗎?他們或許不在乎他會做什麼,只盼著他能好好的活著。
“你不必哄我,我知道他做了什麼,他去救你之前,同離王多有來往,我那時就知道他們或許在謀劃什麼,但我沒想到,你兄長當真有這樣的膽子,也沒想到,他們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謀權篡位。”江載清捶頓足,只覺一口氣吊在嗓子眼,一時上不去也下不來,堵的他不過氣兒來。
他們鎮國公府接連幾代,輩輩皆是為朝堂盡忠之人,誰承想到了他這兒,反倒出來這樣個逆子,他不知道皇上何以為這逆子瞞,特意傳旨為逆子正名,還說什麼這是心懷救國之心,救國救國,若真是救國,又何以同謀反之人攪和?
“人都不在了,你現下計較這些,又有什麼用?你是想讓他,死都死不安心,要讓他知道,他的父親只當他是不孝逆子嗎?”江柳氏對他所言頗為不滿,啞著嗓子同他對峙,恨他都到了這個地步,還在想著這些外之事。
“我不說,我不說他便沒有行大逆不道之事嗎?他這一時糊涂不要,可牽連的是整個鎮國公府,若今次當真因為他的所作所為,鎮國公府落得誅殺滿門的后果,又背上謀權篡位的逆賊份,你讓我下了九泉之下,如何向祖宗代,如何向先帝代?”江載清仍在氣頭上,抬手指著江柳氏,說出的話并不大好聽。
在朝堂,稍有不慎便會落得萬劫不復的下場,他在場多年,小心行事,卻沒承想,因為自己兒子的一時糊涂,差點毀了整個鎮國公府。
“你如何向祖宗代,如何像先帝代我不知道,我只問你,等你下了九泉,如何同你的兒子說,說你恨他行了大逆不道之事,說他不配為你的兒子嗎?”說著,江柳氏又忍不住垂下淚來,抓著帕子的手不停的抖著。
說人家見識短認了,實在不懂,唯一的兒子已經不在了,連皇上都要為這兒子正名,怎麼他這當爹就如此心狠,死抓著不放,要認定自己的兒子罪孽深重。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個怪江知慎行違逆之事,另一個力維護江知慎,兩人僵持著,誰都不肯想讓。
“別吵了,別吵了。”江知宜抬高了聲音阻攔,在提起兄長離世的事之前,原本擔心的是父親和母親會為此難過,卻不曾想過,兩人會因這樣的事由爭吵。
抬手抹一把眼淚,滿面皆是失,直直的盯著江載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盡可能保持平淡的說道:“父親,兄長他死了,他已經死了,已經化一抔黃土的人,什麼都沒有了,您又何必如此,鎮國公府的名聲,對于您來說,就如此珍貴嗎?”
珍貴到自己的兒子已經死了,他不是去想想人因何而死,而是執著于因為兄長,差點使得鎮國公府淪落危險之中,兄長他的確有錯,但人已經死了,一個死人,還不能獲得他幾分諒解嗎?
江載清被他問得一時語塞,混濁的雙目中熱淚滾燙,他垂下頭,不由往后撤了兩步,抬袖掩住自己這般模樣,未出聲回應。
鎮國公府的名聲對于他來說自然是珍貴,他心里也一直怪那逆子罪孽深重,可上的話說得再難聽,他心中的難過卻不比們娘倆一分一毫。
那是他的親兒子,他自小盡心盡力教養,將之從呱呱落地的嬰兒,養如今意氣風發的模樣,他還沒來得及看其婚生子,沒來得及見其有一番作為,就這樣白發人送黑發人,連最后一面兒都不曾見上,難道他就不難過?
江知宜瞧出他的失態來,自知剛才的話有些言重,走上前去,拉住江載清的手,溫聲乞求道:“父親,我沒有責怪您的意思,只是……只是想讓您想想,兄長他走到今日,必然也是難過的很,現下他人已經不在了,就莫要責怪了,好不好?”
江柳氏也隨之走過去,將手附在兩人握的手上,搭搭道:“現在家中只余下咱們三個了,還在意那些外之做什麼,如今還能重聚在一起,旁的事又有什麼重要?”
“旁的事不重要、不重要。”江載清終于抬起頭,已經是淚流滿面,他巍巍的拉住兩人,只道:“我這一輩子,該得到的什麼沒得到過,如今竟還被這些事左右,當真是糊涂、糊涂……”
說著,他癱坐在一旁的圈椅上,言語之間是藏不住的失落,他拍了拍江知宜的手背,沉聲道:“我聽宮中的人傳信,說你兄長死的突然,當時無奈被葬于鄉野,明日我就去張羅,向皇上請過命,便將他的墳遷回來才是。”
提起聞瞻,江知宜手上一頓,神有些不自然,漸漸止住淚,彎沖他笑笑,只道“一切都聽父親的”,再無別的話。
江柳氏早就想問在宮中的事,此時瞧見的小作,更是擔心,急不可耐的想知道宮之中的種種。
江柳氏抹了把臉上的淚,朝著江載清使了使眼,尋個由頭將他支走,只道:“宮中不是來了送卿卿歸家的人嗎,你且出去招待招待,沒得讓那些人覺得咱們不敬重皇上,我同卿卿再聊些別的。”
江載清領會話中的意思,點點頭之后推門出去,只留下母子二人,去談一談那些有關江知宜在宮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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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青青是個笨蛋美人,代替嫡姐進宮選秀被選上了,進宮之前,嫡姐假惺惺送給了她一本話本:“青青,你容貌美麗,進宮後必然受到眾人嫉妒,這本話本里有諸種計策,你仔細研讀,將來必定能夠平安無事,富貴無邊。”聶青青信以為真,偷摸摸藏著話本進了宮裡頭。進宮第一天,聶青青份位低,份例少,住的屋子更是破敗不堪。為了住好屋子,吃好東西,聶青青翻開了話本,悟了。次日黃昏時分,聶青青前往禦花園偶遇皇上。其他美人嗤笑不已,這等老套的手段,皇上豈會上當?當晚,皇上翻牌聶青青侍寢,后宮美人們下巴都掉地上了。而後數年。憑藉著“金蟬脫殼”,她成了貴妃。利用“借刀殺人”,她當了皇后。就在生下龍鳳胎地位徹底鞏固後,聶青青被特賜回家省親,彼時嫡姐不過是個秀才娘子,聶青青感動地攙扶起嫡姐:“多謝姐姐當日送書,這麼多年來,全靠姐姐這本書,我才能當上皇后。”姍姍來遲的皇上唇角抽搐,他可算知道這麼多年來忽悠皇后忽悠的沒邊的那話本到底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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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吧,我嫌你髒!”從小的指腹為婚,十五年的愛,童語愛慘了他,可終究承受不住他的背叛。本以為離婚後便與他再無瓜葛,沒想到離婚後便懷上了三胞胎,她秘密生產,一女夭折,便帶著兩個兒子遠走高飛。六年後,她受邀回國給神秘大佬治病,不想這神秘大佬就是自己的渣前夫,而且還發現了驚天秘密。“抱歉,他的病我治不了!”“病可以不治,你先解釋清楚,你身邊這兩個孩子是誰的?”某人話落,傭人連忙來報:“大少爺,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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