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職業半仙》第79章 黃鼠狼

施長懸在大家尋求認同的目下,極其緩慢地搖了搖頭。

眾人心頭一跳,施道長和謝老師關系那麼好,他不會是知道些什麼之事吧。

海觀喃喃道:“這家伙除了上課就是當‘半仙’,就算是學校的同學,也不能只可著上課時約會吧……難道是網?”

謝靈涯倒是時常捧著手機玩,但大家一概默認他在管理微信公眾號,或者看電子版的抱筆記,這可能是唯一的機會了。

大家張地看著施長懸,未必真的是……

施長懸不便真實況,也不便說謊,最后只道:“既然師弟說有,那肯定是有的。”

眾人:“…………”

這是什麼邏輯,你師弟那個你還不知道嗎?為什麼要盲目袒護??

所有人都沒想到,他們距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各種意義上的一步之遙。

……

謝靈涯把抱觀的事安排好后,就買了些出行裝備,又定了去昆侖山的票。

沒錯,他定的是去龍脈之祖,昆侖山的票。

幽都之山連接二界,但并非所有人都能抵達。民間有許多關于幽都山的傳說,普通人有的認為它本不存在,有的認為真有這麼一座山,只是大家不知道對應哪一座。

至于方位,據古籍記載,應該在北海省境,昆侖山方圓八百里范圍。八百里包含了太多山,是哪一座,說什麼的都有。

唯獨有傳承的部分宗教界人士才知道,幽都山就在昆侖,二山重疊。

昆侖山是帝之下都,仙界之門,而連接間的幽都山,其實便半半現在昆侖之中,唯有午夜,依照八卦方位才能撥開迷霧,自昆侖步幽都山。

當年王羽集“路過”幽都山這麼個詭的地方,自然完全是因為上昆侖看龍脈,順便拜訪那邊的道觀,否則誰沒事跑到那種地方去。

謝靈涯正在準備之際,海觀來找他,希和他們一起出發。

“我休店幾天,和你們一起走一趟。”海觀看著謝靈涯不解的樣子,重復了一遍,“你們要上昆侖,太危險了,我可以在周圍等著。”

昆侖山開放的山峰只有兩座而已,但無論哪一座,都不是他們要經由踏幽都山的地方,所到之人跡罕至。

而且那里海拔高,容易有高原反應,方轍又腳不方便,海觀擔憂的是這一點。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會方,但能在一旁等著也好,那地方的醫療條件可想而知。

至于方轍是肯定要去的,他們找那,需要方轍這個《魯班書》傳人協助。

謝靈涯想了想,他們上昆侖倒沒什麼,也就是上累一些,危險不會特別大。但是之后要進幽都山找,倒是未知數。

如果把海觀也帶去,他在昆侖等著,倒也不失為一種方法。

“那行吧。”謝靈涯考慮了一下,方才答應。

去昆侖山要先搭飛機,抵達附近的城市,然后再換乘汽車。

四個人背著三個大背包,方轍就算了。清早便起來趕車去機場,數個小時的飛行后,下了飛機又是大車的顛簸。

不過這還算好了,謝靈涯知道舅舅以前去昆侖山,那時候的條件不好,都是坐一天一夜的火車。

不過坐飛機的壞就是,不像火車那樣,有個海拔上的逐漸適應。施長懸倒還好,謝靈涯和方轍、海觀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高原反應。好在都不是很嚴重,吃點藥也就好多了。

到了昆侖山,還不能立刻上去,住在酒店里。謝靈涯約了當地的人,在這里教他們使用一些高山設備,培訓一點知識。這也都是王羽集當初的經驗,幸好如此,否則謝靈涯真不一定敢隨便闖人跡罕至的地方。

他們居住的地方遠遠可以見玉珠峰,山頂有常年不化的積雪,這是昆侖山東段的最高峰了。他們住在荒蕪的地帶,說是酒店,房子一共才二層,十分簡陋,周圍一眼過去禿禿的,草很

謝靈涯從熱鬧一點的集市帶了兩只公上來,到了這地方,連它們也蔫了吧唧的。謝靈涯每天問酒店要一點米,把它們養在自己房間里。

酒店的人其實不樂意的,還讓謝靈涯把賣給他們算了。謝靈涯當然不愿意,他帶著這又不是做儲備糧的,是要上山引幽都山的用。

為此,謝靈涯還了抵押金,保證不會讓弄臟房間。

現在這兩只可金貴了,死了還得坐老遠的車去買,因此謝靈涯還畫符化進水里給它們吃,希它們能撐住。

“振作一點,咱們還得上山的,你們要是能住,到了地府也得記一筆功,下一世說不定就投人胎了。”謝靈涯懷里抱著一只公

海觀推門進來看到,“哎呀辣眼睛,你們看謝靈涯抱著。”

路過門口的住客紛紛側目。

謝靈涯:“……”

謝靈涯:“你這樣會引起誤會的,大公。”

方轍也蹲下來,了下另一只,下咒讓它們神煥發一點,他也擔心公會撐不住。

四個人住的是套房,里外間各有一張床,兩兩組合睡一張床。

“按這個進度,后天就能登山了。”謝靈涯說道。

海觀生無可地道:“快上去吧,我要被折騰死了。”

雖然是他主要求跟來的,但確實條件不大好,訓練得也比較累。

培訓師都以為他們要爬的是玉珠峰,只有為首的人約知道一些,他當年和王羽集接得比較多,但很嚴沒說什麼。

其實他們要爬的峰比玉珠峰還輕松一些了,大約三天左右可以登頂,只有最后一小段才有冰雪覆蓋。

做這麼多,不都是為了那一線希,實際上現在他們都不確定,即便抓到了幽都山的生,那里的能不能對他們尋找幽都之子起到幫助。

這地方也沒wifi,晚上吃完飯就沒什麼事做了,四個人湊在一起看會兒書,偶爾打一下撲克牌。

“今晚好像有點冷。”謝靈涯嘀咕著,把窗子關了,“風陣陣,白天還黑云頂,不是什麼好預兆,今晚還是早點睡吧。”

他們各自放下書,流使用衛浴室,洗漱完后便睡覺。洗手間在外面,謝靈涯他們睡的是套間里頭那一間,中間的門自然不必關,大家都是男的,出上廁所也方便。

謝靈涯把燈關了,鉆進被子里,撲進施長懸溫暖的懷中。

施長懸心照不宣地一聲也不哼,合抱住了謝靈涯,兩人在黑暗的被窩里換一個吻。

床邊的公“喔喔”了兩聲,試圖撲上床來。

謝靈涯回把手出被子里,給它懟開了,“山哥,能不能安靜一點?”

兩只公他給起名,一個,一個大黃。

蔫蔫地伏在謝靈涯鋪的窩里,放棄了飛上床的念頭。

謝靈涯可以聽到外間方轍和海觀也在悉悉梭梭說些什麼,他抱著施長懸嘆氣:“我好想杻啊。”

想念杻的好天氣,方便的設施,想吃什麼吃什麼,午后院子里的太

想到這些,就想到他舅舅,當年一個人也不知是怎麼度過的。好在,他還有對象,有朋友一同來,已經幸福得多了。

“等找到了我們就回去。”施長懸安地摟一點謝靈涯,兩人低聲細語著,連同外間的靜一起慢慢沉寂下去,所有人陷了睡夢中。

謝靈涯睡得不安穩,也不知半夜幾點鐘,他被一種詭異的聲音吵醒了,費力地睜開眼睛,從被子里鉆出一點頭,屋一片黑暗,唯有窗外進來一點點

和大黃好像也被他驚醒了一般,拍打了一下翅膀。

剛才半夢半醒之間,謝靈涯總覺得自己聽到了咔噠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被撥弄一般。醒來一看,卻又安靜如初,讓人懷疑那只是做夢了。

謝靈涯又回了腦袋,在被子里卻是抹了抹臉,掐了自己一下,越來越清醒。

他趴在施長懸上沒,仿佛是睡了一般。

過了足足五分鐘,那靜又響了起來,細細碎碎,謝靈涯猛然鉆出來,打開床頭燈,大喝一聲:“抓小!”

冷風一下灌進被子里,施長懸一下凍醒,加上謝靈涯那一嗓子,外間的兩人也嚇醒了。

謝靈涯本以為是小,可是借著亮看去,屋子中間竟蹲著一只油水亮、碩大的黃鼠狼,它兩只前爪攏在一起,眼睛泛著幽幽的,還有些被嚇到的樣子。

一人一黃鼠狼才對視了一秒,那只黃鼠狼便發瘋一樣往前撲,抱住了大黃,張咬它。

大黃力掙扎,黃鼠狼一口咬在它脖子上,謝靈涯也回過神來,抓起鞋子便用力拍過去,“去你的!”

謝靈涯照著臉給那黃鼠狼來了好幾下,把它給拍開了,還用力揪了一把尾

喔喔著撲騰,但腳上拴著繩子,也飛不到哪里去。

大黃從黃鼠狼下逃開,脖子還在流,但沒致死。謝靈涯彎腰一下把兩只抱在懷里了。

黃鼠狼趴在地上竟是囂張地對謝靈涯齜牙,發出威脅的聲音,它被謝靈涯那幾下打得有些灰頭土臉。人類和力氣到底是大,它尾現在恐怕還是痛的。

這時海觀和方轍也急急忙忙穿著睡沖進來,抱著手臂冷得哆嗦:“臥槽,什麼啊。”

“小心。”謝靈涯盯著黃鼠狼的眼睛說道,這黃鼠狼看著有點靈,小眼睛幽深地看著謝靈涯,一副想迷他的樣子,但是謝靈涯不為所。就這個等級,還比不上紅道的邪佛。

半晌,黃鼠狼了,它回躥了出去,逃了。

謝靈涯跑到窗邊一看,窗子被這家伙開了,還真是聰明,黃鼠狼通靈,民間做黃大仙,報復心很強。

這是謝靈涯第二次看到略通靈了,上次是狐貍,但是黃鼠狼顯然不如狐貍友好,而且這地方人,環境惡劣,它卻生活在這里,還長這麼大,估計多有點本事。

他關好窗子,想想又固定了一下,回郁悶地道:“哎不好了,大黃哥傷了,被子也臟了。”

酒店被子都是白,一沾上不好理,抵押金多半是沒了。

更重要的是大黃哥傷了,方轍給它念咒止是止住了,但估計也上不了山。其實當時買兩只就是防備著意外,只是沒想到還沒上山就損兵折將了。

“那家伙沒吃到,不怕賊就怕賊惦記,這幾天得小心一點啊。”謝靈涯想著還是不放心。

“再怎麼樣也只是黃鼠狼,大不了咱們不離就是了。”海觀說道,“你們還能怕個黃鼠狼?”

“不是怕,我也不想殘害小,怕它給我搗。算了,要是遇到了再說吧,我還是很溫的。”謝靈涯說罷,用繩子把山哥栓在自己手上,大黃哥給方轍照顧,一邊一只,大黃哥已經傷,山哥不能再出事了。

……

第二天起來,謝靈涯和方轍便一直將帶在旁,大黃哥況不是特別好,脖子傷也沒力氣了,山好但也被嚇到了,仿佛有所覺一般,謝靈涯領著它它也很聽話,從不掙扎。

訓練的時候就把放在旁邊,不它們跑。

酒店的人看他們的眼神更奇怪了,登山、旅游的人那麼多,只有這隊人最奇怪,帶著兩只活不說,現在還要抱在懷里了。

中午有新鮮水果運來,不過只收現金,謝靈涯把往施長懸懷里一塞,回房間去拿現金。

一進門謝靈涯便發現,里頭還有人,是個材窈窕的孩,正彎著腰在里間收拾床單,估計是遇到整理房間的工作人員了。

孩聽到有人刷卡進來,也沒回,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謝靈涯囧了,“我和前臺說過了,抵押金賠你們。”

孩又問:“可是怎麼會有啊。”

謝靈涯:“……是!”

他覺得自己仿佛要被誤會了,非常尷尬,郁悶地走到箱子邊,開鎖,拿零錢。

這時柳靈忽然道:“男不男,,黃仙附盜黃。”

謝靈涯一凜,蹲著按碼的作放慢了一點,他眼角余可以瞟到孩的從里間慢慢走出來,步伐有點僵,還在說話:“大哥,你們把殺了嗎?”

“沒殺,養著呢。”謝靈涯用箱子擋著自己的手,把朱砂了出來。

孩走到他面前,蹲了下來,笑著說道:“那并不如給我吧。”

謝靈涯一抬頭,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他之前見過一次這清理房間的孩,原本是大眼睛翹鼻子,這會兒眼睛得像豆子,鼻子也皺起來,不時嗅聞一般地一下,眼睛不老實地上下穿梭,神態渾然是黃鼠狼一般。而且,還著一點猥瑣。

謝靈涯一跳了起來,往后退了一大步,把朱砂扣在手里,說道:“……你連累其他人做什麼,有什麼事找我。”

被附后,不了病一場。

孩”,聲音也變了,不男不的,往前猛地撲謝靈涯上,四肢死死地纏住他,咯咯笑道:“誰你們四個都附不了。”

一下變得力大無窮,謝靈涯冷靜地道:“你現在放開還有的商量,我可以放你一馬。”

孩”又古怪地笑了起來,還在他上磨蹭了一下,說道:“千萬不要放過我,求求你了。”

聲音黏膩,氣息還噴在謝靈涯脖子上,他一下起了皮疙瘩。這只黃鼠狼應該是公的才對,說話居然這麼變態,到底是借著還是本就是gay鼠狼啊!

謝靈涯剛要說話,門突然被打開了,施長懸、方轍和海觀三人抱著沖進來,一看眼前的畫面也呆了。

孩”攀在謝靈涯上,腦袋埋在他脖子里,因此他們看不到的臉,只看到謝靈涯和人相擁。

謝靈涯:“……”

海觀無語道:“謝總,你……”

謝靈涯趕道:“我不是,我沒有,我有對象了!”

孩抬起臉來,那張在一起神態絕似黃鼠狼的臉把海觀給嚇一跳,還能不信麼,心道難怪施徒孫突然大家一起上來。

沒想到這黃鼠狼真這麼小心眼,謝總打了它幾下它都回來尋仇,現在看來,這可絕算不上艷福了。

三人上前,把那“孩”從謝靈涯上往下撕。

方轍拿出一截紅繩,在手上纏了幾下,“太一出萬點紅,鎖鬼,鎖妖,天連此繩萬千條!”

紅繩一,卡進中,一時彈不了。

謝靈涯省得自己掙著“孩”的下用朱砂在臉上畫符,“丹書鎮兇,妖滅鬼崩!”

施長懸也勒住“孩”的肩膀,他們這次出來要干活,因此帶了不東西,他將八卦鏡印在“孩”背心,便徹底繃不住了,嚎一聲,一松,暈了過去。

謝靈涯把孩一扶,卸去力道,放平了躺下。

施長懸用八卦鏡照著,將床單一掀,從床底揪出來一只黃鼠狼,正是昨天見到的那只,它的本原來是躲在床底下。

黃鼠狼眼睛一轉,撅起屁想放臭氣迷倒他們。

謝靈涯挽袖子,“敢占我便宜,讓我來。”

他話音還未落地呢,施長懸已經先一步將這黃鼠狼摜在地上,砸得半暈過去,一腳踩在它命門,單手夾出一張符,手一符便自燃了起來。

施長懸迅速掰開黃鼠狼的,還燒著的符往它里一塞,再摁著,任它怎麼翻滾也不松手。黃鼠狼間發出凄慘的聲音,,眼中映出求饒的神

施長懸手極穩,一點也未放松,不過三十秒左右,黃鼠狼眼可見的萎靡了,連也沒那麼鮮亮,耳尖多了些白

此時,施長懸才松開卡著它的手,鎮定地提著尾站起來。

黃鼠狼仿佛被車軋過一般,尾被提著,渾趴趴地在空中了兩下,生無可

其他人:“…………”

方轍和海觀,甚至謝靈涯本人,都做好了他上前暴力發揮一番的準備。

誰知道反倒是施道長,不聲不響一下就把黃鼠狼的修為都給廢了,眼看著這玩意兒就廢了。看它和剛才上那個勁兒,怎麼也活了二十年以上,施長懸愣是一聲沒吭,一點機會不留。

施長懸甚至看了看自己沾上幾的手,準備去洗手,抬眼看到大家盯著自己看,淡淡道:“作惡多端,廢了它省得日后再生事。”

說罷,他便自顧自去洗手了。

方轍這才回神,低聲道:“難道這其實是一只在當地橫行鄉野的黃鼠狼,所以施道長才義無反顧地下手?”

海觀咽了口口水道:“那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了謝總的影……”

就下手那個利落的狠勁,而且半點余地不留,把黃鼠狼住了,這點上比謝靈涯還“周”,怕不是謝總指使的吧。

謝靈涯也反應過來,說道:“你們懂什麼,師兄是看我被黃鼠狼吃豆腐,幫我出氣來的。”

海觀呵呵笑了一聲,“小施怎麼可能那種公私不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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