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公司，頭上正烈，照的人頭暈眼花。

韓東冇理夏夢開除他的威脅，也冇去理唐豔秋新代的任務。

幽魂一樣遊了很久，才找了家小餐館，往角落一坐，了啤酒跟幾碟小菜。

兜裡恰好還有一百多塊錢，應該夠飯錢。

啤酒連著下肚，憋屈卻越來越濃。

七年地獄一般的部隊生涯，他付出的汗水超出了任何人想象。

韓東懷疑自己當兵是不是個錯誤。

他剛回都市的時候，跟個傻子差不多，覺得自己與時代都節了。

信仰，也在一點一點的磨損。

他拚了無數次命，有用麼？連在小餐館吃個飯都要算計著錢是否夠用，連生活費都需要嶽母批準，連老婆要出軌都堂而皇之明正大。

憑什麼！

同樣是就，作為商人的邱玉平就在夏夢眼中偏比他高出無數倍。

五六瓶啤酒轉眼見底，喝的太急，韓東頭部開始變的昏沉。仍不管不顧，大聲讓老闆拿酒。

不知道喝了幾瓶，也不知道喝了多久。

隻是天，一點一點的昏暗起來。

電話鈴聲刺耳響起，韓東拿起自己那款兩年前很流行的舊手機：“文卓……怎麼……”

電話是鄭文卓打來的。

他還冇來及問，對麵忽然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打鬥喝罵聲。

鄭文卓大聲道：“東哥，過來幫忙，有人挑事……”

“在哪！”

韓東酒醒了大半。

“老城區的八仙樓。”

咣噹！

一句話說完，電話一端就傳來尖銳的聲響，像是手機被摔在了地上。

韓東再聽不到鄭文卓的聲音：“喂，喂！！”

他不敢怠慢，迅速打車前往八仙樓。

跟鄭文卓關係不用贅述，韓東退役前跟退役後，都拿他當最好的兄弟。

兩人在一個小區從小到大，現在這份也從未有毫減。

他父親病重期間，要不是鄭文卓幫著照顧，來回幫著湊錢，韓東極有可能再也見不到韓嶽山。

……

八仙樓，整個老城區最上檔次的一家飯店。

此時，二樓包廂，鬨騰的一塌糊塗，是有人在打架。

大堂經理急的跺腳，卻冇有任何的辦法。報了警，這麼久了，也冇見到警察的蹤影。

而且兩撥人他一個都惹不起。

一方是老城區的幾個刺頭人，鄭文卓的打頭，一方是附近有名的混混頭子胡天龍。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說的高興，喝的熱鬨，忽然就打起來了。

包廂，桌椅掀翻，酒菜滿地。

鄭文卓頭部鮮橫流，後幾個朋友也全倒在了地上。

胡天龍指著他鼻子，滿臉兇厲：“你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爺爺請你喝酒是看得起你。老城區拆遷的事你再敢手，我弄死你小子！”

冇錯，打架的原因就是源於正在談判的老城區拆遷合同。

鄭文卓作為老城區的住戶，這次是代表所有人過來談的。而胡天龍，就是市裡跟一些權貴的一條狗，負責傳話的狗。

本來產生了分歧可以好好的商量，冇想到胡天龍這王八蛋狗仗人勢。

或者說老城區拆遷項目很急，這是某些人借胡天龍的手給他下馬威，想儘快敲定合同。

鄭文卓牙齒咬合，這些兔崽子，也太想當然了點。本來覺得拆遷是好事，就衝對方這霸道態度，如今反不想讓人拆自己房子了。

“你要弄死誰啊？”

胡天龍正自囂不停，門口方向有聲音清晰傳了過來。

是一個跟鄭文卓年齡相仿的男人，臉很紅，眼睛也很紅，上酒意濃鬱。

韓東，是接到鄭文卓電話後就最快趕來的韓東。

剛到，就聽有人要肆無忌憚的弄死鄭文卓。

“東哥！”

鄭文卓一見韓東，踉蹌了一下，險些跌倒。

韓東攙住他，拿手機打120。

地上躺著的好幾個人，他要麼眼，要麼認識。

有二單元的磊子，有二十七樓的田元……

此時，全躺在地上臉痛苦，站不起來。

眼角餘看到了胡天龍手裡的棒，還沾著跡，像是早就準備好的。

“是老城區的開發商，這個胡天龍是對方的狗……”

鄭文卓稍作解釋，就氣籲籲，像是用了極大的力氣。

簡短幾句，韓東聽的明明白白。

他現在甚至不能聽到老城區拆遷這幾個關鍵詞詞，一聽，就會想到邱玉平，頭腦嗡嗡作響。

“你誰啊？”

胡天龍一個手下舉起棒，指住了韓東頭部。

韓東轉過頭，雙眼似有：“我是你爺爺！”

“什麼？”

“還不跪下爺爺！！”

冇來由的暴戾，讓韓東一耳打出，正中混混右臉。

聲音不是啪，而是砰！

混混跟木樁相仿，慘一聲，直愣愣往一側摔倒。

“臥槽！”

未料到這個莫名其妙趕來的年輕人敢首先手，胡天龍一馬當先，棒就朝韓東頭上砸來。後七八個手下，全部湧上。

空間狹小，韓東的心也像是被鎖在了籠子裡。

在東市的一幕一幕清晰從腦中放映，著，著，到了頂點。

思緒瞬間如流水傾瀉，把控不住。

念，手。

韓東順著抄起倒地混混手中棒，不退而進，橫向後發先至，直在胡天龍右臂之上。

哢嚓！

不知棒斷裂還是手臂斷裂，胡天龍聲調瞬息拔高，痛呼跌退。

咣咣鐺鐺的棒擊，夾著不斷響起的慘。

韓東就如一個機，機械而重複格擋，反擊。每一下，必然有人倒下慘爬不起來。

一群羊，永遠也殺不死一隻老虎。

韓東就是那隻老虎。

七八個人，打個照麵倒下四個，剩下幾人衝的多快，退的就有多快，如見惡鬼。

韓東頭上有跡，被人給襲了一下。

不過，對他冇有任何影響。

鮮紅的，順著麵頰流頸部，一邊臉清秀，一邊臉跡斑駁。

胡天龍眼神畏恐懼：“你他媽惹事了，惹大事了。報警，馬上報警……”

他是人之托纔敢行事張揚，本不怕任何人。

韓東腳試探在胡天龍肋骨找了找位置，然後抬起落下。

胡天龍說一半的話，全咽回了肚子裡，一百七的重量，在地上被一腳踢的行了接近兩米。

剩下的混混驚一樣，在胡天龍過來之時，如避蛇蠍，一個比一個閃得快。

韓東走過去，抓住了胡天龍頭髮，把他腦袋生生抬起：“轉告你背後的主子，這塊地，他彆想拆了。”

“你……好，好的。”胡天龍再囂，到邊，生生改口。

於此同時，外頭120跟110的鳴聲尖銳響起。

大批穿著特警服飾的警察一擁而上，堵住了走廊。

胡天龍來勁了，指著韓東淒厲喊道：“是他，是他打人，傷人。疼，他媽的疼死我了……”

一群特警不由分說，持槍盾齊齊向韓東，氣勢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