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手里的那塊坯，坯石老板暗暗搖了搖頭。

這坯石明顯是個實心的廢石。

忽略了他的目，凌綺開口說：“老板，先切原石后付錢。”

這里的賭石場大多都是先出錢買下坯石再開。

數付不起錢的才會選擇先開原石，開出玉石高價賣出，再付款。

只不過后者只有非常自信才會選擇。

畢竟稍微不慎，就會賠得傾家產。

看著眼前至多不超過十八歲的年紀，老板嘆息一聲，不過還是嚴肅得繃起臉，不留面道：“小姑娘，先說清楚，不管原石能否開出玉石，你都必須付錢，不然這暗街的打手可不管你是誰。”

凌綺上下掂了掂原石，懶散地點頭。

老板滿目憐憫，說：“那去開吧。”

凌綺離開店鋪，后跟著兩個形健壯的彪形大漢，這兩個大漢是為了防止開不出玉石逃跑的。

“師傅，幫忙開一下玉石。”

剛被拖走了一個老三瘸子，現在又來了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眾人頓時又圍過來。

切割師傅看著手里表面糙賣相極差的低等原石，忍不住皺眉，“小姑娘，你真的要開？開了可就沒法反悔了。”

周圍一群看熱鬧的人也忍不住嘆息，“那麼小的坯石，紋理雜這樣，就是一塊廢的！”

“小姑娘，是新手吧！”

“有錢嗎？”有人看見后的大漢，“開不出來付不起錢可是要挨揍的！”

“趁著還沒開，還有機會，現在拿去退了還來得及，小姑娘你想清楚啊！”

“這小胳膊小的，能經得住幾次打啊？”

“······”

嘆息聲不斷，憾中夾雜著不幸災樂禍。

凌綺淡淡地皺眉，“師傅，開吧、”

切割師傅見如此冥頑不靈，也不再勸說，拿著原石放在切割機下。

從邊緣一刀切下去，切面全是白的灰，沒有毫玉石。

“唉，我就說這樣嘛！小姑娘一會兒要哭鼻子嘍！”

凌綺神不變，淡淡開口：“別停，繼續切。”

切割師傅只能繼續，幾刀下去，坯石外層的松弛皮屑全被切除，依舊沒有出毫其他的。

結果已經很明顯了，眾人哀嘆著散開。

切割師傅繼續推進著機。

突然，切割刀一滯，切割師傅下意識握手中的機。

難不這廢石里面還真有玉？

他小心控制著機。

一塊澤明亮的紅白玉出現在刀口。

切割師傅眼眸一凜，中年男人眼窩凹陷，眼睛深邃灰亮，看到那紅白的玉，屏住呼吸。

那竟是高級玉！

凌綺表依舊沒什麼變化。

周圍只有零散的幾個人還在看著原始切割，看到這玉，眼睛也頓時發亮。

“玉！高級玉！”

不知誰大喊了一聲。

周圍的人又迅速圍聚過來。

“玉！真的是玉！”

看見玉，圍觀者比凌綺這個當事人還要興。

一塊坯石還沒切割完，看出的部分，已經足足有一個蛋大小。

幾個商人連忙喊：“二百萬，買姑娘您的剩下的玉，如何？”

按照已經開出的部分玉石來看，剩下的原石里必定還有很大一塊。

凌綺還沒說話，周圍便已經有人幫腔了，“二百萬你就想買那麼大的玉，你欺負姑娘年輕不懂行呢？”

其他人見套路不行，跟著價，“我出七百萬！”

“七百五十萬！”

“八百萬！”

“······”

價格還在往上。

切割師傅停手，看著凌綺。

每每這個時候，都是原石主人做選擇的時候。

選擇繼續開原石，就要承擔剩下的坯里什麼都沒有的風險。

也可以選擇現在就出手，但剩下的坯里可能還有大塊玉石，那時候賣出的錢肯定要比現在高出很多。

周圍的人價激烈。

凌綺一概不聞，淡淡地看著切割師傅：“您繼續開吧。”

幾息之間，原石被理完。

師傅仔細用銼刀磨著玉石。

被理完的玉最后足足有一拳大小。

玉澤溫潤，紋理流暢漂亮，那紋似有生命，將整塊白玉映襯得高級漂亮。

頂級玉，形過程至需要百千年歷史。

世之罕見，有價無市。

凌綺勾起角，將玉石舉高：“一口價，兩千萬。”

兩千萬！

周圍的富商眼睛發亮，這頂級玉要是經過加工宣傳，價值何止兩千萬。

“我要！”

“我要！”

“賣給我吧！”

“······”

喊的人不，看熱鬧的人也嘖嘖出聲。

他們中有些人已經在賭石場待了十幾年，卻從未有一次開到過如此頂級的玉石，看見凌綺開出那麼好的玉石，不免嫉妒。

但嫉妒也只是嫉妒。

暗街規矩森嚴。

表面看著熱鬧沒有人管束。

但一旦有人在這里搶劫鬧事，那藏匿在暗街里的守衛必定能將他們打得屁滾尿流。

凌綺看向第一個價的商人，看到轉賬信息以后，便把手里的玉石丟給了他。

商人見如此隨意地將玉石丟過來，連忙抱住，魂嚇得都快掉了。

驚嚇的同時心里更多的是無邊的驚喜。

他今天可算是沒白來。

兩千萬買到頂級玉。

他這是撿到了大便宜！

凌綺去找坯石老板結了帳。

老板也聽說了開出玉的事，還有些不敢相信。

那塊廢石里竟然有頂級玉。

疼的同時，老板笑著對凌綺表示了祝賀。

凌綺抬眸看了老板一眼，勾一笑，帽檐下的眉梢微揚，眼尾的淚痣在燈照耀下魅萬分。

不知怎得，老板從漆黑發亮的眸子里看出一狐貍一般的狡黠。

就好像，在打什麼壞主意。

還沒等老板想明白，凌綺說：“我再逛逛。”

老板還沒反應過來，凌綺便又從店里拿出幾塊坯石。

兩個大的，一個小的。

“多錢？”

凌綺這下有錢直接付款了。

付完錢，帶著原石又走到原石切割。

這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徹底被吸引了。

即使凌綺剛才開出玉，但所有人都只認為是運氣好。

現在又抱來幾個，眾人忍不住嘆息。

這小姑娘不會以為開出一塊玉，之后開出的便都是好玉吧？

這運氣都是一次的，用完了就該是霉氣了。

切割師傅蹙眉頭，“小姑娘，你這······”

凌綺將原石放在切割機旁邊。

“辛苦您了。”

說完，凌綺掃了切割機旁的二維碼。

果斷地轉過去一百萬。

切割師傅頓時笑開了，眼角的皺紋都忍不住高高揚起，開原石的手法也更仔細了些。

片刻后。

切割師傅大驚：“和田玉！”

周圍的人驚嘆。

開第二塊玉。

“帝王綠老坑玻璃種！”

周圍的人眼珠子快要瞪出來了。

凌綺依次出價。

很快賬戶便多了兩條數額巨大的賬信息。

幾塊玉石切完，賭石場已經沒有一個人認為凌綺是靠運氣的了。

第三塊，切割師傅捧起來的時候手都在抖，還沒來得及切，周圍就有商人迅速反應過來。

“姑娘，最后一塊玉石，我出價購買，一萬！”

“一千五百萬！”

凌綺搖了搖頭，看向切割師傅，“您繼續切吧。”

有了帝王綠在前，切割師傅已經激得整顆心都抖起來了。

他切了幾十年玉石，今天是最令人震撼的一天！

他小心翼翼切開第三塊坯石。

結果切了大半還是什麼都沒有。

一整塊切完，這個坯石是廢石，里面什麼都沒有！

眾人提起來的心頓時像被丟進了深井，涼了半截。

不過很快，他們便回過神來。

沒有原石才應該是正常的嘛！

一夜之間，凌綺了資產千萬的富婆。

凌綺下鴨舌帽，致的眉眼被遮住。

轉剛要離開。

面前卻突然出現五個穿著黑西裝的大漢。

幾個人將凌綺牢牢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