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綺本想繼續問話，但被蒙在被子底下的男人卻不出聲，也沒靜了。

猶豫地掀開被子。

“曦曦。”

男人挑著狹長的眼尾，眼波流轉，泛泛生。

凌綺一把將被子又丟在了他臉上。

“曦曦，你放開我吧，傷人是要坐牢的，我剛跟你玩呢。”

說著，他朝旁邊翻了個，將被子卷到底，順著床邊翻坐起來。

盡管雙手被綁著，但宴修依舊靈活，他腰靈活得像條魚，彈簧一樣扭幾下站起來，想朝的方向走去。

可沒走幾步，他看著凌綺冷淡的表，倏然一笑，停下腳步，順勢倚靠在旁邊的墻上。

“曦曦，跟你坦白吧，我這腦袋出了點問題，記憶片段忽然有忽然沒的，我都不記得上次想起來是什麼時候了。”

凌綺上下打量著他，他倚靠在墻上，眼睛低垂，濃的睫在眼下罩出一小片黑影。

以前的事宛如零碎的片段，宴修記得些，但仔細回憶起來，腦袋卻又像磨砂的盤，無法正常運轉，放映起來一整片黑。

他試著回憶了幾下，腦海里的刺痛逐步增加，宴修立馬停止繼續想，下不適，他抬頭，勾起一個混不吝的笑：“曦曦，管那麼多干什麼，你不是喜歡我的嘛。”

“我不喜歡叛徒。”

宴修抬起雙手，撓了撓眉心：“哎呀，曦曦，我不記得我以前干過什麼了，你不能拿我不記得的事來隨便定我的罪名。”

他說著又歪下脖頸，腦袋綿綿地靠在墻上，他盯著凌綺，神落寞，出些委屈，這模樣倒是和霍封翊一模一樣了。

霍封翊是沒有以前記憶的宴修。

凌綺凝眸，他仔細思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

宴修和一起長大，兩個人說是青梅竹馬也行，說是死對頭也不為過。

只不過，再長的陪伴，兩人后來也分道揚鑣，直至死也再沒見過了。

“曦曦，我頭暈。”

凌綺指了指窗外：“從那兒跳下去就可以看見車流攢的大馬路，你可以以天為被、以地為席，暈了就去外面躺著。”

“別那麼冷漠嘛。”

宴修屈起手肘，看著自己面前被腰帶綁住的雙手。

“我零零碎碎記得的一點東西，你幾乎占滿了。”

“至于你說的''A國''、''叛徒''、什麼''數據算法''，我都不記得了。”

屋外狂風驟起，飄零的落葉被大風卷到半空，從打開的窗臺飛進來，呼啦啦飄了臥室一地。

冷風從宴修的衛底下灌進去，宴修皺了皺眉，轉朝窗臺走去，用胳膊蹭著關上了移窗戶。

“你所做的事，不會因為你不記得就不存在。”

宴修轉的作一頓，隨即莞爾一笑：“那就等我全記起來，我再贖罪吧。”

凌綺將他手上的腰帶解開，宴修一把摟住的肩膀：“曦曦，在我想起來所有事之前這段時間，我就賴上你啦。”

“松開！”

凌綺拂開他的手，在這間臥室休息的完全沒了，轉下樓。

聽到廚房的靜，循聲去，本以為是李叔在做夜宵，結果發現是白泉。

白泉正守在一個燒水的茶壺前。

茶壺噴著蒸騰的熱氣，壺振，發出“嘟嘟”的沸響。

凌綺走過去，“白泉？”

白泉見，詫異地轉。

怎麼那麼短的時間就下來了？

這麼想著，白泉歪了歪腦袋，朝后去。

宴修記得這個的所有事，他單手兜，材頎長，練地朝白泉招了個手。

白泉看見他手上肆張狂的紅痕，不忍直視地別過臉。

幾個月前，給二爺下了藥綁了人，都把人拐到酒店了。

那種況下，只要二想，就沒有什麼事是做不的，但就算那樣，還是撂下二爺跑了。

從那時候，他就懷疑過二爺那方面的問題。

沒想到今天又……

雖然不想看霍封翊，但白源還是忍不住又朝他掃了一眼。他心想，總共那麼點時間，二爺竟然還換了一休閑裝，那真正用得上的時間得多短啊。

白泉強迫自己轉移視線：“二，你怎麼下來了？”

“睡不著。”

宴修不再盯著，遙遙喊了一句：“白泉，給二倒杯熱牛。”

說著，他轉上樓。

白泉應聲，轉要給凌綺熱牛，凌綺嫌麻煩，擺了個手，指了指他旁邊冒著熱氣的茶壺：“不用，白開水就行。”

次日，宴修醒來，腦袋便一陣酸疼。

他第一時間看時間，發現自己這次的記憶竟然維持了一夜之久，還沒有消失。

他敲開凌綺的房門，沒聽見聲音，正要試著擰開門鎖，白泉的聲音在他后響起：“二爺，二沒在這兒。”

宴修轉頭，挑著鋒利的俊眉，疑地發出聲音：“嗯？”

白泉打心底覺恨鐵不鋼，他猶豫道：“昨夜換了間客房。”

宴修徑直往白泉的方向走，剛要敲門，房門被從里面打開。

見到守門一樣的兩人，凌綺皺眉：“干什麼？”

宴修聳了個肩：“下樓來吃飯。”

凌綺沒施舍給他一點目，越過他徑直下樓。

宴修看著的背影，輕笑一聲。

白泉臉都快擰麻花了：“二爺，二生氣了，你至去哄哄啊。”

“生什麼氣？”

“……”生你不行的氣唄！

宴修高冷地凝著眉，鴨黑的眼珠濃墨般暈開。

白泉不說，宴修也懶得猜，不去理，徑直跟著下樓。

餐桌上，宴修了一個黃包遞到凌綺盤子里，問：“曦曦，你說要去旅游是騙我的吧？”

若是沒有以前記憶的霍封翊，懷疑也就只能是懷疑，但眼前這個男人擁有那些記憶，自然忽悠不過去。

不過，雖然這麼想，凌綺臉上卻沒什麼表，一副八風不的冷淡模樣。

“讓我來猜猜哈，”宴修捧著臉，“你現在的份是一個學生，雖然高中那點東西對于你來說什麼都不是，但你突然要在學期未結束的時候就去''旅游''，一定是你覺得有什麼事是你立馬要去做的。”

“是什麼呢？我昨晚在你的臥室里看見了這個，你是想去找''Q-7X''嗎？”

看見他手里拿著的玉佛，那還是重生后第一次去暗街的時候發現的，凌綺冷下臉：“還給我。”

宴修沒指惹生氣，將玉佛牌令放在桌上，指尖一彈。

蛋大小的牌令穩穩當當停在凌綺的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