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利刃割過異種咽，唐疏黎即刻閃避，躲開了噴涌的腐爛。

手書飄浮而起，尸化膿水，唐疏黎靠在墻邊舒緩：“數值。”

【進化值：241，污染值：0，恭喜，你現在的力量可以一口氣打兩只低級公英了。】

“是嗎？”唐疏黎說完用匕首狠狠割過手指，平時能見骨頭的力道，現在只能在皮上留下一道白痕。

“被強化了，”唐疏黎若有所思，“那達到8000多是什麼概念？”

【形象形容一下，傀儡師那樣的，十幾天不睡覺也生龍活虎，普通炮彈打過去也就破點皮。】

“……”唐疏黎沉默片刻，“難怪審判局拿他沒辦法。”

【也不是沒辦法，人類審判局里也有不進化值過萬的先覺者。】

系統稱奇道：【說起這個，他們已經研究出很多能夠食用的污染產品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人類確實有本事，生存力很強，不然也不能在地球上作威作福這麼多年。】

作威作福，唐疏黎一想，行吧，還恰當。

……

……

這家的浴霸里還存的有水，唐疏黎拆開新巾用熱水了臉和脖子。

輕呼出一口氣，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23歲，不大不小，恰好的年紀。

很薄，熱水燙過后更顯艷麗，皮卻過分的蒼白。

差對比下釀出一難言的秾麗旖旎，但這一切都被一雙冷靜到近乎冰涼的眼睛掩蓋了下去。

除了工作外，唐疏黎確實很出門，算個宅，人際關系也很差。

想來，至今都不知道樓下和對門什麼名字。

唐疏黎垂眸，仔細去手指間的，淡聲道：“人類對污染值的控制到了什麼程度？”

【現在有一定的藥開發，】系統道，【但是人類很難控制污染值，即使藥降低也會經常反復，下次上升的會更快，產生抗藥。】

“這也是你偏向我去審判局的原因？”唐疏黎低低笑了聲，“因為我能吸收污染值，他們會保護我？”

【當然，】系統語氣里盡是驕傲，【能大幅度降低污染值且沒有副作用的，你是頭一個，相當于特級國寶。】

唐疏黎沉片刻：“污染值……有多可怕？”

【對人類來說很可怕。】

唐疏黎：“嗯？怎麼？”

【污染值，也污染異變程度數值。會隨著進化值的增加、異能的使用而增加，每個人的比例幅度不太一樣。】

系統解釋道：

【而污染值的增加會影響人類的正常思維，越接近閾值就越容易失控，你們人類有一個詞“行尸走”，超過了閾值，你們的靈魂和信仰基本就不屬于自己了。】

“基本？”唐疏黎挑眉。

【對，】系統全盤托出，【因為還有一種況——突破污染值的束縛，也做‘進化’，但現在先覺者還沒有功案例，異種倒是一抓一把。】

“也就是說，很多達不到閾值的人也會變異種，這只是提供一個標準值。”

【沒錯，比如你見到的低級異種——所以，知道你有多寶貝了嗎？】

唐疏黎出點笑：“難道不是手書寶貝？”

出乎意料的，系統沉默了很久，久到唐疏黎都收斂了笑意，以為它不會再回答。

【我不知道，你弱，導致我也弱。而且，你對我來說是“未知且變化”的。】

系統開口，唐疏黎洗巾的手停住。

【但是我能告訴你，手書屬于你。】

頓了下，它強調，語氣前所未有的鄭重：

【祂，只是你的。】

……

唐疏黎輕敲洗漱臺的手指蜷，揮去心中忽然涌起的不安：

“論污染標準的話，昆安異種隨便跑的這種況算哪種程度？”

系統也沒問唐疏黎怎麼知道有標準，這人腦子太活，很多事自己就能想到：

【分為SS級、S級、A級到F級，強度依次遞減，但其實還有個SSS級人類沒標注，昆安算是D級。】

唐疏黎：“封城，才算是D級？”

【封城是因為公英傳染強，但畢竟是低級污染，異種強也強不到哪里去，只是你現在太弱了會產生認知錯覺。】

系統不留，一針見。

【本來應該是E級，但是昆安城郊外有一A級任務點，怕發生連鎖反應才升級。不是F級就好，看開點。】

唐疏黎看著手心的澤流轉的古幣，羽睫輕垂，語出驚人：

“導傀儡師崩潰，需要幾級？”

【至A級。】

“一本萬利，”唐疏黎輕笑，“這算不算天助我？”

系統迅速理解，沉聲道：【即使有我有手書，這A級任務你存活的概率也只有百分之二十。】

“利字旁邊一把刀，五分之一夠多了，更何況不止我一個。”

唐疏黎收幣兜，沒什麼表，聲音輕淡卻不容置疑：“定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