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點，左氏集團。

“左總，警局那邊的幾個人招供了。”

會議室門打開，直到左聿時出來，沈拿著手機走近，低聲說了句。

左聿時側目，目微冷：“誰？”

沈湊到他邊，低低的說了三個字，果然看見左聿時忽然不冷淡的瞟了他一眼。

沈明白這一眼的意思：“果然左總您也覺得他們招的有問題，不只是我一個人的錯覺。我人暗中查過他們名下的賬戶，對方行事很謹慎，沒看見有直接的錢款易。”

“但值得注意的是，其中有個打手的頭兒趙猛，他家在海城連個房子也沒有，他的兩個孩子卻在一個星期前忽然分別進了海城名校，那可是在學區有房都不一定能進得去的學校。”

“我下午聯系過校方招生辦那邊的幾個關系人，到些門路，但查到的結果……與這件事有關的人是……”

沈說到這里，臉就不太好，似乎明知答案，但又覺得不可思議，便從西服上的口袋里拿出個寫有賬戶名的單據來，遞到了左聿時手里。

從一開始左總就沒有大干戈的等謝青蘇醒了之后陪去查，估計當時就已經猜到了。

看見那上邊的賬戶名，左聿時眸不著痕跡的變得淺淡。

眼底冷冷清清，沒有半點驚訝。

“這事兒如果被謝大小姐知道，謝家估計就要變天了。”沈有點糾結，又有點不忍。

左聿時冷白干凈的手指收了單據，漫不經心的淡道：“很快會知道，謝家是否要變天，取決于自己。”

“哪有那麼容易查得到，那幾個人早就在口頭上準備好謊話了，我這一開始人去套的話也都是假的。”沈跟在左聿時后：“而且這年頭，警局里的工作不好干，嚴刑問這種事做不得，謝大小姐就算當面去問，估計也得不到實話。”

沈這話的意思是想讓左聿時把這真相當做引子，賣那位小祖宗一個順水人，也省的眼睛還沒好利索就得往警局跑。

但左聿時只是在走回總裁辦之前，有些疲憊的了眉心，仿佛完全沒理會他的意思。

沈趕跟上，結果人剛要跟進總裁辦，就聽見左總聲音平緩道：“給時間，讓用自己的理方式。”

沈：“？”

這麼好的順水人您都不做？

左聿時忽然又給他扔下一句：“去跟總局打個招呼，他們把人看住，別輕易被保釋走。我睡一會兒，明早上班之前別來吵我。”

淡漠的話音剛落，沈就驟然被眼前的門板差點直接拍到臉上！

沈了鼻子，無言的看著總裁辦門外顯現出的電子紅斜杠。

意思是止打擾。

原來左總您還知道困呢？

昨晚上也不知道是誰，在公司連續加班忙了好幾天，本來就已經夠累了，晚上還親力親為的照顧了人家謝大小姐半宿。

要不是因為人家謝大小姐跟莫柯寒的離婚手續還沒辦完，要不是左總還秉持了那麼一點紳士風范，恐怕連給人換服，左總都要親自上了。

謝青蘇跟莫柯寒的事，早就傳遍了海城商界，沈一開始知道小祖宗就是謝家那位的時候，下都差點嚇掉到地上。

但他沒敢問。

尤其昨天親眼看見向來不管閑事的左總把謝大小姐抱上車的那一幕，他就脊背發怵的心道，果然不能問。

畢竟，誰能想到清冷這麼多年的左總昨天到底是哪筋搭錯了，忽然搞起了趣范兒，明知道人家謝大小姐昨晚狀況不是很理想，卻竟然讓他去弄來了一副手銬。

又有誰能想得到，天快亮的時候左總從房間里出來，向來系的一不茍的襯衫扣子居然掉了兩顆，領口半敞，脖子及鎖骨上似乎還有點若有若無的痕跡，也不知道是怎麼弄出來的……

反正沈沒敢多看。

呃，最多看了兩眼。

然后就被左總眼里清晰可辨的迫盯的趕轉開了腦袋。

至于明明連手銬這種趣的件兒都用上了，卻又客房服務員進去幫忙給人家換服的這件事兒，前因后果到底怎麼是怎麼個過程……

誰知道呢……

沈邊著鼻子走開，邊在心里暗暗編了部僅自己可見的左聿時跟謝青蘇還有莫柯寒的家庭倫理小短文。

這種叔叔和侄媳婦兒的容多有點刺激了。

沈回公司一樓，準備下班打卡，順便跟公司前臺的漂亮同事要了一把五香瓜子，心里那點小短文也已經快進行到了振彩。

這都要下班了，周圍的工作氣氛比白天輕松，各個本來工作嚴謹的英們此刻都看起來平易近人了許多。

忽然，大廳外的另一位前臺人員快步走過來：“沈助理，左總在嗎？有人找。”

沈剛把瓜子塞進里，隨口問：“誰啊？這個時間來找？有預約嗎？”

前臺人員走近了低聲說：“莫氏的那位，莫柯寒。”

“咳！！！咳咳……”

“沈助理？您沒事吧？”

沈咳了半天，再一臉艱難的清了清嗓子：“他有預約？”

“剛問了，說沒有，但是知道今天左總在公司，特意過來的。”

“告訴他，左總現在不方便。”

沈可不管他是誰，剛才總裁辦公室門上的紅斜杠都亮了，誰進去打擾那簡直是不想有好日子過。

“可那位莫先生說，無論左總多忙，他可以等。”前臺人員指了指公司正門側方的貴賓休息間：“人直接去那里坐下了。”

沈陡地一挑眉：“哦，那就讓他等到明天早上再說。”

說著，又向那邊指指：“給那位莫總送一杯哥倫比亞卡。”

前臺人員一臉不解：“沈助理你上個月不是還嫌卡酸嗎？聽說你辦公室的咖啡都換了炭燒。”

“酸是酸了點，但起碼也是高檔咖啡，不用來招待貴客多可惜。”沈慢悠悠的說完，直接走了。

貴賓休息室。

莫柯寒坐在沙發上，直西下的雙疊，沉靜淡漠的看著手機中的公司郵件。

前臺人員端了杯咖啡進來，放在茶幾上：“莫先生，不好意思，左總實在沒時間見您，不如下次您提前預約？”

莫家跟左家一直沒太多來往，與左聿時本人的會晤如果能輕輕松松預約得上，他還用得著這麼晚親自過來堵人？

“左總這麼忙，五分鐘時間都沒有？”莫柯寒不是第一次吃閉門羹了，但眉目間多還是冷了些許，表示不滿。

“這我不太清楚，我只是在前臺工作，不是左總邊的人。”

“他助理的電話有沒有？”

“很抱歉，公司所有高層人員的聯系方式我們都不可以擅自，而且沈助理已經下班了。”

莫柯寒不再說話，大有要繼續等一等的意思，隨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便驟然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