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燃文

西雲國地牢底層。

若納領首，竹姿與黃走在後頭，後還有一隊士兵，黃不有些傻眼，好大的陣仗阿，如果醫院裡面也能有這麼多醫療人員，那就不用擔心常常挨病人打的風險了。

不是誇??張，只是醫院的人力總是不足，大部分醫療人員都不喜歡在神病院工作，自然招人招的不夠了，其實也不是誰的錯，確實偶爾病人發狂起來是有相當的危險，都是突發式的攻擊，不過說穿了，病人就是生病了，他們也不是故意要傷害醫療人員，比起社會上那些喪心病狂的罪犯，其實無辜了許多，可惜大家總是把他們看了猛。

走過了好幾個拐彎，在走道盡頭是一扇貌似玉石建造的大門，若納請們先退後，拿著一串響叮噹的鑰匙小心的打開門，一時間，從門裡傳出來的咆嘯，迴盪在整個地底之中，連始終面安然的公主都震了一震。

倒是黃一點反應也沒有，反而好奇的是這扇玉門的材質，怎麼可以隔音隔的如此徹底阿？如果這在現代社會也找的到，那回去以後，絕對要建議醫院下次整修裝潢時，爲第一建材考量。

“這門是什麼材質阿？”問的聲音極小，不是突然變得秀氣，而是因爲一點點聲響在這地底走道中都會被無限放大。

竹姿公主把失態的神收拾下來，回到平靜從容的樣子，對黃解釋：”是西雲國的特產，軒逸白玉，只要薄薄的一片就能阻隔聲音，平常時是宮殿宮中，爲了維持安寧，寢室附近纔會用到的珍貴材料。

“喔，原來是這樣。”

“是的，在某些比較富有的人家中，也會用來作爲棺木裝飾。”

“這樣不會很不吉利嗎？”黃嚇的吐了舌頭。

竹姿一笑。”怎麼會不吉利呢？往生者更是值得尊重的，這軒逸白玉據說還有避邪的作用，而且也取其阻隔聲音的好，祈求讓往生的人安寧平靜的到另一個世界。”

“原來如此阿。”黃點點頭。

走在最前面的若納斜瞄了這個問題頗多的孩，初見到時，一泥濘，看不出樣貌是好是壞，現在梳裡過了後，圓滾滾的眼睛和不就出的一口白牙，搭在白皙的鵝蛋臉上，模樣倒是很好看。不過他還是很難相信這個孩就是所謂的「神醫」，雖然確實好像會一點醫，跟著的那臺車子中又帶了不從來沒見過的品，但距離他心目中認定的「神醫」還是差的太遠。

但此時見竟對昆豪將軍所發出的吼聲一點兒也不害怕，突然覺得黃確實有過人之，平常人等，就連幾個經歷過無數次戰役的士兵們，對於昆豪這如野般的吼，全都流出難以掩飾的懼怕之，但卻好像一點覺也沒有，居然還可以把注意力放在門的材質上。

他萬萬沒想到，像這樣的病人，黃照顧過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什麼大將軍，可是曾經照顧過道高人跟黑帶一段的高手，要說怕實在還達不到的恐懼標準，只要對方手上沒有武，保持好不會被攻擊的距離，被吼個兩聲還真沒有什麼的。

說到攻擊距離，黃忽然想起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拍拍若納的手臂，誰知道一個習慣的反，若納差點就抓住的手指往下掰，好險閃躲的快，若納滿臉抱歉，而黃則責怪自己竟然忘了這最本的道理，不能隨意從後方拍人，很容易造他人恐懼。

“你們有把那個什麼昆的將軍綁妥嗎？”黃無意若納道歉，揮揮手當做沒這件事，問道。

“有，雖然這樣很殘忍，不過將軍的四肢都被我們用綢布捆著了，定時有人負責整理他的清潔。”

“爲什麼用綢布？那不是一撕就開了嗎？”黃突然到不夠安全，往後退了兩步，差點撞上了後的士兵。

若納手扶住了，回答。”用來捆住將軍的是一年只能產出幾十兩的真所織，延展好，質地又不傷人，而且比一般的綢強韌數十倍，所以倒沒有這個問題。”語畢，他又嘆氣。”但無論是用再好的質料，將軍都不應該被關在這個地方的。”

“這也是不得已…”竹姿忽然接話。

“在下沒有半分責怪公主的意思！”若納立刻發現自己說錯話了，上彎九十度。”如果有冒犯，還請公主見諒。”

“我跟你的想法一樣…”竹姿咬了咬脣，將目轉到黃上。”所以我纔會如此著急的想找到神醫，撇開戰事，昆豪對西雲國有功，絕不能讓他下半輩子都在這裡度過。”

“是！”

忠臣良主的這一幕，讓像在看電視劇的黃的不行，想如果這是以前在家裡，恐怕就要拿出面紙來哭鼻子了，好險現在的好奇以及疑阻擋著這些緒，一心只想要趕快看到昆豪，確認他是不是如自己的判斷，爲一名狂躁癥的病人。

一直以來認真向上在別人出去約會找對象的時候，躲在家中苦讀，終於是要派上用場了，想著想，心裡是有些激，但說來有點荒唐，在現實生活中當不上醫生，第一次行醫竟然是在這個說不出名字的地方。

門裡通風良好，沒有意想中可能的污濁氣味，燈火通明，每隔幾步就有發著亮的提燈懸掛，閃著白的珠子在明燈罩中發著，竹姿說本來是打算簡單用火炬的，這樣的夜明珠價值不菲，如果換食，可以養活許多百姓，但擔心萬一昆豪衝出來，火炬恐怕會釀出災禍，於是便還是用夜明珠取代。

隊伍繼續往前，若納在一個直角九十度的拐彎停下。

又是一道玉門，不過厚度大概只有剛纔那扇門的十分之一不到。

過薄薄的白玉，黃看見一個四肢被綁住的男人，面目猙獰的仰空大喊著。

嗯，果然是躁癥的病人，下了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