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燃文

整個晚宴的期待度瞬間翻倍，除了是據說昆豪將軍也會出席外，下午那件事已經在整個宮裡傳開來，一個人一張，一張不一定只說一個故事，轉來轉去，下午到傍晚之間，大概已經出現了九九八十一個版本。

朝中大臣莫不早早到來，引頸期盼。

這次公主選在宮中最大的朝霞殿擺宴，本來還擔心通知的太過臨時，有些大臣可能趕不來，不過顯然這擔憂是多慮了，座無虛席，甚至一些卸任的大臣都託著關係，送了禮看能不能佔個位子看熱鬧。

“?g，你聽說沒有…”

這個開頭已經爲了這次見面大家打招呼的標準開頭語了。

“聽說了聽說了，你聽到的是…”然後大家便彼此開始流故事版本。

最後再把所有好奇的眼全部投到站在朝霞殿殿前，依舊裝做一臉威武，其實鋒芒在背刺的七八糟的若納上。

黃更慘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場面，躲在簾幕後面，雙手扯著襬微微發抖，像極了帕金森氏癥的病人，臺下的人數雖然跟以前醫院開季會跟領導與同事報告時差不多，但大家裝滿了期待的眼神，卻讓張的無所適從。

竹姿開頭先說了幾句公式的客套話，先謝各位大臣共襄盛舉，再來一羣宮走替各位大臣擺菜裝盤，不過誰也沒有把心思放在面前的佳餚上，全都在等待著神醫以及昆豪的出現。

遲遲不見黃出現，竹姿親自走到簾後的房間，的看著黃，說道：”如果神醫真的覺得還是勉強，那我就跟大臣們說你不適需要休息，不一定要配合參加的。”

這麼說，黃反而覺得如果此刻不出席，似乎對不起竹姿的一番意，雖然個大剌剌的，但爲人著想這點倒是不馬虎，深呼吸了一口氣，又仰頭看了看天，終於是站起子，讓昆豪走在前面，自己跟在後頭緩步走進殿中。

畢竟昆豪只吃了幾次藥，爲了避免突發狀況發生，在赴宴前，黃一樣打了鎮定緒的針劑，評估過昆豪的形，這次減量減了一半，怕短時間太多的劑量會讓他產生副作用。

神科藥的副作用很多都比一般的大，包括行遲緩，手抖，記憶力變差等等，有時很心疼病人，不過真正的神病人不用藥控制又不行，實在兩難。

大臣們看見昆豪邁著比平常還穩重的步伐，各個都喜上眉稍，不曾過他恩惠的臣子，更是激的差點落淚。不過當昆豪走到公主旁，黃沒有了遮掩，所有的目又立即集中在上，被盯的渾不自在，尤其是那些聽不出是褒是貶的耳語。

想或許大家是失了吧，雖說人要金裝，可是再怎麼裝扮，依舊也是平凡人，站在竹姿旁邊連綠葉都不配。

但其實大家耳語的容，儘管失是其中之一，原本大家都以爲會見到如仙下凡出塵的靈氣子，誰也沒料到所謂的神醫長相一般，跟街上走過的子如出一轍，毫不特別。但最多的還是在討論下午發生的那場八卦，在他們心目中，黃等於是穩當當的將軍夫人了，大臣們看了看黃再轉過頭看著若納，角的弧度又彎又翹，讓兩人好不尷尬。

“各位大臣，這位就是智者引領我們找到的神醫，未來西雲國還需要多多協助，若有需要各位幫忙的地方，還請傾力相助。”竹姿打破了詭譎的氣氛，主開口。

“那有什麼問題！”負責記載史實的員立刻答應，又說：”只要是任何幫的上忙的地方，臣一定照辦！爲西雲王國盡一份綿薄之力。”

如水般，大家跟著響應。

不過還是有人出來花，戲謔的說：”是阿，除了若納將軍能幫的，其餘我們全都義不容辭。”

話中有話，黃不是笨蛋，察覺到了一面倒的氣氛，心中暗暗苦，雖然不清楚這個朝代的禮儀標準是什麼，可是按照以前歷史上教的，若納差不多該爲下半輩子負責了，不斷祈禱著若納沒這個想法，然而??一擡頭看見若納，他剛好正朝自己方向來，兩人四目相，讀不出這傢伙眼裡的意思，嘟歪頭，短短瞬間，看在一幫大臣眼裡，又是一陣樂呵。

神醫果然是害了！他們的解讀是這樣。

爲了控制場面把黃帶出窘境，竹姿拿起筷子輕敲杯緣，發出清脆悅耳的撞擊聲，熱哄哄的朝霞殿漸漸安靜下來，大家不敢繼續起鬨，紛紛回覆威嚴的模樣，正襟危坐。

“你們這樣嚇壞了神醫，若離開西雲國，我該找誰負責好呢？”笑的瞇著眼，竹姿的話卻有幾分力度。”大家玩笑也要適可而止，神醫與各位都是初次見面，應有的禮儀不可失，各位皆是代表著西雲國的面。”

果然所有的臣子都低下頭，不敢再鬧，竹姿年紀雖輕，卻能把西雲國治理的有條不紊，雖不是太過極端的手段，可在麗外表之下，幹練的手腕卻也不輸男人，嚴格的法治從未搖，上樑正了下樑自然不歪，西雲國的基當然打的夠穩。

對臣子們收斂下來的態度很滿意，其實竹姿並不想擺出架子來嚇唬他們，今天是個同樂的大喜日子，不過看黃剛纔在後邊已經整張臉出汗出的厲害，假若放任這羣難得遇上八卦事的大臣們挑侃，恐怕不多久就會要求自己速速回去了，這晚宴是爲了辦的，如果了，意思就不對了。

“不如我們先讓神醫先自我介紹，讓大家多瞭解些，好嘛？”竹姿問。

大臣們哪有說不好的，隨即跟著點頭。

“那個…不用我神醫，我聽起來很彆扭，喊我姑娘就好了，不過…”本來順口要把下午跟藍說的，只有「若納不準這樣」說出來，好險反應夠快，好不容易竹姿才把大家的注意力轉移掉，自己提起不是沒事找麻煩嗎？於是改口說道：“不過其實名字也不重要，大家喊的順口就可以了…”

“姑娘來自何？”座上一名管理糧食的大臣舉手問道。

“中國。”

“中國…不知道啊，我們只聽過東西雲國…“他搔搔頭，揚聲問了另一個負責地圖繪製的相。”老唐，你對地理比較瞭解，中國在哪裡？在我們西雲國的哪個方位？”

“這個…“被喊做老唐的男子頭髮花白，他在腦海中思索著幾十年來鑽研的地理知識，現在世界有九大國家，東西雲國爲其二，剩下的七國中，就算是古名也未有中國這個名字，真是考倒他了。

“臣不知，慚愧…“

你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黃爲這個自尊心挫的老人到難過。

“切，宮中每年撥這麼多錢給你地政司去繪圖考證，居然說不知道！”

見針落井下石，這個習慣大概在哪個世界都不會改變的吧，不過黃看得出來，他們說歸說，彼此都沒有惡意，看來這個國家相得十分和睦，不繼續說話，就看著眼前的人安靜不了幾分鐘又開始吵鬧，竹姿本來要出聲制止，黃搖了搖頭，用脣語表示，就讓他們開心的鬧吧。

明白的意思，竹姿笑了，再次敲著杯緣。

“晚宴開始，大家吃好喝好！”

竹姿領頭敬了衆人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