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打不滅的八卦

西雲國宮中上下瀰漫著一詭譎的氣氛，各地送上來的賀禮不斷，儘管聽傳聞說神醫拒絕了這門親事，不過大家認爲答應下來也不過是遲早的事，若納的條件並不差，兩人門當戶對，共同爲西雲國鬥，那是在好不過的事了。至於那日被誤會以死相的事，一樣傳了九九八十一個版本，最誇張的大概是某個客棧老闆不知從哪加油添醋的說了，神醫爲了要測試若納將軍的真心，故意做戲，沒想到被若納將軍的一番所。

不知道西雲國有沒有天橋，否則這個客棧老闆真是適合到天橋下去說書去，繪聲繪影，集所有課人口中最有亮點的地方拼湊，流傳到黃耳朵裡時，覺得這人乾脆穿越回去拯救電視劇，看能不能設計一個勝過韓劇的狗橋段，發揚影視文化。

好險陳府按照約定送了陳君進宮，昆豪的狀況控制的順利，躁癥在控制下很明顯的制住了，不過…其中幾餐，若不是黃夠機靈，差一點又要被他敏捷的作藏藥拒服。

既然現在最大的問題解決了，便把所有的時間跟神都放在陳君上，竹姿替他安排了一間採良好的畫室，裡頭用一應俱全，當陳君怯怯的打開門時，那列整齊的畫筆，勾出了他難得的微笑，激的讓陳夫人差點就要掉下眼淚來。而果然如黃所預料，陳君儘管不太與人接，但只要一拿起紙筆，天下萬，無一不活躍在他的紙張上，就連竹姿某日經過，進來探視，都被他活靈活現的宮中山水水墨驚的目瞪口呆。

不過這又是個問題，爲了要跟陳君建立起信任關係，黃大部分的時間都留在畫室中觀察，而偏偏陳君對一句話也不說，唯一能跟他通的就只有若納，所以不得已，若納來的時間也就更多，好在有陳夫人在，否則兩人相，爲著之前那個求婚，多還是有些疙瘩，而且更別說是兩人在一起，其他人又要怎麼說事。

在觀察下，黃對於若納的印象有了些轉變，起先因開始那把指著自己的刀子，以及被撞開門的糗事，若納在心中就是個不折不扣沒大腦的莽夫，還有些自以爲是，可看到他對陳君的和善，除了細心以外，就是當陳君發脾氣時，也不怒，反倒像換了一個人，好聲好氣的安他。而且令更加意外的還有若納竟也畫了一手好畫，偶爾還能夠教陳君一些詩詞名句，與想像中的完全不同。

曾好奇的私下問過陳夫人，爲何堂堂一名將軍會對陳君這樣的孩子特別青睞，照顧有佳，陳夫人告訴，其實這都要說到一年多前的一場戰役，若納判斷失??誤，折傷了不士兵，差點就把部分版圖拱手讓給了東雲國，本來昆豪將軍是打算要嚴格懲戒他一番，但陳大人竟在衆臣面前抱著得罪昆豪的風險求，說現在西雲國已經損失了兵力，像若納這樣的人才，與其是罰降職，不如給他一次帶罪立功的機會，後來在下一場戰役，果然若納吸取了之前的教訓，一雪前恥，擊潰了來君。

從此之後，若納便開始三不五十的往陳府跑，把陳大夫當自己的恩人，也因爲這樣的緣故，他了解了陳君的天賦及困難，更是捨不得，於是花了許多時間與他通，終於打開了陳君的心房。

“有時比起若納將軍，我這個做孃的，好??像都跟他還沒那麼親。”陳夫人搖頭，目中盡是自責。

“也別這樣說，其實你疼他，我是看得出來的。”聽到的罪惡，黃趕給予正向的鼓勵，面對這樣的孩子，能像陳夫人一樣的堅持著，已經是相當偉大了，多現代家庭的父母，孩子一不如人，出了些問題，便將一切責任都推咎於他人上，造了許多無可挽回的悲劇。

若納眼裡的黃也漸漸產生變化，他沒想到這個人竟會對陳君下這麼大的功夫，以現在在西雲國的地位，本不需要做這些事，只要安穩的在宮中福，醫治那些高便得了，竟然推辭了捧著大把銀子上門的衆人，將能用的時間都投到了陳君上。

黃並沒有特別的姿，甚至比起一些宮都還不如，可是若納見耐心的想接近陳君，幾番挫敗仍不放棄的態度，一好如萌芽的種子遇上春日慢慢生長開來，有時在無意間的目相對中，會到一前所未有的激。

但…那又怎樣呢？神醫不願下嫁於他，不惜以死相，就算他現在已不再是當初單純想負責的初衷，似乎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從並沒有真正爲誰心過，在他生命中的這些年歲裡，從小便立志要爲西雲國出一份力，保護這個良善的家園，有一天完全戰勝了，帶著驕傲回家耀門楣。自他進軍隊以來，他便相信昆豪是可以幫他完這個願的首領，之前昆豪患病倒下，但現在已慢慢回覆，恐怕實現自己的願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思緒一飄，他不由得想，如果有一天他能在昆豪領導下把西雲國帶到不需擔憂的和平盛世裡，或許是不是黃對自己就會另眼相看？但念頭剛出來，他又立即反駁了自己，催眠似的想說服自己，想要迎娶黃只是爲了負責，他絕對沒有對這個人任何的意，一分也沒有。

從窗外灑進，他沉思的表被一照，落了廓分明的影子印在白紙上。

“將軍，你想什麼呢？”黃剛好帶陳夫人出去散步，房間餘下兩個人，陳君便開口說話。

“沒想什麼？”

“騙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陳君淘氣的笑了，這個笑容只有若納看的見。

“人小鬼大。”若納敲了敲他的頭。

陳君往門口看去，確定短時間沒人進來，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摺疊好的紙，遞給了若納。

“送你吧。”

打開折四方的紙，若納的臉頓時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