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有些愣怔，總覺得這大小姐似乎和平常有些不一樣了，舉止之間有種難以言喻的風華，這麼一看竟像是位清冷的仙子。

紀薇抬頭看過來，瞳孔微微一不由得出憤憤之，不過其神之上，更多的卻是嫉妒。

“二姐姐，大姐姐這一病怎麼倒像了泥胎一樣的，整個人氣質都不一樣了。”紀蓉語氣酸酸的，手里的帕子不覺間已被扭得不樣子。

紀薇瞪了一眼，出了被挽著的胳膊。

紀芙目驚訝，而后不聲的沖紀莞回了個歉意的微笑便低下了頭。

其他人也是表各異，紀安神郁，眼里一片深思，似乎在忖度著什麼。

“咳咳”，徐姨娘有些不悅，輕咳了聲，臉上浮起一抹慈的笑容，溫溫的道：“莞兒，府里進了賊人，府里下人瞧著是往棲云苑來了，老爺也是為著你的安危著想，便想著帶人過來搜查一番。”

眾人回過神來皆低下了頭老神在在的看著腳下的青磚石。

“原是這樣，只是我一直在里間歇著，并未看到有人進來。”紀莞臉淡淡的，滿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徐姨娘，言辭懇切字字在理：“姨娘，今后還是稱我一聲大小姐吧，從前是我太過年不知禮數，如今倒是明白了些道理，姨娘雖然主持中饋多年，也只能算是個貴妾，份畢竟有別，如此稱呼怕是不妥，我這心里雖是十分不愿，卻也知道無規矩不方圓，若讓外人聽了，還以為我們這偌大的丞相府沒有規矩，尊卑不分呢。”

竟敢拿規矩，這個賤丫頭！

徐姨娘氣得面發白卻也無法反駁，只得扯起一抹牽強的微笑來掩飾臉上的尷尬，鮮紅的指尖深深陷進掌心也半點不覺疼痛。

好一張利，果然如薇兒所說，倒是自己小看了，哼，看過了今晚還能不能如此囂張！待想到接下來的安排，徐姨娘才勉強氣順了些，盈起兩抹淚委屈的朝紀安看去。

紀莞見這般做態，角過一抹嘲諷，不過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玩意，還敢妄想頂替母親的位置，這種人哪怕虛以為蛇多一分，都嫌惡心。

香姨娘一向是攀附著徐姨娘的，見此形，眼風掃了一圈，抿了抿而后的看向紀安：“老爺，妾逾矩要為徐姐姐分辨兩句了，自夫人病逝后徐姐姐對大小姐就跟自己親生的一樣，可謂是關有加，這些我們都是看在眼里的，哪怕是二小姐都是比不得的，大小姐此番言語未免也太讓人寒心了些。”

“妹妹，別說了，這都是我該做的，大小姐還小，子難免驕縱了些。”徐姨娘面哀傷，拿起似模似樣的帕子抹了抹眼角。

紀莞看著們虛偽的做派，只覺可笑，心中鄙夷面上卻半緒也未。

“既知逾矩香姨娘就不應該說，我是紀家嫡長，我的母親乃是肅國公嫡次，是貴妃娘娘最疼的妹，不知香姨娘所言何意？難道說我堂堂丞相府嫡長不及一個姨娘份尊貴，反倒要依仗姨娘恩澤才能在這府里生存？此番言語你將祖母與父親置于何地，香姨娘不妨問問徐姨娘，可擔得起‘親生’這二字。”紀莞微微昂著頭，不卑不，一步一步近香姨娘，雙眸閃著別樣的芒，致的五籠罩在一威嚴里，令人不敢直視。

呵！真是個有意思的丫頭，傳言果然不可盡信。黑暗里一雙眼睛若有所思的看著這一幕，眼底閃過一抹異樣還有一自己也未察覺的欣賞。

香姨娘連連后退，這下著實被嗆得不輕，面驚恐的看著紀莞，好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大小姐一般。

一字一句，有理有據，更是不爭的事實，一番話說得眾人面各異，若不提起眾人都快忘了府里不得老爺寵的大小姐還有個軍功卓越，手握重勸的外祖，對疼有加的姨母更是宮中最得寵的慧貴妃。一時眾人心里忐忑，看向紀莞的眼神也越發鄭重，往日里怠慢過紀莞的就更加不安了。

說得難聽點，姨娘也不過是府里的奴才，大小姐才是正經主子。

奴才照顧主子不是應盡的本分嗎？倒還擺起譜子了，再說了大小姐是什麼份，相府嫡長，外祖一家更是相府也比不了的權貴，貴妃娘娘又寵跟親生兒似的，豈是二小姐一個庶能比的，眾人看向徐姨娘與紀薇的眼神就更加鄙夷了。

徐姨娘只覺心頭梗了一口，進相府這麼多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是秦靜嫻那個賤人活著的時候也要避三分，除了那個老虔婆府里誰敢給擺眼，還是頭一回在這麼多人面前丟盡了面，這個賤丫頭果然是頭喂不的白眼狼。

“孽障，給我跪下，瑩兒為你著想，你不領也就罷了，何必如此咄咄傷人，你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去了，還不速速向賠罪。”紀安面鐵青，看向紀莞的眼神不加掩飾的厭惡，毫不像在看自己的兒，反倒像有什麼深仇大恨。

紀莞心中不斷冷笑，為了一個姨娘讓下跪賠罪，還真是的好父親吶。

“父親，大熙國規矩甚嚴且多，卻沒有一條是教人嫡系子如何尊敬一個妾室的。”

“你、你、還敢頂。”紀安肺都氣炸了，手指著紀莞，怒不可遏的道。

這個從前在他面前唯唯諾諾的兒一直都不了他的眼，想不到如今更是讓他氣不順了。

“大小姐，都是妾的錯，只是如何也不能頂撞老爺呀。”徐姨娘連忙扶住怒火中燒的紀安，哭得梨花帶雨，一雙眼睛卻閃著。

“大姐姐，你怎能這樣，你看你將爹氣什麼樣了，還不趕道歉。”紀薇狠狠瞪了一眼紀莞，得意之溢于言表。

紀莞懶得搭理，面帶嘲諷的看著這場鬧劇，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