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九歌回歸

隨著帝念出招魂咒，六道回劍中釋放出無數的亡魂。

雖然是亡魂，卻毫沒有一一毫的鬼氣。

在過去的兩千年中，帝早已經那些戰死的九歌英靈度盡鬼氣。

為六道回之主，如果帝愿意可以讓這些亡魂重新投胎回。

但是不愿讓九歌故人就此湮滅神識，忘記生前的一切，他們的死早已無人知曉，楚地也不再有人記得他們的名號。

這是一段注定被人所忘的神戰，如同云夢澤是一場大夢。

可是，帝不希忘。

曾經煙雨如畫的云夢澤，那些可歌可泣的神君仙子，他們不應該被忘。

自始至終，東皇太一都沒有在九歌神戰中出現。

為此，不知多神靈心中有困，他真的存在麼？

可是直到戰死，他們也沒有等來東皇。

今天，帝將這些舊日的九歌亡魂全部召喚出來，就是想要告訴他們一句話。

東皇從未將他們忘！

對著一道道亡魂虛影在山頂現，九歌神幡迎風暴漲。

著那一張張悉的面容，云中君落淚，司命痛哭失聲。

今日所召亡魂只是其中一部分，但數目也很快增長到了十余萬人。

由此可知，當初九歌神戰到底戰死多楚地神靈。

他們不全是神祇，大部分都是些被生靈所召的祭祀，愿意奉獻自己的生命追隨所信奉神明而戰。

那隕落于九天之上的亡魂，那燃盡生命而墜落的流星。

誰說失去的就再也不能回來，誰說夢醒了無痕。

這一天，帝讓九歌亡魂從重現于昆吾山之巔，蒼天含淚大地痛哭。

但還有很多人，永遠無法再回來。

其中最被人懷念的兩位神祇，正是湘君湘夫人。

東君也沒有回來，河伯也沒有。

瑤姬沒有……

“他們，再也不能回來了麼？”

司命問道。

“回不回來又有什麼區別，他們從未離開。”

等到所有亡魂全部從六道回劍中現，天空烏云布，山頂氣氛也抑到了極致。

站在山頂的人都經歷過魔族大戰，也親眼見過司命所率領的七十萬鬼族大軍，可是，當他們看向這十余萬九歌亡魂的時候，依然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十余萬亡魂面目肅然，神悲愴的著九歌神幡。

他們已經沉睡太久，生前的記憶也幾乎不存在，甚至很多人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

但是他都記得九歌神幡……

風從東面吹來，雨從云中灑落。

當初的東皇何止虧欠山鬼一場神靈雨，他虧欠的是整個九歌神朝。

此刻，神靈雨在下，無盡哀傷席卷所有人的心。

雨不止下在此間，還落在了昆侖墟的每一個角落。

魔族之戰才結束，萬族眾生正在重建家園，仙族和道門從昆侖墟退卻，人族了一份信仰。

現在，這場神靈雨給了他們一個新的選擇。

神靈雨落，不知多仙民走出房間，任由雨水落滿。

他們從雨水中知到了來自九歌諸神的慈悲，猶如春風從心田拂過，令人無比心安。

九歌亡魂是無法重聚的，因為他們死于天界諸神之手，大司命以六道回劍留下的與其說是他們的亡魂，不如說是他們的意志。

意志無法重生，一旦失去寄托就會瞬間消散于天地間。

他們現在之所以還站在這里，是因為想要一個答案，為了這個答案他們已經等了兩千多年。

然而，當神靈雨落在他們上的那一刻，他們已經不需要再問什麼了。

他們要的答案，就在這場神靈雨中。

“我知道，你們一直在等，我知道，你們中很多人都以為九歌沒有東皇。”

“你們可以不再信仰他，也可以將他忘。”

“但我今天想要告訴你的是，東皇從未離開，他一直都在。”

“當你們決戰天庭，與諸神廝殺的時候他在，當云夢澤消失，九歌神朝敗亡的時候，他也在。”

“你們流下的每一滴淚，每一滴，他都知道。”

“云夢澤不是夢，東皇也從未長眠！”

說到這里，大司命揮六道回劍，指向九歌神幡。

“云中君何在！”

云中君走出人群，開始整頓冠。

“搖幡。”

大司命又喊道。

云中君飛向九歌神幡，持幡飛向空中。

九歌神幡搖，風起八荒，三界仙魔鬼神共見。

最后，大司命看向司命。

司命振斗篷飛下山頂，山下七十萬鬼族大軍早已集結完畢。

落在大軍陣前，司命以死神的名義說道：“吾即將重返九歌，從此不再為亡魂之君，諸位現在可以返回鬼域了。”

此言一出，各大鬼將互一眼，齊齊沖著司命跪倒，異口同聲說道：“吾等，愿追隨司命。”

“九歌曾不容于天地，你們可要想清楚了。”

司命說道。

“亡魂又何曾為天地所眷，吾等心意已決。”

司命視線掃過每一個鬼族，最后向空中的九歌神幡，大聲喊道：“九歌！”

數十萬鬼族大軍，齊聲共震：“九歌！九歌！”

有了鬼族的加，九歌神幡再次暴漲。

云中君持幡搖之時，李文清正在飛往北疆。

仙霖谷中，萬妖大軍也早已集結完畢。

那場神靈雨不止給了人族指引，同時也把甘灑在北疆妖族心中。

李文清沒有多說什麼，視線從各大妖王臉上一一掃過，然后執著妖后龍幡，向昆吾山跪倒。

脆生生的念道：“九歌！”

諸大妖王隨即跪倒在地，齊聲吶喊：“九歌！九歌！”

北疆妖族的臣服，讓九歌神幡已經展千里之遠，這一次不止三界神鬼仙魔能見，諸天萬界都知到了九歌諸神的意志。

他回來了。

他們回來了。

最后，大司命再次看向那些站在神幡之下的九歌亡魂意志。

十余萬九歌亡魂，早已淚流滿面。

即便在九歌全盛時期，神幡都不曾如此芒萬丈。

這一刻，他們明白自己的犧牲，不是白白犧牲，他們的和淚都沒有白流。

但是，他們依舊沒有見到東皇。

“大司命，吾皇在哪里？”

一個年邁的神靈亡魂出言問道。

大司命抬頭向九天，默默看了一會說道：“九萬里蒼穹之上，吾皇正與昊天決戰。”

知曉了答案，亡魂默默轉。

“吾等愿化為不敗意志，助吾皇決戰昊天。”

語畢，這位年邁神靈化為一道神，投向九歌神幡。

繼而十余萬大軍，悉數化為神，涌神幡之中。

九歌神幡再次暴漲，展千萬里遠。

云中君傾盡全力，大聲喊道：“九歌不死，吾皇不敗，戰！”

隨著云中君這一聲吶喊，無窮無盡的戰意，頓時從神幡中涌出，匯聚一道人首龍的虛影，向著天極高飛去。

這道虛影，乃是九歌集結萬族眾生的戰意所化。

只為幫助東皇，決勝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