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雅間

這個茶樓的位置有點偏，遠離繁華吵鬧的街道，在這鬧市中，給人一種舒適的安靜，寧靜且祥和。

鬧市，卻能遠離鬧市，還能讓人看到鬧市的存在，是子安靜，不喜吵鬧，但又喜歡鬧市的人第好去。

舒久安端著茶杯，默默的喝了一口，然后看向坐在對面，從進來到現在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的舒久珵和趙明輝，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你們想知道什麼？”

在來時，舒久安就想過要不要找借口，找理由敷衍過去，想要逃避，不太想舒久珵知道這些自己做下的那些事。

可想了想，舒久安發現這事逃避不了。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輩子，遲早是要面對的，而且也不想騙舒久珵，所以還是實說吧。

無論舒久珵和趙明輝想要知道什麼，都會如實說出來。

趙明輝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只是看向舒久珵。

比起他，舒久珵心里的疑問更多。

舒久珵始終低著頭，盯著自己眼前的茶杯，仿佛能將那茶杯看出什麼花來，顯然是還沒有開口的打算。

對此，舒久安也不催促，就安靜的等著。

只是，這樣安靜的氛圍，著實讓舒久安有些難，有種在接審判的覺。

在著急和不安的等待中，舒久珵抬起了頭，看向了舒久安，語氣沙啞的問道：“長姐，真的是父親害死母親的嗎？”

即便舒久珵已經知道了事的真相，可他還是想要向舒久安求證一下。

看著舒久珵滿眼，表痛苦的樣子，舒久安的心一沉。

下意識的就想躲避舒久珵的目，可最后還是強撐著沒有躲。

“是，父親在母親調養的藥上了手腳，加大幾味藥的藥量，還用了與之相克的藥，一點點的把母親的生機損耗殆盡，直至油盡燈枯。”

舒久安用平靜的語氣，一字一句的向舒久珵說出了這殘酷的真相，像是鈍刀子割似的，讓他痛得不行

。

雖然趙景姝早逝，他沒怎麼會過母親的關心護，腦海里對趙景姝的記憶很是模糊，不過他依稀能記得一點，而這些年來也在舒久安和陳素他們的口中知道趙景姝。

據這些，趙景姝在他的心里很好的存在，可是這樣好的存在，卻是被他敬重的父親給親手毀掉的，讓他難以接。

明明在昨日的時候，舒久珵就已經知道了這整件事的經過，可他現在就像是自殘似的，繼續問著早這些事，再經歷一邊當時知道真相時的痛苦。

而這一次更讓他痛苦，也更讓他難。

再此之前，他還能騙騙自己，說他們把事夸大，其中有什麼誤會之類的，可現實卻比他知道的還要殘酷！

舒久珵問：“長姐，舒久寧真的不是我的三姐，真的是被調換的？”

就算他不喜歡舒久寧這個姐姐，可他們也相了十幾年，說沒有那是假的，這驟然知道舒久寧不是自己的親姐姐，他還是真的難以相信。

舒久安：“是，不是你三姐，在你們出生的時候，父親吩咐柳宛將從外面抱了回來，然后換掉了你的三姐。”

“那我真正的三姐，真的就。不在了嗎，真的就只活了幾日？”

沒有經歷過什麼生離死別的舒久珵，說不出那個‘死’字來，停頓了一會兒，這才換了一個說辭。

“是！”

聽著舒久安毫不猶豫的回答，舒久珵的呼吸一頓，沉默了下來。

他的三姐不該是這樣的命運，不該是這樣。

他忍不住去想，他和三姐是龍胎，是一前一后出生的，如果當年被調換的是他，那麼他的三姐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結局？

過了一會兒，舒久珵又艱難的問道：“長姐，你和柳姨娘說得都是真的嗎，真的是被活活死的嗎？”

舒久安和柳宛的對話，舒久珵全部都聽到了。

可他不敢相信他真正的三姐會是這麼一個結局，也不敢相信他的父親會那麼的冷漠，竟然放任那什麼柳

雅的人那麼殘忍的對待他的三姐。

這一點，趙明輝都不敢相信，前幾日知道這事的時候，他和舒久珵并不知道這些的細節，本以為那些已經夠讓人痛苦和難過了，可沒想到結果會更讓人痛心。

那只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那個人竟然那麼的惡毒，的兒在舒府福，卻那麼殘忍的對待那個孩子。

怎麼敢？！

還有，那個孩子也是舒閔的親生骨，舒閔怎麼就能那麼的冷漠，連那個孩子的尸骨都愿意去收殮！

聽著舒久珵語氣里的音，和紅了的眼眶，舒久安深呼吸一口氣，語氣有些艱難。

“是，我和柳宛之間的對話都是真的。”

之前舒久珵心里還抱有一點希，自欺欺人的覺得事不可能會有這麼的殘忍。

可現在舒久安去無的打破了這一點，把淋淋的真相擺在他的眼前，讓他無法自欺欺人。

舒久珵的緒真的有些奔潰，他就只是去了軍營幾個月而已，之前都還好好的，為什麼他一回來，他所認知的一切都被顛覆了？

昨日知道這些的時候，他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崩潰，他還沒有會到事真相有多殘酷，現在聽到舒久安親口說出這些，才真正的會到了。

對于緒奔潰的舒久珵，舒久安想要說些什麼來安，可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呆呆的坐著。

趙明輝也無法勸解，只得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舒久珵消化了一下自己的緒，然后吸了吸鼻子，問出了讓舒久安最張的問題。

“長姐，父親做的那些事，和舒久寧的份被曝，是你一手策劃的，對嗎？”

這個問題，終于是來了。

舒久珵直直的盯著舒久安，不想錯過的任何一個表。

這一次，舒久安忍不住躲避了，有些不敢去看舒久珵的目，怕看到舒久珵眼里的厭惡和指責。

但沒有回避這個問題，“是，是我一手策劃的。”

舒久安不僅承認了，還

把自己如何知道舒久寧被調換，如何知道舒閔害死趙景姝，以及如何策劃讓舒閔落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事，都大概的說了出來。

同樣的，舒久安也毫不掩飾自己對舒閔的仇恨。

“我恨他，我恨他害死母親，我恨他調換舒久寧，恨他任由那個人害死隨安，恨他無無義，自私自利。”

更恨他上一世，為了權勢，害死了他們所有人。

“所以，我讓他一無所有，我讓他眾叛親離，讓他失去他最在意的東西。”

舒久安這毫不掩飾的仇恨，讓趙明輝和舒久珵都心驚不已。

趙明輝有些難以去想象，舒久安背負這樣的仇恨，是怎麼度過這一年多的時間？

隨后，趙明輝又皺著眉想，舒久安的不怎麼好，一直在調養，背負這樣的仇恨，這如何能好得起來？

而舒久珵則沉默的看著舒久安，表復雜，讓舒久安看不懂，也不想去看懂。

舒久安把這些都說出來后，張忐忑的心消失了，有松了一口氣的覺，可在看到趙明輝和舒久珵震驚的目中，的心又提了起來，然后一點點的下沉。

“小弟，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對，你接不了，你會覺得我狠毒，會覺得我不念親，可若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樣做，我不會后悔。”

如果不這樣做，不提前絕了舒閔和舒久寧的路，那上一世的悲劇還會重演，絕對不會讓那樣的況出現。

如果舒久珵真的恨，厭，那也沒法辦法改變，只能將這一切都給時間，讓時間抹平這一切。

說完這些話后，舒久安便起離開，沒有繼續在這里待著。

現在的舒久珵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些事，然后冷靜的去想這些事，而的存在是無法讓舒久珵冷靜的，所以還是離開為好。

舒久安離開后，雅間里再度陷了死一樣的寂靜靜中。

而趙明輝也跟著出去，送舒久安離開。

舒久珵看著舒久安離開的方向，呆呆的坐在原地

，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的事，和承的打擊也多，他現在的腦子里糟糟的，思緒就像是一團被的七八糟的線團，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理清楚。

他現在除了痛苦和難過外，還有無盡的迷茫。

趙明輝送舒久安上了馬車，然后開口安道：“安妹妹，你沒有做錯什麼，你父親他是罪有應得，會落到今日這地步，都是他活該，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心里力，也不要責怪自己，要都注意。”

雖然知道是舒久安一手策劃這事時，他有些驚訝，但他真的不覺得舒久安有什麼錯，他只擔心舒久安因為這件事有心理力，然后想不開。

雖然趙明輝誤會了，但舒久安看著關心自己的趙明輝，心里真的很。

“大表哥，謝謝你，我會保重自己的。”

的人生還很長，不會一直沉浸在這些仇恨中，并不會因為一手策劃舒閔和舒久寧落到如今這地步而心里糾結難過和想不開，會努力的養好自己的。

因為這一輩子，要和穆清朗好好的在一起。

“大表哥，你幫我看著久珵，別讓他出什麼意外。”無論舒久珵最后會不會恨，都不希舒久珵因為這事出什麼意外。

趙明輝點點頭，保證道：“放心，我會好好看著他的，不過發生這樣的事，他一時間接不了是正常的，給他一點時間，他會想明白的，你別多想。”

“我知道！”舒久安笑了笑，道：“對了，大表哥，隨安是怎麼死的這一點，你也別告訴外祖母他們，他們并不知道這事，他們要是知道了會很難過的。”

趙明輝知道事的輕重，便應了下來。

舒久安見他應下，便放心了，“那我走了，你們也快點回去吧！”

“恩，路上小心！”

等舒久安的馬車走遠了之后，趙明輝這才回到雅間。

一回來，他就看到了滿眼迷茫，呆呆坐著的舒久珵。

見狀，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