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魏圳了一旁的鬼一眼，原來說的熱鬧是這個意思啊，有個一見到人就流口水的鬼，的確是熱鬧的。

“魏爺請，”封念擺了一個請的手勢，將燒水壺遞給鬼，示意它去泡茶，發誓，下次再也不能讓鬼去開門了。

進屋后，魏圳毫不介意沙發出的海綿，穩穩地坐在了沙發上，他將帶來的東西放在了缺了角的桌子上。

“傷口如何了？”他發現，封念似乎還沒有從自己上門做客的震驚中恢復過來，他以后來之前，是不是先打個電話比較好。

“哦，好多了，”盯著廚房里忙碌著的鬼，剛才就應該自己去泡茶的，有些擔心鬼會把口水滴到茶里。

直到鬼把茶端出來，才安心地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了魏圳的對面。“魏爺，請喝茶。”

魏圳抿喝了一口，茶是魏規昌給封念帶回來的雨前龍井，“以后泡茶，記得用七十五到八十五攝氏度之間的水溫，茶的口會更好，且不會。”

鬼重重地點了點頭，示意它記住了，哎，眼前的這男子又帥，懂得又多，真是理想對象。要是它死前能遇到這樣的對象就好了，那它就死而無憾了。對于魏圳能夠看到它的事，它已經一點也不奇怪了，似乎封念的朋友能看得到它都是正常的。

見鬼又要對著魏圳滴下口水來，封念趕忙把它推進了廚房，叮囑它把碗刷完了再出來。

支走了鬼，復又坐了下來，“魏爺，您來是有什麼事嗎？”

“哦，就是給你送個而已。”他指了指桌上的東西。

又聊了幾句，魏圳發現封念好像對他的到來還是有些不自在，便起離開，“不用送了，司機在樓下等我。”

下樓后，著封念所在的房間，他出了淡淡的笑容，看來這丫頭真沒往旁的地方想，要是其他的孩，不是應該很嗎。他是不是應該多給灌輸一下，是自己未婚妻的事。

待魏圳離開后，封念打開了魏圳帶來的東西，拿了一個遞給鬼，“商量一下，以后見到男人別那麼丟臉。”

鬼一邊聞著的香味，一邊無奈地著封念，這又不能怪它，要怪也怪魏圳啊，誰他長得那麼帥，連鬼也喜歡他啊。

“對了，隔壁那兩紙人最近怎麼沒過來？”忽然發現兩紙人好像有一段時間沒來家里了，家里頭就鬼一人，怪冷清的，都因為陳一歡的事，這才留意到。

鬼搖了搖頭，自從上次兩紙人被它們爸爸喊回家后，就再也沒有過來這邊找自己過，可它又不敢過去隔壁，指不定紙人爸爸會不會忽然掏出一張符把它收了啊。

封念看了看時間，發現現在已經接近晚上九點半了，現在過去敲門問似乎也不合適，還是明天再說吧。

————

甲馬街。

此時是早晨七點多，但街上已經熙熙攘攘的，一大早，香婆婆就被人喊過來了，因為有人要買棺材。

封念到棺材鋪的時候，來買棺材的人正巧離開。

“香婆婆，我給你帶早餐來了。”將手里的面包和豆漿放在了桌上，“快，趁熱吃。”

“你這丫頭，平常人可不喜歡棺材鋪，嫌棄晦氣；你倒好，有事沒事都往我這棺材鋪里跑。”香婆婆笑著坐在了桌前，剛來買棺材的那家人，家里那人一大清早去世了，便立即聯系了來拉原先放在這里的棺材。

“香婆婆，剛拉走的那是喜材，”封念記得，那個時候，還是那老伯拉著他兒子來挑的，那兒子眉濃而整齊，眉濃且整齊的人，格溫順，孝順父母，對家里人關心備至。

喜材，是指人活著的時候先購買的棺材，寓意已經用過了，會長壽。以前喜材打造完畢之后，一般會存放在家里頭，但現在，買完喜材的人會將棺材暫時存放在棺材鋪，那老伯就是如此。

“是，今早走的那老頭，是傘壽；子孫緣不錯，算是福了。”香婆婆輕嘆了口氣，不知道這話是在安自己，還是在想念離世的人。那老伯以前住在甲馬街附近，搬走了之后還經常到甲馬街來，街上的人都認識他。所以封念對他有印象。

傘壽是指八十歲，因為“傘”字看起來像是八十合在一起，故有如此的解釋。

知道香婆婆舍不得好友，這個年紀了，見到悉的人在一天天減，多多有些慨，所以出言安了幾句，又打岔了話題。香婆婆原本略微傷的緒好了不。

見香婆婆已經平復了緒，封念問了問兩紙人的爸爸，“香婆婆，那搬到我隔壁來的鄰居，他的紙扎店在哪里？”

香婆婆想了一會之后，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你說的是老馬啊，他的店在最末尾那一間。”

甲馬街最末尾的那家店，店面最小，平日里到街尾的人也最，可不住租金便宜啊。

“只是他這幾天不在，好像回老家了，”香婆婆的話將封念的思緒拉了回來。

老馬，名馬銅濱，是不久前搬來尊城的，他到了尊城的那一天，就租下了甲馬街最末尾的那間店鋪，經營紙扎用品。

從隔壁放著那麼多的紙扎品，封念看得出來，老馬的手藝不錯。只和老馬打過一次照面，對他的印象并不深，要不是兩紙人經常到家里來找鬼玩，都幾乎要忘了隔壁住著一個鄰居的事。

“香婆婆，那你知道他的老家在哪里嗎？”昨晚，封念特地讓鬼過去隔壁的窗外看一看，鬼回來告訴，隔壁屋子里并沒有兩紙人的影。難道說，老馬帶著兩紙人回老家了？

香婆婆沉默了半晌，著封念的雙眸，認真地問道，“你真的要手老馬的事？”

“算不上手，算是換好了，而且我也不一定幫得上忙，婆婆，你跟我講講唄。”輕輕晃了晃香婆婆的手臂，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一直想找人幫忙。更何況，兩紙人的品純良，除了時不時會和鬼聯合起來零食吃之外，并沒有做什麼傷人的事。它們不在，鬼一個鬼無聊得快把屋子的玻璃窗給爛了。